賈珍則是匆匆忙忙的感到了榮禧堂,雖說平時(shí)在寧國府跋扈的很,但是對上賈母,他還是十分尊敬的。
“見過老祖宗!”
賈母雖然心里有氣,但是賈珍做為賈族族長,該有的體面,還是要給的。
“珍哥兒,你先坐,喚你過來,是有件事兒。”
賈珍一邊坐在賈政的下手,一邊朝著賈母拱著手說道:“老祖宗請示下!”
賈母頓了頓,方才開口說道:“珍哥兒,今兒宮里面?zhèn)鱽硐ⅲ愦竺妹?,被圣上賜到了雍親王府,我這老婆子便托人打聽一二,得知雍親王是被圣上派去收容戶部虧空,這才找你過來商量一二?!?p> 賈珍聽了賈母的話,頗有些不以為然,笑著說道:“老祖宗,這戶部的虧空,我是知道的,不瞞老祖宗,孫兒也在戶部借了不少,如今的神京城中,你在戶部借的少了,人家都看不起你!”
聽了賈珍的話,賈母不僅抽了抽嘴角,你這說的是什么狗屁倒灶的話,借的少了沒面子?好歹你賈珍也是大家子弟,公侯子孫,身上還襲著世襲爵位,在這破爛事兒上找面子?
不過賈母還是耐心的說道:“珍哥兒,你給我這老婆子,透個(gè)底,你借了多少,花了多少,你照實(shí)說!”
賈珍頓時(shí)一愣,看著賈母那不容置疑的神情,賈珍也換了副深情。
“老祖宗,孫兒也不瞞您,孫兒一共借了十八萬兩,花了七八萬兩,剩下的,還存在庫房里,孫兒打算明兒起些院子,去遼東買些人回來!”
聽到還剩下大半,賈母勉強(qiáng)算是松了口氣,換了個(gè)由頭,笑著說道:“珍哥兒,我這個(gè)老婆子,只愿家族能長長久久,和和美美,現(xiàn)在你大妹妹被賜到了雍親王府。
這雍親王呢,也在管這個(gè)戶部虧欠一事,我是這么想的,全當(dāng)是為了你大妹妹的后半生,咱們賈家,把這個(gè)虧空補(bǔ)上,你看,行不?”
賈母的話讓賈珍一聲不知道該怎么接,想拒絕吧,賈珍不敢,可真要說同意,那可是十幾萬兩銀子啊,東府一年才多少進(jìn)項(xiàng)。
賈母看著賈珍的模樣,也心知賈珍的為難。
“珍哥兒,我知道,你剛撐起家來,東府那邊,萬事都等著你出主意,我老婆子,給你出三萬兩,咱們啊,就當(dāng)是給你大妹妹填嫁妝了?!?p> 賈母的話頓時(shí)逼的賈珍退無可退,連忙站起身來,看著賈母說道:“老祖宗,您這可就羞煞我了,怎敢讓老祖宗您出錢,回頭,啊不,明天,明天我就去戶部,把這份銀錢補(bǔ)上,您看如何?”
賈母也露出了笑容,拍著手說道:“這才是正理兒,你能這樣想,咱們賈家啊,才能旺盛,世世代代,安享富貴!”
…
等賈璉回到家中的時(shí)候,張氏已經(jīng)從賈母的院里回來了。
看著自家兒子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有些心疼的說道:“璉兒,沒必要這么難為自己,些許銀子,算不了什么!”
賈璉原本就想著先去張氏的院里報(bào)喜,正趕巧張氏在自己的屋內(nèi),連忙將賬本奉到了張氏的面前。
“母親,您可看好了,這是兒子這幾天的成果,你看看,兒子做的那香皂如何?”
張氏半信半疑的接過了賬本,托在手中翻看起來。
等看到最后的數(shù)額的時(shí)候,張氏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就一天,就掙了兩萬五千兩?你那香皂是金子做的不成,賣的這么好?”
賈璉嘿嘿的笑著,給張氏解釋道:“母親,其實(shí)這香皂啊,掙得,就是個(gè)快錢,不需要方子,有心人多研究研究,用不了半年,就能研制出來。
兒子想的是,趁著現(xiàn)在市面上沒有被家爭,在直隸把攤子鋪開,您看如何?”
張氏看著自家兒子的模樣,又想起剛剛在榮禧堂時(shí),賈珍的德行,心中不禁一陣欣慰。
“好,我沒意見,要是銀子上不夠了,就來找娘要!”
一邊說著,一邊輕輕的撫著賈璉的腦袋。
看著張氏的模樣,賈璉笑著說道:“母親,您就放心吧,兒子心里有數(shù)!”
張氏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和賈璉說起了今晚榮禧堂內(nèi)的情形。
賈璉不禁皺起了眉頭,東府賈珍才承爵多久啊,就已經(jīng)作成這樣了么?
還是老太太明智,知道這錢拿著燙手。
“母親,您說,我父親他…”
賈璉的話讓張氏不禁心頭一震,她對賈赦本就是有所懷疑的,自從賈赦襲爵以后,大房和二房的賬是分開算的。
除了榮國府迎來送往,剩下的,東跨院這邊的賬可從來不算到公中里。
再加上張氏把東跨院這邊的賬,一筆一筆的算的很清楚,恐怕,賈赦這么些年在外面胡天胡地,在戶部也借了不少。
想到這兒,張氏連忙朝著一旁的張婆子說道:“你速去余姚侯府,托父親查查,老爺這些年,在戶部借了多少,快去!”
張婆子也不敢怠慢,連忙往外走,朝著余姚侯府的方向趕去。
賈璉則也連忙握緊張氏的手,安慰著說道:“母親,您放心吧,還有我呢,大不了,咱先補(bǔ)上一部分,剩下的,慢慢還就是了?!?p> 張氏無奈的嘆了口氣,攤上這么個(gè)主兒,能怎么辦,盡量填補(bǔ)吧!
看著張氏逐漸松緩的眉頭,賈璉有些好奇的問道:“母親,您和我透個(gè)實(shí)底兒,咱們家,還有多少銀子,我也好有個(gè)計(jì)劃!”
張氏在心里估摸了一會(huì)兒,方才開口說道:“算上那些田莊,鋪面,加起來,能有個(gè)七八萬兩吧,大部分還都是田莊,現(xiàn)銀,能有個(gè)三萬兩吧!”
賈璉點(diǎn)了點(diǎn)頭,心里有了計(jì)較。
“母親,明兒托外祖尋人,把那些田莊鋪面啊,除了幾處好莊子,剩下的,該變賣就都變賣了吧,算上兒子手里這些,先湊個(gè)五萬兩,送到戶部。
剩下的,交給兒子便是!”
聽了賈璉的話,張氏點(diǎn)點(diǎn)頭,那些個(gè)田莊鋪面,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賣了也好,就是不知道賈赦能借多少。
賈珍剛剛襲爵一年,就借了將近二十萬,一想到這,張氏的心,就如同絞在一起一般,久久的喘不上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