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李默虛弱的用嘴呼吸著,吐著熱氣,額頭逐漸發(fā)燙了起來。
身后的奧西菲斯則感受到了異常的體溫,不由擔心的說道,“大人,我們要不休息一會兒吧?你的身體好燙,我……”
“不能休息,必須過去!”
李默咬緊牙,隨后朝著奧西菲斯惱怒的說道。
他不想讓珈藍逃走!
哥布林必須死絕才能讓自己釋懷。
額頭溢出冷汗,但在李默的感受上它是熱的。鼻塞住了,腦袋也昏沉了起來,不由咬緊牙咒罵為什么不給自己一個戰(zhàn)士的身體而是魔法師。喘息了兩聲,雙手將韁繩都打濕了,朝著前方疾行,不由調(diào)出來自己的信息面板。
當瞧見了自己狀態(tài)處于生病的狀態(tài)。
忽然回想起了自己的態(tài)度不由感到一絲愧疚,可又想起了哥布林怒火便不由自主的從胸口燃燒了起來。
“咳咳咳?!?p> 李默又咳嗽了起來。
“大人,要不讓我來吧?!?p> 奧西菲斯擔憂的注視著李默,不斷的想方設(shè)法讓李默休息一下。
“不行,你不會?!?p> 李默直接回絕一句,堅決的看向了逐漸浮現(xiàn)在眼前的森林。
馬上,馬上就要到了!
身后的騎士緊跟其后,奧恩則有自己的事情。
駐地騎士隊伍隊長西里看向了奧恩的徒弟嘉瑞,瞄了一眼雙眼被人勾去魂魄的模樣,不由冷著臉呵斥了一聲,“醒醒,嘉瑞!奧恩讓你跟隨我們可不是讓你瞧女人的,別忘了你可是一位騎士!”
嘉瑞立馬被喊醒,搖了搖頭,坐在一位騎士后方羞愧的看向了西里。
“這個人到底是誰?為什么奧特伯爵這么器重他?并且給利翁大人的匯報也只是讓我們服從命令……”
西里很不喜歡眼前獨斷的年輕人,甚至覺得他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
但是昆特伯爵領(lǐng)對于軍隊的制度十分的嚴格,下級服從上級,如果不服從將會按照規(guī)定的軍法和奧斯帝國的法律進行懲罰,嚴重的可能會導致家族地位一落千丈,甚至還不如貧民。這種嚴格的制度和奧斯帝國規(guī)定伯爵領(lǐng)地征收騎士、士兵的獎勵卻截然相反,每個月的月薪和各自福利都是普通的平民無法想象的,自然都不愿意去違背規(guī)矩并且也無法承受。
想到這里西里不由跟隨了上去,朝著氛圍低沉的騎士屬下喊道:“跟上,所有人!”
……
抵達了邊境森林區(qū)域。
所有騎士朝著森林內(nèi)緩慢前行。
“西里隊長?!?p> 李默看向旁邊陪同的西里隊長,吩咐一聲,“派出五人一組八組的騎士小隊朝著森林探索,發(fā)現(xiàn)哥布林的蹤跡第一時間回來稟報不要打草驚蛇,其他騎士則準備下馬牽著馬緩慢前行。”
西里隊長點頭,隨即便開始了吩咐。
吩咐完的李默整個身子都無力彎了下來,才走一段距離便有些頭暈目眩了起來。
一只手緊緊抓住馬匹的韁繩,另外一只手撐著膝蓋休息了一陣子。
旁邊的奧西菲斯瞧著李默起伏不定的胸腔,不由擔憂的靠近了過去試圖攙扶李默。
然而卻被李默直接無情扇開了手,雙眼憤怒的瞪了一眼。
“別碰我!”
奧西菲斯目光呆滯的注視著,逐漸失落了起來。
李默忽然冷靜了一點,發(fā)覺自己的情緒有些難以控制,頓時愧疚的撇過頭說了一聲,“抱歉,我有點不舒服?!?p> 隨后,拉著馬匹繼續(xù)的跟隨著前進部隊上了去。
奧西菲斯左手捂住了被扇開的右手掌,胸口悶悶的,看向了開始爬坡的李默也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嘉瑞在后面瞧見了這一幕不由心疼一陣子,然后將韁繩遞到旁邊的騎士手上連忙跑了上去。
當來到了奧西菲斯的身邊后,又不由的開口關(guān)切的問了一聲。
“你沒事吧?”
“你有沒有受傷?”
“能讓我看看嘛?
奧西菲斯則是先看了一眼頭被繃帶包扎了一圈,并且右手骨折的嘉瑞一樣,聽著他關(guān)心自己的發(fā)言不由付之一笑。
隨后,什么也不說的跑向了李默。
嘉瑞愣在了原地注視著跑向李默的奧西菲斯,不由再次低下了頭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西里瞧見了嘉瑞生無可戀的模樣頓時一肚子火,直接訓斥了一句,“好歹也是男爵之子,怎么會露出這種窘態(tài)?一個女人而已,看看人家,不為所動,那才是貴族應該擁有的模樣,女人對于我們這些貴族而言只是附屬品要多少有多少,能明白么?嘉瑞!”
“我不是你們,西里叔叔!”
嘉瑞抬起頭瞪著西里,不服的說道:“你們難道年輕的時候就沒有反抗過嗎?我才不想和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結(jié)婚……”
“曾經(jīng)你師傅也和你一樣,還不是最終老老實實娶了別的女人?”
西里說完,又嘲笑一句。
“瞧你這個人模狗樣,即使我是那個女人我也不會喜歡你,長點心眼吧!”
說完便氣憤的離開了。
嘉瑞咬牙切齒的瞪著陸陸續(xù)續(xù)離開的身影,隨后踩著腳跟了上去。
當眾人進入了奧塞斯伯爵領(lǐng)邊境森林深處時,不遠處已經(jīng)傳來了器械的打斗聲,眾人紛紛停下腳步。
李默模糊的瞧著前方停下腳,大腦近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耳朵的聽覺有些失聰,看起來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愣在原地。
“大人,大人……”
奧西菲斯呼喊了兩聲,臉上更加焦急了,不由走到了李默面前抬頭挺胸擔憂的注視著病怏怏的李默,又連續(xù)大喊了兩聲。
“大人,大人!”
李默注意力集中了起來,耳邊的聲音也逐漸清晰,失色的瞳孔恢復色彩,連忙抬起頭隨后直接倒在了布滿馬蹄和人腳的泥坑上。
周圍的騎士全部都冷漠的注視著奧西菲斯將李默抱起了起來,沒有一個人上去幫忙。
奧西菲斯伸手放在了李默滾燙的額頭上,連忙看向了其他的騎士。
“誰能幫幫我……”
她抬不動李默只能雙腿跪在泥地上,任由一位位騎士無情的走了過去。
瞧見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自己不由心急如焚的哭喊了起來,“誰都可以,讓我做什么都可以,幫幫我,幫幫我……求求你們了……幫幫我……”
后方失魂落魄的嘉瑞頓時驚醒,耳邊聽到了不遠處熟悉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
當瞧見了跪坐在泥地里抱著李默哭成淚人的奧西菲斯不由心頭一顫,隨即連忙跑了過去彎下腰檢查起了李默的身體,檢查完以后才開口說道:“沒事,你不要急,我們先把他扶到干燥一點的地方,先把火升起來!”
隨即抬頭挺胸,看向了前面的騎士怒吼一聲,“還不快來幫忙,你們知道你們在做些什么嗎?不怕被革除職位成為平民嗎!”
騎士紛紛轉(zhuǎn)身松開了手牽著馬匹的手,冷漠的注視著李默,看向渾身是傷的嘉瑞時不由嘆口氣,隨即走了上去幫忙。
“小心點……”
奧西菲斯瞧著突然又回頭的騎士們,不由擔心的盯著他們會傷到李默。
當李默被兩位騎士一背一扶的往前走,抬起頭將目光定格在了開始吩咐后續(xù)的嘉瑞身上,仔細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奇怪的人。
“其余人去采摘治療發(fā)燒的草藥,這些我們在成為騎士扈從我們各自的老師應該都教導過,如果臨時隊長因為發(fā)燒病死在了這里你們這些騎士包括現(xiàn)在屬于李默屬下的西里叔叔都要被波及,快去!”
嘉瑞冷靜的解釋一聲,其余的騎士聽完立馬妥協(xié)了,隨即朝著四周森林走去尋找能夠治療發(fā)燒的草藥。
嘉瑞當時也是嚇得不輕,沒想到這群家伙膽子也是真大居然對臨時安排的隊長不管不問。
扭頭看向了還在地上審視自己的奧西菲斯,不由伸出發(fā)汗的手開心的笑著道:“真是碰巧,所以還需要幫忙嗎?美麗的女士?!?p> 奧西菲斯盯著嘉瑞的手猶豫了一下,隨后看向了遠去的李默不由注視著嘉瑞清澈的眼睛伸手抓住了,害怕的點點頭。
嘉瑞當時感受到了細膩柔軟的小手,不由心花怒放了起來。
“你真美,你是我見過最美的女人,你讓我一見傾心,我喜歡你?!辈唤麑?nèi)心的喜歡說出了口。
奧西菲斯回想起了什么不由連忙抽了回去,恐懼的盯著嘉瑞,隨后自己站了起來躲閃到了一邊。
細心的嘉瑞頓時察覺到了不對勁,皺起了眉頭,隨后急切的自責一聲,“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我為我的出言不遜向你道歉?!?p> 膽小的奧西菲斯連忙轉(zhuǎn)過頭不敢直視嘉瑞,臉色難看畏懼的跑了起來朝著遠處的李默追了過去。
嘉瑞呆若木雞,回神看向奧西菲斯遠離自己的身影,心有不甘的跟了上去。
當前面清理掉了巡邏的哥布林部隊后,西里得知了消息隨即便轉(zhuǎn)身朝著后方的李默走去。當瞧見了倒在地上昏迷的李默,立馬靠近蹲下身著急的伸手測量額頭、脖頸和臀椎三處,臉色愈發(fā)難看。
周圍的騎士一語不發(fā)的低著腦袋不敢抬頭對視目光,跪坐在李默旁邊的奧西菲斯也是害怕的盯著憤怒模樣的西里,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我不是讓你們負責臨時隊長的嗎?”
“怎么回事!”
“發(fā)生這種情況,居然沒有一個人向我匯報?”
“你們,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被責罰??!”
“一群蠢貨!”
西里氣惱的站起身看向了急忙走來的嘉瑞。
嘉瑞靠近之后臉色也極其難看,隨后朝著西里說明了情況。
得知了情況之后西里更是怒不可遏,氣沖沖的抬起一腳踢向了正在努力生火的騎士將其踢翻在地,指著這兩個和后續(xù)帶著草藥回來的人狠狠罵道:“如果他出了事情,你們就等著帶著你們無辜的家人去死吧!”
“知道是誰同意的不?”
“知道不!”
“奧特伯爵!”
西里恨鐵不成鋼的怒目切齒的大吼一聲。
“還不快去后面運輸部隊把毛巾和醫(yī)用酒精拿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