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沈告壓根沒有動那些歪心思,心里只想把事情辦好。
離開洞府后,他騎著自己的毛驢,動身趕往了桃花村。
此地距離桃花村并不遠(yuǎn),也就幾十里地路程。
說起這桃花村,還有個有意思的地方。
名為桃花村,實際上村子里一棵桃樹都沒有,更別提桃花了。
據(jù)說很多、很多年前,村子里是有很多桃樹的。
只因為一位得道高人從此處路過,打了個噴嚏,便將這個噴嚏怪罪到了村子里桃花香上。
然后得道高人一句話,直接言出法隨,讓周圍方圓百里的桃樹盡皆死絕,并且以后也無法再生長。
自那以后,桃花谷跟桃花村就再也沒有桃樹了。
土里種什么都行,就是種桃樹不會活。
直至今日,這個詛咒也未失效!
——
沈告來到桃花村,村子規(guī)模不算太大,大大小小的房屋胡亂建造,并沒有什么章法。
村子里只允許修士入住,凡人來這里就會受到驅(qū)逐,甚至丟掉小命。
沈告來到村長的家門前,將毛驢栓好,然后進(jìn)入院內(nèi)。
此時的村長坐在柜臺前,噼里啪啦打著算盤,似乎正在算賬。
村長是個中年人,留著兩撇彎彎翹翹的黑胡子,頭戴硬腳璞頭帽,眉頭時而舒展,時而凝聚。
“郭村長,我、我是來領(lǐng)取薪俸的,同時還有一件事情相告。”沈告走上前,小聲說道。
村長變了臉色,皺眉看向沈告,沒好氣道:“這幾天你怎么偷懶沒來?不是說就放假一天嗎!”
“我有點事,耽擱了?!?p>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你把我這里當(dāng)成什么地方了?”
“我這次來,就是想跟您說一聲,以后我不在這里工作了。您把我之前的薪俸結(jié)清即可?!?p> “你不在這做了?”
“恩。”
村長聞言,臉色更難看了。這沈告工錢便宜,人又好欺負(fù)。換別人來代替,還真不一定能比他更好。
村長有心挽留,但抹不開這個面子,冷哼了一聲道:“你都要走了,還結(jié)什么賬,趕緊離開,別在這里礙手礙腳?!?p> “村長,那錢是我上個月辛辛苦苦賺來的,你總不能不給我吧!”沈告有點急了。
雙方就此爭執(zhí)了幾句,村長氣勢洶洶,擺明了就是要欺負(fù)人。
聲音大了,驚動了后院。
一名女子聞訊而來,長得白白凈凈,正是郭芷蘭。
郭芷蘭聽到對話,明確站在了沈告這邊,反把父親教訓(xùn)一通。
村長敢欺負(fù)沈告,卻拿自家閨女沒辦法,只好罵罵咧咧的把工錢給結(jié)了。
一個月,工錢總共是三十塊“靈碎”。
所謂的靈碎,就是比靈石更低一級的貨幣單位,由靈石取下的碎渣組成。
一百塊靈碎,才能抵得上一塊完整的靈石。
靈碎已是修士之間最低級的貨幣,再低那就是凡人使用的貨幣了。
沈告拿到了這一小袋辛苦錢,有些自卑地看向郭芷蘭,低頭稱謝一番。
“你辭了這里的差事,以后就很少來了吧?!惫铺m幽幽道。
“恩。”沈告點點頭。
“那我們以后很難再見面了?!?p> “是啊,我以后就不太方便過來了。”
兩人這邊說著話,旁邊的村長眼睛里都快噴出火來。
郭芷蘭見狀,便帶著沈告去了后院私聊。
到了后院,兩人入座。
“之前我其實去過你家,想把那份薪俸給你的,但是找錯了地方,沒找到你的住處,也就不了了之了?!惫铺m道。
“我搬家了,換了地方住。”沈告道。
“原來如此,難怪我沒找到。那你的新家呢?”
“暫時還沒定。我找了份別的差事,要為一位筑基期修士效力。以后得跟著人家走?!?p> “這樣啊。那恭喜你了。我很清楚父親的為人,你隨便某個差事,也比在我家做工有前途。”
“什么前途不前途,混口飯吃也就是了?!?p> 兩人簡單聊了聊,也沒有聊的太深。
沈告也壓根不敢有太多的想法。
片刻后,兩人沒話說了,沈告便告辭離去。
郭芷蘭一路送沈告到了門口,與之依依惜別,互道珍重。
等沈告騎驢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郭芷蘭幾不可查地輕嘆了一聲。
——
離開村長家的沈告,心里空落落的,剛才言談間,郭芷蘭提到了最近父親有給她安排相親。
沈告就算是榆木腦袋,也能看出郭芷蘭對自己有幾分好感。
但這份好感,終究只能無疾而終。
“算了,別想那些鏡花水月,還是先把府君交代的事情做好。我區(qū)區(qū)一介散修,難得有這份機(jī)緣。”
沈告打起精神,前去辦事。
桃花村內(nèi)就能購買食物,也能打探消息。
這邊沒買夠,沈告還騎驢去了附近的一處凡人城鎮(zhèn),在那里又采購了一番。
最后,他幾乎把儲物袋塞滿了,里面全是各種食物,尤其是各種禽畜的飼料居多。
忙完這些,時間已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沈告糾結(jié)了一下,還是決定連夜趕回,打消了在城鎮(zhèn)里過夜的念頭。
他騎著驢,手上挑著一根長桿,盡頭掛著燈籠,以此做為照明。
一人一驢到了山野間,朝著洞府所在的方向慢悠悠地走著。
沈告騎在驢上還在尋思,等到了洞府附近,就把燈熄滅,再繞幾個大圈子,然后再進(jìn)去。
這洞府對他來說極其重要,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好。
走出老遠(yuǎn),遠(yuǎn)離了之前的城鎮(zhèn)。
沈告突然有所察覺,自己背后好像有人跟蹤!
他的神經(jīng)驟然緊繃,緩緩轉(zhuǎn)頭往后偷瞄。
這一看,只見一道身影站在后方三十步開外,看輪廓是男子身材。
周圍都是荒山野嶺,連條像樣的路都沒有。對方別的地方不走,偏偏往這邊走,顯然是沖著沈告來的。
沈告越發(fā)緊張,轉(zhuǎn)回身催促黑毛驢加速跑。
毛驢再快也有限,快跑了一大段路,就漸漸吃不消了。
沈告幾次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黑影一直陰魂不散,就跟在后面,甩也甩不掉。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沈告把心一橫,握住之前府君賞賜的破風(fēng)錐,然后翻身跳下。
“后面的朋友,你跟了我一路,有什么指教嗎?”沈告試探著大喊道。
那黑影飄然接近,在十步左右停了下來。
男子形象清晰起來,一身深色玄衣,臉部修長,嘴唇短窄,目光不懷好意。
沈告認(rèn)出了對方身份,心里也是重重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