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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正的死亡

第二十八章 朱敏

不是真正的死亡 寸涼如冰 2572 2022-07-12 08:00:00

  中秋節(jié)。

  朱敏已睡在床上,她在臥室墻壁掛著許多的星星,晚上關(guān)燈,就像睡在星空下。床頭亮著一盞臺燈,她盤坐在床上正翻閱著同學們給她的中秋卡片和幾副好朋友畫的畫,有個男生只寫了幾個字:

  “小敏,我喜歡你,能跟你做朋友嗎?”

  小學五年級的她看完吃吃一笑,隨手把這張賀卡扔在了垃圾桶,冰冷的雨點打在窗戶的玻璃上,她焦慮的看了看時間,心想爸爸怎么還沒回來?今天還要在外面辦案審訊犯人嗎?他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有個男人走進來看起來不像是爸爸,更像爺爺或者伯伯,頭發(fā)已經(jīng)花白,帶著一股陰冷濕氣,一看到朱敏由嚴肅變得喜悅,摸了摸姑娘的頭

  “小敏,早點睡覺吧,明天上學別遲到了?!?p>  “爸爸,你去哪里了,這么晚才回來?”

  “去見一個老朋友。”

  做爸爸的關(guān)了臺燈

  “晚安?!?p>  第二天朱敏背起書包。坐了兩站公交車,走進永和路第一小學,他的教室在一個比較隱蔽的院子里,是一棟藍白相間的小樓,五年級三班。

  她有雙杏仁般的眼睛,一頭烏黑長發(fā),穿著當下流行的愛莎藍色公主裙襯著有光澤的健康膚色。放學后,回到自家小區(qū),跟著幾個鄰家姑娘打羽毛球,他把一個球打進樹叢,茂密的帶走荊棘的深處,小孩兒很難鉆進去,正在她們著急時,有個男孩兒從樹叢中鉆了出來,他的年紀與朱敏相反。似乎在學校經(jīng)常見到對,他也是永和路第一小學的,但不同的班級這張臉令人印象深刻,雙目總是閃著憂郁的光,曾經(jīng)有段時間學校里流傳著他的故事,大家都說他是個神童,但是很快他就恢復了老樣子,沒有老師再提起他來,依然一個人孤零零的,再也沒有任何朋友。

  他叫什么來著?朱敏卻一時想不起來?,F(xiàn)在她最關(guān)心的是她的羽毛球,男孩兒擦去身上的樹枝與泥土,手中攥著的就是她們的羽毛球,交到女孩兒柔軟的手心里。

  “謝謝?!?p>  這是朱敏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是二班的吧?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京駿,BJ的京,駿馬的駿,你呢?”

  “朱敏,朱元璋的朱,敏捷的敏?!?p>  “朱敏”??

  男孩兒似乎被這個名字嚇了一跳。

  “有什么不對嗎?”

  “沒有?!?p>  朱敏友好的點頭笑笑說,

  “嗯,京駿你也住在這里嗎?”“不是的,我路過而已?!?p>  “我們一起打球吧?!?p>  這個叫京駿的男孩兒正正經(jīng)經(jīng)拿起球拍才發(fā)現(xiàn)手背劃破了一道深深的口子,想必是在剛才撿球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枝劃破的。

  “哎呀,對不起,你受傷了”

  “沒事的?!?p>  京駿用手蓋住傷口。她剛想說跟我去家里擦擦藥水,轉(zhuǎn)念想萬一被爸爸看到,說不定會挨罵的吧。

  “等一等,別走啊。”

  女孩飛快的跑上樓去,不到兩分鐘,不但拿來了紅藥水,還有創(chuàng)可貼與酒精棉。她抓住京駿的手,小心的清理傷口,最后用邦迪創(chuàng)可貼粘住。

  第二年在永和路第一小學的操場上,京駿有了自己的玩伴,她會跟女孩兒們玩兒捉迷藏,玩兒悠悠球、木頭人……不管是否會被其他男生嘲笑。

  五年級下學期,同學們都在準備考試,朱敏最愛上的卻是音樂課,五月天氣漸漸熱起來,她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衫,露出細長的脖子與胳膊,隨老師的節(jié)奏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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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勇者》歌詞完整版如下:

  歌曲原唱:陳奕迅

  填詞:唐恬

  譜曲:錢雷

  都,是勇敢的

  你額頭的傷口,你的,不同,你犯的錯

  都,不必隱藏

  你破舊的玩偶,你的,面具,你的自我

  他們說,要帶著光,馴服每一頭怪獸

  他們說,要縫好你的傷,沒有人愛小丑

  為何孤獨,不可,光榮

  人只有不完美,值得歌頌

  誰說污泥滿身的不算英雄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zhàn)嗎,戰(zhàn)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他們說,要戒了你的狂

  就像擦掉了污垢

  他們說,要順臺階而上

  而代價是低頭

  那就讓我,不可,乘風

  你一樣驕傲著,那種孤勇

  誰說對弈平凡的不算英雄

  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愛你對峙過絕望,不肯哭一場

  愛你破爛的衣裳,卻敢堵命運的槍

  愛你和我那么像,缺口都一樣

  去嗎,配嗎,這襤褸的披風

  戰(zhàn)嗎,戰(zhàn)啊,以最卑微的夢

  致那黑夜中的嗚咽與怒吼

  誰說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你的斑駁,與眾不同

  你的沉默,震耳欲聾……”

  二班有個女生,家里很有錢,每天放學都會有一輛豪車等在學校門口,時常會拉著京駿坐她家的順風車回家。

  有天傍晚,朱敏躲在學校門口的大樹背后,發(fā)現(xiàn)那個女生扯著他的衣角說:

  “”京駿,我有兩張電影票,你陪我去看可以嗎?是《沉默海底》?!?p>  京駿尷尬地扭頭就跑,正好好撞到朱敏面前,兩人都笑了起來,就在學?;▓@里散步。

  “你知道嗎?為什么有人說我是神童?”

  男孩兒故作神秘的說。

  “因為我擁有超能力!”

  “啊??”

  她瞪大眼睛。

  “超能力?我不信!”

  “比如,我能猜到你爸爸的名字,你爸爸是不是叫朱朝?”“對,但這個很容易知道嘛”

  “你還有一個哥哥,不是表哥哦,我說的是親哥哥?!?p>  “嗯?這個我怎么不知道?”

  “你回去問你爸爸就明白了?!彪y道——朱敏想起家里的客廳除了媽媽的遺照,還掛著一個年輕男人的黑白照片,但爸爸從未說起過那個人是誰。

  “不說這個了,你媽媽還好嗎?”

  “她死了?!?p>  “哦,對不起!”

  “媽媽肚子里有我的時候,她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醫(yī)生說生孩子會有危險,但她還是堅持要把我生下來,結(jié)果在我出生的那天晚上,她流了很多血死去了?!?p>  她說著就流下了眼淚,坐在花壇邊聲音顫抖地說

  “是我殺死了媽媽?!?p>  “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2014年12月20日?!?p>  京駿若有所思的掐掐手指頭。

  “原來那天已經(jīng)有了?!?p>  “你說什么哪天?”

  “那么你得叫我哥哥,因為我是12月19日出生的,比你早一天?!?p>  “我才不要叫你哥哥呢!”

  “好吧,你知道你哥哥是什么時候死的嗎?”

  “說說看——”

  朱敏擦去了眼淚,疑惑的看著他的臉。

  “2014年6月19日?!?p>  說到這個日期,京駿也低下頭來,淚水從臉頰滑落。

  “你怎么也哭了。”

  “哦,剛才一陣風吹過來,有沙子弄進眼睛里了?!?p>  “別動,瞪大眼睛!”

  女孩兒用舌尖舔他的眼角,“爸爸告訴我女孩兒可以哭鼻子,但男孩兒不可以?!?p>  “你爸爸說得對!”

  女孩兒的表情很自豪,京駿點著頭。

  “那你還哭嗎?”

  “不會的,我保證!”

  京駿擦干眼淚,狠心心轉(zhuǎn)過身。

  “我要回家了,再見。”

  半年后,他們從永和第一小學畢業(yè),升入初中。朱敏與京駿進入了不同的初中,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有時候她也會幻想跟京駿兩個人出去游玩,在公園的湖上劃船,憂郁的男孩就坐在對面一同劃槳,掠過水面,藏在各種動漫造型的身體里露出腦袋拍照,坐在山頂看夕陽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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