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帕萊森林中的墮落者
羊魔抬起利爪，重重地向他拍來。那巨大的手臂卷起一陣風，呼嘯著沖向加瑞特“柔弱”的身體。
不得不承認，相對于緩慢的步伐來說，它手臂上的速度倒是非?？?。
加瑞特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他迅速倒地一個翻滾，在躲過這次威力巨大的攻擊同時從對方的右手臂腋下來到了它的身后。
與羊魔近距離接觸的他再次聞到了那股久違的惡臭，那味道就像腐爛的雞蛋，讓他在起身后喉嚨發(fā)出了一陣干嘔。
這次意外的氣味攻擊讓加瑞特惱羞成怒，他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氣，一腳踢在了羊魔的屁股上。隨著尾巴出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骨頭折斷的聲響，羊魔發(fā)出了巨大的咆哮聲。
它緩慢地轉過身，卻發(fā)現(xiàn)那個渺小的人類并不在它的視野中。此時身后卻再次傳來一陣痛感，但遠遠不及剛才那次令自己最脆弱的尾巴折斷來的厲害。
始終繞在羊魔身后的加瑞特發(fā)現(xiàn)對方的身體除了剛才的屁股之外，其他部位都硬得像鋼鐵一般。剛才的攻擊踢在它的腿部沒有帶來任何效果，反而自己的腳板隱隱作痛。
他打定主意，將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它的弱點上。隨著羊魔再次轉身，加瑞特再次向右移動一步，然后又一腳踢在了它的屁股上。
羊魔再次發(fā)出了痛苦的哀嚎，尾巴折斷的痛楚再次席卷它的全身。
雖然這個人類瘦弱不堪，但羊魔對他卻毫無辦法。這條小蟲子充分利用了他的狡猾與敏捷，始終不肯出現(xiàn)在它的正面。
這場折磨整整持續(xù)了二十多分鐘，直到一聲清脆的笑聲傳到加瑞特的耳中。
菲利普已經在帕萊森林中走了整整五天了。他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自己明明從離開薩羅的那一刻起就一路筆直向東。按照道理在看到森林的那一刻，向東北方向轉向飛行半天就能到地圖中所顯示的地點，可是自己走了那么久，卻依舊沒能到達目的地。
一個月前，一封匿名信連同一張地圖來到了薩羅。但當時所有人都忙于對“齊坦”的關閉工作，圣費格就將這件事暫時壓了下來。那時候大家都專心于眼前的事情------做好自己的工作，一起完成這項壯舉。
勾畫法陣，搜集材料，翻譯文本，審訊“墮落者”。
在最后一個法陣勾畫完畢，自己的未婚妻吟唱出那一段隱晦難懂的古倫特語后，“齊坦”徹底消失了。
薩羅陷入了持續(xù)好幾天的瘋狂，自己也拉著羅梅婭回到了維羅妮卡的身邊。然而短短一天后，教皇圣費格就將這封匿名信連同地圖交到了自己手中。
上面的內容簡單易懂，在帕萊森林的北方深處隱藏著一個信仰“傲慢”的真義教徒營地，他們甚至通過邪惡的獻祭方式召喚出了這位力量最為強大的原罪君主爪牙------從信上對它的外型描述來看，那是一只鐮刀魔。
這封信的作者將他所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細致入微地記錄了下來，他甚至貼心地在一張帕萊森林的地圖上標出了營地所在的精確位置。
于是自己馬上出發(fā)，在經過一天的路程后，來到了地圖中所示的地點附近，但這附近根本沒有任何營地的蹤跡。
菲利普不愿放棄，于是按照地圖上的方向繼續(xù)前進，但這一路都充滿了失望。
今天已經是自己在帕萊森林中的第五天了，他已經感到氣餒，看來這封內容詳盡的信只不過是一個精心策劃的惡作劇而已。
就在他打算離開，回薩羅復命的時候，從正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聲嘶吼。一瞬間，頹喪的心情被一掃而空，他明白自己已經找到了目標。
這吼聲簡直太熟悉了，那是深淵的羊魔所發(fā)出的慘叫聲。
躡手躡腳的靠近，他不想打草驚蛇導致個別真義教徒逃脫。
但當那只羊魔進入視野時，眼前離奇的一幕讓他感到迷惑。
那只羊魔正在被攻擊，這也是發(fā)出慘叫的原因。而攻擊者并不是陌生人，是自己的摯友加瑞特！
不知對方為何在此出現(xiàn)，但他此刻的行為卻讓自己迷惑不已。羊魔不斷發(fā)出慘叫的同時不斷試圖轉身抓住那個襲擊者，但它緩慢的速度明顯不是這個卑劣襲擊者的對手。
加瑞特從容地調整自己的位置，他似乎將自己的目標牢牢鎖定在了深淵來客的屁股上。由于羊魔的轉身的緩慢，他甚至沒有跑，只是簡單重復著連續(xù)的動作。
向左移動一步，踢一腳屁股。再向左移動一步，再踢一腳屁股。
而羊魔低下的智力使它的思維受到了限制，基本只能按照本能行動的它不明白換個方向的道理，只是盯著自己的左邊不斷轉圈。
受到它的影響，加瑞特也不斷向自己的左邊移動，這個詭異的場面就像兩個世界的生物正在進行友善的交流------它們正用著簡單的轉圈舞蹈表達對各自的問候。
當然，這種友善的問候要除去加瑞特時常飛起的腿。
菲利普很清楚自己的好友對這些深淵生物有著致命的殺傷，激發(fā)出斗氣后，哪怕只是輕輕的接觸也能讓這只骯臟的羊魔灰飛煙滅。
但他卻沒明白加瑞特此刻究竟是在干什么。
直到他觀看整整十多分鐘的怪異表演后，才反應過來加瑞特恐怕是在玩耍。
于是他忍不住輕輕笑出了聲，但他所發(fā)出的笑聲卻嚴重影響了加瑞特。聽到異響的加瑞特汗毛直豎，他立馬反應過來有一個身手高超到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卻能不發(fā)出一點點聲音的人潛藏在周圍。
他收起了自己對待羊魔的輕視之心。
下一秒，斗氣猛然從他身上爆發(fā)出來，深紫色的電流帶著滋滋的叫囂聲覆蓋了加瑞特全身。他輕輕騰空跳起，用盡最大的力氣飛出一腳，重重踹在羊魔的的腰上。
受到斗氣加成后的這一腳飛踹威力非同小可，在接觸到羊魔后讓這位深淵來客巨大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羊魔在低空飛行了近十米后重重撞在一棵樹干上，并將其攔腰撞斷。隨著最后一聲慘叫，羊魔的身上開始被電流肆虐，它們所到之處將一切都焚為灰燼。
剛剛落地的加瑞特馬上從腰間抽出佩刀，對著笑聲傳來的方向發(fā)出了一聲嚴厲的警告。
“誰？給我出來！”
但下一刻，從灌木叢中走出的笑臉卻讓他放下了警戒的神情?？粗煨煜蜃约鹤邅怼⒄蜃约赫泻糁乱獾暮糜?，加瑞特充滿了驚奇。
怎么會在這么偏遠的地方碰上菲利普？
但隨即想到剛才那位陪伴自己鍛煉了二十多分鐘的羊魔玩伴，他釋然了。走上前去給了好友一個大大的擁抱，他問起了好友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
聽完菲利普的訴說，看著他展示在自己面前的地圖，加瑞特終于明白了一切。
“這里不是帕萊森林北面，這里跟地圖上所標識的點差遠了，差太多了，差到離譜了！這里已經接近帕萊森林最南端了，你再走下去就能看到永嘆之墻了！”
看著好友詫異的神情，加瑞特搖了搖頭。
反正自己也是往北走，恐怕放任他再這樣獨自走下去，他就會見到獸人了。
當然，也有可能走到星耀。
帶著這個拖油瓶，加瑞特重新上了路。他們一路向北，往正確的方向走去。
通過幾天的野外相處，加瑞特終于認識到了自己的好友除了擁有高強的武力與善良的品格外，其他什么都不是。
他打獵會把獵物炸得粉碎，有幾頓他們只能吃野果充饑。
讓他去采集生火用的木材，他會抱回一根完整的樹干。
讓他將劈成塊的木堆點著火，他卻拿著兩塊石頭不知道在干什么。
明明用手指出食物哪個部位能吃，哪個部位不能吃，他偏偏會將結果完全反轉。
讓他去采集一些淡水，他會帶回某種動物的血液。
這些還不算什么。
最關鍵的是！明明讓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他還會消失不見！
終于，再一次失去蹤影之后，加瑞特氣炸了。他知道菲利普跟丟的原因，好友脖頸里時時刻刻在閃亮的銘牌讓他接受到了大量訊息。面對這些轟炸，菲利普每次都必然回復。
早上醒來就看到他在回復銘牌傳來的訊息。
走在路上看到他在回復銘牌的訊息。
晚上睡覺看到該守夜的他在回復銘牌的訊息。
當加瑞特守夜時看到他不睡覺在回復銘牌的訊息。
耐心被磨平的一刻到來時，他對著銘牌發(fā)出了怒吼。
“你們兩個夠了！不要再給他發(fā)訊息了！他又跟丟了！”
“菲利普，告訴我你的位置！你周圍有什么東西！你站在原地不準動！除了呼吸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要做！”
當銘牌中身處各地的所有人都發(fā)出哈哈大笑時，菲利普還在茫然地形容周邊的特征。
“有樹，有石頭，還有灌木?！?p> 加瑞特原本覺得自己有著足夠的耐心，直到經歷了這幾天與菲利普的同行。他甚至可以很清楚地知道光明之子與維羅妮卡、羅梅婭的溝通內容。
無非就是你吃了什么，好吃嗎，睡了嗎，起床了嗎。
他實在不理解這些廢話有什么意義，如果有人膽敢這樣時時刻刻騷擾他，就會面臨他無盡的怒火。
在美麗的帕萊森林中忍受了足足五天后，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真義教徒的營地。
那是一處小山丘中的洞穴。在這森林深處，人類身穿紅色的外衣，羊魔穿行在他們之中，一切都充滿著詭異。
從不斷進出的生物軌跡上來看，那處洞穴毫無疑問就是真義教徒的大本營，這些墮落的、將自己一切奉獻給深淵的扭曲人類絲毫沒有著種族之間的隔閡，他們每到晚上都會回到山洞中休息。
山洞門口勾畫著一個巨大的圓形法陣，原本綠意盎然的地上被深紅色的線條肆意貫縱，毫無疑問這些深紅色是由血液形成，只是干涸已久變成了深紅色，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人血還是動物血。
加瑞特與菲利普在不遠處潛伏了兩天。
每天白天這些真義教徒就會到處去搜集維持法陣的原料------鮮血。如果他們能找到提供鮮血的動物那自然是最好，如果找不到那到了晚上的時候，就會有一名信徒割開自己的血管無私地堅守著對“傲慢”的信仰，哪怕代價是他們的生命。
毫無疑問，這些人類已經失去了靈魂，他們存在的意義只是為了取悅原罪君主。相比加瑞特的愕然，菲利普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到這些場面?？催^許多的他很清楚一個道理，只有徹底的解脫才能結束這些人的痛苦。
不用試圖去拯救他們，不用試圖去感化他們，甚至不用嘗試去與他們對話。他們的靈魂早在多年前就已經消散，現(xiàn)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唯一的主人。
而他們的主人派出的使者------那只鐮刀魔只有在黃昏時分才會離開洞穴出現(xiàn)在監(jiān)視者的視野中。從太陽開始落山的那一刻開始，它就會執(zhí)行自己主人的命令，以獻祭的方式將力量低微的深淵生物帶到這個世界中來。
當時間到了第三天的黃昏，兩位潛伏者也已經做好了動手的準備。他們的分工早已在前一天就確定下來：菲利普殺人，加瑞特殺羊魔，然后兩個人集中攻擊鐮刀魔。在將人類與羊魔屠殺殆盡之前，無論鐮刀魔試圖攻擊誰，另外一個人必須加速速度清理完自己手頭的垃圾，然后幫助同伴減輕壓力。
雖然這些小角色并不會給他們帶來什么壓力。
一切都已準備就緒，太陽漸漸下山。當鐮刀魔從洞穴內飄出后，不會想到迎接它的將會是靈魂永久的消散。
一個多月前，一個愚蠢的人類試圖闖入營地之中擊殺它。但當它及時虛化免疫了這次攻擊后，對方眼中驚訝的神情訴說了它的強大。
土屬性的斗氣雖然帶給了這個人類強大的抗擊打性，但面對它與手下羊魔的圍攻，這個人類很快認識到了它們對于土屬性強大的抗性。眼看無法獲得很好的機會，甚至自己出現(xiàn)危險，人類很快就放棄了自己愚蠢的行為，灰溜溜地逃走了。
但是他遺留下了一枚貼身佩戴的徽章。通過這件貼身之物，它就可以時時刻刻通過洞穴中的小型法陣，利用深淵特有的詛咒對這個人類進行靈魂層面的攻擊。盡管效果不會很大，但這足以打散這條小蟲子對于自己的窺探之心。
于是它白天就在洞穴中不斷詛咒對方，黃昏就來到洞穴外主持召喚法陣。
面對主人信徒的虔誠禱告，它很滿意。慢慢飄到了法陣的中央，開始念誦起狹長的古倫特語。
時機到了！加瑞特與身邊的菲利普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后爆發(fā)出深紫色的斗氣突然向最近的一只羊魔沖去。
在場的所有生物都沒能反應過來，紫色的閃電就猛烈地撞上了守護法陣的一只羊魔。在那奇怪的嘶鳴聲中，羊魔的身體漸漸開始燃燒成灰。
加瑞特沒有停下腳步，他迅速沖向了另一只羊魔。在場的羊魔圍成一個圈保護著法陣，這讓他不用面臨陷入包圍的境地。
在人類與羊魔發(fā)出第一聲嘶吼、慘叫聲后，鐮刀魔反應了過來。它沒有想到還會有人膽敢來襲擊它，但這次必須要讓這些膽大的蟲子付出代價。它在瞬間鎖定住那股率先沖向羊魔的紫色能量，以極短的速度念誦了一句古倫特咒文。
一道黑色的能量飛速向加瑞特撲來。
第一時間看到鐮刀魔舉動的加瑞特在瞬間判斷出這股能量會對自己造成傷害，他一個急停剎住了自己沖向第二只羊魔的腳步，然后迅速測過身子。
黑色的能量幾乎貼著他的胸口擦過，徑直命中他身后的地面。一瞬間青綠的草地變成黑灰色，腐蝕與火焰的氣息帶走了半徑一米內的所有生機。
加瑞特嚇出一聲冷汗，他知道一旦自己被這恐怖的能量命中會有什么樣的下場。但現(xiàn)在對方沒有給他思考對策的時間，正面撲來的羊魔已經距離不足一米，而鐮刀魔也從自己的左邊飄來。
幸好它們的速度都不快。
伸出左手鎖定鐮刀魔，一記落雷瞬間籠罩了對方，然后他迅速揮動手中的佩刀，對那只靠近的羊魔發(fā)出了一道深紫色的光刃。這次雷擊并沒有直接命中鐮刀魔虛無縹緲的身體，而是被籠罩在它身體周圍薄薄的一層灰色光暈抵擋住。
雖然閃電摧毀了它的灰色能量護盾，但下一刻，它搖動了抓住鐮刀的只剩下白骨的雙手，一層全新的能量護盾再次籠罩在它的身上。
就在它為自己補上能量護盾的時候，加瑞特的光刃徑直命中了羊魔。他沒有靜靜地欣賞對方化成飛灰的過程，而是化身為閃電急速撞向了下一只羊魔。
在周圍人類不停的慘叫聲中，鐮刀魔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損失了三名忠心的部下。人類如同蟲子般的生命它從來沒有放在眼中，他們除了能為自己收集材料外什么都干不了。但自己從深淵中召喚而來的這個小型的羊魔部落卻始終對它保持著忠誠，從很久以前就一直這樣。
它趕忙再次念動咒文，對著那個紫色的人類發(fā)出了一道衰敗之束。但讓它失望的是，在即將命中這個人類的那一刻，對方再次化身為閃電，沖向了下一只羊魔并成功躲過了這次攻擊。
已經收割了四只羊魔的靈魂，加瑞特沒有再接再厲，他明白鐮刀魔的注意力現(xiàn)在已經全部放在自己身上。自己沒有菲利普長期與它們作戰(zhàn)所積累的經驗與了解，所以必須謹慎對待鐮刀魔的攻擊。
它和羊魔可不一樣，除了肉眼可見的階級之分外，擁有魔法力量的它不僅擁有高超的智慧，更是有著自主的思維。這一點上僅僅在身體上比人類更強壯的羊魔看起來就如同一個毫無智力的傀儡一般。
加瑞特向后再退一步，成功躲過了鐮刀魔的第三發(fā)衰敗之束。然后化身為閃電，徑直沖向鐮刀魔。
在一次劇烈的碰撞過后，鐮刀魔的能量護罩被紫色閃電中帶有的凈化規(guī)則全部摧毀?？吹搅藱C會的他趁勢對著那虛無縹緲的身體狠狠施展了一擊劈斬。
鐮刀魔的智慧沒有讓他感到像對付羊魔那樣輕松。在帶有閃電的佩刀命中對方身體的時候，那原本虛無的黑色身體迅速朦朧化，變成了一種詭異的灰色。而他的佩刀也從中切過，但沒能留下一點點的閃電去吞噬對方的身軀。
加瑞特瞬間感到了驚訝，但他接下來就將手伸向對方的頭部。
看到那個帶著紫色閃電的手向自己襲來，鐮刀魔知道自己的虛化維持不了很長時間。它默念出一串咒文，那飄渺的身軀突然從原地消失，出現(xiàn)在距離五米之外。
看著如同“迷霧”般的神奇法術讓自己的手抓了個空，加瑞特沒有絲毫的停滯。既然你敢往后退，那他對附近的羊魔也不會客氣。
伸回自己的手，他再次化身閃電沖向下一只羊魔。在將對方撞飛后，馬上對著下一只發(fā)出了氣刃。
做完這一系列一氣呵成的動作，他將佩刀橫在自己的面前。因為這個時候加瑞特已經察覺到了從自己身側襲來的巨大鐮刀。
格擋住那把鐮刀的來襲，他在心中嘲笑對方的力量。相比于羊魔的拍擊，對方在蠻力方面簡直差遠了。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這會是一次致命的攻擊，但對于他來說絲毫沒有威脅。
右手抵擋住鐮刀，左手再次向對方的頭部抓去。這一次鐮刀魔沒有后退，但加瑞特的手抓上了全新的能量護罩。
帶著閃電的手很輕易地穿透了能量護罩。但就在要抓上那森森的白骨時，鐮刀魔再次虛化，他即將接觸到骷髏頭顱的手再次抓空。
但此刻，加瑞特冷冷一笑。經過剛才的交手，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虛化最多維持二秒，而對方的力量在自己的測試下幾乎沒有威脅。
在骷髏空洞眼眶的注視下，他迅速將左手抽回，猛然抓住了對方的巨大鐮刀！右手一松，任由佩刀失去掌控掉在地上。
但此刻鐮刀魔已經陷入了絕境。這個該死的人類牢牢抓住自己手中的鐮刀，右手伸到了自己的骷髏頭上，不斷發(fā)出滋滋的電流。
身體可以虛化，但鐮刀不能。
眼看著虛化馬上就要結束，它只能無奈地將手一松，放開了自己從不離手的武器，向后飄了兩米。
但這個人類臉上依舊保持著這種嘲笑的神情讓它感到了不安，它不知道為什么。
直到虛化退去，一把長劍從后貫穿了自己虛無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