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見不散
皇家會所。
“砰!”
瘦高個子、帶著官威的儒雅男子,一巴掌拍在紫楠木茶桌上。
“太過分了!這個星月傳媒竟然端掉了育英安保公司!不可饒??!”
他沉著眼,怒道。
這位正是趙鶴背后的靠山,也是他答應(yīng)幫葉京對付沈佳茵等人。
他的對面坐著上次一起喝茶的陰柔眼鏡男,下首坐著被叫過來的程路。
“上位,您消消氣?!?p> 程路恭敬地倒上茶水,說道,“這星月傳媒公司初創(chuàng),對于您來說就是隨時可以碾死的螞蟻,再做安排就是?!?p> 到了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隱約弄明白兩位的身份。
那育英安保不過是他早年培養(yǎng)的一群鷹爪,一方面處理一些不見光的事,另一方面是斂財。
程路也只知道他姓高。
這位爺?shù)氖侄我埠軈柡Α?p> 聽他說話的時候,曾經(jīng)透露過,他姓蔣。程路暗自在名單里搜索了一下,懷疑他是蔣明。
不過,他也不敢問,只能裝作不知道,蒙在心里。這時候,只聽蔣明笑道:“高老板,我這邊可以動手了?!?p> 程路眼睛一顫。
他明白,在有些地方,有些人,是不能稱呼職稱的,只能叫老板。
實際上,這種人根本不是老板,而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
“難道他是……”
他心里有了猜想,姿態(tài)放得更低,也不敢接話,給兩位爺沏茶。
高老板舒了口氣,抿著茶說道:“老蔣,我就知道這種事情你比較擅長,那我就等你安排,報了這一仇!”
蔣明哈哈笑道:“放心,手到擒來!”
說著,他撥通一個電話。
“喂,是我。上次讓你注冊的商標(biāo)、知識產(chǎn)權(quán)等事情,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好……那按原計劃,不要自己做。”
他一句句吩咐道,“通知游術(shù)文化,讓他們出面。”
聽筒里傳來應(yīng)答聲,一切很快安排妥當(dāng),目標(biāo)直指星月傳媒。
蔣明掛了電話,看向程路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提了主管職位,這次針對星月傳媒的事,就由你配合游術(shù)?!?p> 程路連忙應(yīng)聲:“您請放心!”
他明白,這種動手的事,大佬們根本不會出面,都是讓他這種外圍成員和游術(shù)文化這類爪牙沖在前面。
氤氳茶香中,包間安靜下來。
……
川省,懸崖村。
一隊人沿著藤蔓從峭壁上下來,他們抱著攝像機、道具等物品。
“小魚兒,演得不錯!”
隊伍里走出一個英姿颯爽的美女,年齡約莫二十六七歲,身材高挑、豐滿,一對大長腿像是在丈量懸崖。
她就是導(dǎo)演陳菲莎。
“我本以為你是第一次演電影,又是第一次當(dāng)女主角,會吃不消咱們這次的拍攝,沒想到出乎劇組的預(yù)料。”
她拍一拍魚珊珊的肩膀,露出燦爛笑容,“這次……多虧你了!”
她對魚珊珊既器重又感激。
要知道劇組因為投資人突然撤資,早就沒了經(jīng)費來源,現(xiàn)在都是她自掏腰包在開銷,能給劇組的待遇有限。
原定的女主角就是因為這件事,再加上耍大牌,而拒絕出演。
還好關(guān)鍵時刻魚珊珊頂上去了。
“菲菲姐,你這是折煞我了,要不是大家耐著心思指點我,我也不可能將一幕幕戲演到位,該我謝你們才對。”
魚珊珊抬起清澈的眼眸,同樣感激地說道,大家伙聞言露出笑容。
他們對這位江城大學(xué)的新人同樣很欣賞,這次拍攝可不是什么商業(yè)片,而是深入窮苦、貧寒之地,很辛苦。
但是這位叫魚珊珊的姑娘,不論哪場戲都把握到位,從沒抱怨過。
陳菲莎抬起大長腿,舒展一下筋骨,整個身體呈現(xiàn)完美的曲線。
“小魚兒,這周還有十個片段要拍,拍完我們就去江城休整兩天。到時候,你可以順路回去一趟,想學(xué)校了吧?”
她笑著問道。
魚珊珊臉色微紅:“沒有,倒是我那個室友孫彤天天催著我回去,還讓我?guī)c土特產(chǎn),我到時裝瓶山里的土?!?p> 陳菲莎眼睛里露出促狹:“臉怎么紅了,難道還想其他人?”
魚珊珊雙手疊上,頭搖得像撥浪鼓,說道:“沒有沒有,就孫彤?!?p> 陳菲莎眺望遠處的山野,突然說道:“小魚兒,不是我打擊你,而是藝人這條路可不好走。你才出道,要是就談戀愛了,恐怕這輩子都很難火起來?!?p> 這句話像是一盆水澆在頭上。
魚珊珊怔怔立在當(dāng)?shù)亍?p> 陳菲莎一看她的模樣,就知道自己可能猜中了,嘆息道:“這種事你自己知道就好,若是不喜歡,也可以堅持自己的路。你知道投資人為什么撤資嗎?”
魚珊珊略微回過神:“我聽劇組里提過,但是不知道細(xì)節(jié)?!?p> 陳菲莎哈哈笑道:“那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投資人里那個葉京想潛規(guī)則我,但是被我嚴(yán)詞拒絕還罵了一頓!”
魚珊珊早有所料:“菲菲姐,我突然很佩服你的勇氣。”
陳菲莎認(rèn)真地看向她,說道:“所以,我想告訴你,你也可以堅持自己的本心。就像這山里,怎么走都會有路。”
她沒有說,只是會難一點而已。
魚珊珊點點頭:“我明白了。不過,我還年輕,我想再等等,也許等我闖出一番事業(yè),再去考慮這些也不遲?!?p> 陳菲莎笑道:“是這個理!而且那些臭男人有什么好!你未來會遇到很多人,誰知道哪個是渣,哪個是良配!”
她言辭之間,對談戀愛很不屑。
這個浮躁的社會,挫敗真情,確實很難讓人相信“愛情”兩個字。
魚珊珊眺望天際的晚霞,沒有應(yīng)和,只是在內(nèi)心生出一些篤定。
須臾,她掏出手機,給楊淵發(fā)出一條信息:“我下周回江城。”
對面返回四個字:“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