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
李信此時正在設(shè)宴款待一群人。“我叫李信,你們也許聽說過我的名字。”
“我本來不想來的?!崩钚乓贿叧灾r嫩的鹿肉一邊說道,這是他在路上順手打的野味。
“但是胡亥公子非要讓我來一趟,說萬一你們的腦子不好使,讓我?guī)湍銈円话??!?p> 李信喝了口果酒?!斑@酒味道不錯,哪家準備的?等下給我準備兩壇。”
李信大吃大喝的模樣,很是囂張。
這宴會雖然說是李信設(shè)的,但是無論是場地還是食材什么的,都是他們提供的,李信也就是張嘴說了句話而已。
明明李信才是客,卻一上場就反客為主。
但是在場之人沒有敢反對的,畢竟一個一流高手,很恐怖的。
也是在李信這不講道理,一上場就用一流高手的氣勢壓制所有人的情況下,場面很是和諧。
至少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反對的。
“說回正事,胡亥公子說了,如果你們腦子不清醒。那么就讓我?guī)湍銈儼涯X袋從肩膀上拔出來,輕松一下,不要扛著一個沒用的東西。”
李信放下杯中酒,一雙虎目怒視在場之人。
來之前,胡亥公子已經(jīng)跟他交代好了,不要講什么規(guī)矩,什么江湖道義。
一開始就上“王炸”,先嚇唬他們一次,然后讓他們按照我們的規(guī)矩,我們的江湖道義來辦事。
“胡亥公子說,反正殺一個是殺,宰兩個也是宰,扶蘇公子都能做,他也能。”李信繼續(xù)威脅著。
“只是不同扶蘇公子的仁慈,胡亥公子比較善良,胡亥公子喜歡讓別人全家整整齊齊的走,路上才不會孤單?!?p> “咳咳,當然了,胡亥公子也不是不講道理的。”張良這時站出來說道。
演戲嘛,總是要有一個扮爸一個演媽,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將蜀地這些家族的代表人物邀請過來之后,李信就是瘋狂的威脅,而張良則是給機會。
這套路這些受邀而來的人也清楚,但是也得配合著演,因為李信的作用就是講明不配合的結(jié)果,而張良的作用則是講明怎么配合。
配合有沒有好處不知道,但是看看李信那囂張模樣,不配合有怎樣的結(jié)局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溫潤如玉的長公子,他們已經(jīng)見識過了。
所以他們已經(jīng)不敢去賭,所謂的胡亥公子,會怎樣的善良。
“其實這事,胡亥公子也是為了你們好,不想鬧大,更不想你們?nèi)艺R齊走的很安詳,所以才會讓我們來這里。”張良說道。
“你們想想,扶蘇公子是什么人物?大秦長公子。你們覺得如果事情鬧大了,秦王會怎么處置你們?”
“無論是扶蘇公子還是胡亥公子,他們都只是公子而已,不算什么。那么秦王呢?你們覺得惹怒了那位,這蜀地是否會伏尸百萬、流血千里?!?p> “當然你們可以聯(lián)合起來反抗,但是你們確定所有人都會跟著你們?蜀地就那么大,少了一兩個家族,其他人日子是否能過得更好?至少在我們這邊不需要所有家族都整整齊齊,只需要選幾個比較幸運的送走就夠了?!?p> “還請在座各位好好考慮,好好想想,是把桌子掀了,一起吃不了飯,還是就這樣接著奏樂接著舞?”
張良說完,示意李信將氣勢收一收。
現(xiàn)在他們這邊已經(jīng)把牌打出去了,把路給指明了。
接下來就看這些人怎么選了。
和之前事件沒有瓜葛的,肯定是會選擇走胡亥指明的路,畢竟本來就沒有恩怨。
而有瓜葛的,那也會因為形勢而屈從。
或許他們會有不滿,但是無所謂,只要結(jié)果是胡亥想要的就可以了,之后的事情,完全可以慢慢來。
李信把氣場一收,在場眾人頓時覺得心頭輕松很多,然后便是七嘴八舌的開始討論起來。
其實他們也怕因為扶蘇的事情,導致秦王大開殺戒。
就像胡亥對嬴政的評價那樣,在冷兵器時代拿著機關(guān)槍亂突突的猛男。
所以政哥兒不高興了,突突一些貴族,有問題嗎?沒有問題。
秦王嬴政親政多年,其威勢早就如同高山一般,沒人敢去撩嬴政的虎須,沒人敢去賭嬴政不會動他們。
商量了很久。
李信都吃飽了,他們還沒商量好。
看著桌上的飯菜,李信很懷念在胡亥公子身邊的時間。
有好吃的,還有好玩的。
真是出來受罪啊。
“夠了,你們商量好了沒有?配不配合給個準信?!崩钚旁较朐綒?,拍了下桌子吼道。
那些人都愣住了。
隨后一個老者被推選了出來,代表所有人與張良交涉。
他們也看出來了,李信只是一把刀,用來逼迫他們的。而真正的交涉對象,一開始就是張良。
他們不知道張良的身份,只當是胡亥公子的心腹。
“老夫想問一下,配合的話如何配合?需要我們做什么?”老者問道。
“大家愿意配合就好,既然大家這么深明大義,那么在下就來說說,我們以后怎么配合。胡亥公子知道,此次事件對于大家造成了驚嚇。在座各位知道曲轅犁吧?胡亥公子會安排三萬架曲轅犁過來,到時用內(nèi)部價格賣給各位,這算是給大家造成驚嚇的賠償。
至于那些曲轅犁大家拿到手后,是自家用還是轉(zhuǎn)手拿去賣,這個就看各位的決定。”
所有人聽到張良的話先是一愣,不是說怎么配合嗎?說曲轅犁了?
但是聽到最后,有些人已經(jīng)目光火熱看著張良了。曲轅犁他們知道,但是目前來說官府把控還是比較嚴的。他們能弄到給自家用,但是販賣的話,辦不到。
畢竟作為源頭產(chǎn)家,胡亥那邊的產(chǎn)量有限,他們想賣也沒有貨。至于自己仿造,自己賣……大秦主要是耕戰(zhàn),其他方面是被壓制住的,也就是一不小心就能愉快的去吃牢飯。
而現(xiàn)在可以讓他們?nèi)ベu曲轅犁,想明白這事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看著張良。
看到在場之人的反應,張良微微一笑。
目的達成。
現(xiàn)在扶蘇那事算是掀過頁了。
因為在場這些家族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現(xiàn)在還請各位上前來,寫下所代表家族,并且寫下請求秦王原諒扶蘇公子的話。”張良讓人拿上來一塊由碎布拼接起來的布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