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仲夏是微涼的,此時初夏剛過,盛夏未至。在連綿的大雨里,夏韶玉身著一襲白裙撐著白傘站在蓮池旁眺望遠(yuǎn)方。
身上的白似融進(jìn)滿池白蓮中,循著視線望去兩個人正向她的方向走來,一個著一身黑,另一個著一身白。給人以強(qiáng)烈的色彩對比感。
待二人走進(jìn)夏韶玉先開口:“都搞完了?”
“嗯,搞完了,”黑衣男生應(yīng)道?!罢媸堑模习嘟姓l不好偏偏讓我們來做這事,生產(chǎn)隊的驢都不敢這么搞?!?p> 夏韶玉說:“得了吧,讓你去拉磨你得吊死在門口”。
黑衣男生假裝沒聽到,接著說自己的:“尊貴的公主殿下,都怪我讓您屈尊光降于此等待我們,嚶嚶嚶?!?p> “許塵歌,不是我說,你不去當(dāng)演員可惜了”夏韶玉一臉無語,看向一旁的白衣男生:“你說是吧,小胡?!?p> 白衣男生自顧自的玩著手機(jī),似乎習(xí)慣了他們這些打鬧,“唉唉唉,差點(diǎn)忘了,下午還有聚會呢。老娘得回去好好打扮一下。走咯,兩位千金少爺?!毕纳赜褶D(zhuǎn)身走向校門。
胡清墨和許塵歌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胡清墨看著布滿梧桐與白蓮的校園在霧氣的籠罩中宛若仙境。
還記得一位16的少年帶著自己的無限幻想踏入離塵一中,如今三載時光悄然流逝,天真無邪的少年身上也有了些許成熟。
“想什么了呢?墨兄,走了?!痹S塵歌看他站著不動,喊了他一聲。
“哦,好,”胡清墨回過神來跟上許塵歌。
三人走出校門口,夏韶玉開口道:“下午幾點(diǎn)?哪個飯店?”
“6點(diǎn),夏雨蓮綿”胡清墨答道,依舊在玩手機(jī)。
“不是我說墨兄,你盯著手機(jī)屏幕走路真不怕摔跤”許塵歌剛說完就看見胡清墨頭也不抬的跨過了前面的障礙物。
“……行,你腿長,你厲害”許塵歌覺得自己有點(diǎn)杞人憂天。
“夏雨連綿是吧,知道了,下午見,拜拜?!毕纳赜裾f道。
“好,那我和墨兄先行了,拜拜了您嘞?!?p> 夏韶玉目送著兩人背影消失在大雨中,她未曾想過這一天會這么快來臨。
原本以為三年的時間很長,但在每天與他們打打鬧鬧中就這樣過去。站了一會后她也轉(zhuǎn)身向宿舍走去,今天是2020年7月10日,高考剛剛結(jié)束。夏韶玉沒有像別人一樣估分,因為她對自己的答案已經(jīng)沒有了記憶。她現(xiàn)在腦子里全都是:好誒!解放了!
回到宿舍關(guān)上門換下濕透的鞋襪,躺在床上刷著視頻。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夏韶玉開門,門前站著一個墨色微卷的可愛少女?!版面??你怎么來了?”夏韶玉問道,何怡婷是她的好姐妹,為人活潑,妥妥的社牛?!吧赜瘢趺礃釉趺礃?”何怡婷坐在了夏韶玉的床頭?!罢l記得這玩意啊?!毕纳赜駸o奈的搖了搖頭。
“呦,可不像你啊,你以前恨不得把考試題目都背下來。”何怡婷調(diào)侃道。“少貧。”夏韶玉笑著打斷她。“誒誒,說正事,依你的性子,問分這種事絕對不會專門跑來找我的,發(fā)生什么大事了?你家哥哥塌房了?”“去你的,我家哥哥才不會塌房呢,確實還有一件事,同學(xué)聚會你去嗎?”
“當(dāng)然去,婷婷,我怎么放心讓你一個人去呢,嚶嚶嚶”夏韶玉不得不承認(rèn),他這三年別的沒學(xué)到多少,許塵歌的“嚶嚶嚶”學(xué)的倒是有模有樣。
接下來時間兩人聊了許多八卦,直到十二點(diǎn)多何怡婷才離開,夏韶玉也去食堂干飯。
很快就到了預(yù)定的時間,夏韶玉與何怡婷一起打車前往夏季蓮雨。一下車就見到了等候的許塵歌和胡清墨。
“嘖嘖嘖,不愧是大小姐,可憐我和墨兄在此等候多時”許塵歌抱怨道。
“你倆御劍飛行當(dāng)然快,包容我們這些凡人。”夏韶玉接他的戲。
“想學(xué)嗎,我教你?!痹S塵歌還在演。
“好了,兩位未來奧斯卡獲獎?wù)?,我們要遲到了?!焙吴么驍嗨麄?。
進(jìn)入了包間,果然他們是最后到的。在班主任說開動后,一桌人很快將桌上的菜一掃而空。會喝酒的則拿著啤酒一瓶又一瓶,大有不醉不罷休之勢力。
夏韶玉和何怡婷雖然不會喝酒但終究架不住同學(xué)的勸酒,在許塵歌和胡清墨擋下大部分后,還是勉強(qiáng)喝了幾杯。喝醉之后同學(xué)們有的宣泄著自己三年的壓力,有的高興到起舞,有的則痛哭流涕。
一伙人一直到晚上十點(diǎn)才陸陸續(xù)續(xù)散去,有些醉的不醒人事的直接班主任打車送走并聯(lián)系了父母。夏韶玉酒量本來就淺,幾杯下肚意識開始有些模糊,看何怡婷走路也踉踉蹌蹌。
“喲,大小姐打醉拳呢。”許塵歌看她走路左搖右擺的。
“我……嘔……”夏韶玉剛開口就要吐,還好附近有個垃圾桶,何怡婷看她吐也忍不住吐了。
好在許塵歌和胡清墨酒量好,喝了幾瓶都不醉,給了她們幾張衛(wèi)生紙,攙扶著兩個女生慢慢地向離塵一中走去。
走到學(xué)校蓮池旁邊,夏韶玉實在是走不動了。于是對胡清墨說:“腿都要斷了,先休息一下吧?!?p> “好?!?p> “臣附議”
四人找了個長椅坐下。何怡婷靠在夏韶玉肩膀上睡去,夏韶玉強(qiáng)打起精神看了下時間已經(jīng)十點(diǎn)半了,距離宿舍關(guān)門還有半個小時。
正在想著能不能回到宿舍時,許塵歌先問道:“大小姐,有多少把握能上本科啊?!薄癐 don't know.”夏韶玉搖了搖頭。
“你和清墨考的怎么樣?”夏韶玉問道。
“尚可尚可,寰宇之三。“許塵歌答道。胡清墨未曾言語,夏韶玉頓感困意如同翻涌的潮水襲來。雖是仲夏時節(jié),但連日陰雨令夏韶玉感受些許涼意。
朦朧間,夏韶玉察覺一絲溫暖,恍若幻境。原倚靠著的何怡婷,似乎被人悄然移走。白蓮的清香伴隨微風(fēng),輕撫她的鼻翼。
“韶玉,無論我們最終能否步入同一所大學(xué),我都會在此守望你?!昂鋈?,這熟悉的聲音將她的思緒從夢中拉回。三年前那個夏季的回憶,如幻燈片般在她腦海中重現(xiàn)。
那時,她初入離塵一中,驚嘆于校園中遍布的梧桐與白蓮,紅白相間宛如學(xué)校的色彩。
“韶玉,不管我們最后能不能在一所大學(xué),我都會等你的。”突然這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夢到了三年前的夏季,那一幕幕往事開始浮現(xiàn)于腦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