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茂,一夜過,已至響午。
則天從草坪上醒來,揉眼,輕敲小妹子額頭。
起身,通往山林深處……
山間小溪嘩嘩作響,一白鹿呦呦鹿鳴,跨溪而過。
“噗、噗、噗”溪水橫飛,岸邊,各處花草雨露均沾,枝葉更甚,花也更繁茂。
“哎呀,我去你大爺?shù)模∧鉚M這個鹿會不會看人”
不遠處,一聲音嘈雜而來,鹿兒聽聞,委屈,倔著蹄子,不停的踏著腳邊溪水。
“我去你大爺?shù)摹?p> “我去你大爺?shù)摹?p> “我去你大爺?shù)摹?p> 尖銳女聲此起彼伏,刺穿密林,鳥飛花顫。
“師傅,去你大爺什么意思?”小麥子不解問道。
“感嘆詞”則天敷衍答道,隨即面露兇色,對著鹿咬牙切齒。
“吁吁吁”鹿對著則天,不斷的發(fā)出聲音
“罵的可真臟”則天雖聽不懂鹿子表達何意,但從態(tài)度中,能看出是對她一頓輸出。
她也不甘示弱,一陣連環(huán)炮噴射
“有媽教沒媽養(yǎng)的牲口”
“角小巧,秀氣的要死,一看就是只孬種鹿”
“咋看起來是白鹿,實際上是只灰鹿,塵土飛揚,你怕是要叫,腌臜鹿”
“……”
鹿急了,撲向溪水中,瘋狂攪動,露珠變成傾盆大雨。
在嘩啦啦的水聲中,一道秀氣聲音響起:“你這個丑女人,壞女人,我要找我娘親消滅你”
“?”則天一連串問號?這不是小麥子的聲音呀,這里除了她倆還有第三人嗎?
“撲通!撲通!”雨水變瀑,傾瀉而下
則天被惹急了,連忙揮動法力,雙手向溪水,合印一擲,水流成圈,升半米空,將鹿包裹其中。
“放了我,放了我,好不好?仙女姐姐”
仙女姐姐,放了它?鹿會說話?則天驚異,她在這大陸生活十余載,沒有見過動物會說話的。
“你什么鬼玩意?修煉的什么奇奇怪怪的靈法,怎么會變成只鹿?”則天試探一問
“我就是鹿呀,仙子姐姐”小鹿子連忙解釋道
“那為何會說話”
“為何不能說話”
“我沒有見過小動物說話”
鹿子頭頂一串黑線,無知……
“我不是小動物,我是靈獸,高級可愛的靈獸,這你該知道吧”
“我只見過怪獸,毒人的,吃人的”
“郢玄大陸這么大,你就沒有見過靈獸嗎?”鹿子無語道。
“小麥子你見過嗎?”
“沒有”
“但城主說在郢玄大陸,很早以前是有靈獸的,但是都滅絕了”小麥子科普道
“為何”則天疑惑
“因為都被吃絕了”
“...”則天無語
“有多好吃”謫仙之人雖然辟谷,但是這吃滅絕的東西,她還真好奇。
“不知道,只能說他的肉和靈石無異”
“果然大補”則天失落道,大補之物,都不太好吃,無趣……
“仙子姐姐放了我,好嗎?”鹿子睜大眼睛,乖巧說道。
“不行”則天強硬道,不被萌物所惑。
“看來我得使用大招了”鹿子張開四肢,猛用力一登。
“什么?”則天碼足靈力,準備致命一擊。
“姐姐”一俊逸少年,嬌羞說道,一身白衣飄飄,膚白若雪,眉眼如畫。
“師傅住手”
“呲~”一道靈力,從少年身旁而過,嚇得他瑟瑟發(fā)抖。
“為何”則天確實想放了鹿子,但靈力沒收住,幸好及時調(diào)轉(zhuǎn),可小麥子為何突然說住手,難得與我一般心腸軟?
小麥子老臉一紅,小聲低語,“我也不知道”
“哎呦呦,師傅懂你心,,sha……n”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小麥子鼻流鮮血不止。
“真沒骨氣”則天見狀,悻悻說道,小聲又吧嗒一句“丟人”
“不是,你城主大人,那么帥氣一張臉,你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呀”則天不解,心中憤懣。
“不一樣,不一樣,城主是像老父親一樣的帥,完全無感,但是他是少年,少年耶”小麥子心花路放的說著。
“咳咳”
轉(zhuǎn)眼看向一旁鹿子,尷尬咳嗽,當事鹿都在這里,我怎么能,小麥子心中呼嘯,丟人!丟人?。?!
“喂,你這鬼迷日眼的,忽悠小姑涼倒是有一套”則天叉腰,細細審視著鹿子,似要將他望穿。
“我.我.我”小鹿子臉上一抹紅霞,眼似有意無意的望向小麥子。
破布粉衣,俊如峰的眉眼透露出倔強,皮膚淺調(diào)偏白,不像仙子姐姐般謫仙,但別有一番風味,像是潛力無限大的靚麗小將軍。
“完了,完了,著道了”鹿子心撲通撲通亂跳,禁閉雙眼,不敢再偷望。
“....”且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沒有被大陸那些風氣浸染過,先放手吧!
則天心中細細思量,放下戒備。抬手釋放水圈后道:“和我們一起走吧”
小鹿子也不猶豫,直接從空中越下,但突然又變回了鹿,在則天另一側(cè)低下頭,喃喃著。
小麥子傷心了,吧嗒腦袋,小聲說著“師傅走吧”
則天一惱,想問個究竟,是否有無好感?
側(cè)身湊近只聽一句句“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怎么辦”“怎么辦”“我的心”“我的心”“怎么吱哇亂跳的止不住”
則天會心一笑,小孩子的情竇初開,就是懵懂又無知啊。
則天,揮手向下,口中喃喃“泥塑之軀”
三人并行,前往深林密處……
三日已過,則天一行人,還未到達密林深處……
“仙子姐姐,我勸你別往深處走了?”小鹿勸誡。
“為何”
“里面都是老妖怪,去了皮都不剩!”
“那更有趣了”
則天停止向前,輕輕揮手向天,“霧起擬云行”云霧化實,騰空而起。
這下速度更快了,泥塑可日行八千里了,還是慢了,這春之國還真的大,只能霧行了。
半刻,深處已達
一形式象聲的生物,長嘯而來,震耳欲聾,直擊靈魂。
“別去了,別去了,是象州,別打擾他”小鹿瑟瑟發(fā)抖。
“去看看”麥子精神抖擻,期待萬分
則天隨聲源處瞬移而去,“遭了”則天嚇得一激靈,小麥子也開始發(fā)抖。
象如山峰,高達百米,若不騰浮空中,根本無法看出,面對高大的象對比,他們此刻螻蟻都不如。
“云遁”則天快速運用靈法,逃離。
“不是,你們,這……這……靈獸這么龐然大物的嗎?”則天心有余悸。
“是的,還有比他更大的,它才五萬六七歲,只能叫大伯”
“我們這里的獸每一歲就長一尺”
“那你才18歲?”小麥子欣喜說道
“你怎么知道”小鹿子疑惑問道
“目測的”小麥子自豪說道
“厲害”小鹿子夸贊到
小麥子臉再次微紅,誰誰能拒絕十八歲的青年呢?浮想連篇,不禁失笑。
“咳咳”則天看不下去了,施法一大葉片遮擋小麥子面部。
“好可愛”小鹿子,眼冒金星,感嘆。
“你也一樣”大片芭蕉葉,將他倆圍成一個空間,腐臭味,受不了。則天扶額~
一時辰過去
“師傅,怎么回事呀?”小麥子,尖叫道。
芭蕉葉散去只見小麥子暈倒在小鹿子懷中。
小鹿子呼呼喘氣道“摔倒了,就不好了”
“怎么回事”則天擔憂問道
“我也不知道”小鹿懵懵道
“就剛才她回神了,直勾勾的看了好幾眼,就暈了”小鹿解釋道,大大眼睛,無辜感溢出。
“哈哈哈,估計覺得丟臉吧”則天被逗樂了,這丫頭啊,“意淫”被當事人一直看著,哈哈哈~~,社會性死亡了。
“撕”小麥子捏緊拳頭,師傅,怎么那么腹黑了,怎么收場,怎么收場呀!鹿,怎么辦在你心中形象大跌了吧,嗚嗚嗚~
“小麥子,醒醒呀,剛才就是覺得你可愛,忍不住看你,你別被我嚇到了”鹿子,自責說道。
“嚇到?”她應該不知道,小麥子暗自慶幸,她故作柔弱勁兒,緩緩睜開雙眼。
“我這是怎么了?”酥耳聲音響起,小鹿子心中一麻,則天腳底一麻。
“沒事兒,估計被嚇到了”小鹿子溫聲細語,小麥子老臉再紅,則天冷汗直流。
“膩膩膩”則天心中哀哉三五句,轉(zhuǎn)身不看。
麥子輕起身,距離拉遠,鹿子心空。
但細細一想,也沒有什么,小麥子害羞了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在遐想,我的顏是她愛的款,滿足!
“好啦!小屁孩們,出發(fā)吧!”則天,站立,浮云起,升空,俯看地面高聲道。
“去哪里?還有我不是小屁孩,和你應該同齡”小鹿子反駁道,心中默言,姐姐是尊稱,但輩分上可不讓她占便宜。
“.”則天不言,而是霧氣升云,將小麥子和鹿子包裹起來,朝密林深處飛去。
“不是說了嗎?他們很可怕的”小鹿子,焦灼道
“是隱身法,別擔心”小麥子一旁解釋
“小麥子,你怎么知道”則天疑惑
“城主說的,他說則天那小丫頭呀,潛力很大,隱身起來,我都看不出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她利用光折射影于空中,而且借霧化氣流,隱藏靈力”
“他這都向你解釋呀”
“他怎么這么快就摸透了了,我的法術(shù)”
則天抓狂道,多年心血,一眼看破,她沒有自尊嗎?她的努力算什么?
“城主說要像師傅多學習,我也會變得強大起來的”
“而且你這隱身之法很強,要不是你故意顯露出來,城主都抓不到你”
小麥子,細細解釋道,她懂師傅自哀心思,但也不會假話,師傅呀,太強了,要是給她更多時間,她一定會超越城主。
城主很強,但是對比于師傅,天賦上還是差一點,城主觀花十年又在靈石礦脈中才有了這些成就。
但師傅觀花一眼,便參破奧秘,天才也不為過。
而且她比城主的思想更廣闊,比起坐井觀天,一潭為天,師傅以天地為鋪,吸納萬物之靈,她的造詣不會差的。
城主將我托付給師傅,用心良苦呀。
“師傅,你真的很厲害的,城主說,你超越他只是時間問題”
小麥子握著則天的手,真誠對視,話語堅定。
“或許吧”則天不敢誹博,但是她會盡力達到,有樹為影比對,才知天有多高。
這個世界廝殺太多,只有為一方霸主,才能為想保護的人,護道。
日色漸暗,遁地,席地作鋪,以草為絨,三人就此休息。
日曬,又到午時。
“起來了”則天升起懶腰,嘶啞著聲音道
小鹿瞬狙條件反射,彈跳起步。
則天驚了,小麥子也被這震動感,搖醒。
“不好意思,本能反應”小鹿子尷尬,陪笑道
“理解”則天,起身,背手,望向太陽
“好心疼你”小麥子,走向小鹿子旁,低聲道。
“吶”小麥子從袖口摸出幾顆糖果,給向小鹿子。
鹿子眼眉微顫,雙眼微紅道“這是糖嗎?”
“是的”小麥子寵溺說道,嘴角含笑,但眼中含有絲絲淚珠。
“媽媽說,人間有糖,很甜,比水果還甜,是用紅紙包成的一粒粒的,很好看”
“我從來沒有吃過,但你讓我擁有了,謝謝你,麥麥”小鹿子,聲聲柔語,心有所觸,花開萬千!
小麥子,呼吸一滯,咬唇,小聲言語“不客氣,你喜歡最好不過了”
山間樹上紫色玲蘭花,隨風飄落而下,風輕輕柔吹,發(fā)絲隨風而舞,與花葉凝眸。
一眼萬年,心中的種子,開始牢牢駐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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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花花姐姐說,我們這樣的小屁孩,活不了多久的,不是被發(fā)買去勾欄成妓,就是被囚禁為奴妻。
她長得可美了,但是衣服破破的,頭發(fā)臟亂,臉也經(jīng)常黑一塊,所以他們都叫她乞花花。
說她是討口子,好看又可惜,他們覺得有趣,所以偶爾會施舍些錢財。
但這筆交易并不劃算,她總是被拖曳進小破房里,過了幾個時辰,攀爬出來。
周圍的大漢們,都心滿意足,但還是有不滿的,隨口吐痰,覺得骯臟了他。
錢呀,可能幾天出一粒,也有可能一個時辰就有幾十粒。
旁邊花巷的老板,偶爾過來拿幾粒,乞花花,求著老板收容,但老板說這樣會更賺。
乞花花姐姐,低著頭,不再多言,可是她一低頭,可能是幾個時辰,或者一個晚上,不知什么時候,就能看到她被黑灰覆蓋的臉頰,多了幾條白痕。
她的眼睛好好看,亮汪汪的,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眼睛了。
我是被父母拋棄的小小叫花子,我記得,我才剛滿兩歲,但被隔壁小哥哥的大狗咬傷了臉,小哥哥的狗發(fā)瘋了,他自己也被咬了,叔叔阿姨過來,說我有病,傳染了狗,要賠償。
父母暴打了我一頓,說我破相了,養(yǎng)這么個玩意也沒有用,所以她把我丟在街上了。
寒風呼嘯,我緊了緊自己身體,等著死亡到來,可我不知道什么死亡,大哥哥說死亡對我來說是幸福的。
被打的時候,他直直的看著我,他說他從小養(yǎng)小動物,看不得這種,把我扔大街上,自生自滅,馬上就會死亡,是比較好的選擇了。
好,父母附和答應道,這樣他們免去了賠償,“小奴,死后,你會去到很美好的世界的”小哥哥低下身對我說,隨后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呀,這怎么會有光溜溜的瓷娃娃呀”一破衣小女孩子稚氣的說道。
她將自己破布的衣服脫下了一件,包裹住我,躡手躡腳的抱我了我,骨瘦的她,走起路來踉踉蹌蹌。
不知過了多久,我們來到一個小破廟,她放下了我,借著出現(xiàn)的月色微光,才看清了我的臉。
“幸好,臉上破的,幸福也不幸福”
“小瓷娃娃,你臉破了,但能看出來精致”月色隱去,不知她從哪里摸到的尖銳銅燈臺,朝我的臉狠狠劃去,觸目的傷痕。
她心滿意足“這下再美,看著也惡心了”
“我會好好養(yǎng)著你的”她開心的笑著,她從來都沒有伴,人們都嫌她臟,這下有個小小孩兒陪著她了。
“你叫什么名字”她緊張的問道
“奴”
“娘親……爹爹……都叫……我奴”
稚幼的小孩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她還不太會說話,父母都喜歡把她關(guān)到一個小房間,偶爾給些吃食,見不得光的,這樣她會白些,能賣個好價錢。
可是有一天她從小房間的狗洞爬出來了,是小哥哥為大狗挖的。
他說大狗偶爾會來撓墻,可能是同類,所以他挖了個洞,來看看,結(jié)果并不是,他有些失望。
從那日起,他就和我和小狗玩,他會帶著一碗白白的米飯和偶爾的碎肉沫,讓我和狗分著吃,好好吃呀。
有一天,我沒有等狗子先吃,我就上去吃了幾口,狗子發(fā)瘋咬了我。
小哥哥見狀也急了,因為我扯著狗子力氣可大了,他心疼,可是他拖拽的時侯不小心,打翻了大狗的碗,大狗轉(zhuǎn)身撲向小哥哥,咬了一口。
大哥哥怒了打死了它,也腳踹著我,好痛好疼,我的肚子好疼呀…………
月光又出來了,小女孩嘴角微顫,細細柔語道“怎么能叫奴呢”她心疼的抱著小孩,滴落著眼淚。
她沒有名字已經(jīng)夠可悲了,可是有的人卻一出生就為奴,她偶然一瞬的嫉妒試探,真該死。
“現(xiàn)在起,你有名字了,叫小麥子”
“小麥子,生命力頑強,可長兩季一季為冬,寒冬為生,韌性十足,一季為春,隨春而生,朝氣蓬勃?!?p> “希望以后的你如麥子一般,肆意生長,哺育天地”
“嗯……嗯”小麥子懵懂,但還是乖巧點頭,布滿疤痕的臉,抽動笑容。
后來很長很長的時間,小女孩都會解釋小麥子的名字,小麥子也越來越喜歡自己的名字了。
春快秋去,小麥子都在等著乞花花姐姐,從小破房出來,因為她能感受到乞花花姐姐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我不喜歡乞花花這名字,可是他們都這樣叫我,你也以為我叫乞花花了吧”
“其實我沒有名字,但我想取名為小麥子,可是我知道我活不長了,不能浪費這么好的名字了”
姐姐劇烈的咳嗽著,身上布了的紅疹,他們都不來找姐姐了,但是姐姐不知道從哪里,得來些吃食。
“小麥子,你要獨立了,你已經(jīng)六歲了,是個大孩子了,你跑的快,又喜歡聽街邊攤販的雜話,去當賣報郎吧,養(yǎng)活自己。
“這些天的吃食都是,隔壁賣報郎給的,他很看好你,謝謝你小麥子,在生命垂危之際,我居然不是餓死的?!?p> “我很滿意了,我要放手了,好好活著,小麥子”
姐姐一如既往的低下頭,但是她再也沒有抬起頭了,但這次她的臉頰是干干凈凈的,破洞麻衣也不知何時縫補好了。
這是小麥子第一次看起姐姐的臉,白皙的面龐,泛紅的臉頰,柔和的眉目,尖尖的小臉頰,好美好美~
“放開我,姐姐”
不知道何時來了個,會靈法的玉面公子,他揮動著靈法,將姐姐帶走。
小麥子緊緊的拽著衣袍不放,但公子靈力輕輕一揮,她便砸墻而去。
“臟東西,污了我的眼”公子嫌棄道
“可惜了,這么美的小美娘,英年早逝了”公子心疼的撫摸著姐姐的臉。
用手輕輕一揮,姐姐身上的紅疹就沒有了
“就做我的標本娃娃吧”公子心滿意足離去。
小麥子呆呆的注視著公子的方向,不停的滴落著眼淚“麥子姐姐,麥子姐姐”她大聲呼喊,但沒有回應。
我是小麥子,而姐姐是麥子,真正堅韌的是姐姐,步入地獄甘愿為牢,在暗無天日的鋒刃中,摸出一條血路,開出血花,哺育了我。
若有天,我真的能學靈法,定會達到姐姐的期望,哺育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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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麥子心疼小鹿,在麥子姐姐每次拖曳時,她都還在睡夢中。
她低落著頭回來時,小麥子才睡醒,但是在麥子姐姐睡覺時,小麥子卻睡飽了,總是呆呆的看著麥子姐姐。
麥子姐姐很容易被驚醒的,每次一點點風吹就會條件反射的發(fā)抖微顫,驚醒。
所以她理解小鹿子,他也一定經(jīng)歷過困難的時間吧。
她想像麥子姐姐守護他一樣守護著鹿子,在第一次見鹿子幻化成人的時候,她看到了和麥子姐姐一眼溫暖柔和的面龐。
她好開心,她好喜歡,她總是不自覺的看著鹿子,故人面龐,不同性格。
好像另一個世界,堅韌活著的麥子姐姐啊。
生如浮萍,蜉蝣一生,久久輪轉(zhuǎn),恰似故人重逢。
“喂,小麥子,你胳膊往外拐呀呀呀!”則天一臉氣憤看向小麥子。
“什么?”小麥子,不解答道
師傅突然直勾勾的盯著鹿子手中的糖果,心中妒火噴射,小麥子懂了。
“師傅,你不是辟谷嘛,所以我就沒有給你”小麥子委屈解釋,嘴巴嘟嘟,眼神汪汪。
“可是、可是,那天我在草坪昏睡,那么的無助,當時你應該給我糖果的”
則天也委屈,她辟谷是人設,她盡力的裝,是不想脆弱。
但是她真脆弱時,含顆糖在嘴里,就甜了。
“我懂了”小麥子微笑答道,正欲握住則天手。
“你又懂什么?”則天背過身,雙手抱腰,小臉一撇。
“我懂師傅,喜歡小麥子陪伴她,在她堅持不住時,也有盡力給她小驚喜”
“原諒小小麥,情感遲鈍了些,看!這是我為師傅準備的”
小麥子從空間戒中抱出一捧花,遞給則天。
“好美,是我喜歡的藍色耶”則天驚喜道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藍色的”則天詢問道
小麥子撓頭“師傅的一切,我肯定都要提前想到,師傅品味不凡,藍色這么好看又不俗的色系,肯定是師傅喜歡的”
聲聲夸贊,則天的心呀,可飄向了天際,翱翔云端,快樂極了。
師傅喜歡什么顏色,真不難看出,雖是一身白衣,但唯有的靚麗色系是藍色的玉佩,那應該是她喜歡的顏色了。
“對了,這花哪里來的,眼熟,不像是山間野花呀”則天疑惑道
“額……額……,提前準備的,估計你在街上看過吧”小麥子強行解釋,她真一點不會說謊,臉紅極了,手指不知覺的發(fā)抖,可把自己掐青了。
這花是迷霧之谷中采摘的,城主明令禁止不能采摘,但她破戒了。
師傅送她那么唯美好看的禮物,她應該回饋的,她給我投桃我報李,于情于理,城主應該理解吧,小麥子暗自祈禱。
師傅騰飛懸崖上,不見!她相信師傅只是探索,她不急,慢悠悠的挑選著花,可是一等又等,還沒有出來,她急了。
乘著夜色,她爬上懸崖,山好陡峭呀,石頭鋒利,她小心翼翼爬著,不停歇息又前行。
石頭滑落,她差點墜入深谷,幸好握住礦石,縫紉但堅硬。
鞋子,在墮落時,丟失。
她只能腳踩礦石,一夜,她到了涯上,但涯中只有一個亮起微光的黑淵,她害怕,但不猶豫,縱身一躍。
她墮落了好久,掉在草坪上,她的腳全是血,手也是血,她站不起身,不停的匍匐,終于她找到了師傅。
她手上的血,腳上的血,在草穰上,被蹭干了。
她小心翼翼的搖著師傅,不停呼喊著,“師傅,師傅?!?p> 師傅不為所動,她心一橫喊著“則天,則天”師傅眼角微動,醒了過來。
她懸著的心放下了,她好想掏出花給師傅,但是會不會太矯情,師傅會不會不喜歡?
她猶豫、猶豫決定不送,心意隱藏,悶嘆不已。
但是現(xiàn)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送了,她就知道,師傅會喜歡的。
師傅呀,和她一樣,是個內(nèi)心細膩又敏感的人呀,她更更喜歡師傅了。
“謝謝你,小麥子”千言萬語在嘴邊,只有一句感謝,但則天,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更快的讓小麥子學習靈法。
強大,是則天要回贈小麥子的第二份的禮。
“呃”鹿子看了看手中的糖果,又看了,則天手上一大捧花。
尷尬、開心、羨慕、祝福,各種情感交織。
“吶,也給你,這是我喜歡的顏色”
小麥子從戒指中,掏出一朵向日葵,遞給小鹿子。
“謝謝,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花”小鹿子驚喜的說著。
“向日葵,向陽而生,永遠快樂陽光”
“我很喜歡”小鹿子感動道
“我也喜歡”小麥子毫不掩飾的說著。
春日來信,是萬物復蘇的信號,也是情感來襲的暗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