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臉!才見面你竟然就要去人家家里!”
“……”
“什么人!”
崔秀云一句話,險些讓三個人的行蹤暴露出來。
重傷的崔瑩虛弱開口道:“往西走?!?p> 崔硯山忍不住撓了撓頭。
“西邊?那是皇城,姑娘那可不興去呀。”
“南?!?p> “那究竟是南還是西呀?!?p> “修善坊,梅居小閣?!?p> 崔瑩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崔硯山有些無奈的看向了一旁自家?guī)熋谩?p> “師妹,你知道修善坊在哪嗎?”
崔秀云從長袖口袋里摸出來了一根玉質的簽筒。
“要不,算一卦?”
……
“我去找她?!?p> 林修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人還沒走出門。
三師兄卻是眉頭促了幾分。
“今晚這神都,好熱鬧呀?!?p> 林修愣了一下。
梅居小閣的門外,站了一道白衣身影,懷中抱刀。
這身影莫名的有幾分熟悉。
卻又讓林修一時間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離二這個沒誠信的,竟然讓這里竟然住人了?”
白衣身影的語氣帶著幾分不滿。
緊接著就聽到了離二爺?shù)穆曇魪牟贿h的街頭傳了過來。
“我家的院子,安排誰住,還需要跟你商量不成?”
白衣身影轉身,兩人之間的目光一觸及發(fā)。
林修莫名的感到了一絲寒意。
院內本不該開花的梅樹,枝頭上忽的出現(xiàn)了數(shù)朵花苞。
而原本在石桌前坐著的三師兄,卻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起身離開了。
這邊天動異相。
白衣身影能讓三師兄皺眉,大概率也是五層化境層次的高人。
離二爺實力雖然不弱,卻也只是三層歸識。
然而面對白衣身影的目光。
離二爺卻沒有絲毫退讓。
“蘇文,十年不見,給你長脾氣了?”
一句話。
兩人之間的凝聚出來的氣氛,瞬間煙消云散。
蘇文的目光落在了林修身上。
“怎么這是你的弟子?”
離二爺直接道:“我的徒弟學你的東西?我丟不起那個人?!?p> 緊接著就聽到蘇云再次開口道:“你小子有沒有興趣,給我當?shù)茏??!?p> 嘿,這師父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不過從離二爺與此人的對話之中。
林修也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這個被稱為蘇云的男子,應當就是梅居小閣上一任的主人。
也是當年在神都之中,風頭無量的群英會魁首,才俊榜第一。
如今則是東南三賢學堂學首。
林修卻是搖了搖頭道:“我有老師了。”
蘇云的目光重新看向了離二。
離二忽然間笑了笑:“我可不配?!?p> 這讓本就傲氣的蘇云,挑了挑眉梢。
給林修留下來一句話。
“不管你的老師是誰,你今天都錯過了一個天大的機遇?!?p> 這反倒是讓林修有些為難了。
就在林修猶豫著要不要解釋一句的時候。
離二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過來。
“先回來吧,我已經安排人去找了?!?p> 離二爺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梅居小閣,自然不是知道蘇文今晚會出現(xiàn)。
而是晚飯的時候,田胖子手下的人忽然回來說。
這梅居小閣里住著的崔姑娘不在家了。
林修的身份雖然沒有言明。
但這些天的接觸,再加上青州的事情傳到神都。
林修的老師是誰,離二爺心中怎么可能會沒有猜測。
此刻聽聞蘇文如此開口,離二爺心中樂開了花。
趁機攛掇道:“要是有機會,你和他師父可以交交手?!?p> “呵?!?p> “我從東南帶了些上好的大紅袍,一塊嘗嘗?”
離二爺沒有絲毫虧心的道:“好東西,你說你來就來唄,還帶這么好的茶,肯定要嘗嘗。”
說著離二,拉著林修朝著小院做了回去。
街頭馬車上,田胖子的身形一顫一顫的小跑過來。
手上還提著一副上好的茶具和一個精巧的小碳爐。
“龍眼炭?你還會有這品位?”
“瞧不起誰呢,我當初家世不比你好?”
“你修為比我差?!?p> “我現(xiàn)在日子過的不比你自由?”
“你修為比我差?!?p> “干,還能不能聊?”
“打一架?”
“……”
平日里一向風輕云淡的離二爺,今天被蘇云噎的不輕。
火炭點燃,泉水慢滾,第一壺茶泡好。
田胖子端上來了一份茶點,隨后就坐在了離二爺旁邊擺弄茶壺。
絲絲縷縷的茶香從壺中沁出來。
離二爺卻忽的轉了話鋒。
“你來神都做什么?”
蘇文沒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喝了一口茶后道:“不光是我,東南上三家的都來了,下五家的林家本來也要來。
不知道劉家給了什么東西,就只來了一個劉家的小輩,還是走我學堂的路子?!?p> 說到劉盛,離二爺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顯然是想到了那天在小院之中,和學究老人交手的經過。
曾經的離二爺可是跟眼前蘇云難分勝負的。
結果十年過去,人家都已經是學堂學首了。
連人家手下一個訓誡首座都要打不過了。
這種丟面子的事情,自然不值得提。
只不過,有時候你越不想提的東西,人家越愿意提。
“聽說,你跟劉博禾那老學究交手了?”
蘇文看向離二爺,眼中帶著幾分有意思的感覺。
只有你的對手,才真正清楚你的實力在那里。
離二爺不動聲色喝了口茶。
“對,差點被打死,天應和歸識之間的境界差距實在是有點大?!?p> “呵?!?p> 蘇云冷笑一聲,繼續(xù)道:“我看不明白你想要做什么,明明十年前那么好的機會,你不把握,弄得現(xiàn)在沒機會了?!?p> “什么機會不機會的,著急什么。”
“是啊,什么機會不機會的,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開心?!?p> 離二爺?shù)脑挶蝗酥貜土艘痪洹?p> 而重復這句話的人,卻并不是在場的四人之一。
一個鬼頭鬼腦的小孩子,從門口探了個頭。
見到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自己。
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問道:“你們的茶好香啊,我可以喝一口嗎?”
男孩不過六七歲的模樣。
一雙眼睛睜大,顯得十分有靈氣。
田胖子來了興致,三步并作兩步的走了過去。
拍了拍小男孩的頭問道:“你也會喝茶?”
“不許拍,拍了會長不高的?!?p> 被田胖子一拍從門口走進來的小男孩,手中還握著一根糖葫蘆。
捂著頭,湊到了石桌前。
“我怎么不會喝茶了,我不僅會喝,我還知道這是上好的大紅袍,和我的糖葫蘆一樣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