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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離殤

第九十一章、再戰(zhàn)陶克陶胡

百年離殤 竹林三閑 5077 2022-10-20 11:07:40

    陶克陶胡逃到大山里躲藏起來,趁張作霖圍剿白音大賚的機會休養(yǎng)生息,逃散的部屬又聚集到他跟前。一九零七年秋,已經(jīng)聚集了二百多人。

  陶克陶胡又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狂躁,謀圖再舉,率人馬離開大山,進入洮南府境內(nèi)。

  白音大賚逃到山里后,張作霖轉(zhuǎn)頭又圍剿陶克陶胡。牧民們偷偷給陶克陶胡遞送信息,送牛羊糧食,陶克陶胡能知道張作霖的行蹤,就神出鬼沒地在洮南府和張作霖周旋。

  陶克陶胡瞅準了一個機會,一天一夜奔襲二百里,凌晨的時候突襲醴泉鎮(zhèn)。醴泉鎮(zhèn)只有二十多名洮南府派駐的巡警,見陶克陶胡來勢兇猛,巡警們丟下醴泉鎮(zhèn)就跑了。

  陶克陶胡開槍追擊一會兒,便收兵進入醴泉鎮(zhèn)。他的人馬在大山里苦熬了半年,攻下醴泉鎮(zhèn),都對這座小鎮(zhèn)心癢難捱,尤其投奔陶克陶胡而來的無業(yè)游民丶地痞無賴丶屯霸豪強早就忍受不了在荒蕪大山里東躲西藏,忍饑受餓的日子,惦記著攻下一座城鎮(zhèn)發(fā)泄一番。

  醴泉鎮(zhèn)街道不長,但是周圍人煙稠密,人們都到醴泉鎮(zhèn)買賣貨物,醴泉鎮(zhèn)成了交易集散地。街道上店鋪林立,生意興隆。

  陶克陶胡率人馬進鎮(zhèn)后,就再也約束不了他的人馬了。人們在自身利益驅(qū)動下糾集成武裝團體后,獲得的權(quán)力就激發(fā)出人的自私貪婪本性。就會擺脫對惡念的約束而恣行無忌。就會面對弱小民眾變得兇惡殘忍。毫不掩飾兇狠貪婪的人就變成了馬匪,把自私貪婪偽裝起來的人就成了圣人。

  陶克陶胡率馬匪沖進了醴泉鎮(zhèn)上的大小店鋪,馬匪們踹開店鋪肆意搶掠奸淫。街上各個角落都傳出鎮(zhèn)民的慘叫,馬匪的狂笑。馬匪肆意的在醴泉鎮(zhèn)鎮(zhèn)民身上渲泄。

  陶克陶胡騎馬馳進了醴泉鎮(zhèn),在街上四外巡脧,他要找一座院落做兵營。陶克陶胡在街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了一座青磚大院。這座青磚大院非常堅固,四周是青磚圍墻,圍墻高兩丈,寬五尺,圍墻頂上可以行人。圍墻四角設有炮樓,圍墻頂上排列箭垛。

  圍墻大門是一座二層門樓,門樓上設有炮臺,架一架土炮。沒有大炮和云梯,是很難攻破這座青磚大院的。

  陶克陶圖率人馬走到青磚大院門樓下,門樓前空無一人,門樓炮臺和青磚圍墻上都沒有人守衛(wèi)。陶克陶圖看著青磚大院說:"這座青磚大院真他媽堅固,有十個炮手就能守住。"

  陶克陶圖走進院子,這是一座釀酒坊,迎面五間青磚灰瓦正房,掛一幅巨大的門楣,上面寫的是"醴泉鎮(zhèn)德隆釀酒坊",院子兩側(cè)是釀酒作坊和儲酒窖。院子里空蕩蕩的,主人和伙計都不在。陶克陶胡走進正房,柜臺邊上有一溜大酒缸,酒缸里裝滿了燒酒,酒香撲鼻。靠墻是一排排貨架,貨架上擺放一壇壇白酒。

  再向后院走,是三排住房,兩側(cè)是伙房丶餐廳丶倉房,也都是青磚灰瓦。

  再向后面走,是一座釀酒作坊,里面排列著燒鍋丶酒窯。后院是馬廄丶牛棚丶羊欄丶豬圈丶雞窩。

  這是一戶大戶人家的燒鍋,院子里有五十多間房。陶克陶圖見前院沒人,走到后院,后院里一間伙計住的茅草房里,釀酒坊一家老小和伙計們躲在房間里簌簌抖動。

  陶克陶胡巡視一圈,滿意地對左右說說:"就在德隆釀酒坊扎營吧。"陶克陶胡率馬匪駐進了德隆釀酒坊。陶克陶胡住進了正房。

  劉金鎖帶著五十多人在街上搶劫一圈,從街里回來了。馬背上馱滿了財物。還押來二十多名鎮(zhèn)民,鎮(zhèn)民們趕著十幾頭牛,一百多只羊,還有十幾頭豬。

  劉金鎖拎一個包祅走到陶克陶胡住的正房,打開包祅,拿出一件狐貍皮皮袍,一頂貂皮帽子遞給陶克陶胡,對陶克陶胡說:"大當家的,你也換換裝吧。這是從鎮(zhèn)子上皮毛店拿來的。醴泉鎮(zhèn)真他媽的是肥窯,弟兄們得了不小金銀珠寶,錢財都撈足了。我這幫弟兄每人都得到了一件羔羊皮祆。這個冬天不挨凍了。這趟攤子出得真值個。"

  陶克陶胡接了過來,脫掉身上到處是口子的爛羊皮大衣,把脫毛的狗皮帽子摘下扔到一邊。穿上狐貍皮皮袍,戴上貂皮帽子,頓時威風了許多。陶克陶胡笑著說:"讓弟兄們使勁整,跟著我忍饑受凍的,遭了半年罪。這次好好犒勞犒勞弟兄們。"

  那順巴圖丶徳力格爾丶乃瑪丶努特克圖也帶著人,趕著牛羊豬陸續(xù)回來了,馬背上也馱滿了財物。馬匪們?nèi)巳说靡庋笱螅臐M意足。

  劉金鎖讓小馬匪把釀酒坊男女主人和伙計叫過來,又把他抓來的鎮(zhèn)民也叫過來,兇狠地說:"你們要想活,就好好伺候這些爺。去,把牛牽過來一頭殺了,再宰十只羊,殺一口豬。給爺們做二十桌席。爺滿意了,留你們一條活路。"

  釀酒坊男女主人和伙計還有抓來的鎮(zhèn)民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忙不迭地去牽牛抓羊抓豬,在伙房里燉肉炒菜。席做好后,又在前院擺上二十張桌子,搬過來幾十壇白酒。馬匪們上桌開始大吃大喝。馬匪們有半年沒有這樣放開大喝了,一個個喝得東倒西歪,爛醉如泥。

  陶克陶胡又把搶來的財物分給馬匪們,留下的財物叫過來徳力格爾丶乃瑪丶努特克圖三個兒子,讓他們帶人讓把財物送回郭爾羅斯前旗老家。那順巴圖丶劉金鎖也都派人把財物送了回家。

  過了幾天,鎮(zhèn)外煙塵大起。陶克陶胡派人察看,白音大賚率五十多人趕來匯合。白音大賚在大山里藏了一段時間后,人馬又陸續(xù)聚集起來。馬匪忍受不了大山里缺吃少穿的清淡日子,白音大賚對白音包勒格丶巴特爾說:"老子們也不是來修行的,沒肉沒酒怎么能行?跟老子出山,去洮南府,過痛快日子。"率馬匪奔向洮南丶靖安。

  白音大賚奔到靖安,向靖安城外的五家戶沖去。這是墾荒戶聚集的小屯子,白音大賚準備在這個小屯子補充一些糧食肉干,做長期流竄打算。

  白音大賚剛進屯子,后路幫統(tǒng)馮徳麟就率馬步三營圍了上來。一交手,白音大賚的人馬根本無法應對馮徳麟凌厲的攻勢,大敗而逃。馮徳麟緊追不舍,逃跑途中得知陶克陶胡占了醴泉鎮(zhèn),跑來求庇護。

  陶克陶胡見白音大賚帶來五十多人,覺得力量增強不少。接納了白音大賚,讓他扎駐在營地旁邊。

  一九零七年九月二十一日,張作霖率二千官軍進剿醴泉鎮(zhèn)。陶克陶胡在醴泉鎮(zhèn)扎營后,向各個方向派出線人探聽官軍信息。

  派出去的線人出去了一百多里,一名奔向東邊的線騎馬跑了兩天,到了洮南府城附近,爬上一道山梁,驀然看見遠方旌旗蔽日,塵土飛揚,一支大軍正在由東向西開來。線人悄悄下山,從樹林里向大軍摸去。

  摸到跟前,臥在荊棘叢里向外觀看,確認是張作霖率領的官軍,計算有二千多人。又悄悄向山上退去,翻山越嶺飛馬馳回醴泉鎮(zhèn),報告?zhèn)商降较ⅰ?p>  線人趕到醴泉鎮(zhèn)時已經(jīng)后半夜。馬匪一年多一直疲于奔命,象驚弓之鳥一樣不得安生,好不容易放松下來,便放蕩形骸,胡作非為,天天浸泡在酒里,每天喝到半夜。

  這天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賚一起喝完酒,分手后回屋里睡覺。剛剛睡著,值宿哨兵就跑進來喊醒睡夢中的陶克陶胡。陶克陶胡聽到回來的線人帶回來緊急消息,跳起來披上衣服召見線人。線人緊張地告訴陶克陶胡:"張作霖率官軍出洮南府了,正向醴泉鎮(zhèn)奔來。"

  陶克陶胡驚得困意全無,起身便向外跑,站在院子里吼叫:"張作霖來了,快起來,全都上墻守衛(wèi)。把大門關上,用柱子頂死。"

  馬匪們被吼叫聲驚醒,抓衣服往身上套,提槍向圍墻跑,院子里亂成一團。陶克陶胡又令人召集住在德隆釀酒坊外的馬匪趕回來守大院。住在街里的馬匪們竄到街上,跳上馬背往德隆釀酒坊里跑,醴泉鎮(zhèn)街上馬嘶犬吠,到處是亂哄哄的馬匪。鎮(zhèn)民們嚇得心驚肉跳,躲在炕上瑟瑟發(fā)抖。不知道又有什么惡運降臨頭上。

  白音大賚也率他的人馬跑進了德隆釀酒坊,陶克陶胡見白音大賚沒遛桿子,大喜,趕緊讓白音大賚率他的人馬去后墻守衛(wèi)。

  忙亂了半宿,馬匪們都上了德隆釀酒坊圍墻,伏在箭垛旁。陶克陶胡蹬上二層門樓,站在炮臺旁,眼睛不眨地望著漆黑的夜空。

  凌晨,暮色中一支彪騎漸漸露出身影,象鳳暴般滾滾而來,馬蹄震動得大地不停顫抖,煙塵卷向半空。隨后是旌旗蔽日的步營,肩扛步槍,陰森森的刺刀插向天空,反射著慘白的星光。隊伍正在向醴泉鎮(zhèn)急行軍。

  臨近醴泉鎮(zhèn),街里黝黑幽暗,寂靜無聲,只聞幾聲犬吠狺狺。鎮(zhèn)民們躲在屋里,大氣不敢出。馬匪們趴在圍墻上,眼睛瞪得溜圓,盯著街口的動靜。

  陶克陶圖站在門樓上,伏在箭垛后,盯著街口不敢眨眼。身邊土炮已經(jīng)裝進了火藥,馬匪從炮口塞進了一顆彈丸。

  官軍沖進了醴泉鎮(zhèn)街里,直接奔向德隆釀酒坊,迅速散開,把德隆釀酒坊緊緊包圍起來。陶克陶圖藏在德隆釀酒坊,張作霖的情報非常準確。

  官軍包圍了德隆釀酒坊后,在周圍架起機槍,瘋狂向德隆釀酒坊掃射。子彈擊中圍墻,火星四濺,守在圍墻上的馬匪抬不起頭來,火力被壓制。

  張作霖望著圍墻大門,嘿嘿冷笑。把手一揮,命令官軍:"沖上去,砸開大門。"官軍吼叫著撲向圍墻。陶克陶胡緊張地盯著從四面撲上來的官軍,見官軍撲到圍墻大門跟前,對馬匪叫道:"開炮,快開炮。"

  馬匪點燃土炮引信,炮口閃出一團火光,轟的一聲巨響,炮彈飛向官軍。官軍正在沖鋒,炮彈落在官軍中炸開,隊伍頓時炸散。官軍退了回去。

  張作霖揮舞手槍吼叫:"不許后退,快沖。"官軍返身又沖上來。二百多名馬匪蹲踞在圍墻上,憑箭垛掩護拼命向外射擊。陶克陶胡又指揮門樓上的土炮趕快裝填火藥發(fā)射,炮彈一顆一顆落在前沿,構(gòu)成一道火力屏障。

  德隆釀酒坊的青磚圍墻厚重堅實,機槍子彈打上去就留下一個白印,馬匪躲在箭垛后面射擊,官軍還未到圍墻跟前就被壓制在地面上不敢抬頭。等了一會兒圍墻上槍聲疏稀下來,張作霖趕快讓官軍退回。相持了一天,官軍也末能接近圍墻。

  張作霖惱火,天黑以后,張作霖下令拆卸店鋪門板,官軍把門板舉在頭頂上向圍墻沖。馬匪槍劣彈少,炮彈又打光了,官軍沖到圍墻下,幾十名士兵撲上去,彎下腰,雙手搭在墻上,搭成人梯。又有幾十名士兵踩著人梯肩膀向圍墻上爬。

  圍墻上堆了許多石頭,是德隆釀酒坊為抵御綹子搬上去的。陶克陶胡的兒子徳力格爾和乃瑪撲到墻頭,舉起石頭向下砸,一個官軍被砸中,從人梯上摔了下去。馬匪們也紛紛舉起石頭向下砸。

  劉金鎖又吼叫著讓被擄的鎮(zhèn)民去廚房燒開水,端出開水鍋向下沷。官軍被燙得慘叫著摔下圍墻。

  張作霖怒氣沖天,下令在鎮(zhèn)里捜索木梯,抓來木匠制作云梯。張作霖對官軍兇狠地吼叫:"不怕死的漢子站出來,就跟我干敢死隊。今天豁了這條命也要拿下德隆釀酒坊。"

  張作霖從綹子帶過來的人不乏亡命之徒,幾十名兇悍的漢子站了出來。這些人脫掉上衣,赤裸上身,每人手握一桿快槍,腰插一把手槍,后背還背了一把大刀。張作霖給每名敢死隊員端上一碗白酒,大叫:"干了。"和敢死隊隊員一飲而盡,把酒碗摔在地上。

  張作霖帶領敢死隊進入陣地。張作霖站在德隆釀酒坊前,一動不動盯著圍墻上馬匪的動靜。敢死隊員都睜大眼睛,沉默不語。

  到了下半夜,馬匪不見官軍進攻,疲倦勁涌了上來,靠在箭垛上低頭打瞌睡。張作霖等的就是這一機會,他率領敢死隊悄悄潛至有房舍遮蔽的西南角。一聲令下,幾十名官軍抬著云梯撲向圍墻,架在箭垛上。

  張作霖率敢死隊一手舉鍋蓋,一手持刀,躍上云梯,蹬著云梯向圍墻頂攀去。攀到圍墻頂,躍身跳了上去。

  馬匪們正靠在箭垛上打盹,突然驚醒,張作霖率敢死隊已經(jīng)撲到跟前,嚇得目瞪口呆,慌亂中端起開水向前潑。張作霖用鍋蓋擋住潑來的開水,大聲吼叫把鍋蓋砸向馬匪。

  徳力格爾蹲在箭垛旁舉槍射擊,手一哆嗦子彈打飛。張作霖已經(jīng)撲到,揮刀劈下。徳力格爾舉槍架刀,槍被磕飛。張作霖回手一刀掠過徳力格爾喉嚨。

  營官蔡永鎮(zhèn)攀上云梯,正待竄上圍墻頂,乃瑪舉起一塊石頭砸了下來。蔡永鎮(zhèn)揮刀撥開,猛力一竄,跳上圍墻頂。乃瑪轉(zhuǎn)身抄槍,回身刺了過來。蔡永鎮(zhèn)格開,反手劈過去。和乃瑪拼殺在一起。

  幾個回后,敢死隊魚貫而上,在圍墻頂上追擊馬匪。馬匪向后逃去。乃瑪見身邊已經(jīng)沒有馬匪了,開始驚慌失措,步法混亂。蔡永鎮(zhèn)看準乃瑪力怯,一刀劈斬下去,乃瑪肩膀至胸口被劈開。

  敢死隊沖上圍墻頂,兇狠地向馬匪撲去。在圍墻頂排成一排,用排子槍向馬匪齊射,邊射擊邊前進,把馬匪趕下圍墻。敢死隊乘勢沖下圍墻,沖到大門前,搬開頂門柱,打開大門。

  大隊官軍蜂擁沖進院子,院子里馬匪頓時陷入混亂,爭相奔逃。官軍逐屋搜索馬匪。馬匪徹底崩潰,擁擠著逃向后院。

  陶克陶胡見大勢已去,也向后院逃去。陶克陶胡打開后門,顧不上察看外面動靜,和白音大賚率剩下的馬匪竄出后門。迎面一陣機槍子彈掃了過來。沖在前面的馬匪中彈倒地。馬匪們一下縮了回來。

  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賚急紅了眼,揮舞手槍吼馬匪:"快挑(進攻),蹩上去。"逼著馬匪頂著機槍子彈向外沖。馬匪沖出后門,吼叫著沖向官軍。官軍注意力被吸引過來,機槍向馬匪掃去。

  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賚趁亂率幾名親信,貼門框鉆出后門,順墻根溜走,找到官軍薄弱的地方鉆進胡同。沿胡同跑到田野上,一路狂奔上山,鉆進森林,逃了出去。剩下的馬匪狼奔豕突,各自逃生。

  張作霖打垮了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賚兩股馬匪,官軍進駐了醴泉鎮(zhèn)德隆釀酒坊。官軍搜查大院里的房間,打開后院地窯,三十多名男女老少老百姓正躲在里面,驚恐地看著地窯門被打開。官軍招呼他們出來,這群人試探地走了出來。這群人是德隆釀酒坊主人一家,釀酒坊伙計,和被擄的鎮(zhèn)民。

  此役官軍死傷七百人。陶克陶胡和白音大賚馬匪總共逃走幾十人,陶克陶胡兩個兒子戰(zhàn)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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