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我不是弱雞,你才是阿貓阿狗!
盛華酒店。
一座位于A市市中心的百層五星級酒店,獨占一方的建筑物,從外望去,高聳入云,像頂天柱一般;據(jù)說在這里住上一晚要萬元,不是普通的達官顯貴能消費的起的。
這盛華酒店是顧氏產(chǎn)業(yè),完全是個奢靡標志,彰顯了顧氏的財力,顧澤安就是創(chuàng)始人,他進入顧氏工作后,老顧總分給他不少企業(yè),也就是那幾年,他就開始建盛華。
他親口所言:盛華酒店不過是家中眾多府邸的一處,當初建它并不是為了斂財。
A市的人簡直望風披靡,這得多有錢,建個酒店當家宅?
盛華頂層。
男人身著暗紅絲綢襯衫,熨燙整齊的西褲,一雙單眼傲視群雄,薄云擦窗而過,人如螻蟻一般在腳下穿梭。
他極其喜歡這種至高的地位,從小就喜歡。
“顧少,事情已經(jīng)辦妥。”
“蔣沉,我讓你辦了何事?”顧澤安扭了扭脖子轉(zhuǎn)過身,勾著滿是邪氣的笑,他像是故意在裝傻:“我不過就是讓你去慰問一下我那殘廢不能自理的弟弟,你又做了何事?”
蔣沉微低的頭一瞬僵硬不已,他瞳仁震顫,梗著脖子,冷汗沁出背脊,終是忍不住失了分寸:“顧少,明明是你要我.....”
“來人!蔣沉私挪公款,讓律師馬上擬好起訴書遞到法院審理?!蹦腥隧惺亲I諷的笑,抬腳就踹在他胸口:“怎么?你這眼神是不服!”
蔣沉心口氣郁難舒,整個人被踹翻在地,唇色發(fā)白,眼眸猩紅,他從沒想過竟然是這種結果;伴君如伴虎,他深知這個道理,所以步步謹慎,也深得顧澤安的賞識。
一直以來都是唯命是從,竟然到了最后成了替罪羊。
從門外沖進來的保安將人壓在地上,蔣沉目眥盡裂,口腔內(nèi)一股腥甜,他咬牙切齒:“顧澤安,我等著看呢,你擁有的一切,總有一天會棄你而去?!?p> “看?想看什么?”顧澤安抬腳擺在他臉上。
他從不喜歡聽這些違逆的話,一點也不行,男人滿身戾氣靠近蔣沉,桀驁的眸子泛著惡狠:“你既然這般不知好歹,那我不介意幫你一把?!?p> “挖了他的眼珠子?!?p> 盛華酒店的最頂層傳來男人的慘叫,聲聲滴血,好似周邊空氣都震顫很久,最后凄慘的聲音空空消散在云間。
蔣沉顫抖著跪在地上,失去光明的那一刻,他的視線有一扇半開的窗,窗外是飄忽的云還有清淺的光。
此后,眸中空空無物,血染濕衣襟,渾身冷意,他像是墜入了個漆黑寒冷的無人之地,五指撐在地上,依舊冷顫。
太陽的暖意穿透薄云照射過來,當視線被剝奪了之后,其他的感官被無限放大,蔣沉感受到從指尖傳來的暖意。
他緩緩站起身,搖搖晃晃像是酩酊大漢,周圍的人都不想靠近,生怕沾染到臟血;顧澤安呵笑著:“蔣沉啊蔣沉,你說說為什么要反抗呢?”
“哼?!笔Y沉頂著張讓人寒栗的臉,低低的笑了很久,他一邊笑眼眶里一直往外冒著血珠:“顧澤安,你不得好死?!?p> 說罷,不等顧澤安和屋子里的人反應,蔣沉踉踉蹌蹌的朝著那扇半開的窗撞了過去。
三百米的高空砸下來一個人,肉身成了攤泥,血濺三尺高,盛華酒店頓時成了A市市民眼里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黑店。
顧澤安愣是沒有想到這個蠢貨竟然敢用自己的命給他插這么一刀,男人恨不得把他挫骨揚灰了。
醫(yī)院。
夜沉如墨,月色幽深,常青樹的影子倒在白色墻壁上。
宋晴禮半個月來了兩趟醫(yī)院,可以說是很倒霉了;此刻,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已經(jīng)被處理了,醒來的時候,人漸漸清明。
少女看了會天花板,隨后徒然坐直身體。
“完了,我的劇本。”
送藥的護士推著車進門,看到少女穩(wěn)坐起來,便展開笑顏:“你醒了,正好到了吃藥的時間,先把消炎藥吃了吧。”
“藥不用吃了,我死不了,我得去車禍現(xiàn)在一趟?!彼吻缍Y鞋也沒穿,直接光腳出去,護士小姐姐立馬攔?。骸斑€沒來得及告訴你,車子爆炸了,你要找的東西怕是已經(jīng)碎成渣了?!?p> “昂?”少女身形不穩(wěn),她腿軟的跌在地上,櫻唇虛虛的張張合合:“爆炸?!?p> 宋晴禮兩眼一翻,厥過去了。
“宋小姐!宋小姐!”
窗外的月升中空,樹葉沙沙作響。
等到宋晴禮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人還處在混沌中,她就隱隱聽到身旁有人在講話;少女睜開眼縫,看到在她的床邊多了兩個人;一個坐著輪椅的男人,一個威厲濃眉的大叔。
“是這個瘦如弱雞的小丫頭片子救了你?”大叔聲音沉穩(wěn)肅穆,也相當?shù)碾y聽。
“嗯?!?p> 顧澤川頭上裹著白紗布,臉色蒼白無華,就算是已經(jīng)好年未見,他也未曾對父親表露半分欣喜。
或許這一次要不是他出了車禍,這位追名逐利的父親也不會舍下臉面來看他。
曾經(jīng)的顧澤川在他的眼里有多令人驕傲,現(xiàn)如今就有多嫌棄。
顧延霆心中盡是不甘,多少人戳著脊梁骨的說:“可惜澤川這么聰明的一個孩子,現(xiàn)如今只能在輪椅上度日?!?p> 他是個要臉面的,人活到這個年紀,耳邊聽不得一點閑言碎語,特別是說到他這個小兒子的。
但,自從將顧澤川送至顧菀這么遠的地方后,顧延霆就后悔,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又怎會不想不念?
“阿澤,我瞧著你身邊盡是些無能之人,照顧不好你,不如搬回來住吧?”
顧澤川黑眸毫無波瀾,只幽幽的盯著病床上快要醒來的少女,看著她從薄被里探出的小腦袋,然后又悄咪咪縮回去。
“醒了就起來吃藥?!蹦腥寺曇魷睾?,聽不出什么情緒。
宋晴禮不傻,她知顧澤川最會搪塞人,想來他也不真的關心自己,只是為了搪塞這位不怒自威的大叔。
“阿澤,你就甘愿和一些阿貓阿狗生活在一起?甘愿墮落深淵,甘愿——”
阿貓阿狗?宋晴禮琢磨著,難道說的是自己?
這叫人如何忍?
“哇啊啊啊啊啊!”一道凄厲的怒吼。
顧澤川輕嘆一口氣,顧延霆眼睛瞪的更銅鈴看著這個突然嗷嗷大叫的少女。
“都是你!我的劇本被車炸沒了,你肯定高興的要鼓掌吧!”宋晴禮坐起身,兩只腳狂蹬空氣,她像個小瘋子,逮著人就‘咬’:“還有你!你是誰!我才不是弱雞,你才是阿貓阿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