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濃霧中的空地,方圓就只有8平方,像是現(xiàn)實中的路邊。
一個高高的路燈聳立在中間,沒有亮燈。
周邊什么都沒有。
未進川和‘我’出現(xiàn)在路燈下。
未進川把手掌放到眼下,仔細(xì)看,沒有任何傷口,要不是剛剛的疼痛感。會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
未進川握緊拳頭,直視著‘我’?!拔倚枰粋€說的過去的解釋?!?p> “雖說夢是我構(gòu)建的,但是里面一些基本的規(guī)則,我不能更改。”
‘我’拉開和未進川的距離,深怕他沖上來給自己一拳。
“在場景里,想得到什么就會被這種怪物帶走些什么,
開始是血液,越是珍貴帶走的價值越高,
我剛剛就點了兩杯奶茶,所以那個怪物只是咬了你口,
你也沒有什么失去的?!薄摇瘮偭藬偸?。
“你為什么不早說?”未進川止住想上前的腳步。
“我說了,不喝可惜了?!薄摇^續(xù)解釋:“我們都說,這個世界是你們的,
也是我們的,我和他都不會傷害你,你要擔(dān)心的是,那些怪物?!?p> “那些怪物,哪些怪物,你今天不說清楚,我這會就讓你嘗嘗拳頭?!蔽催M川作勢要揍‘我’。
‘我’一邊緩慢后退,一邊搖手道:“哪些怪物,我們不能給你講,
他們不可名其狀,不可說其名,
當(dāng)你遇到那些怪物,你自然就知道他們的名字。”
“不騙我?”未進川盯著‘我’問道。
“我騙你干什么,有什么好處?我都說了,我們不會對你有什么企圖?!薄摇瘮蒯斀罔F。
“這事我先記下,如果我發(fā)現(xiàn),哼哼哼?!蔽催M川放開拳頭向四周看去。
“看樣子我們來早了?!薄摇^察四周說道。
“那要等好久?”未進川舔了舔嘴唇,“我的時間很寶貴?!?p> “他來了。”沒等未進川繼續(xù)說下去。
周圍的濃霧散去,魏先生伴著落日向他們走了過來。
但是未進川的視線沒有在魏先生身上,他被魏先生背后的落日和晚霞深深吸引。
夕陽西下,太陽成了一個深紅色的皮球,已經(jīng)有一半沉進了地平線。
天空一邊深藍(lán),一邊淺藍(lán),仿佛一個藍(lán)色光環(huán)。
云的顏色也加深了不少,他們和太陽一樣,也是深紅的,似乎快要變成黑色。
太陽沉進了山頭,漂亮的彩云也不見。漫長的黑夜來臨。
路燈亮起,照亮周邊,魏先生在離未進川他們十多米的地方,坐在路邊另外一根路燈下面。
從未進川角度看去,魏先生穿著白色的T恤和米色短褲,腳上一雙棕色涼鞋。
魏先生這會背靠路燈,坐在人行道上,把腳放在車道上,腦袋45度望向黑夜中。
順著魏先生的目光,未進川看到一棟大樓,就只有一間陽臺傳出燈光,其他陽臺窗戶都是黑暗模糊。
“你看,那個人好像一條狗?!薄摇钢合壬鷮ξ催M川說。
未進川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望向黑暗中的陽臺。
“魏先生在房間里吧?”未進川移開視線看向魏先生。
在黃色的路燈下,魏先生的影子印在地面上。
未進川嘆了一口氣?!罢嫦褚粭l狗?!?p> ‘我’側(cè)耳不知道聽到了什么,點點頭說:“魏先生就是樓上,你如果想見到他?!?p> 接著指著地上魏先生的影子,對未進川吩咐道:“等會你就跟著它去吧,我就不上去了?!?p> 未進川點點了頭,也沒有多說。
兩個路燈下,未進川和‘我’看著對面路燈下的魏先生,都沒了說話的興趣。
黃色的燈光熄滅,未進川和‘我’一起抬頭看向空中,一輪圓月掛在空中。
就這樣在月光下,三人都沉默沒有說話。未進川和‘我’看著月亮,魏先生看向陽臺。
“你上去吧。”有點失落的聲音傳來,未進川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走了。
月光下,一條枯黃的銀杏葉鋪成的小道,通往黑暗中的大樓。未進川看向魏先生。
他還是抬頭看著大樓沒有動,就在未進川準(zhǔn)備走的時候。
月光下,魏先生的影子動了一下,然后伸了一個懶腰,向未進川招了招手,走向小道。
未進川注視著眼前詭異的影子,看著影子走到落葉小道的中間,停下等著他。
才一步一步踏上小道。
未進川踩著落葉鋪成的小道上,腳下發(fā)出“沙沙沙......”的響聲。
彎下腰拾起一片干枯的銀杏葉,葉片上也沒有鮮活時的活力。
看著前面的影子沒入黑暗,未進川把銀杏葉拿在手上,閉上眼睛走進黑暗中。
睜開眼。
未進川來到一個陽臺上,窗戶大大的開著,地上鋪著米黃色的大塊瓷磚。
環(huán)顧四周沒有看到魏先生,背后是只有一個沙發(fā)和電視的客廳,其他地方就是一片灰白色的濃霧。
陽臺靠著窗邊放著一把深紅色的木椅,面對著窗外。
這時陽臺外,滿天紅云,紅日像一爐沸騰的鋼水,噴薄而出,晶瑩耀眼。
日出,未進川沒有說話站在陽臺上,看著陽臺外的風(fēng)景。
“是不是很壯觀?!蔽合壬霈F(xiàn)在陽臺角落。
“是挺美的,好久沒看過日出?!蔽催M川把剛剛拾到的銀杏葉遞給魏先生。
“剛在樓下發(fā)現(xiàn)的,送給你?!?p> 魏先生沒收?!耙苍S對你而言,它比我重要。”魏先生意味深長的看著未進川。
“發(fā)生了什么?”未進川看著魏先生直接道。
魏先生往客廳里走去,“想知道嗎?我們坐著看吧?!闭f完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
然后做個請的手勢往身邊。
未進川也走進客廳,離著魏先生遠(yuǎn)點坐下,未進川看向魏先生。
魏先生笑了笑,用眼神指了指對面墻上的電視。
這是要看電視啊,這和魏先生有什么關(guān)系,未進川一進來就感覺魏先生神神秘秘的。
這時電視出現(xiàn)了畫面,未進川定睛一看,是鐘鎮(zhèn)和張曼的電影,雙方偎依在一起。
耳邊出來了一段男女的對白。
男:“我對你不好嗎?”
女:“其實你也不錯啊。”
女:“可惜你沒有錢,不然的話就嫁給你?!?p> 男:“可惜你也沒錢,你要是有錢我一定娶你?!?p> 女:“那你好好賺錢?!?p> 男:“你也要好好賺錢?!?p> 畫面結(jié)束,未進川眼神復(fù)雜的望向魏先生。
“這就是原因?!?p> “算的上大部分的原因?!痹谖催M川注視下,魏先生點了點頭。
“那現(xiàn)在他在哪里?!拔催M川環(huán)顧四周。
魏先生把目光看向陽臺上的椅子,和窗外的日出,淡淡的道。
“他跳了下去,在太陽升起的時候,義無反顧的跳了下去?!?p> “飄落漫天的銀杏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