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崇山閉上眼睛,然后自言自語地念叨:
“現(xiàn)在的小孩子,都是跑遠后再哭嗎?”
劉曉霞心情不錯地笑道:
“我覺得這樣好,小明悅以前遇到難過的事情,也是會來找我哭的!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我好久沒見她哭過了,不知是她現(xiàn)在沒有難過的事情了,還是她長大了?!?p> 明崇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重新問另一個問題: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是什么意思了吧?”
劉曉霞知道明崇山的性格,也不糾結,解釋說:
“我所修之法,你是知道的,相比你,我對那顆血蛋或者說對趙道友的情況了解更多,他已經(jīng)不可能會變回來了,能不能保留記憶都是個問題,甚至血蛋孵化出來究竟是個什么東西也不確定!
“但那肯定會是只蠱蟲,而且是不能單獨存活的蠱蟲!
“這群吳越州的蠱師用蠱道禁忌之法,搞出這么大的動靜弄出的造物,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即便我們?nèi)∽撸鼈円矔\作各種關系將其要回去。
“上面的尿性,你又不是不明白。
“與其咱們費力氣將它拿回去,然后被上面當做籌碼或者人情還給那群革新派蠱師,還不如送給這小姑娘。
“我雖不知道這小姑娘是什么身份,不過她的識海里有那種東西,地位肯定十分特殊,我?guī)退忾_后,她同那群革新派蠱師就是不死不休之仇了!
“將血蛋交給她,她肯定能給那群革新派蠱師添不少堵,這樣我們就能在不同那群革新派蠱師結仇的情況下,狠狠地惡心他們一次!
“也算是出一口他們讓我們瞎忙活一場的惡氣吧!”
劉曉霞說到這里,頓了一下,然后望著金鈴的方向,有些感慨地說:
“而且這小姑娘眉宇之間的神采,有些像我的一位故人?!?p> 明崇山聽到這里,面無表情地準備離開。
劉曉霞注意到了明崇山的意向,忍不住問:
“你不去見見小明悅嗎?要不是她這次傳遞信息及時,你就犯大錯了!”
明崇山回頭看著劉曉霞,眼中沒有任何波瀾,聲音平靜地開口:
“你不用陪她演戲了,最近在京城周圍的密探有十七個,他們才是最開始發(fā)現(xiàn)異常的人!實事求是就行了,這種莫名頂替功勞的行為,挺可笑的?!?p> 劉曉霞聽完明崇山的話后,望著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這跟小明悅沒關系,她是如實上報給我的,是我稍微加工了一下?!?p> “我知道,所以我為什么要去見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密探呢?
“倒是你,你好像有些特殊對待她了?!?p> 明崇山說完,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劉曉霞看著明崇山消失的地方,然后又回頭望了眼京城,嘆了口氣后身形也緩緩消失。
京城中的一個大酒樓里,在最高檔的包間中。
明悅點了一桌好菜,然后從乾坤法器中取出一壇子好酒,笑著為齊福和付松明一一倒上。
“這些日子,辛苦兩位道友了?!?p> 付松明兩手有些拘謹?shù)亩酥?,連聲說著:
“不辛苦!不辛苦!我們也沒干什么,就是去皇宮中旅游了一趟?!?p> 他說完,側(cè)眼看著被放在角落里的秦舞陽,眼神有些復雜。
齊福同明悅熟絡很多,所以他沒有付松明那般客氣,甚至都沒有過問,任由明悅為他倒酒,而他則望著窗外的街道愣神。
他確實沒想到事情會以這種方式結束!
在他的預想中,事情多半會是監(jiān)察使的高層,通過各種辦法干預,然后查明事情的真相。
他甚至還想過監(jiān)察使這邊失敗的情況!
可不論如何他也沒料到,事情最后會是以一個藩王搞了一出奉天靖難結束。
當時那么大的陣仗,結果因為一群凡人軍隊入主京城,竟然就結束了!
真是有意思!
王道?
齊福對這條修行之道有了更深刻的認知。
同時他也明白了牛兄的那句:“王道是那些數(shù)量眾多的凡人,自己弄出來抵御這世間超凡力量的修行之道!”的真正含義了。
明悅將齊福的酒杯倒?jié)M后,見他還望著窗外,笑著說:
“齊道友,別看了,凡人的事情凡人自己解決,這對他們對我們,都是最好的結果?!?p> 齊福知道明悅講得確實在理,不過他想到趙斗量,還是有些郁悶地回了句:
“那你還拉著我們來這吃凡人的菜肴?”
明悅“誒!”了一聲,一副兄弟你在講歪理的模樣,說:
“我們修行者和凡人做東西,就一個材料不同的區(qū)別罷了。
“手藝不行,龍肝鳳膽吃著也味同嚼蠟,手藝要是好了,山肴野蔌也吃得有滋有味!
“反正一句話,手藝問題!咱們修行者大都醉心修煉,做飯的手藝反倒比不上這些凡人。
“而且這可是京城最好的酒樓,若非這京城剛換了個新主人,現(xiàn)在還民心未定,咱們說不定還得預約呢!”
齊福望著明悅,不同她爭辯。
明悅見齊福被自己說服了,再加上任務剛完成的喜悅,臉上高高興興地笑著,招呼著齊福和付松明,
“吃菜,吃菜!那個魚不錯,丸子的話味道有點淡,不過……”
明悅嘰里呱啦地為兩人介紹著,她對每一道菜都如數(shù)家珍,像是自己做的一樣。
付松明也被明悅的熱情感染,再加上他本身也想討好對方,便時不時對明悅發(fā)出贊賞,然后順著她的話頭聊起來。
相比之下,齊福則要沉默很多,他安靜地夾菜吃飯,在明悅舉杯說場面話的時候,一起碰一下。
付松明講著講著,說話就又不過腦子了。
他看著滿滿一大桌菜品,然后笑著問:
“大小姐,你這菜是不是點多了,對了,我之前見還有兩張凳子,是不是還有人要來啊?”
明悅的笑容突然一僵,想伸手夾菜的動作也收了回來,然后想開口說話,卻又像卡住了喉嚨。
一向頗善與人溝通,說話一套一套的她,這時竟不知該咋回答了。
付松明看到明悅的表情,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但他也不好說什么。
這時沒話硬找話會顯得刻意,可能會導致氣氛更加尷尬。
“付道友,我問你個事,你跟這小女孩有什么特殊關系嗎?
“你好像有些太在意她了。”
齊福突然開口,望著角落里現(xiàn)在還躺著的趙舞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