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百人五乞大陣
“是……”
陳尋點頭如搗蒜,“沒辦法,誰讓她長不知好歹,大老板那么賞識她,她居然不領(lǐng)情……”
姜福玉臉色一沉,陳尋立刻求饒,“姑奶奶,我真不是故意的,大老板讓我殺了你滅口,我,我不敢不從啊……”
“不敢不從?”
姜福玉挑眉,“現(xiàn)在是什么社會,視人命如草芥,你難道就不怕遭報應(yīng)!”
“對不起,求你放過我吧……”陳尋嚇得屁滾尿流,生怕姜福玉張開血盆大口把他生吞活剝了。
看他痛哭流涕的樣子,姜福玉恨得牙癢癢,但她時刻記著姜姌說的話。
惡人自有惡人磨,她不能對陳尋怎么樣,但她可以曝光這些所謂的晚宴酒會,讓他得到應(yīng)有的懲罰。
“你們做這些事情多久了?”
姜福玉摸出手機(jī),開始錄視頻。
陳尋不敢撒謊,一股腦說了出來。
他們做這些事情已經(jīng)有十幾年了。
秦臻擁有西城最大的娛樂公司,所以不乏年輕漂亮的姑娘,他借此迅速籠絡(luò)西城商業(yè)大鱷,成功擁有一張廣泛而又緊密的人脈網(wǎng)。
九年前,秦臻妻子難產(chǎn)去世,秦臻像是瘋了一樣,開始不斷找和妻子樣貌相似的女生,美其名曰看重,培養(yǎng)。
再加上鐘玄的蠱惑,秦臻的酒會從三月一次,變成一月一次,然后開始修葺這座古老的百年莊園。
“今天,就是他復(fù)活他妻子的日子……”
復(fù)活?
姜福玉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人都死了,怎么復(fù)活?
這時,姜福玉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周圍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低沉念咒聲,她心里咯噔一下,“這是在做什么?”
“陣法開始了?!?p> 陳尋如實回答,“今晚來了一百位客人,就是為了大老板的復(fù)活計劃,還有那個姜姌,她也會死在這里……”
轟??!
突然天空一道悶雷,姜福玉猛然回過神來。
姜姌!
姜姌還在里面!
“你最好祈禱今晚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
咬牙切齒扔下一句話,姜福玉扭頭向別墅跑去。
鬼還用跑的?
陳尋愣愣看著姜福玉的身影,忽然反應(yīng)過來,難道她是騙自己的?
再一看,月色下,地上還有影子。
是假的!
意識到自己能動了,陳尋立刻拔腿跟了上去,“小兔崽子,敢誆騙老子,老子殺了你!”
姜福玉一心記掛著姜姌,直到身后傳來怒吼,才發(fā)現(xiàn)陳尋不知什么時候追了上來。
男人氣勢洶洶,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
肝!
姜姌這藥效怎么就這么點時間!!
眼看著陳尋的手就要抓上來,姜福玉只能認(rèn)命地閉上眼睛。
算了,人總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或他媽老娘不想死?。。?p> 意料之中的折磨并沒有來,反而聽到撲通一聲,似乎有什么東西摔在了地上。
姜福玉下意識睜開眼,就看到陳尋被人摁在地上,抓著他的男人看起來有些眼熟。
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一道清瘦身影走過來,借著微弱月光,姜福玉看清了他的臉。
是船上的那個少年!
眉眼清雋,眸底淡漠,正冷冷看著地上的男人,“把他看好,別讓他跑了?!?p> “陸隨?!”
陳尋認(rèn)出了少年的身份,大驚失色,“你怎么會來這里?”
陸隨旗下的皇朝娛樂,是海音娛樂一直以來的死敵,那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都被他聽到了?!
一想到這,陳尋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你沒事吧?”
姜福玉怔愣間,少年突然看了過來,那眼神似乎包含了許多。
震驚,質(zhì)疑,關(guān)心。
“我沒事,謝謝你。”
姜福玉真誠地道了歉,下意識抬手揉了揉心口的位置。
嚇?biāo)浪?,差點心梗。
看到這個動作,陸隨目光閃了閃。
她真的很像那個人。
陸隨正要開口,姜福玉已經(jīng)扔下一句“我還要去救人,改天請你吃飯”,匆匆去了別墅。
救人?
陸隨蹙了蹙眉,下意識抬腳走了過去,身后傳來保鏢的聲音,“少爺,那邊危險!”
少爺才十幾歲,只身一人來這種地方就算了,要是進(jìn)了別墅,保不齊要面對什么。
哪知陸隨充耳不聞,徑直朝著姜福玉消失的方向走了過去。
別墅內(nèi)。
伴隨著咒語聲逐漸高昂,空氣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重。
紅沙發(fā)上的人面無表情,手腕上的血還在不斷滴落,他們卻渾然不覺。
“秦總,少了一個人?!?p> 這時,有人匯報,秦臻愣了一下,向鐘玄投去詢問的目光。
“不要緊?!?p> 鐘玄擺了擺手,“從那些侍者里隨便挑一個?!?p> 姜姌低下頭,舞臺表面的陣法凹槽已經(jīng)快被血填滿了,這是聚集了一百個人的血,是血陣。
以血祭陣,召極陰之魂。
噠,噠,噠……
秦臻轉(zhuǎn)身隱入黑暗,再出現(xiàn)時,手里捧著一個白到發(fā)光的陶瓷罐。
不知為什么,姜姌下意識想起了她衣柜里那個黑色罐子。
難道這是陳菲爾的魂魄?
秦臻像是捧著什么稀世珍寶,小心翼翼上臺來,將陶瓷罐放在舞臺中央。
轟隆隆——
巨大的雷聲宛若鼓點不斷響起,偌大的落地窗閃過一道閃電,剎那間,狂風(fēng)灌入,寒意刺骨。
“人死不能復(fù)生,你做這些是沒用的?!?p> 姜姌冷冷看著秦臻,后者卻像是聽不到她說話一樣,像看愛人一般看著地上的陶瓷罐,“別怕,過去今晚就好了?!?p> 冥頑不靈!
姜姌咬著牙,“秦臻,你妻子已經(jīng)死了……”
“閉嘴!”
秦臻突然沖過來,抬手打了姜姌一巴掌,“你再胡說八道,我殺了你!”
這一把掌力氣極大,姜姌左耳嗡嗡作響,嘴角流出一絲鮮血。
鐘玄輕笑出聲,“你說你,何必跟人家唱反調(diào)呢?!?p> 他居高臨下看著姜姌,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姜姌怒目而視。
下一秒,她的目光落在鐘玄手里的百問傘上。
她和鐘玄此時只有幾步之遙,可她卻動彈不得。
注意到她的視線,鐘玄打開百問傘,撫摸著傘面的紋路,“對了,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要用這一百個人的血,覆蓋這傘上的紋路,從此,這把百問傘,就會成為徹頭徹尾的百惡傘?!?p> 聽到這話,姜姌倏然睜大眼。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