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緊緊握住了玉墜,那么玉墜必不是隨著海浪離開?;叵氲疆愖?,他也不知道這異變是否與這玉墜有關。
許安平可以感受到,媽媽留給他的東西,已經與他融為一體了。
想到剛剛的夢,許安平坐不住了??磥磉@玄極門,是非去不可了。
等天亮的時候,他已經把這里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好了。昨天遇到的那位魚風吟,自稱是玄極門大師姐的女子說過,是云絲州的玄極門。
許安平便向云絲州進發(fā),向著玄極門而去,去尋找自己想要的答案。
穿云城。
城門口,士兵把守。
左右,有酒館茶肆。許安平從不在這里流連,今日更不會,從某個地攤買了地圖,便急匆匆地進城了。
城內頗為繁榮,路邊乞子卻也不少。不過過路的人很少有能大發(fā)善心施舍一番的。
“老東西,今天你不交這保護費,有你好看!“
不和諧的聲音傳到許安平耳邊。許安平皺了皺眉頭,循聲望去。
流氓做派的壯漢將衣服扣在腰間,露出精壯呢上半身,雙手叉腰。他身邊還有兩個瘦子,雙手環(huán)抱胸前,晃著腿,等待面前人的答復。
他們面前,跌坐著一位老爺爺。老爺爺瘦骨嶙峋,渾身粗布麻衣破破爛爛,破了許多洞卻沒打幾個補丁,與衣不蔽體可比。依稀可見傷痕。
他滿面愁容,似乎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了。但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說:“真的沒有啊!老人家我一天討不到多少錢,怎么夠給你們交保護費??!“
老人家聲音充滿悲愴。
“撒謊!你這碗里是空的不錯,指不定是你把錢藏起來了!你身后還有一個包裹!倒讓老子來看看,里面都裝了些什么!“為首的壯漢怒目圓睜,一聲大喝,直逼得老人家靠著城墻蜷縮顫抖,死死護著包裹,一直重復著“沒有啊我真的沒有錢啊“。
聽見這一聲大喝,過路的人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都圍過來湊熱鬧,滿臉的麻木。
壯漢上去就踹了兩腳,把人從地上拎了起來,他旁邊的兩個瘦子也跟著動手。
圍過來的眾人說說笑笑,有的已經離開,就是不見有誰愿意上去阻止這場毆打。
本就瘦骨嶙峋的老爺爺被打得快無法叫喚“救命“,近乎奄奄一息,但懷里的包裹卻并沒有被搶走。周圍的人漸漸不再作聲,只是面色仍是看笑話,作壁上觀。
這樣的事,許是很常見,讓這些人都如此麻木。又或者,這些人,本就很麻木,心中不存一份正義與善。
許安平搖搖頭,沖了上去。
他住的地方偶爾也會有流氓搶食,被搶過幾次之后他也就懂了不能坐以待斃,特地找人學了幾招,每天都有堅持鍛煉,保護自己的東西。
眼前此情此景,讓他回想起了自己曾經被欺負的場面。他年輕,健康,也能去學打架,趕走壞人。
可是這個老爺爺沒有還手,可能,也無力還手,不敢還手。
而依許安平的拳腳,打這群地痞流氓的三腳貓功夫,綽綽有余。
當那個為首的壯漢被許安平撂飛的時候,還很迷茫,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線,就被摔在了地上。
另外兩個瘦子,許安平抓住衣領一手一個,讓他們“激情碰頭“,一起送向了倒地的壯漢。
壯漢正欲爬起來再戰(zhàn),兩個瘦子從天而降,又把壯漢摔了下去。
正好他摔的地方是兩級的臺階,直把他摔得腰酸背痛,差點起不來。
他還是站了起來,怒氣沖沖,上去就和許安平干架。
許安平剛把老爺爺扶起來坐在地上,就看到那個壯漢要踹他。許安平上去抓住那條腿,壯漢直接劈叉,又被掀飛了。
圍觀的眾人都愣住了,一時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誰也沒想到,這種事也會有人來出頭。這幾個地痞流氓是這里出了名的蠻橫霸道,居然被這個看起來不大的小子給治了。
“小子,你等著!別讓我們再看見你!“壯漢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步履有些踉蹌,“你……你給我走著瞧!“
幾個地痞流氓走了之后,老爺爺一直說著感謝的話,滿目真誠與欣慰,笑容慈祥和藹。
許安平微笑,不多言,勸老爺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哪怕換個地方乞討,正要離開。
這時,人群中有人出聲了。
“小伙子,你這多管閑事,沒必要吧?“
人們又互相看看,卻不知道是誰在說話。許安平冷靜地看了過去,并不知道是誰在出聲。
許安平目光澄澈且堅毅:“今日不出手,來日,這倒在地上的,又會是誰呢?“
說完,許安平頓了一下,看了看圍著的一圈人,已經有人在離開了,但他還是想說:“人,不要變得麻木。能出手幫忙的,就幫個忙吧。哪怕是請別人來幫忙?!?p> 說完,周圍的人都散開了,也不知道這話有沒有進到心里去。
許安平就要離開,走了一步,卻發(fā)現自己的衣角被扯住了。突然有個什么東西塞進了自己的后背,鼓鼓的,把他變得像鴕鳥。
許安平一頭霧水,以為被人突襲了,連忙轉身,回頭去看,背后并沒有人,而且,哪里還有那個老爺爺的影子!
旁邊的人對此十分麻木,都沒有給這里一個眼神,每個人臉上都是陰霾和愁苦,想要問問題,也不指望他們。
許安平這才發(fā)現不一般,也十分疑惑,不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從背后掏出了這個東西,原來是一個包裹。
出于為安全的考慮,許安平把這個包裹塞進了自己懷里??刺焐⒉辉缌?。然而這道街居然沒有客棧,不遠處是森林,許安平打算在那里暫時落腳。
到地方以后,找了一個能藏人的灌木叢,許安平就盤腿坐下,對著夕陽發(fā)了會兒呆。
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在他小時候,媽媽就已經跟他講述過了。
九州大陸,有修士與凡人。小時候,媽媽交給他修煉的方式,讓他成為一名修士??墒菋寢岆x開后,許安平就迷茫了,后來就這樣生活,偶爾修煉,多是為了打架護食。就這樣生活在海邊,無異于凡人。
可是今天,在跟這三個地痞流氓打架的時候,他竟有些力不從心。他可以感受到這些人都是修士,只是修為不是很高,不過可能是仗著有修為,而外城很少有厲害的修士,所以打架的功夫也不是很精進。所以許安平能看起來輕輕松松撂倒他們。
不過許安平知道自己還是有些許吃力的。
他知道,想要進玄極門,就要正大光明的進。既然那位魚風吟說過,今年正好有五年一次的入門試煉,為了找到媽媽,他不能再等一個五年。否則,五年復五年,五年何其多,他等不起。
既然要進門,他就得是一名修士。
根據地圖,許安平估摸著還得有半個月才能走到玄極門。半個月,他能重拾修煉。
九州大陸,修士品階有鍛體,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出竅,合體,大乘八個,下一個應是飛升,只是很少聽聞有人能飛升。每個階段都分九個品階,一品最次,九品最高,最接近下一等級。
許安平幼時有基礎,不過平時疏于修煉而勤于鍛煉,所以至今還在鍛體之前徘徊不進,隱隱約約觸碰著晉級的線。
許安平打算這半個月里勤于修煉,至少要能達到入玄極門的門檻的地步。
不過在修煉之前,許安平打開了老爺爺送給他的包裹。畢竟有些事要早點解決,他一旦修煉起來。就會不問外物,怕出什么意外。
包裹里裝著一本書,沒有標題。許安平打開一看,粗粗的掃了幾眼,原來是一本引領人學習修煉、引氣入體的書。修煉方式與他媽媽給他的方式差不多,不過好像更為詳細一點。
畢竟不是經常修煉,有些東西許安平已經忘記了,這本書簡直是雪中送炭。
除了這本書,包裹里還有一個小徽章。許安平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么名堂,就先收了起來,不再管它。
至于這個老爺爺為什么會有這個東西,就不知道了。下次有緣再見,他再問吧。
接著許安平準備心無旁騖的修煉。
因為上一次修煉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許安平今天才發(fā)現,有些經脈已經堵塞了。經脈堵塞,那么簡直可以說,他之前的修煉都是功虧一簣。于是他重新修煉。
引氣入體。
打通堵塞的經脈絕非易事,這期間必須要忍受極大的痛苦。但是結果一定是好的,所謂不經歷風雨怎能見彩虹,今日打通了經脈,對修煉,對提升修為,大有裨益。
許安平閉上了雙眼,嘗試引氣入體。
不多時他的額頭上便冒出了細密的冷汗,汗水聚集,變成了汗珠,自他的臉側滾下,留下痕跡。許安平的短發(fā)也濕透了。
他一身的衣服本就有些小,可是他的全身都在冒著冷汗,衣服都粘在了身上,濕噠噠的,很不好受。
四周,似乎起風,以許安平為中心,好像刮起了旋風。
“篤!“
許安平咬著牙忍受打通經脈的痛苦時。突然聽到沉悶的聲響。隨后好像有風從四面八方灌進了他的經脈。
引氣入體,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