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跟前未婚夫的舅舅HE了(4)
季家寵她,溫家待她也勝過尋常小輩,單是憑借這些,她就有再鬧一鬧的底氣,不用把難過打碎了自己咽進(jìn)肚子里。
不過以他目前的身份,這種話不太好直說。
眼下重要的是帶她離開。
顧岑把那杯“罪愛”挪遠(yuǎn)了些,“我送你回家?!?p> 季廿色盯著酒杯,又順著看向那指骨修長的手。
視線沿著胳膊一路向上,最終跌入他眸中。
季廿色晃了晃神,身體就好像不受控制一樣站了起來。
素白指尖扯上了西裝邊。
顧岑看了一眼,卻并沒有避開,掃視了剛才意圖不軌的幾個人,眸光不善。
他半護(hù)著季廿色,準(zhǔn)備帶她離開。
一個男人拎著酒瓶,晃悠著過來,酒壯慫人膽,他拍了拍比自己高半個頭的男人的肩膀:“喂,你憑什么帶她走?”
“我認(rèn)識她?!鳖欋裆洌幌敫砉砑m纏。
但酒精麻痹讓對方注意不到這些,看向季廿色蒙上粉暈的臉蛋:“我也說我認(rèn)識她呢,對不對,乖妹妹?”
說著,他抬手就伸向細(xì)嫩的皮膚。
顧岑把季廿色帶進(jìn)自己懷里,大手扣著她的后腦勺。
冷薄的唇瓣吐出一個字:“滾?!?p> “嘿你這男的!大不了咱們一塊兒玩——啊啊啊?。 ?p> 顧岑一腳踹過去。
收到消息趕來的保安架著地上痛嚎的男人,看向顧岑。
“帶這位先生去警局清醒清醒?!?p> 扔下這句話,顧岑攬著季廿色朝外走去。
他的車停的不遠(yuǎn),出了門再多走幾步就是了。
季廿色掙扎著從他懷中退出來,小臉比剛才更紅了些:“你快捂死我了!”
顧岑稍稍垂眸,看著她。
夏夜已深,溫度降下,體感上并不熱。
可是燈光明朗,顧岑能夠清楚地看到她臉側(cè)的紅。
喉結(jié)微滾,顧岑沒有說什么,繞過去,給她打開車門。
季廿色暈暈乎乎的,但好在一些生活常識是刻在骨子里的,瞥了旁邊的男人一眼,然后自己鉆了進(jìn)去。
她進(jìn)去的同時,沒看到頭頂有一只大手小心地護(hù)著。
顧岑給她關(guān)上副駕駛的車門,然后才繞到另外一邊,上車。
側(cè)了一眼,他提醒道:“安全帶。”
季廿色晃了晃腦袋,慢吞吞地意識到旁邊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是對自己說的,然后扭過頭,一手指著安全帶,一手指著對方:“你這是在教我做事?”
說完,還胳膊一盤,傲嬌地“哼”了一聲。
顧岑平靜地看了她幾秒,然后選擇附身過去。
長臂一扯,干脆利落地拉過她的安全帶。
“咔噠。”
動作使然,身軀自然而然地靠近。
季廿色只感覺眼前的光暗了暗,是被他遮擋了;以及,那淡卻不容忽視的木質(zhì)香。
寬闊的身軀,沉穩(wěn)的香水,疊加在一起,所帶來的就是足夠撫慰人心的安全感。
季廿色睫毛顫動。
安全帶已經(jīng)扣好,顧岑正要撤開上身,然后就感覺到胸前不容忽視的力道。
季廿色扯著他的衣襟。
心跳毫無防備地錯了一拍,顧岑刻意斂著呼吸,出口的聲音就好像怕驚擾到她一樣,輕了幾分:“怎么了?”
季廿色眨了眨眼,松開手。
顧岑垂眸看她。
她只是搖了搖頭,沒說什么。
顧岑頓了幾秒,也沒再繼續(xù)問她,挪開,坐好。
車子在華燈夜色之中行駛著。
車流不斷,但顧岑把車開得很平穩(wěn),余光一睇,就能看到旁邊已經(jīng)窩成一團(tuán)睡著的人。
距離并沒有很遠(yuǎn)。
顧岑把車停在二號別墅門前。
他默不作聲地解開自己的安全帶。
看了看旁邊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的人,顧岑幾不可察地嘆了口氣。
靜默了一會兒之后,他才再次出聲:
“到家了?!?p> 聲音很輕微,安靜地散入到車廂內(nèi)的空氣之中,沒有給睡著的季廿色帶來絲毫的影響。
“廿色?”
又是簡短的兩個字。
大概是人總是會對自己的名字有些不同尋常的敏感度,這句沾點兒反問語氣的話總算招來了季廿色幾分感知,不過她也只是嚶嚀一聲,就像是迷迷糊糊地應(yīng)答。
或許是見到了效果,顧岑接著說:“廿色,到家了?!?p> “唔。好?!?p> “你要回床上睡么?”
“嗯哼?!?p> “是不是不想走路?”
他一句接一句,耐心地很像是在循循善誘。
而此時的季廿色卻只感覺有一個礙耳朵的聲音一直吵她,一點兒也不安生!
她眉毛皺了皺,幾分不耐煩地隨意擺了擺手。
然后對方就不吭聲了,她換了個姿勢,繼續(xù)睡。
顧岑打開車門,下去,然后又繞到另外一邊。
夏天夜晚的風(fēng)并不涼,相反,還挺舒適。
季廿色隱隱約約之間只感覺到有股讓人貪戀的味道被風(fēng)帶著拂到自己面上,然后不過幾息,自己便落入了這分外使人安心的懷抱。
她下意識地蹭了蹭。
——
第二天。
季廿色是被一頓奪命連環(huán)call叫醒的。
她意識還沒完全清醒,手卻已經(jīng)下意識地?fù)七^來手機(jī),接通電話放到耳邊:“喂?”
聽筒那邊的聲音很熟悉,但同時又很是陰惻惻。
“我可是專門掐著點給你打過來的,該起床了!”
季廿色挪開手機(jī),瞇著眼看了看。
她耳朵沒什么問題,是宋漪爾沒錯啊。
“ddl沒趕上嗎?怎么一大早跟吃了彈子兒一樣?”
宋漪爾冷笑一聲。
故意夾著嗓子拿腔捏調(diào):“我滴寶,這樣跟你說話可以嗎?”
季廿色被刺激得更清醒了:“你給我好好說話!”
“OK?!彼武魻枒?yīng)得干脆。
然后道:“昨天晚上怎么說的,到家了給我打電話,怎么不打?”
“啊……”季廿色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
“你不打過來,我就打過去,這也沒什么。”宋漪爾的聲音陡然拔高:“但是?。?!昨天晚上你怎么回事?。。 ?p> “什么怎么回事?”
“我給你打過去,為什么是個男人接的?!”宋漪爾語氣悲壯:“有這等好事你提前跟我說一下啊,我才不會那么沒眼色地打斷你的好事呢!”
季廿色下意識地就想反駁,然后猛然意識到,她昨天晚上應(yīng)該是喝多了。
嗯,喝多了。
……然后呢?
喝多了之后發(fā)生了什么??
季廿色知道自己酒量還行,所以平常的時候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專門去關(guān)注酒精度數(shù)的。
因此,她也是真的沒想到,一杯“罪愛”竟然能直接讓她醉倒。
深吸口氣,季廿色下意識地先掀開被子看了一眼。
看起來還好。
“好了爾爾,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季廿色翻身下床。
電話那頭的宋漪爾冷哼一聲,“最好是這樣?!?p> 她倒是還想繼續(xù)八卦,然而季廿色已經(jīng)把電話掛了。
快速地洗漱了把臉,季廿色叼著牙刷就進(jìn)了書房。
當(dāng)時這幢別墅裝修的時候,全程都聽取了她的要求。
除了衛(wèi)生間這種地方,即便是她自己的臥室,都裝上了微型攝像頭。
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多留點兒心總歸是沒什么錯處的。
平常閑得沒事兒季廿色也不會去看,但現(xiàn)在,很顯然自己攛的心眼兒發(fā)揮了作用。
她不太熟練地調(diào)開昨天晚上的監(jiān)控錄像,操縱著鼠標(biāo)拉了拉進(jìn)度條。
電動牙刷在嘴里嗡嗡地,廿色沒去管它,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屏幕。
門開了。
高大的男人進(jìn)來,懷里還抱著個女孩。
呼吸收緊,下一秒,季廿色如愿地看清了男人的臉。
“噗——”
“咳咳咳——”
牙膏沫沫被噴了出來,季廿色的眼睛卻依舊盯著電腦屏幕。
顧岑?
顧岑??
顧岑???
正巧這時,緊閉的門那里又傳來了響動。
大門安裝的是智能鎖,屋子里季廿色的手機(jī)電腦都能連接上,她便直接切換了畫面。
男人站在門口,按了下門鈴,然后便耐心等待著,沒有絲毫急躁的舉動。
這熟悉的身姿面容,季廿色幾秒之前才看到過。
她連忙拋出書房,然后腳步猛然頓住,反應(yīng)過來自己嘴里還叼著牙刷。
季廿色只好又匆忙地跑到洗漱臺那里,潦草地收拾了一下。
她站在門后,撥了撥頭發(fā),然后才打開門。
“剛醒?”
“嗯嗯?!奔矩ドc點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一些:“顧小舅,怎么一大早的過來了啊,有什么事嗎?”
顧岑微頓:“現(xiàn)在快中午了。”
季廿色:“……”
顧岑繼續(xù)說道:“給你帶些吃的。”
“啊?噢噢好的,謝謝!”
季廿色現(xiàn)在都不敢看他,單單是跟他對話都控制不住地聯(lián)想猜測昨晚的事情。
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忘記了,反正意思就是自己越不知道的東西越忍不住去猜測。
反正廿色是這樣的。
她掩蓋似的連忙伸手去接顧岑手里提的東西。
然而卻迎來了對方的一句話:“我不可以進(jìn)去么?”
季廿色:“……當(dāng)然可以!”
她只好笑著朝旁邊讓了讓。
一樓裝修的是開放式廚房,顧岑不經(jīng)意一掃,眸光微頓:“胃舒服么,醒酒茶沒喝?!?p> 季廿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桌面上的東西。
就跟觸景生情一樣,她腦海里閃過幾個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