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第一個
“主子,要不屬下帶人過去將那玄璟神醫(yī)抓來,屬下就不信她敢不給解藥!”
池淵看著自家主子這三日遭的罪,氣得不輕。
不就是拆了個醫(yī)館嗎?至于下毒又劫財嗎?
一千兩黃金,她怎么不去搶?
“若她不給呢?”
蕭景湛嗓音嘶啞,那雙陰鷙凌厲的鳳眸滿是血絲。
這三日他當真是不好受,一直想喝水,恨不得將嘴巴泡在水里。
世間怎會有如此奇怪的毒藥?
“可……難道就這么算了?她也太放肆了!竟敢摘了主子的面具!那日若非馳援來得快,后果不堪設想?!?p> 池淵咬牙,恨不得把玄璟剁成八瓣。
如今主子身邊群狼環(huán)伺,她一個小小的醫(yī)士,竟敢那般大膽!
幸好主子沒事,不然她非死不可!
池澤覷了他一眼,廢話也太多了些。
“她雖然摘了主子的面具,但應該不知主子的身份,否則這三日早就有消息傳出去了。”
“花錢消災,你想將此事鬧大,好讓那些人抓住主子的把柄嗎?”
池淵一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氣不過,那破醫(yī)館怎么可能值一千兩黃金?她分明是趁火打劫!”
“去準備?!?p> 蕭景湛吩咐,這口渴難耐的滋味并不好受。
此事說起來是他的不是,那日他就不該去南山堂。
即使玄璟沒有摘掉他的面具,他不也被刺殺了嗎?
“來了?!?p> 寧雪辭兩指捻著茶杯,嘴角勾著笑意。
她就說對方一定會來。
“嘖,這么怕死?”
看著那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馬車停下,附近暗中又多了不少死士的氣息,寧雪辭不由輕嗤。
看樣子對方的身份很強大,普通的公爵之家可沒能力養(yǎng)這么大批的死士。
“小二。”
她喚來酒樓的店小二,往桌上放了兩塊碎銀。
“玄璟神醫(yī),有何吩咐?”
店小二屁顛顛過來,笑吟吟收下打賞。
“看見那輛馬車了嗎?請里面那位爺上來一坐?!?p> “得嘞!”
店小二一溜煙兒便下去了。
寧雪辭端著茶杯,姿態(tài)淡然。
蕭景湛從馬車上下來,臉上換了一副嶄新的面具,那氣場凍人三尺。
他抬頭準確找到寧雪辭的位置,見她沖自己點頭,劍眉輕輕一蹙。
“我還以為大人會不來了呢!”
“喝茶,我請?!?p> 寧雪辭等他坐下后,勾唇笑了笑,她長得極美,既妖嬈又有三分清冷。
素日里她穿著都偏清雅,今日穿了一身紅色,明艷動人至極,像個妖精。
“哼,一千兩黃金的茶,我們主子用得這你請?”
池淵不忿,看著她的眼神要吃人一樣。
寧雪辭漫不經心瞥了他一眼,嘖了一聲:“大人的下屬真是不怎么樣?!?p> 話落,她紅袖一甩!
咚!
池淵瞪大眼睛,直挺挺倒地。
“我這人向來好說話,最不喜議事時,旁人像只蟈蟈一樣,吵得令人心煩?!?p> “大人,你說呢?”
寧雪辭收手,親自給蕭景湛倒茶。
“你膽子不小?!?p> 蕭景湛聲音醇厚斯冷,正襟危坐的樣子像尊雕塑。
此人非常擅長用毒。
“大人謬贊。”
寧雪辭淺笑,妖嬈風情無比。
她今天特意穿了三年前和原主去賞春宴一樣的衣服,沒想到這男人還是一絲變化也沒有。
有意思。
這是不想負責,還是另有隱情?
不過這些她都會挖出來,敢坑她,就要付出點代價。
“我要的東西呢?”
蕭景湛眼神示意,池澤一言難盡地掃了眼作死的池淵,吩咐人將人箱子抬上來,又讓人將池淵拖下去。
金燦燦的金元寶非常好看。
寧雪辭抬手,幾個小廝過來將箱子抬走。
“解藥?!?p> 蕭景湛沒讓人攔著,也不怕她會反悔。
“大人莫急,這里有份文書,還請大人簽字畫押?!?p> “大人身份必定不凡,我一介草民,給了大人解藥,若大人事后覺得不滿,我又怎敢保證大人不會殺我滅口?”
寧雪辭淡淡一笑,示意人筆墨伺候,她從一旁的匣子里取出十份文書。
見到這么多的切結書,池澤突然就能理解池淵的不滿了。
這玄璟神醫(yī)裝了多少心眼在身上?一套一套的。
蕭景湛也挑了挑眉,敢這樣要挾他的,她是第一個。
“勞煩大人。”
寧雪辭一一將切結書鋪好,笑吟吟看向他。
“既然怕死,當初就不該那般放肆?!?p> 蕭景湛冷聲,他竟拿她毫無辦法?
這女子的心眼也太多了。
“若是早知大人這般小氣,我當日自不會揭你面具?!?p> 寧雪辭回懟,不讓你留點痕跡,老娘怎么查出你的老底?
真以為一千兩黃金就能了事兒了?
要不是你這家伙,老娘這會兒肯定是一名快樂的幼兒園小朋友。
用得著在這里勾心斗角,帶娃賺錢?
“可惜我什么藥都會,唯獨不會做那后悔藥?!?p> 寧雪辭嘆氣,頗為無奈。
“我這也是保全自身,大人又何必與我一個小女子計較呢?實在有失風度?!?p> “簽字畫押,我拿錢走人,兩不相欠。”
“大人若不來秋后算賬,這些切結書自當會隨我百年之后爛于棺材中。”
蕭景湛眸色幽暗盯著她,這是第一個跟他談條件,并且成功了的。
“大人好走,不送?!?p> “若大人還想看診,在下可免去診金,不過只怕要等南山堂重建之后了。”
搞定一切后,寧雪辭起身假惺惺道。
“不必。”
蕭景湛掃了她一眼,收走桌上的玉佩。
池澤還惦記梆硬的池淵:“玄璟神醫(yī),方才我那同僚……”
“無礙,拖他回去,泡在醋缸里三日便能好了?!?p> 寧雪辭解釋。
池澤不疑有他,跟著出了酒樓。
寧雪辭看著馬車離去,沒有馬上動身離開。
她才沒那么傻,現(xiàn)在就走,不得又要繞城跑三圈?
寧雪辭對今天的收獲很滿意,卻不知她與蕭景湛的這一幕被人瞧見了。
“去查一查那女子的底細,與攝政王是什么關系?!?p> “是?!?p> 池澤跟在馬車一側,收到情報后皺眉:“主子,那玄璟神醫(yī)謹慎得很,那一千兩送去千金臺了。”
千金臺是最大的賭坊,她倒是謹慎。
蕭景湛心頭輕嗤,想起那抹動人的紅色,總覺得在哪里見過,有種很熟悉的錯覺。
但他沒多在意,只說:“太后壽宴在即,務必安排妥當。”
“主子放心。”池澤應聲,頓了頓又問,“那主子要出席嗎?若是平時也便罷了……”
自從三年前發(fā)生那樁事情后,主子從不出席任何宴會了。
“自然是要的?!?p> 若他不出席,那些言官、皇子不知又要折騰些什么風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