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這就是我威德門大寶貝
姜封羽殺意無限,森冷的氣息徹人血骨,對這個少年說起話來,卻是聲音醇和,眼底閃爍著一抹由衷的欣賞與認可。
許宗衡張嘴,要說什么,但喉干難言,發(fā)不出一絲聲音,渾身劇痛,一股無比的虛弱感涌動而來,眼前欲黑將黑,仿佛下一刻就會昏睡過去。
“勿語,堅持住!”
姜封羽扶著少年坐下,兩指一抹,一粒淡金色丹藥,喂入少年口中,并屈指一彈,張麻子揚手,一顆丹藥落在手心。
“大亂必有大治,大傷必有大健,瀕死而生必涌生命之泉。坐下,只管療傷,剩余的交給我?!?p> 姜封羽道。
他太滿意了,單是上古力量傳承者便罷了,這份強大而不屈的戰(zhàn)斗意志,尤為讓他喜歡,眼梢?guī)е鴾匦Α?p> 而滿意的同時,心頭殺意更強烈了!
兩個小魔頭的鮮血,根本不足以平息他的怒火!
許宗衡只覺丹藥入腹,即化溫熱泉液,流淌四肢百骸,恍如泡在溫泉水里,萬千毫毛舒展開來。
岌岌可危的性命,受到滋養(yǎng),穩(wěn)定下來,傷口血液不再流,開始結(jié)痂。
一顆療傷圣藥!
不過,當他瞥看向天空,倏然發(fā)現(xiàn)又一架客機,盤旋在高空,當降落到5~6千米位置時,艙門打開,無數(shù)人從中一躍而下。
只掃一眼,少說幾百,他們背著降落傘,腰懸利刃,如最精銳的特種兵,降落在玉泉山外圍。
分明是奔著包圍而去的。
要把兩宗弟子一網(wǎng)打盡嗎?
兩大魔宗,本要圍剿他,此刻卻反被人包了餃子,人物身份,轉(zhuǎn)瞬從獵人,變成獵物。
“參見姜門主!”
魏左走來,躬身拜禮。
“你就是西蜀天羽宗的魏左,很好,下次可以來中原做客?!苯庥饟]了揮手,示意起身。
“多謝姜門主!”
魏左大喜,被大名鼎鼎的姜門主親自邀請,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
他耳目極為聰健,看到奔逃的兩宗弟子,被從天而降的衛(wèi)士阻攔,雙方在玉泉山展開追逐戰(zhàn)。
不對···他瞳孔忽然一縮,跟姜門主一起來的不是普通衛(wèi)士。
這些人統(tǒng)一身著白羽袍,披斗篷,迎風招展,上繪一虎,兇不可狀名!如虎入羊群,簡直是屠殺!
這群人似乎收到什么命令,一個個殺瘋了,兩宗弟子連一刻鐘不到,死傷過百,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森林。
是血虎衛(wèi)!
威震天下的血虎衛(wèi)!
每個人的境界,不低于二境,上不加限。
挑選的標準,除過強橫的體魄,豐富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之外,要求擁有獨特的秘境力量。
更重要的是,獨自完成地煞級秘境副本,如此方有資格進入血虎衛(wèi)。
這樣挑選出來,已超越了絕大部分修行者。
有一句話,這樣形容血虎衛(wèi),奔騰如虎風煙舉,轉(zhuǎn)戰(zhàn)千里嗜血歸。
“姜門主,這···”他長吸一口氣,有些驚憂的道:“是不是罷手,這樣下去,甚至?xí)屇чT跟天師道翻臉,目前我天師門還不宜大動兵戈?!?p> “你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來之前,也有人這樣勸我,一句話,生怕引戰(zhàn)!”
姜封羽視線落在兩個血人身上,口吻漠然:
“但是,縱有千百理由,也抵不過一句:以戰(zhàn)止戰(zhàn)。一味的退讓,只會加劇敵人的兇焰。這一次,動我威德門的人,那么,我便決計不能放任?!?p> 他大步走了出去,留給魏左一個雄壯背影,以及一句充滿森冷的話。
“不滅此宗,誓不罷休!”
一道疾光剎那遠去。
魏左知道,姜門主是追擊西山大長老去了,更知道,西山派恐怕要在江湖除名了,甚至能猜到接下來天師道與魔門之間,必有驚心動魄的爭斗。
動亂要來了嗎?
而引發(fā)一切的導(dǎo)火索,卻是一個小小的少年。
密林,兩宗弟子驚恐萬分,他們從沒見過這樣兇悍的修士,一個個仿若死神降臨,展開殺戮。
頭頂一道魔風刮過,他們看到是西山大長老。
本該庇護他們的長者,如今頭也不回的遠去,略顯幾分倉惶。
呼···大風又起,乃是一條虹光,緊追而去。
“完了····”
諸弟子心中彌漫絕望。
“殺出去,能逃一個是一個!”
有人低吼。
“威德門,你們以強凌弱,算什么英雄好漢!”
一個人不服,在那怒吼。
但下一刻,一只銀白而秀氣的手掌,驟穿空氣,掐在他脖頸下。
“以強凜弱?呵,真是可笑!你們集兩宗之力,圍殺我小許兄弟,那算什么?嗯?”
那人被掐住脖子,聽到這句話,臉色漲紅,立馬求饒:“英雄,小人只是聽命行事,圍殺許宗衡,跟我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還請英雄高抬貴手,放我一條活路?!?p> “活路?你們可曾想過給小許兄弟活路?”
咔嚓一聲,秀氣的手掌擰斷了此人脖子,依舊把頭顱摘下。
“此頭送給小許兄弟,算我白衣秀士的見面禮。”
“你好快的手,這個人本來是我相中的。”
“這個魔頭是我的,誰也別搶,我也要拿他的人頭,作禮物!”
四周兩宗弟子聽到這等話,渾身涼遍。
許宗衡盤膝而坐,調(diào)息真元,絲絲縷縷的真氣慢慢恢復(fù)著,而真跟姜封羽所言一樣,死而后生時,臟腑間豁然勃發(fā)熠熠生命泉水,那里似乎有著一種奇異力量潛伏,但不論怎么探索,也發(fā)現(xiàn)不了。
只有在這種狀態(tài)下,才會顯露一二
它是一只泉眼,與臟腑深處,一片虛無中浮現(xiàn),流轉(zhuǎn)七彩的光,生命泉水從中流溢,加諸在身體內(nèi)外。
傷勢飛速完愈,修為大進,而許宗衡敏銳發(fā)現(xiàn),生命泉水,流向瑤光玉盤,涌在開陽魔神,歸于丹海泉眼里的朱雀火珠,引起了一種變化,那是一種凡性到神性的變化。
很難用言語形容,說不清道不明,他自己也只是有些模糊的感應(yīng),他認為或許當有一天,真正的引起質(zhì)的變化,才能完全洞察本質(zhì)。
臟腑泉眼緩緩消失,生命泉水不再流淌,他的身體內(nèi)外生機盎然,若楊柳發(fā)芽,冰河鯉魚躍,勃發(fā)郁郁命機。
除了真氣沒有恢復(fù),肉身已回到飽滿狀態(tài),且有突破,筋肉錘煉,氣血大漲,精神明亮,八臂魔神手攥的開陽神光愈發(fā)凝實了幾分。
“前方可是小許兄弟?”
忽然一聲大笑傳來。
許宗衡站起,凝目看到,奔來幾人,身著白衣,披著斗篷,一手持刀,一手拎著一顆人頭,血淋淋的好不嚇人。
“他們是血虎衛(wèi),是門主的衛(wèi)隊,也是威德門最精銳的一支力量。至于人頭嘛,看來你小子很得他們喜歡,是對你的最高禮節(jié),你就收下吧?!?p> 張麻子睜開眼皮,里面透射縷縷精芒,看樣子身體有所恢復(fù),不過仍顯得很虛弱。
“小許兄弟,你的戰(zhàn)斗直播,我們看了,好的很!”
“力敵吳石龍,反折其寶劍,真是大壯人心!”
“看的我是熱血沸騰,恨不得立刻殺過來!”
“來遲了、來遲了,勿怪罪!”
“幸好你沒事,不然老子非得把這群魔頭祖墳給刨了!”
骨碌碌···這些人頭,被仍在許宗衡腳邊,他能說什么,只能咧嘴笑,抱起雙拳,“感謝諸位兄弟的···禮物,小子這里謝過了。”
一旁魏左聽了,有些恍悟,怪不得這群殺才,一經(jīng)到來,便下狠手,原來跟他一樣看上了直播。
怒火早已積攢。
“你們這群兔崽子讓開,俺威德門大寶貝在哪里咧?”
“哎呀,俺滴娘咧,咋傷的渾身是血哩···”
“真的是,俺生氣咧,張麻子怎么搞的,俺要扒了他的皮···”
兩道渾厚老聲遙遙傳來。
聲在遙遠,人影突進,那等如電疾馳的速度,令許宗衡震動,而濃重的中原口音,讓他猜到來者必然是威德門總舵長老級別的人。
“這是···總舵的林有才、魏成叔,兩位長老。行了,接下來你自己應(yīng)付,我先走一步?!睆埪樽忧穆暤驼Z,已察覺到不妙,腳底一滑,要溜之大吉。
一人閃在跟前。
“麻子,當初就說要你進血虎衛(wèi),你不干,現(xiàn)在看看,把咱威德門大寶貝傷成什么樣了?”
出現(xiàn)在張麻子前方的人,是一個身材胖碩的漢子,臉上帶著嬉笑。
“你真是失職,二位長老交代,要拿你問罪。”
“虧得小許兄弟有一口氣,撐到門主趕來,不然,立刻把你問斬!”
“我在飛機上可是看到,你還得小許兄弟保護,害臊嗎?”
又有幾人笑呵呵走上前。
張麻子怒道:“黃胖子,別忘記當初老子可救過你一命,快快讓開,讓我先走?!?p> “你叫哥?!?p> 胖碩的漢子,不為所動,雙手抱胸笑道。
“我TM···”張麻子眉毛挑起,看著越來越近、臉龐震怒的兩位老人,吸一口氣:“哥···”
“哎···”
叫的是肥碩的漢子,卻至少有四五道聲音在應(yīng)。
“你們這群王八蛋,給我等著···”
張麻子一晃,從人縫里鉆出,一縱遠去,只留下眾人的大笑,和幾縷裊裊青煙。
居然是在療傷的時候,已把煙銜在口里抽起來。
許宗衡整理了下衣衫,兩位老人馳來,主動上前一步,肅穆一拜:“小子許宗衡,參見兩位長老,祝長老爺爺,千秋萬壽?!?p> “唔···好好好,多乖的孩子,快起來、快起來。”
二老剛立穩(wěn),便是看到一個腰身挺拔,姿顏冠玉,唇紅齒白的少年郎,沖自己盈盈拜下。
周到的禮數(shù),好聽的話語,尤其那一句“長老爺爺”,瞬間讓他們笑的合不攏嘴,心花怒放,拉起少年,越看越喜歡。
好孩子啊。
他們胡須驕傲的翹起來,這就是我威德門的大寶貝,煌煌上古力量的傳承者!
此等風姿,試問哪宗的同輩能與一比?
太原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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