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陳瀅抱著腦袋痛呼出聲。她猛地回頭,看看是哪個不想活的敢敲他姑奶奶的頭!
“賀禺?!你有病嗎?”陳瀅氣鼓鼓地罵著。本來想動手打回來,突然想到那天在車站,他一腳就把一個壯漢給踹飛了。掂量掂量自己肯定打不過他,人貴在有自知之明。
“你有藥嗎?”賀禺立在她身邊,斜睨她一眼,淡淡回答,聽不出情緒。
陳瀅覺得有些不對,這么大個學(xué)校,怎么偏偏能撞上他?
她也斜著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陰陽怪氣道:“你不會是在跟蹤我吧?這都能遇見你?”
“我每天晚上都會散步?!?p> 賀禺沒有賞她一個眼神,冷眼看著球場里熱情似火的運動型男。
陳瀅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一仰頭就是線條完美的下顎線。他褪去了高一時軟軟的嬰兒肥,臉上更多的是硬朗。雖然是單眼皮,但是睫毛卻像女生一般濃密纖長,如同蝴蝶翕動的翅膀。
“是我好看還是他們好看?”賀禺冷不丁出聲,聲調(diào)輕柔但是沒有溫度。
“你好看……不是不是……”陳瀅就一整個大尷尬,又是花癡的時候被抓了個正著,她慌亂掩飾,“他們好看……也不對……他們勝在量多!”
賀禺雙眸似一汪深深的潭水,表面清澈無波,實則深不見底,令人捉摸不透。
他的一雙狹長丹鳳眼天生眼尾上揚,總給人一種蔑視的感覺。哪怕表情溫和,也有生人勿近的距離感。比如現(xiàn)在……
陳瀅破罐子破摔,花癡咋啦?一沒犯罪二沒犯法,她也沒有能力進行下一步不軌之事,就飽飽眼福還不允許了?!
“走吧走吧。爺?shù)呐d致都被你破壞了。”陳瀅這話頗似經(jīng)常逛勾欄院的小淫棍,而賀禺就是那個把她捉奸在床的大房老婆。
賀禺站在那里沒有反應(yīng)。陳瀅總感覺賀禺有點像賭氣的小媳婦,就差絞著手絹哭唧唧了。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主動示好:“你不是經(jīng)常散步嗎?那陪我逛逛唄?!?p> 賀禺還是沒有說話,低頭盯著陳瀅白皙的小手抓著他的衣角。
陳瀅以為他是嫌棄自己把他衣服抓出了褶皺,就撒手了。腹誹著:真龜毛!老娘不伺候了,愛走不走!
陳瀅大步往前走,賀禺安安靜靜跟在后面。
大步快走很浪費體力,陳瀅很快就放緩了步伐。賀禺跟她并排走著,委屈自己的大長腿適應(yīng)她的節(jié)奏。
“這學(xué)校看著真不錯。我真是走狗屎運了!”陳瀅看著整齊雅致的綠化,設(shè)計精巧的建筑,嘖嘖稱贊。
“確實。”
陳瀅嘴角微微抽搐。這貨什么意思?是覺得這學(xué)校確實不錯,還是覺得自己確實走了狗屎運?不過他肯定是踩到狗屎了,才跟自己一個學(xué)校!
這貨真的毒舌!完全沒辦法交流,真不知道當(dāng)初自己是怎么瞎了狗眼看上的他……
賀禺看到陳瀅臉色不對,補充一句:“我的意思是學(xué)校確實漂亮?!?p> 陳瀅傲嬌的偏偏頭。哼,還算有點眼力見!姑且收回剛才的想法。
賀禺的手機突然響了。
“我接個電話?!?p> 陳瀅點點頭,她以為賀禺比較注意隱私,走遠點接。沒想到,他就站在自己面前接通了電話。
軍訓(xùn)的時候不能帶手機,但是休息的時候就隨自己便了。何小楠軍訓(xùn)時間與陳瀅不同,這幾天她也找過自己,但是陳瀅累的啥都不想干,也就沒有理她。打算軍訓(xùn)結(jié)束再去給她賠罪。
“事情我已經(jīng)解決了,你還算有點用處?!辟R禺表情有些嚴肅,眸中情緒被睫毛悉數(shù)斂下??瓷先ビ行┫裾檻?zhàn)片里的帥氣反派。
陳瀅豎起了耳朵,上半身悄悄靠近賀禺,想試試看能不能聽清手機里的人說的話。
賀禺掃了她一眼,陳瀅瞬間縮回了身子。但是看他也沒有說什么,又接著把上半身探了過去。恨不能自己是只六耳獼猴,多長幾只耳朵。
“放心,我有分寸?!?p> “你跟我說的事情沒有問題。”
“這種事情我不清楚會不會有下一次,但我希望你做好準備?!?p> 也就幾分鐘,賀禺就掛斷了電話。陳瀅啥都沒聽明白,不過總感覺不是什么好事情。
“朋友,勸你一句。你已經(jīng)成年了,死刑能判了。違法亂紀的事情可不能做!”陳瀅苦口婆心勸誡著,說得頭頭是道,“而且你也是學(xué)法的。作為同窗摯友,我可不忍心看你誤入歧途?!?p> 賀禺不明所以,不過覺得有些好笑。學(xué)著她的語氣,也說了句:“朋友,你已經(jīng)是大人了。外面的男人送你的東西不要收,小心被拐跑了?!?p> 陳瀅同樣一臉懵,但是十分嘴硬:“說什么呢!我這人從來不占小便宜!”
不過這也是實話,她一直不喜歡那些蠅頭小利。畢竟自己是有大格局的人,外面的男人送東西肯定是非奸即盜,自己當(dāng)然不會收。但是帥氣的除外……
“咕嚕嚕”一陣細微的聲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陳瀅摸著肚子,嘿嘿一笑:“有點餓了,去吃夜宵嗎?”
今天晚飯她沒有吃多少,而且又一直在走路消耗體力,現(xiàn)在餓了要很正常。
“可以。我們?nèi)ト柺程冒桑沁呉瓜N類比較多?!辟R禺輕車熟路地領(lǐng)著她走。
陳瀅扯住他,質(zhì)問:“你不是路癡嗎?怎么路摸得比我還清楚?”
賀禺有些眼神飄忽,但依舊很快作答:“熟能生巧,這幾天我一直在認路?!?p> “這樣啊……”陳瀅俏皮的眨了眨眼,趁機嘲諷:“那你還挺笨的,要這么多天來記路。”
賀禺吃了個啞巴虧,無法辯駁。
晚上三號食堂的人不少,這才符合大學(xué)生的正常作息時間。一天三頓,午餐晚餐夜宵。
每個窗口都有不同風(fēng)味的美食,適合五湖四海來的同學(xué),各種口味應(yīng)有盡有。
“你想吃什么?”沒有等賀禺回答,陳瀅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唾液分泌,指著一個招牌道,“燒烤吧。呲溜呲溜?!?p> 這個“呲溜呲溜”一出口,陳瀅和賀禺都愣了一下。
陳瀅之前跟好姐妹們約飯習(xí)慣了,表達自己對美食的渴望,用“呲溜呲溜”來模擬口水嘩嘩淌的聲音。
但是這個在異性之間聽起來還蠻像撒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