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目前的情況來說,顯然盛云林更有話語權(quán)。
她不自覺挺直脊背,看向祁思晴,“酒我喝了,我們什么時候能走?”
果然,因為她這句話,盛云林把目光落到了她身上,順著看到醉酒的宴澈。
“你灌的?”
祁思晴去拉他的手,“別說得這么難聽,酒桌游戲,愿賭服輸。”
盛云林了解祁思晴,一般她這么說都是帶了點強制手段在里面,更何況宴澈的衣襟都還沒干,幾個黑衣人又一臉心虛的模樣,心里頓時明了。
他順勢拉過祁思晴,不輕不重地在她手上捏了一把,吩咐身后的人:“老林,送這兩位去醫(yī)院,有什么好歹我負責?!?p> 他側(cè)目看向祁思晴,似責怪又像是寵溺:“沒大沒小。”
宴知書第一反應是拒絕,可看宴澈的樣子,即便有主角光環(huán)卡在,也不能保證身體不出其他問題。
她回頭看了眼得了自由的謝廣寒,“你待會兒跟甜甜他們解釋一下,我晚點再去學校?!?p> “行,他要沒事你就給我個信兒?!彼话阉﹂_身上的繩子,起身就要往306去。
宴知書跟著林叔離開時,還聽見盛云林對祁思晴說:“你要真喜歡這家私房菜,我讓人去把廚子簽了。何必隔大費周章到這吃飯?!?p> 祁思晴撒了他的手,語氣帶了幾分嬌嗔:“你懂什么。”
*
上了車,宴知書的思緒還停留在祁思晴的身份上。
她要真的是祁家人,那就不得不懷疑她的立場。
如果是來故意找茬的,那為什么又這么好心的讓他們?nèi)メt(yī)院?
如果不是,那為什么把宴澈往死里灌,一點不留情。
宴知書理不清頭緒,也查詢不了小說原本的劇情線。
喝完酒的后勁上來,讓她在車里有些頭暈。
“宴知書……”
一道細微又虛弱的聲音傳來,宴知書愣了愣,看著昏迷過去的宴澈。
這是……他的心聲?
她感覺自己心里某處被封凍住的土層開始松動,有種子破芽而出。
緊接著又是跟了好幾聲:“知書……”
隨著他一聲比一聲焦急,宴知書主動握上他的手,試圖安撫他的情緒。
宴澈靠著她的肩膀,他發(fā)絲漆黑柔軟,蹭在脖子有些癢。
不等她推開他,宴澈身子一下矮了下去,枕在了她的腿上。
宴知書一驚,這下徹底不敢動了。她小心翼翼抽出口袋里的紙,準備擦擦他額頭上的汗。
此時臉上的紅已經(jīng)褪下去不少,但仍然有些發(fā)燙。
他睫毛濃密,鼻梁挺拔,薄唇?jīng)]什么血色,還有些干。
強迫癥使然,讓宴知書想給他擦點潤唇膏。
忽然不知道怎么又想到了祁思晴的話,他的皮膚確實很好,沒有別人青春期煩惱的痘痘和閉口,他干凈,像煩悶盛夏空氣里的一陣清風。
她伸手去擦他臉上的酒漬。
沒想到手剛伸出去,就被反勾住脖子往下拉。兩人距離一下變得極近,宴知書連呼吸都不自覺輕了幾分。
“阿澈?”
他昏迷著,聽見那兩個字后卻輕輕松開了扶著她的后頸。
他潛意識里一遍又一遍地念著她名字,猶如信徒在向神明禱告般虔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