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東坡先生與狼
旭日是新一天的開始。
一年后蘇馥瑤和風游在山頂相視而笑的一幕,楊燁盡收眼底。他不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風游提著一箱牛奶給蘇馥瑤搬去了宿舍,她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頭怒斥到“小哥哥,別管我了行嗎?快回去學校。”
“小妹妹,洗洗睡吧?!?p> 她皺著眉轉(zhuǎn)身進入宿舍樓,對他說“我不想當你妹妹?!?p> 后來楊燁曾每天給蘇馥瑤帶早餐,但早餐總進入別人的胃里,為了博她一笑在軍訓表演滑稽的舞蹈,落幕單膝下跪給她送一束百合,她都不為所動。
“學長你這樣會影響我的生活,我不想談戀愛?!?p> “抱歉?!?p> 他總是盛裝出席落寞退場。
蘇馥瑤寫了一篇文章刊登在校園網(wǎng)上,文章名叫?你只知道三人為虎?,里面是對楊燁私生活混亂事情的解釋,還他清白。
事實上,他們從未見過他去夜店去酒店和誰誰誰開房,也沒有讓誰打胎,統(tǒng)統(tǒng)是前女友被甩心理不平衡的造謠,可是一傳十,十傳百。謠言都能變成真相。
楊燁想學風游那樣捏捏她肉乎乎的臉頰,然后瞇著眼說下次見,她站在面前卻不敢行動,好似呼吸都停止了。
“學長你找我有事?”
“謝謝你那個文章?!?p> “嗯?那個啊,小事,想感謝就請我吃飯吧!”
楊燁看著抱著手機的蘇馥瑤嘴角不自然的上揚。
“我要你做的吃可樂雞翅!”
她發(fā)了句語音,帶著撒嬌的意思,而楊燁以為是對他說的。
當天下午楊燁跑出校外學做可樂雞翅,到傍晚才回到學校,打聽蘇馥瑤的去處。
蘇馥瑤抱著風游的給做的便當?shù)绞程谜医瓭?,打開便當盒還自帶音效“當當當當,怎么樣!”
“手藝真好,快讓我吃來一個?!闭f著便拿著筷子要夾一塊。被蘇馥瑤拒絕后咬著筷子冷哼,“瑤乖乖你不乖了?!?p> 蘇馥瑤笑著把一口米飯送入口中咀嚼“我們風游做的,賞你一個吧?!?,說著把一根雞翅放入她的碗里,一臉的幸福。
“你們在一起得了?!?p> “人家不稀罕我,你以為我不樂意?開玩笑我饞死他了?!?p> 江潯捏了捏她的臉,該什么說他們倆?活脫脫的小情侶相處方式,要什么給什么。
“馥瑤,給!”
楊燁幾乎是跑著來食堂的,從懷里取出一份可樂雞翅,放在桌子上,卻看到蘇馥瑤一臉不可置信,“為什么給我這個?”
“我做的,你不是說你想吃我做的嗎?”
“我什么時候跟你說了?”
江潯順勢拿過楊燁的那份打開來吃了起來,邊吃邊嘟囔“不吃不浪費了,反正瑤瑤有風先生的?!?p> 蘇馥瑤踢了一腳貪嘴江潯,臉上堆滿了尷尬二字。楊燁這才發(fā)現(xiàn)蘇馥瑤已經(jīng)有了一份可口的晚餐。旁邊還放了張紙條[豬,下不為例,為了你不被吃滿嘴油被人笑,去骨可樂雞翅,你值得擁有]。
楊燁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
現(xiàn)在風游惡狠狠的瞪著楊燁,是那種野獸爭搶食物的眼神。
“你對我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嗎?那你為什么要寫那篇文章?你把我拉出來了又把我推下去?!?p> “你不審稿的嗎?”風游愣頭愣腦的問.
“我之前想當偵探,寫過那種偵探的,游哥哥你怕了?”
“你只知道三人為虎”
楊燁垂著頭,已經(jīng)帶著哭腔了“你可能...從沒記得我叫什么。”
江潯這才意識到,這個楊燁就是蘇馥瑤大學時候舔蘇馥瑤的那個帥哥學長?
“臥槽學長啊,謝謝你這些年的早飯,來來來握個手?!?p> 江潯上前強行和楊燁握了握手,退后和蘇馥瑤耳語。
“就那個被人穿私生活亂然后你給人家一通胡說居然洗白成功的學長啊?!?p> “就送百合那個?”
江潯一個勁的點頭。
江潯拉走了風游,“暗戀你老婆的舔狗,進去吧你。”她一腳把風游揣進了蘇馥瑤的臥室。
“暖床去吧花美男?!?p> 然后朝外鎖上了房門,到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
“踢壞了你負責?”
“你閉嘴解決你的桃花去?!?p> “草”
蘇馥瑤說了句臟話把目光轉(zhuǎn)移到楊燁身上,剛要后退卻被他抓住了手腕,他抓的很緊。
“我真的很喜歡你?!?p> “東坡先生與狼,蘇馥瑤和你,你聽懂了嗎,有你這樣恩將仇報的嗎?”
她還和當年一樣口齒伶俐,只是不再是那個會笑著說“我害怕你傷心”的好學妹了。
蘇馥瑤用全力掙脫他的手,進入了自己的臥室,狠狠的喘了口氣,風游在拍了拍她的背,讓她緩緩。
“風游你不行?”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p> 她從首飾里找到那枚項鏈丟給風游,“把他解決了,再把我的戒指要回來,老子燒了也不能落他手里?!?p> “洗洗睡吧美少女?!?p> 風游學著江潯的語氣叫她滾。但毅然決然走出了門。
“酷哥加油!”
風游給自己點了根煙,然后在沙發(fā)上一坐二郎腿一翹,配上身上披的黑色風衣還真有點道上的感覺,不茍言笑。
“把項鏈給他?!保瓭乃掷锝舆^然后丟給楊燁,江潯攤開手心一臉你應(yīng)該明白的表情。
“這個是純金的...”
風游哦了一聲,然后冷笑著說“可我們家那位喜歡銀飾?!?p> 他把戒指取下放在她的手心,“你配不上她?!?p> “你也一樣?!?p> 風游起身拉開門,“你可以離開了”,他下達了逐客令,以男主人的姿態(tài)。
門剛關(guān)蘇馥瑤直接一個閃現(xiàn)把自己掛到風游身上,風游掐掉煙摸了摸她的臉,一臉期待的問她“你男人我?guī)洸粠洠俊彼l(fā)現(xiàn)她臉很燙,扭頭一看臉已經(jīng)紅了,害羞?
“帥死了!”
他們有相當?shù)哪?,五年足夠他們相信彼此?p> 陳許晨是他年少愛的紅玫瑰,他曾已經(jīng)自己忘不了她,卻發(fā)現(xiàn)最愛的早已是蘇馥瑤,什么時候開始的愛她,對她有求必應(yīng)的時候,或許更早。
他毅然決然甩了陳許晨。
“你甩過我一次了,這次該我了,我以為我很愛你,但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有人占據(jù)了你的位置?!?p> 陳許晨又一次給了他個耳光,她有暴力傾向,回到她的上海,應(yīng)該這輩子也不會有交集了。
他回想起來,他見過最好看的她是第一次在山頂上被初升的陽光照著臉上微微紅暈,二十歲的少女像副油畫,笑顏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