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扶風看到了飛天遁地的仙人,而后,世界歸于黑暗。
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周圍寂靜的嚇人。
“我這是到了地獄嗎?”扶風喃喃說道。
周圍漆黑如墨,看不到一絲光亮與邊界。
扶風索性閉上雙眼,跟著心走,去感受,去追尋。
地獄空蕩蕩,也會有盡頭。
不知走了多久,扶風有所感應地睜開雙眼,周圍已經有了一些光亮。
“是從那透進來的……”扶風順著光亮的地方飄去,想尋個究竟。
光芒有些刺眼,但是相比起起已死之人的好奇心,便不足外人道。
他就這般逆著光走去,不知走了多久,豁然開朗。
這時候,銀鈴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咦?你醒啦!太好了!”
白羊兒看著已經醒轉的扶風,顯得很驚喜。
扶風心里微微舒了口氣,原來自己沒涼啊,萬幸至極!
同時,他也十分疑惑,自己是怎么從那個瘋子魔爪下逃脫的。
扶風欲起身,但渾身無力,虛弱不堪,白羊兒見狀只好前去攙扶。
“你這次算是命大,要不是文圣前輩,早就墳頭長草了?!?p> “文圣?”
扶風偏頭看向白羊兒,眼中布滿疑惑。
白羊兒耐心作答:
“就在你即將被掐死的時候,文圣前輩從天而降,只是衣袖一揮,便將那個瘋子甩飛出去,不省人事!”
白羊兒美目中星光點點,一臉崇拜。
“哦,對了,他老人家叫你醒了之后去后山尋他,不知道有什么事?!?p> 扶風目光發(fā)直,就這樣看著眼前少女,他張口說道:
“其實我早知道你是誰了,你也猜到我是誰了不是嗎?”
少女只是會心一笑,輕輕點頭,算是默認。
“可我們現(xiàn)在也不知到怎么回去,只能暫且如此,以這個世界的身份活下去不是么?扶風?!?p> 少女清脆的聲音繞耳如清風在側,聽不真切她所說的話是悲傷還是絕望。
扶風見狀,也沒出言安慰,他自己心中有的也只是不確定。
推開門,掃了一眼美不勝收的寒山風光,便向后山走去。
后山的樹木生的筆直,樹葉花草墨綠色甚多,洋溢著淡淡書香。
那些扶風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只是一眼,變讓人心曠神怡,仿若心靈得到凈化。
來到后山,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座茅屋,看上去有些年頭,遮風避雨恐唯難事。
茅屋四周,是幾畝良田,上面植著梅蘭和竹菊。
而今正值三伏,只有那節(jié)節(jié)郁離孑立于此,默不作聲的注視著其余三者。
而茅屋外還有一個小亭,亭上提字曰為“車馬喧”。
亭內有一人端坐于此,手中握著一卷竹簡,并未開卷。
他身著一襲素衣,長發(fā)隨意地用竹簪綰住,單是坐在此地,便溶于天地之間。
扶風深深地看了幾眼,順著小徑來到亭外,也不出聲,作了一揖,在旁靜候。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去出聲招呼,只覺得自己不應該去那樣做,那樣顯得無禮。
這一站便到了夜間,月明星稀,茅屋周邊,充斥著各種蟲鳴。
亭中之人將書簡擱置,緩緩睜眼。
他瞥見亭外立足的少年,故作詫異,緩緩起身詢問:
“汝為何故?久立于此?”
扶風不卑不亢回答:
“誠感先生搭救之情,姑來此以候先生,聊表感激之情?!?p> 扶風說著,從袖口里掏出一柄玉如意,躬身雙手遞去。
文圣淡淡瞥了一眼,不以為意。
“先前發(fā)生的事,汝可罷休?”文圣又瞥了一眼玉如意,微微笑道:
“吾知汝之根底,倘若爾愿既往不咎,吾便收下此物?!?p> 聽聞此言,扶風微微一怔,苦笑一聲:
“小生愿既往不咎,煩請先生收下此物,小小心意?!?p> “唔,善!”
頗有風骨的文圣不著聲色地將玉如意放入袖口,正了正衣衿,嚴肅問道:
“你可愿入我書院?”
沉吟片刻,扶風恭敬答道:
“愿入!”
“如此甚好,汝平日里便在后山,且將搬行李過來此地居住?!?p> 扶風心里有所疑問,不應該在書院里么?來后山作甚,但出于尊重,他并沒有說出口,反而點頭應了聲。
待扶風走后,文圣急不可耐地掏出玉如意,觀賞起來。嘴里還嘟囔著:
“此子,明事理,大善!”
…………
陶地,士府,清暑殿。
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士以成,其父大怒,壓根不聽旁人解釋,怒吼道:
“三百門客何在?!今兒寒山書院走一遭!”
門客匯集之后,百人騎著馬匹,往寒山書院奔去。
扶風在茅屋住下后,先生已沒了身影,不知道又去往何處。
扶風這個時候也在思考祖父是何用意,為什么一定要叫自己來寒山書院學習兩年。
苦讀百卷經史,為功名之資么?
但是對于扶風來說,這群自視甚高的讀書人是很幼稚的。
德行是一種修行,不會光靠讀書就能讀出來的,如若像先賢孔丘那般事必躬親,則是另一種看法。
放眼現(xiàn)在,文圣也只此現(xiàn)世一個,光依靠讀書,猴年馬月才能有所長進。
扶風如是想著,往那片竹林走去。
未進竹林之時,覺得竹林不是很大,走進來后,扶風只覺得自身很是渺小。
竹林遮天蔽日,身入其中,尋不到一絲清明。
竹林深處,有一座殘碑立在那,碑文已模糊不清。
旁邊有一石臺,石臺上放著一座小筑,未曾蒙塵。
扶風好奇地坐于石椅之上,嘗試著用手去撥動小筑,可不管他怎么發(fā)力,小筑紋絲未動。
正當他不信邪想再次上手時,身后有一聲音傳出:
“擊筑亦要用心,浮躁是不可將其擊響的?!?p> 來人正是神出鬼沒的文圣。
扶風頷首,低眉恭聲道:“先生此言極是,還請指點。”
先生滿意地摸了摸胡子,便盤腿坐下,伸出一指,悲壯的筑聲在竹林經久不衰,竟把聽慣通俗樂的扶風聽得入神。
擊筑悲歌,悲歌擊筑。
先生渾厚的嗓音伴著悲歌傾瀉而出,一時間,扶風臉上出現(xiàn)了滄桑,迷茫,悲哀之色。
仿佛見證了宏偉的史詩,見證了黃昏下虔誠的信徒。
聽的入神之際,白羊兒急切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來:
“不好了,那個士以成的父親找上門了!”
扶風聞言,臉色登時沉了下來。
我只不過打了他兩拳,他卻想要我的命。我都打算既往不咎了,他竟然還想著依仗權勢,害我性命。
他的目光落在文圣身上,流露出征詢神色。
豈料文圣沒有絲毫神情,淡定自若地說道:
“去吧,寒山書院從未發(fā)生過此等情況,定會給你個交待。”
聽聞文圣一言,扶風將信將疑,還是隨著白羊兒除了竹林,往書院內而去。
而那一群儒生可謂勇武無比,以身抵擋士府門客,堅決不讓他們進書院。
“爾等速速退去,吾非濫殺之人,今而來此,只沒尋找一人?!?p> 士以成的父親在人群在叫嚷著,對這群年輕人頭疼不已。
“無論如何,是誰傷了吾兒,你們都阻擋不了我的報復!”
士父兩眼通紅,恨意滔天。
扶風剛到,便聽到了士父喋喋不休之言,皺了皺眉,往人群走去。
“勞煩讓一讓?!狈鲲L推開身邊的人,打算獨自應對。
可這個時候,書院的人認出了他,紛紛叫喊道:
“不要讓他出去!攔住他,他會被殺了的!”
他身邊一個瘦如猴,年紀與他相差不大的人攔住了他,“你不許出去,不然會白白搭上性命!”
“與你何干?”扶風想起之前,心情復雜。
“現(xiàn)如今你是……書院學子,自然與我們有關!不許出去!”瘦猴義正言辭的模樣讓扶風愣住了。
而其他學習見狀,也將扶風團團圍住,怕他有所危險。
而士以成的小跟班卻跑到士父身旁,看著眾人簇擁的扶風,低聲耳語。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士父一聲令下,門客拔刀相向。
讀書人們哪里見過這個場面,被嚇得臉色煞白,卻也不曾后退半步,只是呆愣在原地罷了。
而扶風想到文圣所說,并未感覺害怕,乘眾人愣神之際,擠出人群,就這樣出現(xiàn),在士父的眼前。
士父看到眼前來人,心里頓時一驚,連忙招呼門客停手,并給扶風深深鞠了一躬。
“扶風公子,小人有眼無珠,不識泰山,給您添麻煩了?!?p> …………
ps:新書期,劇情方面有待琢磨和提升,我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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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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