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ㄗ蛲戆l(fā)了這章因為魯智深說臟話被關(guān)了,申請開放也失敗了,改完重發(fā)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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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成對趙佶極為厭惡,忍不住在驛亭里說了一番激進話語,并不擔心會惹來禍事。
李清照四人都是正人君子,即便那趙明誠性子偏狹了一點,也不是私下告發(fā)的小人,不會把此事泄露出去的。
回到貨棧不久,后半夜時,鮑旭終于趕到了,還帶了二十幾個稽查隊員,個個都是打斗經(jīng)驗豐富的江湖中人。
扈成正在睡覺,得訊急忙起來見他,對他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要他扮做商隊由二龍山下經(jīng)過,把山上的山賊引下來,再以騎兵配合步卒內(nèi)外夾擊!
鮑旭聽說他給了金眼虎鄧龍兩筆贖金,思忖了一下,搖頭說道:“那山賊新得了七百兩黃金,怕是吃到撐了,對劫掠商隊可能沒有興趣了?!?p> “如今普通商隊、普通貨物很難把他們引下山來,貨物貴重的話,肯定又有眾多人手護衛(wèi),人少他會生疑,人多又扎手,他也不愿不下山冒險?!?p> “如果商隊第一次經(jīng)過時,他不下山,再反復(fù)從他山下經(jīng)過,也會讓山賊的懷疑。所以,必須要謀劃好了,不能妄動,十分確定能把山賊誘下山來再動手?!?p> 這貨果然是做過山賊的,把山賊的心理活動摸得精準。
扈成聽他這樣一說,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得簡單了,便和他重新商議行動計劃。
鮑旭思索良久,說道:“我當初在枯樹山時,不愁金銀財貨,只愁糧食吃用之物。這二龍山山賊,應(yīng)該也有同樣的苦惱,我們從此處下手,一定能引他下山來!”
扈成恍然大悟,撫掌笑道:“鮑隊長所言極是,我有辦法了!”
于是連夜更換物資,忙碌了半個晚上,天亮前總算準備好了新貨物。
日出之后,一支兩百多人的車隊從安樂鎮(zhèn)出發(fā),車上載滿了糧食、酒壇、蔬菜,還裝了十幾車肥豬,迤邐往臨朐方向開進。
車隊行到二龍山下,打探消息的小賊看到了,扮做行人靠上去詢問,是哪里的車隊?
一個伙計隨口說道,是安龍鎮(zhèn)給臨朐城廂兵大營運輸?shù)能娰Y。
小賊打問清楚,急忙奔回山頂寶珠寺,對金眼虎鄧龍報道:“小人在路邊數(shù)過了,大概有三百石糧,兩百壇酒,五十頭豬羊,另有果蔬、油鹽醬醋十余車!”
鄧龍眼睛一轉(zhuǎn),又問:“有多少護衛(wèi)?刀槍器械可多?”
小賊道:“押車的共有兩百二十多人,器械倒是齊全,但除了二三十個商?;镉?,其他都是本地雇來的人手,小人大都識得,沒有幾個能打的?!?p> 鄧龍大喜過望,笑道:“大爺剛得了七百兩金子,正愁有錢花不出去,兄弟們也都十余日沒吃葷腥了,這些貨物來的正是時候!”
“小的們,跟我殺下山去,搶來酒肉糧食,大吃三日!”
他吆喝一聲,提了一把樸刀,點了四五百嘍啰,蜂擁下山,把那車隊堵在路上。
車隊護衛(wèi)遭遇山賊,立刻猬集成一團,為首的大漢騎馬出陣,瞠目怒喝:“兀那賊人,好大的狗膽,竟敢搶劫軍資,不怕惹怒官兵剿了你們?”
“哈哈哈哈!”
鄧龍也騎了一匹大青馬,大笑道:“大爺搶得就是狗官兵的糧草,你這鳥人扔下車子滾蛋,不然,休怪大爺大刀無情!”
車隊首領(lǐng)抽出腰間闊劍,喝道:“鳥賊,有本事就來搶,爺爺已經(jīng)派人去求救了,你識相就趕快逃上山去,免得被官兵抓??!”
鄧龍撇嘴道:“最近的官兵還在安樂鎮(zhèn)上,等他們來了,你的尸首都涼了!”
也不啰嗦,大吼一聲,縱馬舉刀,帶著山賊殺了過來。
那車隊首領(lǐng)掄劍和他戰(zhàn)在一起,鄧龍命根上的傷還沒好透,在馬鞍上磨得疼痛,只打了七八合就落到下風,急忙拉轉(zhuǎn)馬頭退了回去,指揮手下圍攻那首領(lǐng)。
車隊首領(lǐng)武藝雖然精湛,也擋不住群賊沖擊,和其他護衛(wèi)一起,被四五百個山賊團團圍住,眼看就要頂不住了。
就在這時,路上傳來沉重的馬蹄聲,兩只馬隊從樹林里撲了出來,從兩頭奔踏而來!
為首兩騎,一個肥壯和尚手提鐵杖,一個青面大漢挺著長槍。
鄧龍認出是昨日剛放走的青面獸和花和尚,驚駭欲死,跳下馬往山上就逃。
兩隊騎兵在山賊之中縱橫沖突,把賊眾沖得七零八落,車隊伙計也殺了出來,山賊不見了首領(lǐng),一下就崩潰了,都抱頭鼠竄。
花和尚在賊群中四處尋找,震雷般大喝:“鄧龍撮鳥在哪里,把腦袋給灑家留下當夜壺!”
鄧龍嚇得要死,彎腰縮頭,混在亂兵之中只顧跑,魯智深一時找不到他,氣的嗷嗷怒吼!
車隊首領(lǐng)乃是鮑旭,他一直都緊盯著鄧龍,待到山賊逃了,步行追殺過去,砍翻擋路的嘍啰,來到鄧龍身后,一劍斬了過去。
鄧龍只得回身接戰(zhàn),慌亂之下,支吾了幾招,被鮑旭一腳踢翻,把劍架在脖子上拎了起來,喝道:“快叫你手下投降!”
鄧龍不敢違抗,急忙高呼:“都不要跑,投降,快投降!”
賊兵們早被騎兵繞到前方趕了回來,身后還有步卒趕殺,逃跑無路,聽到大王呼叫,呼啦啦跪倒一地,紛紛大叫投降。
眾人收攏了降賊,扈成駐馬道旁,楊志魯智深分立左右,鮑旭把鄧龍?zhí)崃诉^來,說道:“屬下擒住了賊首,給莊主發(fā)落?!?p> 鄧龍看到魯智深對自己怒目而視,驚得膽裂,腿軟跪倒在地,連聲求道:“扈莊主饒小人一命,不要讓魯大師砍了小人腦袋!”
扈成單手叉腰,喝道:“鄧龍,你這廝可知罪?”
鄧龍愣了一下,忙磕頭說道:“小人知罪,小人不該抓魯大師和楊制使,也不該訛詐扈莊主的金子,小人該死!”
“你這廝還不曉得錯在哪里嗎?”
扈成用馬鞭指著他,說道:“我等江湖之人,講究仗義相助,抱團求生,占山為王者若不收留急難好漢,便是違背江湖道義,天下好漢皆可除之!”
“我問你,魯大師和楊制使被官府通緝,情急來投你,你為何拒之門外?”
鄧龍聽他此問,松了一口氣,一臉委屈道:“這事扈莊主可就冤枉小人了。”
他看了眼魯智深,帶著哭音說道:“那日魯大師來投二龍山,小人聽過他的名聲,又思慮著他和我一樣都是佛門中人,便準備納他入伙?!?p> “誰想一見面,魯大師卻十分看輕小人,滿嘴污言穢語,把小人當孫子奴仆般辱罵?!?p> “小人不忿,回罵了兩句,就被他突然動手,一腳踢傷了小人的命根,小人當場暈厥過去,差點死在他的腳下。然后才發(fā)生了后面的事情。扈莊主明見,小人著實冤枉?。 ?p> 扈成、楊志和鮑旭一聽,都非常意外,一起看向魯智深。
扈成問道:“大師,他說得可是實情?”
“他說得沒錯。”
魯智深毫不隱瞞,粗聲罵道:“這撮鳥,一見面就要跟灑家談?wù)摲鸱ǎ€不問一聲,就對灑家念了一通鳥經(jīng)?!?p> “灑家最煩禿驢念經(jīng),他一個留了頭發(fā)的、做賊的禿驢,也敢在灑家面前裝佛爺,分明是嘲笑灑家是假和尚,灑家哪會忍他!”
“那一腳灑家留了手,不然哪會讓他走掉?定然踢死他,讓他上西天見他的鳥佛祖!”
“噗!”
扈成三個實在忍不住了,都笑噴了出來。
“原來是這暴躁和尚惹得禍!”
扈成弄清楚了事情原由,對魯智深說道:“此賊羞辱虐待過魯大師,就交給大師處置了?!?p> 魯智深瞪著鄧龍看了一會,呼出一口氣,擺手說道:“我踢傷了他的命根,他餓了我三天,正好扯平了。扈莊主看著辦吧?!?p> 扈成笑了笑,問鄧龍:“你要死還是要活?”
鄧龍忙道:“小人當然要活?!?p> 扈成道:“我指點你一條路,你現(xiàn)在就拜魯大師為師,把山寨交給魯大師和楊制使,你輔佐他們守好山寨。你可愿意?”
“小人一萬個愿意!”
鄧龍大喜,對扈成磕了三個響頭,又對魯智深磕了三個,呼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弟一拜!”
“你這廝,灑家還沒答應(yīng)呢!”
魯智深冷哼一聲,喝道:“今日看在扈莊主的面上,我暫且收了你這撮鳥,以后敢再我面前說佛法,我一法杖砸死你!”
……
收服了金眼虎,又把一眾山賊也收了,眾人一起上山去,將車上的貨物也都搬了上去。
扈成命殺豬宰羊,發(fā)下酒肉,全寨同慶!
二龍山山賊有了兩個新頭領(lǐng),原寨主鄧龍坐了第三把交易,還得了一大批物資,都喜不自勝,魯智深和楊志兩個也順利接手了山寨。
在山寨里住了一晚,第二天扈成就要走了,楊志和魯智深奉上那七百兩金子,要扈成帶走。
扈成也不矯情,直接接了過來,說道:“這些金子不好花銷,我拿走了,以后我會按月供給你們錢糧,兩位兄長莫要憂心補給。”
楊志驚疑道:“我們怎能靠莊主養(yǎng)活?”
扈成笑道:“你們可以繼續(xù)打劫,但切記只打劫富戶官庫,不要騷擾往來客商,不要欺壓窮苦百姓。劫到的貨物,到我商鋪里換去錢糧即可?!?p> “我們懂得?!?p> 楊志魯智深點頭應(yīng)了。
扈成朝二人一拱手,下了二龍山,和鮑旭一起帶領(lǐng)車隊回到了安樂鎮(zhèn)。
他剛進貨棧大門,就見一人急火火迎了上來,一把抓住馬韁叫道:“扈巡檢,在下有十萬火急之事求見!”
扈成一看,竟是前日晚上遇到的那個許貫忠,便下馬問道:“是許兄啊,有何要事?”
許貫忠頭發(fā)散亂,形象狼狽,把他拉進屋里,急急說道:“趙明誠和易安居士夫婦,被山賊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