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回到學(xué)院,找了處無人的草坪躺下,透過指縫望著穿透云層的陽光。
太陽給與眾生的溫暖都是均衡的,可人類的悲歡并不相通,再溫暖的光,也照不進遍布斑駁的心底死海。
“午餐時間,你一個人跑這里來躲著做什么?”
突然在頭頂響起的聲音驚得向晚立刻坐起了身。
她狐疑的回頭,順著筆直修長的腿往上瞧,對上了一雙戲謔的眸子。
木子安,這所學(xué)院的頭號危險人物,不學(xué)無術(shù)的二世祖,家庭背景也不是很干凈,長了張還不錯的臉,仗著有錢,不大的年紀(jì),玩得比社會上的人還花。
向晚第一反應(yīng)是,離他遠點。
她起身想離開,木子安突然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境遇,家破人亡家產(chǎn)還被奪走的滋味不好受吧?”
冷不丁被戳中痛處,向晚腳步頓住,下意識咬緊了唇瓣。
看她明顯一副被說中的樣子,木子安唇角勾起了一抹狡黠的笑,湊近將手臂搭在了她肩上:“我可以幫你,那個左星云,其實不過如此……”
向晚反感的將他的手甩開,心底因為驚訝泛起了細微的波瀾,這家伙是怎么知道這么多事情的?
她不覺得木子安這種人會突然好心的幫她解決難題,她沒有將情緒表露在臉上,面無表情的問:“你為什么幫我?”
木子安視線掃過她白皙纖細的脖頸,細碎的陽光透過頭頂上方的枝丫落下,她纖長的睫毛上仿佛綴滿了陽光,極好看的側(cè)臉,小巧的耳廓上薄薄的皮膚層下,復(fù)雜交錯的毛細血管都仿佛清晰可辨。
他的眼神太過放肆,向晚立刻朝后退開兩步,和他拉開了距離,滿臉防備。
木子安扯著唇角笑:“我注意你很久了,但我不會逼你,我會給你時間考慮要不要和我在一起,想好了今晚十二點之前到酒店找我?!?p> 原來是個只會用下半身思考的混蛋!
向晚氣憤的轉(zhuǎn)身就走,卻被攔了下來。
木子安漫不經(jīng)心的抬手幫她摘去發(fā)間的草屑,開口卻掀起了巨浪:“我手里有左星云的把柄,我知道他坐過牢,這點足夠讓你信任了嗎?”
向晚猛地一怔,左星云什么時候坐過牢?難道是他離開的這八年期間么?!
她臉上的驚疑不定被木子安盡收眼底。
木子安篤定了她一定會赴約似的,拿出酒店的鑰匙卡,輕佻的劃過她的側(cè)頸,順著領(lǐng)口往下深入:“想好了,今晚來找我……”
向晚羞惱的將他的手拍開,鑰匙卡掉在了地上。
木子安對她的反應(yīng)不甚在意,曖昧的笑著,轉(zhuǎn)身離開:“記住,十二點之前,過時不候!”
向晚看著地上的鑰匙卡,仿佛在看著一顆帶毒的果實。
權(quán)衡利弊了良久,她還是紅著眼將鑰匙卡撿了起來……
晚上。
向晚看著墻上的時鐘指向了十點,內(nèi)心有些焦灼不安。
在去找木子安之前,她要先確定他的話的真實性,唯一途徑,便是從左星云那邊下手,可都這個時間點了,左星云還沒回來。
好在,五分鐘后,左星云的車停在了樓下大門口。
聽到他回房間關(guān)上門的動靜,她赤著腳一路小跑著下樓,在車庫出口堵住了阿辰。
她自然不會傻到直接去問左星云。
車庫里光線不足,阿辰被穿著白色睡裙的向晚嚇了一跳:“小姐……你這樣是會嚇?biāo)廊说??!?p> 向晚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旁人,才低聲開口:“你跟著左星云挺久了吧?我記得你,八年前你就在他身邊做事了。”
阿辰琢磨了一下:“滿打滿算,九年了,小姐你問這個做什么?”
向晚知道,在左星云身邊做事的人,大多都是人精,她拐彎抹角的探話,反而起不了作用,只能用技巧:“左星云是因為什么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