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試圖拐帶芬里厄
地鐵內(nèi)部的巨大巖洞里，龍守候在18寸的老式電視機(jī)前面，屏幕上滿是雪花點(diǎn)，正再播放周星馳的《賭圣》，畫面時斷時續(xù)，可是龍看的津津有味。
這曾經(jīng)是祂最珍貴的寶物，但現(xiàn)在只能退居第二，第一是一個帶日期的掛鐘--那是祂朋友送的，所以芬里厄很珍惜。
朋友說只要日期過去七天，他就會來找祂玩，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愿意和祂玩了，芬里厄每次都覺得和朋友一起玩耍的時間很短暫，很舍不得對方離開，但祂只是待在原地不吵也不鬧。
姐姐說只有乖孩子才會討人喜歡，所以芬里厄很乖很乖的留在巖洞里，也會很乖很乖的等待朋友上門。只是為什么朋友還沒有出現(xiàn)，是忘記芬里厄了嗎？
“嘿！”黑色的一人高的通道突然在這座尼伯龍根里顯現(xiàn)，何耀揮舞著手臂沖芬里厄打了個招呼。
“你來找芬里厄玩啦。”芬里厄興奮的像個孩子，“我們今天玩什么？”
祂張開巨大的黑翼，神態(tài)動作仿佛神話傳說中滅世的巨龍，似乎下一秒就要展現(xiàn)其無上的威能給世界降以災(zāi)禍，可是這無上的偉力并沒有用來摧毀人類，祂只是小心翼翼的捧起月臺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東西，輕輕放下，把它們推到何耀面前。
就像是一個蠢小孩在向他的朋友炫耀玩具一樣。
“我們今天不玩瓶蓋了，我們要不看電影吧。一部我覺得蠻不錯的電影。”
何耀提議道。
此時此刻他也像一個孩子一樣，認(rèn)真的給朋友推薦自己喜歡的東西。芬里厄?yàn)檎业脚笥迅械礁吲d，何耀表面上不動聲色，那也只是他隱藏的好而已。
無論是玩瓶蓋還是打撲克，他是真的很開心，很開心能夠體會到人類的童年，大抵是因?yàn)樯顪Y里的惡魔們其實(shí)都是沒有童年的可憐蟲吧，惡魔們可不會有尊老愛幼的想法，祂們只想榨干彼此最后一絲油水。就像獅子餓了要捕食，那是刻入骨髓的本能。
所以惡魔與惡魔之間很難成為朋友，哪怕再孤獨(dú)，所以有朋友的惡魔最受嫉妒。
“看電影，看電影！”芬里厄開始?xì)g呼。
“芬里厄，你能讓那邊的巖石變平整一點(diǎn)嗎？”何耀指了指眼前大塊崎嶇嶙峋的巖壁，他希望巖壁能夠像鏡子一般平滑。
這當(dāng)然難不倒大地與山的君王，巨龍仰頭怒吼，堅(jiān)厚的巖壁開始震動，龜裂的紋路如巨大的蛛網(wǎng)般布滿巖壁，碎石開始墜落，墜落途中又被至高的權(quán)柄碾碎，化作粉塵彌漫，不一會兒眼前的巖壁就無比的光滑，仿佛打磨過的鏡子一般。
何耀摸了摸平整的巖壁，不由為芬里厄?qū)αα烤珳?zhǔn)的控制咂舌。芬里厄把頭放在月臺上，面對著光滑巖壁，何耀盤腿坐在他旁邊，眼神逐漸空洞起來，嘴微張，內(nèi)心則輕輕呼喚。
“何耀2號，何耀2號，這里是何耀放映機(jī)，這里是何耀放映機(jī)，準(zhǔn)備工作完成，可以投屏。”
“收到。開啟何耀共享頻道?！?p> 兩束光線從何耀眼睛激射而出，派拉蒙電影公司熟悉的雪山出現(xiàn)在巖壁上面，同時慷慨激昂的旋律從何耀嘴里哼出。
他沒辦法讓芬里厄也共享到分身2號聽到的聲音，所以整個電影全程由他自己配音。
伴著優(yōu)雅動人的旋律，潔白的羽毛在空中緩緩飄揚(yáng)，
劇情就此開始。
年幼的阿甘在學(xué)校被人欺侮，
阿甘成了橄欖球巨星，
阿甘應(yīng)征入伍，進(jìn)入戰(zhàn)場，
……
直至彌留之際，阿甘的母親握住阿甘的手，說，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yuǎn)不知道下一塊什么滋味。”
芬里厄突然嚎啕大哭起來，很難想象哭這種情緒會出現(xiàn)龍身上，芬里厄其實(shí)沒有太看懂劇情，祂只是把自己深深代入進(jìn)了主角里面，又把姐姐代入進(jìn)了母親，于是哀傷像潮水般席卷而來似乎要把祂小小的世界整個淹沒。
“姐姐不要我了！姐姐不要我了！”
何耀手忙腳亂好一陣才把芬里厄安撫下來，他能感受到芬里厄心里的惶恐無措，他有些后悔選這一部電影了。
同時他也對芬里厄的姐姐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對方為什么長時間混跡在人類里面，有什么目的？
“芬里厄，想不想出去找姐姐？”
何耀狡黠的笑道：“分身了解一下。”
……
……
“沒想到師弟喜歡看這種片子啊，確實(shí)是個感人的電影，師兄我當(dāng)初看的淚眼汪汪的?！狈腋駹柼较骂^來感慨。
“很難想象師兄哭的樣子?！焙我f。
“當(dāng)時和妹子一起看的電影啊，姑娘哭的稀里嘩啦的，你不能面無表情對不對，你也得哭，你不哭人家姑娘就覺得你這個人沒有同情心?！狈腋駹栒f，“而且確實(shí)蠻有代入感的?！?p> “代入誰？”何耀說，“福瑞斯特·甘嗎？”
“我倒是蠻能代入丹中尉的？”芬格爾撓頭，“與其說代入不如說是羨慕吧，活得蠻瀟灑的，驕傲過，也跌入谷底過，可到底還是個敢于拼搏的好漢子?！?p> “師兄我也曾經(jīng)是個‘A’級嘛，可惜現(xiàn)在墮落了，估計再混個幾年就跑到什么鳥不拉屎的地方當(dāng)個專員了卻殘生了。”芬格爾頭枕在手臂上，翹著個二郎腿搖啊搖，“師弟你不一樣啊，你有著光明的未來?！?p> 芬格爾的語氣很平靜，可是里面的滄桑卻怎么也藏不住。
何耀沉默了，他心中微微有些觸動，究竟是什么能讓屠龍的精英像今天這般頹廢呢？他想說點(diǎn)什么緩解一下沉重的氣氛，可這時候，
上鋪的芬格爾卻突然一個翻身，露出一個賊兮兮的笑容，
“師兄我早想好發(fā)配的地點(diǎn)了，我要去古巴，那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那里有世界最好的雪茄和翹臀上能放一只高腳本的南美姑娘……到時候師弟你提著刀滿世界屠龍，師兄我就坐在敞篷車上摟著妹子看日落……”
“……”
何耀聽著嘴角猛抽。
原來如此，我去提刀屠龍?jiān)⊙獖^戰(zhàn)，師兄你摟著妹子看日落，咱們確實(shí)都有著光明的未來啊。
“師弟你能輕松打殺高危混血種，肯定覺醒的是偏向戰(zhàn)斗類型的言靈嘍，屠龍這種偉大的事業(yè)舍你其誰啊，師弟。”芬格爾一臉輕松。
“那師兄，你的言靈是什么？曼施坦因教授說幾乎每個混血種都有言靈。是不是言靈序號越高越強(qiáng)？”何耀突然好奇起來。
芬格爾含糊其辭道，“你師兄言靈不強(qiáng)的，說出來怕師弟你笑話，所以師兄就不說了，但是師弟你千萬要注意，言靈序號越高不代表越強(qiáng)，反而說明越危險！負(fù)擔(dān)越大！相反有些言靈序號低，但是實(shí)用效果更高！比如副校長的言靈·戒律，幾乎是憑一己之力鎮(zhèn)壓了整個卡塞爾！”
“除了校長，沒有人能在言靈·戒律的領(lǐng)域內(nèi)使用言靈！”芬格爾輕笑一聲，“要是沒有副校長，3E考試時學(xué)生們覺醒的言靈能把整座卡塞爾炸上天！”
“3E考試究竟要考什么東西？”何耀借機(jī)提出疑惑。
他最擔(dān)心的其實(shí)是3E考試有抽血環(huán)節(jié)，他有信心把身體素質(zhì)壓制在混血種的范疇內(nèi)，但是惡魔的血液絕對無法隱藏，到時候他只能蠻力打出卡塞爾了。
如果有選擇他并不想走到這一步，簽訂契約必須要求雙方心甘情愿，警惕心一起來就很難下去，會大大影響他擴(kuò)展業(yè)務(wù)的可能。普通人做錨是絕對抵擋不了時空流放的。
而龍與混血種沖突的戰(zhàn)場上，絕對會有被仇恨沖昏頭腦的存在，為了復(fù)仇，他們或許很樂意出賣自己的靈魂，就為了換取一份格外強(qiáng)大的力量，哪怕明知道這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嘿嘿，師弟你這就問對人了，不過現(xiàn)在錢還沒到賬，師兄有些餓了，師弟你不餓嗎？要不咱們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