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格切換
手機響了,助理小春打來的,慕野欽接通。
“老板,照您的吩咐,凌小爺畫作已經(jīng)完成了,現(xiàn)在正在黑市張貼,至于白道……恐怕您得走正當程序,聯(lián)系司警官了?!?p> “我知道了?!?p> 掛了電話,慕野欽將手機放到一邊,沒有大手術的時候絕塵都是清閑的,此刻給他洗著葡萄。
慕野欽喜歡吃葡萄,大大的、紫紫的、圓圓的那種。
一大盤放在床頭柜上,慕野欽直接捏了兩顆放嘴里。
“這樣有用嗎?”
絕塵坐在沙發(fā)上,嘬著櫻桃,他喜歡這小東西,紅潤紅潤的。
“沒什么用,”慕野欽搖頭,“只是想讓她知道她到底惹了什么人?!?p> 絕塵笑出了聲,“哎呀我的二公子,你也變得這般幼稚了?”
慕野欽醒來時小春趴在床邊睡著了,守了他一晚上。
見他醒來,小春起身去買早餐,大師說他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可以進食。
小春嘴里的“大師”指的就是絕塵,關于這個稱呼頗有一段淵源,后面再續(xù)。
吃過早餐,慕野欽便讓小春去查昨晚的事,并讓他聯(lián)系凌冽,照自己的描述畫出了那女人的畫像,全球海捕。
這只是個下馬威,若真要查,下個海捕文書如同大海撈針一樣,更何況還是一張假臉,要猴年馬月才能查出來?
慕野欽這些,都只是做給那女人看的。
果不其然,頤和別墅區(qū)——
床頭柜上的鬧鐘“叮鈴鈴鈴鈴鈴……”
又叫又跳的。
朱紅大床上的女子原本熟睡著,突然被一驚,迷迷糊糊間擰起了眉,探出胳膊關掉它。
沒兩秒,梳妝柜上的手機又震動了,聲音特別響,逐漸讓她意識回歸現(xiàn)實,她再也忍無可忍,一蹬被子一骨碌坐起身,把被子又揪過來“啊啊啊”撕扯著。
她跳下床,接電話:“他媽哪個煞筆,大清早的讓不讓人活了?!”
暴躁得能分分鐘拆了家。
對面顯然還沒習慣她的臭脾氣,比她更暴躁:“璃沫,老子為了你這破事天不亮就起來收拾行李,一得到消息冒著誤機的風險給你打這破電話,竟然還不領情?那你死去吧!”
“嘟,嘟……”
璃沫:“……?”
她定定地看著手機,一、二……
“嗡嗡嗡……”
果然,永遠超不過三秒。
這次接通,璃沫的語氣平和了許多,“好了好了是我錯啦,有什么事兒快說?!?p> 對面語氣也緩和了許多:“你昨晚干什么了?”
“昨晚?”璃沫心頭一跳,涌起了股不好的預感,“沒干什么啊,就是遇到了一個人,然后他幫了我。”
“幫了你?擺脫那些雇傭兵?怎么幫的?”
“這個……”璃沫咬手指,淺淺地描述了下。
說她不小心在洗手間撞到了人家,然后鼻涕眼淚地一頓祈求,公子心軟,就幫她擋住了那伙人。
呵呵。
“結(jié)果人家一聲令下,現(xiàn)在黑白兩道滿世界都在通緝你是吧?”
璃沫心里一咯噔,黑白兩道、滿世界……
能有這實力的……
“他…該不會是…”
“對,他就是,慕野欽?!?p> 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大廳的座位上,女子明眸善睞,唇不點而紅,紫色衣裙勾勒著玲瓏外形,美得驚心動魄。
她伸直了腿,腳跟貼著地、腳丫子左右搖晃,吹吹指甲,聲色平靜,輕描淡寫。
她離登機還有一個小時。
靜默片刻,璃沫煩躁地一抓頭發(fā),開始踱步,“那個煞筆,放著房間的廁所不上,跑出來干什么!”
悉粵那么奢華,房間內(nèi)不可能不設廁所,別說廁所了,就是床、SPA、桌上足球等等,都提供得一應俱全。
“煞筆”還在吃葡萄,一大盤就快被他干完了。
“對了,有件事我很好奇,”絕塵問,“房間內(nèi)就能上廁所,你跑出去干什么?”
慕野欽去抓葡萄的手一頓,對啊,我跑出去干什么?
煩躁地瞥他一眼,“你管我?”
絕塵賤賤地笑,起身湊近他,“你真的……叫了?”
慕野欽危險地瞇起眼,“你怎么知道?”
絕塵嘴咧得更開了,“這你就別管了,告訴我,你真的叫了?啊啊的那種?”
慕野欽看著他,眼里跳動著即將弄死他的光,“刀都架脖子上了,擱你你不叫?”
絕塵嗤的一聲,極其冷蔑,“老子寧愿被摘了腦袋,也不會像你這么沒出息?!?p> 當時洗手間還有人,是打掃衛(wèi)生的服務生,在璃沫把他放倒的那一刻,就藏進了別的隔間里。
“你也別太擔心,”電話里繼續(xù)安慰,“咱也是背后有人的,慕野欽怎么了,干他!”
璃沫:“……”
她坐在床轉(zhuǎn)角,蹙著眉頭。
她怕,怕的不是自己會丟命,而是身邊人的安危。
“小千,要不……你去色誘他?”
思來想去,璃沫實在想不出什么好點子了。
電話里沉默三秒,“嘟嘟嘟…”
三分鐘后,微信發(fā)來了消息:
【小妖女】:沫沫,有我在你放心,那狗男人要真玩真的,我第一個把你綁了送給他
璃沫:……
我謝謝你,千陌小姐
【小妖女】:客氣啦~
【小妖女】:(微笑)(系統(tǒng)表情)
璃沫手機一扔,仰面平躺在大床上,唉,這死丫頭。
她翻身還想補個覺,結(jié)果一閉上眼腦中全是昨晚的畫面,攪得她心煩。
不睡了,起來做早餐!
好好生活!
她先進浴室收拾一番,鏡子里的人柳眉彎彎,眼絲繾綣,亦俏亦妖,一股水遮霧繞的蕩漾魅意渾然天成。
這張臉,千年絕艷獨步天下,根本不是昨晚那張能比的。
璃沫擠了牙膏,接了水,刷牙。
床上手機又震動了,她是殺手,受過訓練,比尋常人有更敏銳的聽覺,含著牙刷走出去,接通放在免提上,邊聽邊刷。
“姐姐,”電話里的聲音透著興奮,清雋明朗,“大喜事啊,接了這單我們后半輩子就不愁了?!?p> “我說呢把你興奮成這樣,說說看?!?p> “偷個東西,一顆藍寶石?!?p> “藍寶石?哪家的藍寶石?”
璃沫漱了下口,吐出去,接著漱第二口,仰起頭,水在喉間咕嚕咕嚕的。
“淄海市慕家?!?p> 臥槽!
喉嚨里的水一嗆,直接噴到了鏡子上。
“你再說一遍,哪家?”
璃沫瞪大眼盯著手機。
“慕家。”
“慕野欽那個慕?”
“你怎么知道?”
他姐姐一向不關注這些八卦的。
“他媽……”
璃沫只覺牙疼,忽然腦子一晃,手里的牙刷杯掉在了洗手臺上,“哐當”一響,電話里聽到了,忙問:“姐姐,發(fā)生什么事了姐姐?”
下一刻,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沒事?!?p> 鏡子里那嫵媚的神色半點不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人還是那個人,只是魂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