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住了,矮個子胡須男嘗試著左右搖擺身體,他卻發(fā)現(xiàn)動彈不得。
眼前這個毛頭小子只是一個普通人啊,他的身上沒有絲毫的異能波動。我堂堂一個四階異人,完全可以吊打這個連倔強青銅都不是的小玩意兒。身體怎么會動不了呢!這好像是領(lǐng)域類的禁錮技能,是一種高階異術(shù)。這一次應(yīng)該是踢到鐵板上了,矮個子胡須男神色驚慌地想著。
此刻,陳一凡緩緩地睜開雙眼。看到像木樁似的惡霸三人組后,他松了一口氣,放下了格擋著的手臂。
“你不該對我兒子動手?!?p> 一道渾厚內(nèi)斂的聲音傳了過來,來人正是那個多年未見的爸爸。陳一凡的內(nèi)心激動不已,他趕忙回過頭來。只見姥姥的身旁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人。這個男人看著陳一凡,陳一凡看著這個男人。
陳一凡的眼角噙著淚水,喊道:“爸爸……”
這下算是完蛋了,小的還沒開打,老的就蹦出來了,關(guān)鍵是這個老的強悍如斯。矮個子胡須男頓時感覺到心涼了半截,他還想做最后的掙扎,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可曾聽說過白焱門!”
聽到對方的自報家門后,陳進平說道:“我叫陳進平,是一個被世間所遺忘的人。你口中的白焱門,門主是不是叫作林天動?”
有戲!矮個子胡須男心中暗自竊喜,他快要被自個聰明的腦瓜子所折服了。將自家門主的赫赫聲名搬了出來,目的就是為了警告陳進平,打狗還要看看主人呢!
矮個子胡須男狐假虎威,步步緊逼,說道:“既然閣下聽說過我家門主的名號,想必一定了解過他為人極其護短吧!”
陳進平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小林子的脾氣還是這樣,看來是改不了了。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我已經(jīng)跟他說過很多次了?!?p> 情況有些不對頭,眼前這個強者竟然敢稱呼門主為小林子,矮個子胡須男頓時傻了眼。他的腦子里想象著,霸氣且魁梧的門主被人稱呼為小林子的畫面,太血腥,太殘暴了。
矮個子胡須男聲音顫抖著,緊張到了口吃的程度,說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陳進平重復(fù)一遍,說道:“我叫陳進平,是一個被世間所遺忘的人?!?p> 矮個子胡須男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低聲下氣地說道:“陳進……哦不,大佬饒命。小的路過貴府,無意間冒犯了公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次。日后小的必將做牛做馬,報答您的不殺之恩?!?p> 陳進平大手一揮,解除領(lǐng)域禁錮,說道:“兒子,他們這三個人交給你處置。”
惡霸三人組終于恢復(fù)了行動能力,他們累得彎下了腰,全身酸痛。
剛才發(fā)生的種種場景,顛覆了陳一凡對于世界的認知。他看過不少武俠小說,限制人行動的武功,當數(shù)金庸老先生筆下設(shè)定的招式葵花點穴手,最為有名??墒?,這種連人都不用去接觸,直接限制行動的武功,是陳一凡想都想不到的。
此刻,惡霸三人組麻溜地站成一排,從低到高,依次排序,然后一臉微笑地等待著檢閱。查看完房子后,陳一凡頓時氣不打一出來,憤恨地掃視著這三人。手被貓咬了就算了,房子還被他們?nèi)齻€家伙給糟蹋了,客廳一片狼藉。憤恨的目光讓惡霸三人組各個心驚肉跳的,在強烈求生欲的驅(qū)使下,他們?nèi)齻€家伙原本保持著微笑的面容,笑得更加陽光、更加燦爛。
陳一凡背著手,在三人面前踱步,說道:“我不為難你們,只要把打亂的、破壞的東西恢復(fù)原樣就行了,記住,必須是一模一樣?!?p> 乍一聽,這個要求很簡單,惡霸三人組松了一口氣,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了??墒?,當仔細分析一通后,矮個子胡須男頓時就沒了笑容,他一臉僵硬。這個要求看似很合理,實際上是相當無理?;謴?fù)原樣,這個很容易辦到。但是必須是一模一樣,這就很難了。等同于,把一塊破碎了的鏡子拼接完整,這個不難,難在不能有一條碎裂的縫隙。
陳一凡呵斥道:“快去!”
沒整明白的兩個高個子笑呵呵的,一左一右,屁顛屁顛地去收拾房子。矮個子胡須男一臉愁容,跟著他們兩去收拾房子??啾迫私M忙碌的身影,讓陳一凡忍俊不禁。高考失利的陰霾仿佛消散而去,他不由地感慨起來,一盞光亮的燈塔是給在迷霧中前行的人最好的指引。
對陳一凡而言,在這一刻,爸爸陳進平就是他在迷途中前行的燈塔。
陳進平笑著喊道:“兒子,快過來讓爸爸好好看看。”
聞言,陳一凡心里一怔。
陳進平將手掌拍在了兒子的肩膀上,笑道:“高了,壯了,是個大小伙了。”
這一只寬厚有力的大手,讓陳一凡承受了生命之重量,仿佛千斤壓頂一般。活脫脫的是,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此情此景,任何不和諧的聲響、動作、表情都是對父子情深的不尊重。
姥姥率先看出端倪,說道:“一凡啊,你是不是不舒服,我聯(lián)系一下老同事,現(xiàn)在去醫(yī)院打一針狂犬疫苗?!?p> 陳一凡吐出一口濁氣,肩膀不吃痛了,神色也不擰巴了,笑道:“姥姥,我沒事?!?p> 陳進平聽得一頭霧水,問道:“怎么回事?打什么狂犬疫苗?”
陳一凡抬起了剛才被布偶貓咬傷的手,說道:“我剛才被只布偶貓咬了一口,一眨眼的功夫,傷口就愈合了。他們?nèi)齻€就是來找那只貓的,聽他們說,那只貓好像是什么圣女?!?p> 在燈光的映射下,被貓咬過的部位泛起了一道不易察覺的白光。離近一些細看,陳一凡的手腕處有一個月牙形狀的標識,光芒若隱若現(xiàn)。
只見陳進平會心一笑,他已經(jīng)明白了事情的由來,笑道:“那可不是什么布偶貓,也不是他們?nèi)齻€所說的什么圣女。那是一只高階異獸,名叫皓天獸。它可以變化形態(tài),你剛才看到的只是它的非戰(zhàn)斗形態(tài)。這個月牙標識,是皓天獸與你簽訂的血之契約,這是一種高階的契約之力。最直接的體現(xiàn)是,它可以獲得你的異能,同時,你也可以獲得它的異能。”
聽到了這里后,陳一凡的神情顯得十分激動。一方面是那個形似布偶貓的家伙很有可能要成為他的寵物了,另一方面他可能也有奇特的異能。
陳一凡不確定地問了問:“我也有異能嗎?”
陳進平點了點頭,然后他看向客廳的那盞暖燈,喊道:“出來吧,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