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新歌聲》的初賽日子定在十一月十六號到十九號,統(tǒng)共需要四天時間。
十五這天,葉知秋跟學校請完假后,就拎上行李箱跟林青魚和徐青清一起踏上了前往Z市的高鐵。
路上統(tǒng)共需要花費四小時左右,等到落地就要差不多晚上六點,后續(xù)的事情尤其住宿問題,節(jié)目組那兒都已安排妥當,據說還是五星級酒店,并且就連路費都給報銷,倒讓生平還是頭回參加這種節(jié)目的葉知秋小小地驚喜了一下。
畢竟這種安排之下,哪怕比賽沒能取得什么太好的名次,也完全可以當成一次免費旅游。
但心里有過這種想法的也就只有葉知秋自己罷了。
林青魚和徐青清兩人格外認真,尤其同樣都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賽節(jié)目的林青魚,盡管不是那么明顯,但也可以看得出來有些緊張,就連路上也在不斷溫習著葉知秋早就已經交給他的兩首新歌。
葉知秋倒是沒覺得有什么緊張,畢竟作為一個掛逼,有的是底氣。
所以比起明天就要正式開始的比賽,他更在意的還是另一件事。
《琵琶行》和《滿江紅》,經過之前差不多一星期左右的宣傳之后,終于在今天正式發(fā)布了。
詩詞協(xié)會也有一個官方認證的社交賬號,粉絲關注量不算很多,也就大幾十萬,甚至比不上前段時間才剛火起來的林青魚,再加上云正康有些拉不下臉來去蹭葉知秋的熱度,所以即便已經宣傳了這么些天,而且還有同樣粉絲關注量不算很多的戲曲協(xié)會幫忙宣傳,網絡上也依然反響平平。
詩詞協(xié)會官方賬號:
#十一月新歌#一曲《琵琶行》,一首《滿江紅》,何謂吟詩唱詞,許在其中#詩詞文化#
在這樣一條最新消息的下面,還附帶了兩首新歌的鏈接。
而下面的評論則是已經爭執(zhí)開了。
葉知秋簡單翻了幾頁就沒再繼續(xù)看下去,跟之前料想中的情況差不太多,有些爭執(zhí)但不激烈,畢竟這里多是一些有文化的人,也不用管真有假有,總之涵養(yǎng)不差,便基本都是出于公正態(tài)度給出的客觀評價。
所以《滿江紅》的正面評價更多一些,諸如“豪壯蒼涼”、“熱血沸騰”、“岳王爺千古”之類的詞匯。
而《琵琶行》則是更多懷有包容態(tài)度,盡管有些曲不配詞,意境不符,但將詩詞寫成流行歌曲也算是為音樂界開辟了一個新的領域,更為傳統(tǒng)詩詞找到了一個新的方向,并且類似這種以抓耳為主的旋律,也非常能夠吸引更多年輕人關注并喜歡上詩詞文化。
這讓葉知秋看得很是舒心。
可評論數(shù)量卻比想象中的更少一些。
于是他又先后點開兩條鏈接進去看了一下,評論數(shù)量依然不比想象之中。
葉知秋看了看時間,已經下午兩點多了,而新歌則是中午十二點整發(fā)布的,按理來說依著自己的熱度,哪怕宣傳當中并未借用自己的名氣,這會兒也該已經有人注意到了詞曲作者的署名才對,怎么熱度還是沒有半點兒起來的苗頭?
難道自己已經過氣了?
可這才火幾天啊!
葉知秋口中嘖的一聲吸了口涼氣,不死心地又將手機頁面仔細翻了翻。
等到終于發(fā)現(xiàn)問題所在之后,就頓時無語住了。
兩首歌的詞曲作者欄里,全都赫然寫著“葉知秋”三個方方正正的大字,而不是江南。
不消多說,這肯定又是云老爺子的手筆,但也不知他這人是太過正直實誠,還是覺得一旦蹭了熱度就等同于是又欠一個人情,反正這兩首歌就目前而言,幾乎沒有火的希望。
就像趙媛說的,時代已經變了,現(xiàn)在是酒香也怕巷子深。
所以就目前來看,只能是等自己公開身份之后,這兩首歌才有翻火的希望。
...
另一邊,四合院里。
氛圍明顯有些壓抑。
閆超難得有膽站在云正康跟前板著個臉,可偏偏后者就只悶不吭聲地坐在那里安靜喝茶,說得不好聽些就是連個屁都不放,就更讓閆超氣得不行。
甚至膽大包天到伸手指著云正康,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你這...哎!”
憋了半天,他才重重一掌拍在自己腿上。
“師父糊涂啊!”
“這有什么糊涂的?!?p> 云正康神色不滿地瞥他一眼,但也確實有些不好意思,就連閆超剛才那般欺師犯上的舉動都沒在意,低著頭悶聲說道:
“咱們詩詞協(xié)會本就已經欠了葉小友一個人情,又怎好再借他的熱度搞那什么所謂的炒作,若真如此,人情欠了又欠,咱們詩詞協(xié)會拿什么還?千金易賠人情難還的道理...”
“可這是咱們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機會啊!”
不等云正康說完,閆超就忿忿不平地打斷道:
“人情難還的道理徒兒不是不明白,但師父您也得分時候啊,咱們詩詞協(xié)會都已經勢弱到這種地步了,就必須得想盡辦法地死死抓住每一個機會,更何況從葉兄給咱們寫歌只收一塊錢的時候開始,咱們就已經欠他人情了,說得直白一點兒,咱們得有實力幫助人家才有還人情的那個機會,可如果再這么下去,詩詞協(xié)會就算不被解散,也連個屁都不是,咱們拿什么還...”
砰!
云正康突然怒容滿面一巴掌拍在茶桌上,滿桌茶具頓時叮叮當當一陣亂響。
“說的什么話,老夫從小教你讀書認字吟詩作賦,就是讓你說這些的?!”
閆超猛地冷靜下來,嘴唇翕動訥訥無聲。
礙于師父的威嚴,作為弟子自是不好繼續(xù)頂嘴。
可這已經送上門來的大好良機卻被這么白白丟掉,又實在讓他接受不來。
閆超一臉不服地低著頭垂手而立,可心里卻是越想越氣,稍一抬頭正對上云正康嚴厲的目光,當即就被怒火蒙了心竅,狠狠一跺腳。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就是頭食古不化的犟驢!老頑固!傻...嗯!”
好險沒有管住嘴巴的閆超一口氣罵完,又狠狠地剜他一眼,然后扭頭就跑。
云正康睜大雙眼呆呆地坐在原地,直到閆超沖出院子,砰然一聲帶上大門,這才猛然驚醒過來,下意識地拍案而起,伸手指著閆超離開的方向,氣得發(fā)抖。
但他很快就又冷靜下來,神色變得復雜無比,重重一嘆跌坐下去。
云正康獨自沉默了半晌,忽然把頭一扭,一臉委屈。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