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潔,將柏油路照得清楚,車道中間的白色虛界線,明確的劃分出來往車輛的楚河漢界。
向著延展的大道走去,我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小由:“那就人間警察的事了,與你無關?!?p> “真是沒人性~”小由又默默吐槽了一句。
大約是月光太亮,圓月瞧著十分美好,野丫頭雖口中謾罵著我,卻也沒有獨自回頭去看看那對小情侶的生死,關心那小姑娘是否殺人。
人類并不是非黑即白的物種,男生移情別戀是真,無縫銜接也是真;小姑娘占有欲太強是真,幾乎變態(tài)導致分手也是真;另一個姑娘見縫插針是真,原本感情岌岌可危也是真。
誰都是錯的,誰似乎也都沒那么錯......
“嘀嘀~”
街上車輛往來許多,街頭排擋坐著三五人群,正熱鬧的碰杯,對于現(xiàn)代人來說,九點多,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
我和小由慢悠悠往回家的方向走著,也沒錢打車,沿途看著熱鬧的街景,二人皆是沉默無話。
我呢,是原本話就不多的性子,早些年還活潑一些,現(xiàn)下年紀大了,越發(fā)懂得沉穩(wěn)二字。
小由就比較特別了,正是跳脫愛鬧的年紀,平日里也是嘰嘰喳喳的,今日大概是被那個變態(tài)小姑娘給嚇著了,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
不知過了多久,快到家時,才聽見她突然咋呼著問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俊?p> “什么什么都知道?”
“那個男的又是換工作,又是搬家......”
“主動提分手的那一方,永遠都是先給自己找好住處的那一個。至于換工作嘛,我們家阿司小時候經(jīng)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對旁人都會提防三分,別說公司新進來個員工,就是爬進來一只螞蟻,他都會將人家祖宗三代給調(diào)查清楚了?!?p> “有錢人果然不一樣~”,小由感慨道。
“那是病,得治!”,我糾正她。
這可不是我吐槽,事實如此,所以才阿司時常要去看專業(yè)醫(yī)生那里做心理疏導,不過這種事,旁人自然不知道。
就連養(yǎng)只動物緩解焦慮這種建議,也是醫(yī)生提出,我瞅準時機出現(xiàn)在他面前,才恰好促成的。
“可是不對啊,司少爺公司多了哪些人,你又怎么會知道呢?”,小由又好奇著問道。
野丫頭傻兮兮的,問題可真多~
心中忍不住默默吐槽著,當面卻不好嫌棄她。
于是眉開眼笑地回答:“當然是他平日里在家中整理資料,而我正好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啦~”
“哇~你還有這種本事呢!”
發(fā)出一聲驚嘆,小由滿臉艷羨的瞧著我。
雖然很煩,也是真的很好騙~
真不忍心欺騙她:“傻缺,當然是因為我去過!”
說來也是巧,話音剛落,視線便陡然換了個角度,原本我是比小由要高一些的,所以正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忽而間,仿若一陣風吹來,視線便由從上往下切換成了從下往上,而且還是好~下~。
那是貼近地面的高度,往下不著痕跡撇一眼,肉眼可見,漆黑的下巴離不遠處的斑馬線幾乎肩并肩。
小由瞧了瞧我,我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地面,再瞧了瞧她,就在我倆互相對望中,姑奶奶理智開始逐漸凌亂。
仿佛預感到什么,這種情況更像是一種警示,咬住后槽牙,我輕聲念出那個殺千刀的名字:“黃彰!”
小劇場
“青蚨呢,青蚨呢......”
一大清早,天剛蒙蒙亮,小由就扯著變回人形的我的胳膊晃蕩著。
原本就沒睡夠的我,被她晃蕩的有些暈,于是瞇著眼,低聲咒罵:“你大爺?shù)恼媸遣豢蜌鈤”
小由這個丫頭,離開孤兒院后,都是一個人生活到現(xiàn)在,也是從來不知道臉面為何物,才能活到今天。
是故,雖然嘴上咒罵,我也從來不會當真生她的氣,隨即就懵著腦袋,開始從懷里掏著青蚨。
......
良久,不對,昨日青蚨好似放手心了來著。
于是翻開手心......
“額滴娘呀!”
瞬間本姑娘的腦子就清醒了,尷尬地沖小由咧了咧嘴:“呵呵呵......昨天大約手重了些?!?p> 昨日還活奔亂跳,泛著螢光的青蚨,此刻好似被蒼蠅拍打過后的蒼蠅,扁如腐葉。
沒敢仔細瞧,那白色的,也不知是不是腦漿......
“沒事,沒事啊......”
我趕忙安慰,臉已經(jīng)耷拉下來的小由:“有血,咱有血就能用......雖說有血干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