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宿夏子竹睡得很舒服,拿到工資后整個人心情大好,好久都沒有睡得這么踏實了。
而隔壁的吳一磊卻沒有這么幸運,徹夜未眠。
夏子竹第二天依舊是起了個大早,心情大好,甚至感覺每天最討厭的那縷刺眼陽光也可愛了起來。
伸了個懶腰后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周日了,明天就是兩個人約定好的離婚日期。
夏子竹在主臥翻箱倒柜的找身份證戶口本和結婚證,然而結婚證怎么也找不到。
無奈,只好輕手躡腳的走到隔壁,敲了敲客房的門,
“吳一磊,吳先生,請問您起床了嗎?”
畢竟夏子竹對吳一磊的了解還太少了,不知道他有沒有起床氣,所以敲門時的口吻畢恭畢敬,并且把敲門聲音控制到睡著的人聽不到,清醒的人立馬聽到的大小。
“進來,門沒鎖?!?p> 吳一磊一宿沒睡,坐在床上,后背靠著枕頭,蠶絲被在腳下亂作一團。
雖說是客房,可裝修的精致程度與主臥不相上下,都是低調中帶點奢華,隨便一件家具都是五位數起,空間也僅次于主臥,而且還是有獨立衛(wèi)浴。
屋內窗簾的遮光性很好,以至于屋子里面有些昏暗。
夏子竹開門進來后看到屋子里昏暗了些,一句話也沒說就徑直走到了窗簾前把窗簾拉開,屋里瞬間亮堂了起來。
“夏子竹你有毛病是不是,沒看我還沒起床嗎,你把窗簾拉開我還怎么睡!”
吳一磊對著夏子竹大發(fā)雷霆,但是這次夏子竹卻沒有動怒。
因為昨晚那樣眼神犀利,高冷霸道的吳一磊把她嚇到了,反倒是今天這種態(tài)度讓她心安。
看到吳一磊恢復了往日的囂張氣焰自己便也開始上綱上線,氣勢絲毫不輸,
“誰知道你沒睡醒啊!我以為你早就醒了?!?p> 吳一磊一宿沒睡,吵架肯定是超不過夏子竹,于是放棄了剛才的話題,
“一大早的來找我什么事?!?p> “哦,對了,那個結婚證我找不到了?!?p> 吳一磊心里一驚,雖然自己心里已經有了答案,不過還是問了一句,
“你要結婚證干嘛?”
“你忘了嗎,明天我們要去離婚啊,等你醒了我們把離婚協(xié)議擬寫一下,周一去辦手續(xù)?!?p> 說此話時的夏子竹沒有任何擔心,心里毫無波瀾,好似陳述一件很普通的事。
“結婚證一直都是你放的,你不知道哪去了嘛?”
吳一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夏子竹,眼里滿是真誠。
“哦……是嗎?我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那我回屋里再找找?!?p> 夏子竹看著吳一磊真誠的眼睛無話可說,不容懷疑,只能悻悻的離開了房間。
吳一磊嘆了口氣,可算是蒙混過關了。
因為兩人結婚后結婚證是放在他這里保管著,一直放在公司抽屜里。
自己也不清楚出于什么心理,總之就是不想離婚。
七月的陽光總是那么耀眼,把吳一磊的睡意全部曬光。
周日是休息日,本來就沒睡好,可被這碩大的太陽折騰的睡不著,于是便準備下樓吃早餐。
主臥里的夏子竹則是翻箱倒柜的就差把房頂掀開了。
“哪去了呢,怎么就結婚證找不到了呢?!?p> 夏子竹一大早上什么都沒做,一直在房間里找著結婚證,可怎么也找不到,本來還覺得可愛的陽光此時在她眼里又變得刺眼了起來。
夏子竹從房間里出來時發(fā)現(xiàn)吳一磊已經在樓下大快朵頤。
“唉,我說你這個人怎么一點也不上心,東西丟了也不知道找找?!?p> 夏子竹一邊下樓一邊數落著吳一磊。
在旁邊掃地的小魚聽到后突然想到昨天夏子竹晚歸,猜想她一定是跟男人幽會去了,而且自己昨天那么說她,她也沒有還口,一定是心里有鬼然后怕了自己。
況且,背著老公在外面和別的男人幽會,磊哥哥肯定不會原諒她。
于是小魚更加放肆,開始大言不慚的教訓起了夏子竹,
“丟什么東西不會自己找嗎?沒看到磊哥哥正在吃我做的飯嘛?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
說完后甚至還看了一眼吳一磊,希望吳一磊給自己一點勇氣,也幫忙教訓下夏子竹。
但是當眼神看向吳一磊時,吳一磊卻無動于衷,繼續(xù)低頭吃著飯。
從小到大夏子竹也從來沒有被人這么懟過,氣不打一出來,
“關你屁事!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少插手?!?p> 說完之后又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還沒算賬,立馬又破口而出,
“我告訴你小魚,這是我老公和我的家,姓吳姓夏,不姓余。在我家里,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滾蛋!”
本來找不到結婚證就惱火,小魚屬于往槍口上撞,肯定要向她開槍。
夏子竹罵了一通后心里反倒舒坦了許多。
由此,她得出來一個結論,心情不好就是要找個人撒撒氣。
小魚被懟的啞口無言,只能抱著僅有的希望看向吳一磊。
但吳一磊毫無表態(tài),只是自顧自的吃飯,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小魚看到吳一磊沒有護著自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他肯定是因為昨天的事心里不開心沒有顧得上我,等他心情好了一定會安慰我的。
沒有辦法,只能瞪了一眼夏子竹后繼續(xù)掃地。
夏子竹則是大搖大擺的走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本來不好的心情也得到了緩解,因為這一架吵得真爽。
吳一磊依舊是一邊吃飯一邊刷著手機短視頻,但是嘴角卻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心想這女人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到底還有多少性格是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的呢。
“吳念竹呢?”
吃飯吃到一半夏子竹突然發(fā)現(xiàn)吳念竹不在餐桌上。
“昨天你徹夜不歸,我尋思你死了呢,就把他送到爺爺奶奶家了,畢竟小孩子碰到白事不吉利?!?p> 吳一磊說話簡直比婦人還毒。
夏子竹只能給了個白眼,畢竟昨天晚歸還不打聲招呼是自己的不對。
“對了一只豬,我一會要好好睡個覺,你別來敲我門,別!來!打!擾!我!”
最后幾個字說的尤為用力。
可夏子竹的側重點卻在“一只豬”
“你叫誰一只豬呢?你才一只豬,你全家都是豬!”
夏子竹氣的把腮幫子鼓起來,本來就可愛的臉蛋配上這個表情好像在賣萌。
“子竹子竹,不就是只豬只豬嘛?”
夏子竹剛要還嘴就發(fā)現(xiàn)來電話了,看到來電顯示是組織專線的電話,就知道他們有人找自己。
不過還是毫不避諱的在吳一磊面前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熟悉且低沉的男聲,
“黑鳥,我是無心,說好的明天去接你,別忘了?!?p>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依舊是這么我行我素,一個字都不肯多說。
電話聽筒聲音很小,所以除了夏子竹以外沒人聽得見。
可是結婚證都沒找到,離不了婚,自己明天坐車干嘛去啊。
想了一會終于有了主意。
這個家不是一直都以為她沒有朋友嘛,正好接著這個機會讓大家看看她人緣多好,有好多朋友。
吳一磊剛放下碗筷準備回屋補覺,就被夏子竹叫停了下來。
“你先等一下再回去,我有事跟你說?!?p> 吳一磊剛站起來一半的身子只好又坐了回去,
“什么事快點說,老子時間寶貴著呢?!?p> “哦,沒什么,就是我明天要去和朋友聚餐,回來晚的話你們也不用等我了?!?p> “朋友?聚餐?”
吳一磊大為震驚,在一起這么久了,他太了解夏子竹身邊的人和事了,自從家里破產,所有昔日好友都敬而遠之,更別提什么朋友了。
“你是要網友見面嘛?”
吳一磊想了所有的人,所有的可能,只得出了這個結論。
“什么呀!我哪有那么無聊,就是朋友,好多年的朋友了,只不過以前不想動嘛,邀請我就沒去,這次實在推脫不開?!?p> 夏子竹表現(xiàn)的自己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哦,隨便你,不過我周一要早點去公司,可沒人送你,自己打車去吧。”
“不用,人家有車,到時候開車來接我。”
吳一磊剛想開口說話,夏子竹就無縫銜接了一句,
“男的開車,不過聚會男的女的都有,放心吧,不亂搞,清清白白,前幾天吵架說的男人也根本不存在,可以了吧?”
他心里那點小九九都被夏子竹猜到了,畢竟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忍受自己被戴綠帽。
“既然你都說了,那我無話可說了?!?p> 吳一磊擺擺手準備上樓睡覺了。
“唉,結婚證找不到了,我們去補辦一個吧?!?p> “不急,你再找找,我最近忙,實在找不到了再說?!?p> 吳一磊想的是,能拖一天是一天,因為他現(xiàn)在心里很確信,自從夏子竹性格突變后,他也不是很想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