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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笑幫兇

第一章 第三節(jié) 名為找人的麻煩事(121)

壞笑幫兇 鳴曉誠 4090 2023-10-02 17:49:54

  再次開始作業(yè),沐陽抬起被夢美搬離的梯子,重新架在了橫梁的起點,在爬梯之前默默地目測了眼橫梁的長度,預(yù)測自己接下來得在空中花費多少的力氣,心里好有個數(shù),免得心理準(zhǔn)備沒做好,淪落到還得給萊茵舉手報告想上廁所的窘境。

  沐陽兩腳踩上梯子第一階,不忘回頭對萊茵微微一笑,故作親切問道:“讓我這個新人干真的好嗎?這類活我可從來沒干過?!?p>  萊茵聳了聳肩,余光瞄了眼正將照明設(shè)備從倉庫運過來的二人組。

  “沒辦法,那邊兩個家伙打死都不肯干,老娘也不懂為啥他倆不愿接下這活,難道有點怕高嗎?這看起來也沒多高?。俊?p>  萊茵看來是真搞不明白,剛才被她當(dāng)玩具耍的兩人,臉上是有多害怕,身體抖得有多厲害,就以她超人的身體素質(zhì),機能上沒察覺到異常幾乎是不可能。

  硬要解釋的話,唯一說的通的可鞥,那便是萊茵除了夢美以外的人的動作,都不屑于去捕捉,說不定只把他們當(dāng)成蚊蟲程度的小動物了吧。

  沐陽身高一米八有余,但以梯子這微妙的高度,他必須站在梯子頂端,高抬雙臂,才能夠勉強得著橫梁,那冰冷的觸感,仿佛在拒絕沐陽再次爬上橫梁。

  剛才為了躲避纏人的夢美,拼盡了全力,無意識下才跳上了橫梁,這下回到平常狀態(tài)的自己,產(chǎn)生了巨大的疑惑。

  “快上去啊,你等什么呢?”

  急性子不懂腦子狀態(tài)的萊茵可等不及沐陽內(nèi)心的感嘆,在后方怨氣沖天地催促著。

  “為什么萊茵前輩不干???之前不都是你組裝的嗎?”沐陽發(fā)出了理所當(dāng)然地疑問,然而替萊茵的嘴回答他問題,是突如其來的漂浮感。

  一塊堅硬如磐石,甚至稱之為一片小小的大地都并非過譽的硬物,從他屁股將他粗暴頂起,他驚恐地回過頭去,只見萊茵那雜亂飛舞的頭發(fā),遮蓋住了頭頂?shù)穆菪?,野性的氣味又是那么地接近,那猶如醋酸混合著檸檬精的味道,從下至上直沖沐陽的腦門。

  萊茵正用著她壯實的肩膀,如同搭單肩車那般,如同哄小嬰兒玩那般,輕描淡寫地就將沐陽這體重超過150斤的身體頂至浮空狀態(tài),而且沐陽身體竟然沒有任何失衡的危機意識,就如安放在大地一般那么安穩(wěn)。

  之前沐陽曾把萊茵結(jié)實的臂膀比作城墻,現(xiàn)在看來,就連肩胛骨連帶著的肌肉,也值得冠以最小卻最堅固的新大陸的學(xué)名。

  “萊,萊茵小姐,你這是...”

  “猶豫什么猶豫,是不是個男人,給你搭個臺子,快**給老娘上去,就別問有的沒的了!”不再等待沐陽的掙扎,沐陽便如彈弓里的石子般向上彈射了出去,前勁雖大,但很快便被重力拉攏下來,最后精妙地剛好搭在了橫梁上。

  滿是孔洞的鐵橋梁延伸向前,洞的大小一個比一個大得像窟窿,怎么看都比腳掌還要大,沒有一處足以安穩(wěn)落腳,對常人而言,這跟雜技團(tuán)的鋼絲也沒什么區(qū)別。

  難怪那兩個前輩堅決不再上來,他們未必畏懼的是高,恐怕是在怕隨時跌下去的風(fēng)險,就與鳥媽媽出門覓食,被留在冷清的窩里的小雛鳥那般。

  趴在橫梁上,沐陽輕巧地嗅到一股不自然的氣息:假如真如迪力克所傳言,夢美這一年的突變并非空穴來風(fēng),如果現(xiàn)在的夢美不過是借用了形象的另一個人,那按理說萊茵這左臂右膀也是一年前左右跟著來的,就會與現(xiàn)狀有點沖突。

  那就是梯子高度的問題,有且卻只有一座,高度甚至就比一般的人高上一個頭的梯子,沐陽光站在地面上,就能瞄得到折疊梯頂端凝固的涂料殘渣。

  這必須在白晝之刻就得急忙組建起的舞臺,效率的重要性自然不必贅述,梯子理所當(dāng)然必須選用足夠高,能與高處的橫梁平起平坐,這樣只需要站在梯子上就能將照明作業(yè)堅實完成,連墜落的懼怕心都可以省去。

  就以沐陽偏高的身高,都沒法用現(xiàn)在的梯子理想作業(yè),就更別提落花村的其他人了,如果還有一位強如萊茵的怪物,問題確實就迎刃而解了,但那種破天荒的存在,又怎么能湊巧同時存在于這么一個小地方呢。

  要說崇尚武力的高手,寒砂或許算上一個,但他可沒有超過2米的身高,充其量跟沐陽一個級別,更別說能抱著照明設(shè)備跳上跳下。

  音樂盛宴從以前開始就有辦,那時候具體是怎么解決舞臺布置的呢...

  布置大舞臺的決意是近期才下定的,還是說萊茵在過去就在落花村幫忙,或者單純把高的梯子藏起來了呢?不過這一切都與萊茵將工作推給沐陽又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呢?

  沐陽很是在意。

  各種疑問,其實只需輕輕撥開嘴,朝著正將第一套照明設(shè)備搬上梯子的萊茵噴灑即可,又有什么必要苦惱的必要。

  “萊茵小姐——”

  “???”

  “...唔,額,先把螺絲螺母都給我吧,等會兒騰不出手了?!?p>  沐陽就納悶了,這世界上怎么就存在那么不懂交流的生物,明明長了一張嘴,卻總以為嘴長在了眼睛里頭,在發(fā)言之前就用雄獅一般充滿血色的兇目,以瞋視來充當(dāng)友愛窗口的,是個怕死的,就連沒有生命力的鋼材架子被瞪那么一下,說不定都得發(fā)出咔咔聲響。

  燈共有六臺大的,十臺小型的舞臺燈,燈罩里頭裝有各色的鏡片,可以在演出時隨意調(diào)節(jié)光線已達(dá)到以改變氛圍。

  總體來看,音樂盛宴雖有悖于法律,但仍然具有一定的專業(yè)性,并不是三心二意,一時興起或者氣上心頭整出來的慶典,能在法眼之下堅持存活了數(shù)年,屬實不易。

  支架上有固定的凹槽,用螺絲連接起來,順好線路,一點偷懶的心都不能留。

  裝完了一半,等到下一臺時,沐陽無意間察覺燈的線路上有些不自然。

  該說里頭的銅線裸露,還是線路外皮的老化,總之很明顯的,這一臺存在的歲月,說不定超過了兩位數(shù)。

  雖然有很明顯的安全隱患,但有支架可以節(jié)節(jié)固定,就算電線斷裂,也不至于直接墜落而造成傷害事故。

  沐陽眼下的選擇只有兩個,到底是無視掉,還是立刻上報,本來遵從著內(nèi)心僅存的良心,這并不是個復(fù)雜的問題,但要是引發(fā)了事故,招來了警察的話,會不會能改變掉駐足不前的現(xiàn)狀?

  比起關(guān)乎性命的議題,沐陽卻用利益與之碰撞,他內(nèi)心狠狠的感慨了一句后,還是把這盞大燈固定在了橫梁上。

  “呼...說不定過兩天就要肌肉酸痛了,有些隱蔽的肌群總是喜歡挑時間鬧別扭呢...饒了我吧?!?p>  抬起頭,看了眼頂上的燈光,他一時間聯(lián)想到了他的家人。

  “你們這時候,在干什么呢,為我炒個炒飯可好?”

  就在沐陽還在為沒有任何意義的勞作揮灑汗水時,此刻的南區(qū)警察局中——

  沒有特別梳妝打扮,在警局上班時永遠(yuǎn)只穿著藍(lán)色的那一套的男性警服,蝶作為就比區(qū)警長低一級的警備長,與為數(shù)不多的普通警員坐在同一室內(nèi)。

  只不過待遇上也有些許不同,可惜那并不是官級帶來的變化,而是人性里單純的厭惡,純粹的膽怯,和顯得有氣無力的職場霸凌帶來的。

  蝶的辦公桌并非處在角落,而是坐落在整個房間的正中心,與其他人的辦公區(qū)域隔著一圈的空氣墻,就與某部平行世界小說那般,眾星圍繞著地球轉(zhuǎn)的布置。當(dāng)然,圍繞著轉(zhuǎn),也僅僅體現(xiàn)在房間布置上,蝶更像一塊無時無刻不向外輻射的異物,沒有人敢去挪動,也沒有人敢會對著其謾罵,她僅僅坐在那兒,就能影響到周圍。

  這是一個看起來特別糟糕的職場,就算蝶的精神狀態(tài)足夠強大,能夠很輕易無視掉人與人之間交際帶來的煩惱,但她的同事們肯定不會這么覺得,他們心底可能不太希望會因為這種見不得光的事情,就得把塞不下的辦公桌都擺到了入口過道上,留下室內(nèi)那么一塊空地不用,看起來實在不比傻子聰明多少。

  但鎮(zhèn)住了他們的思想的,是另一個南區(qū)警備長,也就是原本還號不容易將同職位的同事以齷齪的方式攆走,有望能在年過半百之前,登基南區(qū)警察局長的寶座,至今每天都還在幻想著有的沒的的比達(dá)夫。

  他靠著金錢收買?還是下套,抓住了他們的把柄?總之比達(dá)夫控制了除了福曼以外的所有警員,全部擅自歸于自己麾下。

  也多虧了頭上的南區(qū)局長老頭懦弱地個性,才讓蝶受到這等對待。

  自從過去沐陽離去的那天起,這六年間一日復(fù)一日都是這么過的,在這樣陰濕卑劣的折磨下,幸運的是,根本無法撼動蝶那堪比磐巖一般的精神力,這些螻蟻們能自個兒遠(yuǎn)離自己,甚至還讓她還感到了無與倫比的舒適,因為在她這一生,能托付的人除去自己的父親與新鮮的氧氣外,就只有兩人,不會有更多。

  這還沒完,就連特樂依爾的大部分居民,也都對警察這一職務(wù)的人抱有非常負(fù)面的情緒,特樂依爾的警察實在算不上一個優(yōu)質(zhì)的職業(yè),因為這個國家的犯罪率出奇的低,甚至有些時候一個月內(nèi),連一起盜竊都鮮有發(fā)生,更不用說碰到一起刑事事件,那可是比海鷗與貓頭鷹在空中撞機的幾率還低。

  所以清閑便是警察的日常便飯,警察就成了白吃飯的代名詞。

  硬要給他們安排工作的話,那便是找個在科技領(lǐng)域內(nèi)剛發(fā)表了爭議論文的學(xué)者,幫他開上一把學(xué)術(shù)研討會,偶爾在辯論過程中,平息氣到拍案而起討論人員的怒火,那半天的時間就會嘩嘩浪費掉,匯報給中央高塔的警局的報告,也能豐滿不少,看起來干了好多有利于國家的好事。

  為何警察局依舊存在著,他們雖然也大大小小卻是完成過不少使命,但在一般人的印象里,還是只能分到白吃飯那一行列去,也確實是一個未解之謎。

  要不是蝶有著她獨特的目的,也不至于會想不開坐在爐子上烤,好在她本人冷酷卻又嬌美的人格形象,市民大多數(shù)并不會對她進(jìn)行口誅筆伐,更有意愿將她捧成警察里唯一的明珠。

  而今日,她一如既往地來到南區(qū)警署上班,明明時間已經(jīng)臨近中午,在警署待機的人卻是寥寥無幾,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里是剛裁了員,實在不像一處為了保衛(wèi)居民,日夜挑起防患于未然大旗的國家設(shè)施。

  沐陽先前回歸以后,蝶的每一日都過得無比暢快,她面無表情的外表下,全身上下都綻開了笑容的花圃,做夢都會被笑醒。

  所以沐陽說出自己今日的計劃,并打算不借助他倆之手時,蝶就當(dāng)機立斷,打算用自己的方式在打不破約定之下,暗中協(xié)助自己的牽絆之人。

  不過就算沒有這一層,她在警局做的最多的事,既不是處理民事,也不是處理案件,從不探訪,不巡邏,而是在警局的電子終端,不擇手段地搜找一切她必須知道的情報。

  一邊嚼著腌好的苦瓜,一邊開啟了桌上的小型終端,擺正顯示屏,蝶閉上眼睛,快速觀察四周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衣服內(nèi)側(cè)的口袋中掏出一個小小的,看起來就有點可疑的方形裝置,貼在了終端的背面。

  她此時此刻的目標(biāo)僅有一個,那便是通過警局優(yōu)待的網(wǎng)絡(luò),黑進(jìn)國家的機密數(shù)據(jù)庫,并非從媒體,并非從街巷的流言蜚語,而是這個國家埋藏在身后,埋藏在光亮與希望背后,那沾染了粘稠惡毒的真實記錄。

  “...?”

  本以為又是與虛擬守衛(wèi)玩起小時候從未玩過的一二三木頭人的一天,但不到5分鐘,蝶便有些迷惑地,抿了抿粉白的嘴唇。

  一則嶄新的情報眼入眼簾,蝶立刻順藤摸瓜的,找到了幾則過去有過的類似情報,而這些情報用一條鏈子串起來后,立馬感到大事不妙,掏出自己的平板,給人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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