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找誰啊。”尚志遠沒好氣地回答著。
“你也不想看畫吧,我?guī)湍阏??!被ū灰啦火垺?p> “不是說了沒找誰嗎?!?p> “我想回去了?!倍鬏嬗职l(fā)來信息。
“剛才主持人說他會來現(xiàn)場,你不是一直在找他嗎?”在吃火鍋那天前,尚志遠說這話是滿心的真誠,可現(xiàn)在,他雖然這么說,但心里竟然也有了一絲醋意。
“那天晚上開始我不想見他了?!倍鳜摶氐馈?p> “哪天晚上?”
“就是我們吃火鍋那天。”
尚志遠手一抖,差點沒拿住手機。
“走之前,能讓我看你一眼嗎?”
“為什么要看一眼?”
“我想看你什么裝束?!?p> “很傻的?!币姸鬏孢€想著這事,尚志遠知道她心情并沒那么糟糕,可她剛才又說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女人還真是麻煩,自己雖然是專家,看來對女人還是不了解。
“讓我看一下?!?p> “看了你會笑的?!?p> “夫人沒來?”
“什么?”
“你老婆沒來?”
尚志遠暗暗贊嘆中華文字的奧妙,董梓萱把夫人換成了老婆,在他聽來,等于是宣告她和他的關(guān)系進了一大步。
“沒來,你怎么知道?”
“你老婆要是在,你不會這么勤快回我?!?p> “你也是一個人?”尚志遠也想問同樣的問題。
“嗯?!?p> “你先生怎么不來?!?p> 尚志遠還是用的敬語,這對他來說,至少還能在與董梓萱的關(guān)系上多一道屏障。
“他公司的總經(jīng)理要來,他把邀請函讓出來了?!?p> 董梓萱這話他相信,一般來說,盛元集團的邀請函都給的是單位,今年研究院派他來參加,前幾年都是其他同事或領(lǐng)導(dǎo)參加的,想來匯通源集團的老板臨時又改主意了,要自己親自來。
“那你怎么也來了?!?p> “我這兩天還是住在爸媽家沒回去。但我答應(yīng)他今晚來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他打電話來說公司臨時通知他不用去了,還說我希望能陪總經(jīng)理一起參加,我知道他只是想讓我在總經(jīng)理面前露臉,打消大家對他婚姻的議論?!?p> “你同意了?”
“嗯,我當然是不愿意來的,但想到你也在里面,我就才同意來的?!?p> 尚志遠心里涌過一絲甜意,他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種感覺,但這一絲甜意很快便消失了。
他總以為自己已經(jīng)把那天的事淡忘了,那天可以理解為是董梓萱的一時沖動,他雖然也有親昵行為,但總體上屬于被動接受??僧斔吹蕉鬏孢@話時,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董梓萱可能已經(jīng)對他動了真情,這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最麻煩的不是她,而是他自己,因為他隱隱覺得自己還非常喜歡這種感覺。
“那個總經(jīng)理人呢?”尚志遠盡量扯開話題。
“他好象一直在和別人在說話?!?p> “是不是那邊?!被ū蝗怀霈F(xiàn)在尚志遠眼前。
“那里有個女的,一直低著頭弄手機,你是找她吧?!被ūξ乜粗?p> 尚志遠眉頭一皺,轉(zhuǎn)過身去,索性不再搭理她了。
“你走到落地窗那,看不見湖的那邊,讓我看到你?!岸鬏嬲f道。
尚志遠看了一下四周,好幾個人都低著頭,他完全分不清發(fā)現(xiàn)哪個人是董梓萱。
“嗯?!?p> 尚志遠邊看手機邊朝身后的落地窗走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花豹女悄悄跟在他身后。
等他站好位置,回轉(zhuǎn)身去,差點和花豹女撞在一起。
“哎呀,你這人?!鄙兄具h瞪了她一眼。
“我看見你了?!倍鬏姘l(fā)來一個笑臉。
“你這是小丑裝束嘛?!?p> “不是,離著遠,你看不清,是古代伶人的裝束,就是戲子。”見到她的笑臉,尚志遠想被她看到也值了,總好過她一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
“為什么選伶人裝束?”
“既然是化裝晚會,大家戴著面具,就一定是不想別人認出來,要是不讓人認出來,不就是要靠演戲嗎?所以我選了伶人?!?p> “你平時說話都喜歡說得這么清楚嗎?”
“什么?你覺得不好?”
“沒有,我覺得特別好,我特別喜歡你這樣,沒有一個人愿意這么和我分享這么瑣碎的事情,我喜歡和你說話,讓我覺得很輕松…,也很溫暖?!倍鬏婊氐蔑w快。
“你今天穿的什么?”尚志遠生怕她又說點什么話出來,又扯開了話題。
“你猜?!?p> “那我可猜不出?!?p> “你想我出現(xiàn)在你面前嗎?”
尚志遠看了一眼身旁的花豹女,搖了搖頭,又醒悟過來,自己是在發(fā)信息,于是低下頭回復(fù)道,“這人人太多,還是不要了?!?p> “你身邊是誰?”
“不認識。”尚志遠剛要和他解釋,宴會廳響起了時鐘男的聲音。
“各位來賓,相信大家在欣賞完這幾幅畫后,一定想了解畫家本人,剛才我們說了現(xiàn)在網(wǎng)上最火的就是這位畫家,所有人都想一睹畫家的真面目,也想了解畫家創(chuàng)作這些畫的原因。今天我們很榮幸請到了畫家本人到了現(xiàn)場。大家知道這些畫以及畫家本人至今從沒有在公眾場合出現(xiàn)過,也沒有在網(wǎng)上和任何粉絲有過交流,但今天,畫家答應(yīng)我們現(xiàn)場回答來賓的提問?!?p> 盡管之前時鐘男已經(jīng)說明了畫家今天會到場,但剛才這番話再一次引起了轟動。
“但是,畫家今天只能在現(xiàn)場回答三位來賓的問題。”
“我?!毕旅婧芏嗳伺e起了手。
“為了保證公正,我們想先讓大家回答三個問題,回答正確的來賓將獲得向畫家的提問權(quán),并可以與畫家合影留念?!?p> 人群又是一陣騷動。
“這算什么獎勵。”西瓜男嗤之以鼻。
“哎,這可夠你在網(wǎng)上弦耀一年半載了。你知道嗎,別說和這個畫家的合影了,就連電視臺,電臺要采訪他,都被拒絕了?!遍僮优琢宋鞴夏幸谎邸?p> “看來盛元集團的實力真強啊,能請來畫家?!边吷嫌腥速潎@道。
“我們怎么知道這個畫家是不是真的呢?盛元集團會不會拿這個來糊弄我們?”這時,許久沒有作聲的蜘蛛俠突然發(fā)聲了。
“對啊,我們怎么知道這是真是假,既然電臺和電視臺都請不到他,你們怎么有這么大本事,那個畫家不是不想見嗎?今天這么多人,他又怎么愿意出來了?這說不通啊?!逼渌艘哺胶推饋怼?p> “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炒作太厲害,那些畫不會也是盛元集團炒作出來的吧?!庇钟腥巳轮?p> “那不會,這畫是畫在云麓山腳下的,盛元集團再怎么胡鬧也不會給伊都集團做廣告。”蜘蛛俠哈哈笑著。
“伊都集團?我怎么沒聽說?”有人悄悄問道。
“伊都集團是江通源的大股東,今天應(yīng)該也有江通源的人來的?!闭驹谶@人邊上的人拉著他說道。
“云麓山是伊都集團的地盤,這位蜘蛛俠說的沒錯?!毖坨R男一下成了蜘蛛俠的擁戴者。
“大家靜一靜,如果這位蜘蛛俠
不相信,那我們也只能表示遺憾,但盛元集團決不會拿這么多年的信譽,去做這種糊弄大家的事。”
“既然你這么說,那我有一個問題請教?!敝┲雮b又說道。
“請講?!睍r鐘男沒想到嘉賓里竟然有這么個刺頭,他看了看遠處,似乎在向周圍自己的同伴求助。
“盛元集團陸總生病了,我們相信,但諾大一個盛元集團,怎么會派不出一個人來代陸總參加晚會?”
“對不起,我就是接受陸總委托來主持晚會的?!?p> “對,你說的沒錯,你只是來主持晚會的,并不是盛元集團的人對嗎?”
“這,有關(guān)系嗎?”在時鐘弗的身邊多了兩個戴著笑臉面具的服務(wù)員,低著頭說著什么。
“對于這晚會來說是沒關(guān)系,但是對于我們伊都集團來說,卻很有關(guān)系。因為我知道你之前說的都是謊話,陸總并沒有生病。”
眾人又是一陣嘩然。
“只是因為他欠了我們伊都集團五個億,到現(xiàn)在還沒還錢的意思,他是不敢露面了。所以我說你前面說的是假話,那現(xiàn)在這些畫,那個什么畫家也不過是借著機會炒作一把而已…”
“請這位先生離開這里。”時鐘男揮了揮手,打斷了蜘蛛俠的話,兩個笑臉服務(wù)生沖了過來,抓住了蜘蛛俠。
蜘蛛俠沒有反抗,他把兩只手頭舉過了頭頂。
“咯咯?!被ū蝗恍α似饋?。
“你笑什么?”尚志遠實在搞不經(jīng)這個女人怎么會在這個時候笑出來。
蜘蛛俠被兩個服務(wù)生抬著手離開了宴會廳。
“這戲演的不錯,”胖頭魚笑了。
“演戲?”她身邊的茶水博士驚愕不已。
“喬雅這丫頭有一手,能沒服他和盛元集團的人對著干?!迸诸^魚朝著藍月女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
“各位嘉賓,剛才發(fā)生了一些小插曲,這位來賓喝多了,我們請他去休息下?,F(xiàn)在,我們開始提問,三個問題,第一個舉手的人先回答,回答正確的,一會將有幸向畫家本人提問并合影留念?!?p> 時鐘男很快控制了場面。
“你說剛才那個人說的盛元集團欠伊都集團五個億是不是真的?”人群里有人開始議論開了。
“這事保不定是真的,你沒看最近陸國盛好久沒露面了,上一次還是他們集團新大樓完工時出現(xiàn)在媒體上?!?p> “被你這一說,我也覺得奇怪了,我印象中沒怎么看到過這個陸國盛,最近我聽會計事務(wù)所的朋友說盛元集團的報表好像有些問題,有很多大額資金轉(zhuǎn)賬異常?!?p> “那回頭我們都好好查查,盛元集團可是R市第一民企啊,萬一出事,可不亞于一場地震啊?!?p> “噓,別說話,主持人要宣布第一個問題了。”橘子女轉(zhuǎn)過頭去朝著后面幾個面具人做著閉嘴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