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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琥珀

第一百九十二章 苦悶

灰琥珀 司翎九 3235 2023-03-22 06:15:00

  一個小時后,韋婉茗打給了尚志遠(yuǎn)。

  “尚老師,你把銀行卡號發(fā)給我,我現(xiàn)在把錢打給你?!?p>  “太好了,小韋,太感謝了?!鄙兄具h(yuǎn)立即給韋婉茗發(fā)了銀行卡號,同時,他寫了一個借據(jù),發(fā)了過去。

  十分鐘后,10萬元轉(zhuǎn)入了尚志遠(yuǎn)的銀行賬戶。

  “尚老師,您得再寫個借據(jù),這錢不是我的?!?p>  “哦,那你把出資人的姓名告訴我,我重新寫?!?p>  “我是向我?guī)熃憬璧?。?p>  “什么?”

  “我?guī)熃悖鬏??!?p>  “你是問她借的錢?”尚志遠(yuǎn)眼前一黑。

  “尚老師,我沒有那么多,只能問師姐要。”

  “你和她說了是我要錢?”

  “嗯,不過我沒有說是因為炒股,只是說和您聊天了解到您現(xiàn)在急需資金周轉(zhuǎn)?!?p>  “咳,你怎么和她…”尚志遠(yuǎn)剛要埋怨韋婉茗,但轉(zhuǎn)念一想,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了,能再這么短時間里弄到10萬元,也只有董梓萱了。

  “要是您覺得不合適,也可以退給我,我再還給她?!?p>  “哦,那算了,來不及了,我現(xiàn)在馬上要用,一會我去謝謝她。”

  “尚老師,師姐說她不急著用這錢,讓您不要著急還?!?p>  一聽這話,尚志遠(yuǎn)心里更加緊張起來。

  “那…,謝謝你了,小韋?!?p>  “沒什么其他事,我去忙了,尚老師?!?p>  “好,再會?!鄙兄具h(yuǎn)掛了電話后,給董梓萱發(fā)去了信息。

  “不好意思,沒想到小韋向你去要錢了?!?p>  “呵呵,你怎么突然需要錢了。”

  “哦,我女兒報名國際高中,馬上要交學(xué)費,我一下周轉(zhuǎn)有點困難,正好和小韋聊天被她知道了,這小姑娘很熱心,就…”

  “這10萬,我可以不要你還,只要你答應(yīng)幫我,這錢就作為你的報酬,我答應(yīng)事成之后還分你一半的?!?p>  “這不行,借錢是一回事,那事是絕對不能做的。”尚志遠(yuǎn)見她又開始纏著他,急忙回絕。

  董梓萱沒有回復(fù)他。

  下班前,朱孟庭給喬雅去了電話。

  “是我?!彼统林曇?。

  “嗯,什么事?”

  “云麓山改規(guī)劃的那個消息,怎么會傳出去了?!?p>  “我不知道?!?p>  “我就跟你一個人說了?!?p>  “我說了,這事不會連累到你。”

  喬雅的話讓朱孟庭聽出了點什么,他有些焦慮起來,他知道喬雅的脾氣,她絕不會對他撒謊,但是她不想說的事,也絕不會和他說。

  “那你注意安全,鐘雨娥的律所好像在盯著天鵝股份?!?p>  “嗯,知道了。”

  晚上六點,朱孟庭與鐘雨娥約在了西餐館,由于求婚失敗,朱孟庭壓根沒有心情上周日和鐘雨娥吃飯,兩人的約會改到了今天晚上。

  “很累嗎,周末加班?!辩娪甓饐柕?。

  晚餐時,朱孟庭情緒不高,話也不多,她原本想再提去她家的事,見朱孟庭這個狀態(tài),覺得似乎時機不對。

  “哦,是有些累?!?p>  “你們周末很少加班的,在忙什么?”

  “在寫新的設(shè)計規(guī)劃。”

  “哦,還是振海新區(qū)?”

  “不是。”

  “嗯?!辩娪甓饛膩聿贿^問他工作上的事。

  “對了,你那個主任還要在上海呆多久?”

  朱孟庭也覺得自己的情緒影響到了兩人的用餐氛圍,便轉(zhuǎn)移了話題。

  “嗯,廖主任說她要進(jìn)一步了解程浩和元澤資本的關(guān)系?!?p>  “沒想到做你們這行也這么辛苦,那現(xiàn)在你還要做什么?”

  “進(jìn)一步搜集股民的訴求,整理文檔,還有就是,我想進(jìn)一步了解區(qū)曉華身邊的這些人?!?p>  “為什么要了解他身邊的人,區(qū)曉華不是辭職了嗎?”

  “嗯,廖主任說區(qū)曉華是整個事情的核心人物,她讓我趁區(qū)曉華不在R市,多接近以前他身邊的這些人?!?p>  “哪些人?”

  “那個楊小姐,還有她相框照片上的所有人?!?p>  “你打算怎么做?”朱孟庭好奇地看著她。

  “我周末聯(lián)系了楊小姐,她叫楊依慈,周六她在學(xué)車,今晚本來約好見面的,但是她又推說晚上有事?!?p>  “你這樣貿(mào)然約她,她自然不會見你?!?p>  “那你說我應(yīng)該怎么接近她?”

  “我覺得只有一個人需要另一個人的時候,才容易接近,對于她來說,你是一名律師,是來匯通源找茬的人,她怎么愿意見你。”

  “嗯,你說的我明白,但是我感覺這個楊依慈非常孤獨?!?p>  “哦,你怎么感覺到的?!?p>  “我和她發(fā)信息,她總是在,而且只要聊幾句家常,她就很投入,我感覺她沒有說話的人,我和她周末一直在聊天,她回復(fù)得很快,我們天南地北聊,完全不聊工作?!?p>  “那聊些什么?”

  “聊女人之間的事?!?p>  “女人之間?”

  “嗯,比如初戀,喜歡什么類型的男生,感情世界之類的。”說這些話時,鐘雨娥的眼睛一直盯著朱孟庭。

  “哦。”

  “你不想了解女人之間的話題?”

  朱孟庭遲疑了一會,“你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呵呵,難怪我爸說你聰明。”

  朱孟庭苦笑了一下,“非要得到你爸認(rèn)可嗎?!?p>  “那你想知道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嗎?”鐘雨娥柔聲說道。

  “什么地位?”朱孟庭面無表情地看著鐘雨娥。

  “哼,我看你不想知道?!辩娪甓鹨娝d致不高,有些泄氣了。

  “說說看?!敝烀贤ッ銖姅D出一絲笑容。

  “不想告訴你了。”鐘雨娥撅了撅嘴。

  “鐘大偵探生氣了?!敝烀贤ソo鐘雨娥夾了一筷菜。

  見朱孟庭的眉頭一直緊鎖著,鐘雨娥知道他因為工作上的事一直很疲勞,心里頓時有些后悔自己不該發(fā)脾氣。

  “我和你說說我的發(fā)現(xiàn)吧?!?p>  “嗯?!敝烀贤シ畔驴曜?,做出認(rèn)真聽的樣子。

  “我知道了她很多事,包括以前在洗衣店里工作,她話一多,我就發(fā)現(xiàn)了很多問題,呃,或者說是疑點?!?p>  “嗯?!敝烀贤c了點頭,示意她說下去。

  “不到三個月前,楊依慈只是一個洗衣店小妹,怎么會突然成為匯通源投資部的職員,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一定是攀龍附鳳了?!?p>  “我也是這么推斷的,我很想知道她攀的是哪條龍?!?p>  “哪條龍?”朱孟庭接話道。

  “通過我和她的談話,我排了一下她入職時間以及從辦公室調(diào)動到投資部的時間線,我發(fā)現(xiàn)和區(qū)曉華密切相關(guān)。

  “你看,楊依慈入職匯通源的時間,就是匯通源新成立后不久,區(qū)曉華作為重組后大股東伊都集團的代表躋身董事會,如果沒有像區(qū)曉華這樣的身份,楊依慈怎么可能進(jìn)得了匯通源,雖然不是正式員工,但能把她安置在辦公室這樣的機要部門的,至少也是公司領(lǐng)導(dǎo)級別,還有,區(qū)曉華不久前離婚了…”

  “你是說,區(qū)曉華和楊依慈是那種關(guān)系?”朱孟庭饒有興致地聽著。

  “是我的猜想,也是從楊依慈說話的口氣里感覺出來的,這只能說是女人的直覺,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會到現(xiàn)在還是單身,連周末都沒有正常的異性交往,那只有一種可能,她被包養(yǎng)了。

  “但有一點說不通,按理區(qū)曉華是和匯通源、鼎峰投資鬧翻了提出離職的,如果楊依慈是他的情人,他應(yīng)該帶走她,不會看著她留在自己前東家,這很不合情理。”

  “也許他們分手了?楊依慈又攀上了一條龍?”

  “哎呀,你以為女人都像你們男人這么無情嗎?”鐘雨娥白了朱孟庭一眼。

  “自罰一杯?!敝烀贤ザ似鹗掷锏募t酒一飲而盡。

  “又沒說你,少喝點,今晚怎么喝這么多。”鐘雨娥攔住了還要倒酒的朱孟庭。

  無情,冷酷,朱孟庭心里不斷回放著喬雅轉(zhuǎn)身而去的情景,他眼前這個明媚皓齒的女人,溫柔,體貼,家境又好,自己為什么不愿意接納她?

  “楊依慈雖然文化不高,但我感覺她并不是水性楊花的那種女人,她只是缺乏安全感?!?p>  “你還沒說她怎么去了投資部。”

  “嗯,她確實又攀了一條龍,就是現(xiàn)在的投資部總監(jiān)劉景,她說她從綜合部被調(diào)到了行政部,受盡干苦,是這個劉總運作了一番后,讓楊依慈轉(zhuǎn)到了投資部,周六學(xué)車,還是劉景接送的?!?p>  “這個她都和你說了?”

  “是呀,她已經(jīng)把我當(dāng)自己的小姐妹了,我還說可以幫她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現(xiàn)在在投資部,其實她干的還是一個打雜的文員,從來沒人問過她喜歡什么,喜歡做什么工作,我還真挺同情她的,也愿意幫她?!?p>  朱孟庭點了點頭。

  “楊依慈這幾天特別苦悶,我感覺這和區(qū)曉華不在身邊有關(guān),他去了上海,每天她上下班后就呆在家里發(fā)呆,平時的小伙伴,那個辦公室里的同事韋婉茗最近也不和她聯(lián)系?!?p>  “她讓劉景接送去學(xué)車?”

  “嗯,我覺得這個劉景應(yīng)該對她有意思,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回事,如果一個男人想打喜歡女人的主意,不是應(yīng)該努力經(jīng)常去接近她嗎?可劉景除了接送她學(xué)車,平時和周日也從不來找她,說明劉景并沒有打算利用區(qū)曉華不在的時間接近楊依慈?!?p>  “了解了這些,對你的案子有幫助嗎?”

  “為什么一定要有幫助才能幫助別人,了解別人呢,就算什么幫助都沒有,我也愿意和她成為朋友。再說,楊依慈真的挺可憐的,我每次和她說話,都能感覺到她的孤獨。”

  孤獨,朱孟庭心里默念著這兩個字,他又想到了喬雅。

  有一次,喬雅要從他公寓回去,那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一點了,他問喬雅已經(jīng)這么晚了為什么還要回去。

  “我習(xí)慣孤獨了?!眴萄爬渚鼗卮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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