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7日
九點半開盤后,天鵝股份的股價直接停在了7.25元,又是一個跌停。
十點,在酒店一樓咖啡館,區(qū)曉華和廖冰夏、鐘雨娥見了面。
“區(qū)先生,我們希望你能夠說明一下你和程浩的關系?!?p> 在一陣試探后,廖冰夏終于開始進攻了。
“我和程先生之前有業(yè)務合作,現(xiàn)在沒有了?!?p> “可是你們怎么會在上海頻繁接觸,尤其是在天鵝股份股價動蕩之際。”
“廖律師,我想你們可能介入了我的私生活了吧,我和誰見面吃飯,這不犯法吧?!眳^(qū)曉華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可告知的姿態(tài)。
“區(qū)先生,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來的意圖,我們想要程浩信息披露違規(guī)的證據(jù),如果你沒有參與,希望你可以幫助我們,我們之所以找你,是因為根據(jù)現(xiàn)在掌握的情況,只有你始終在和程浩接觸,他的一舉一動對市場投資者的影響巨大,你能理解那些散戶被巨大的跌幅深套甚至割肉的心情嗎?”
“我自己不做股票,所以我無法理解,但我很同情,至于程浩的所作所為,你們?yōu)槭裁床恢苯诱宜?。?p> “我們找了,可他不見我們,還說要我們要走正式程序,對接他的法律顧問。”鐘雨娥接了話,她看著區(qū)曉華,心里想著楊依慈碰到這樣一個心硬的男人,應該不會有好結果。
“你們是不是需要我?guī)湍懵?lián)系?沒問題的,但他是不是要見你們,我也不確定。”
“那區(qū)先生能否告訴我們,你和程浩為什么會同時出現(xiàn)在元澤資本的辦公樓里?!绷伪耐耆珱]有受區(qū)曉華的影響,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首先,你拍的照片侵犯了我的權利,其次,我和他在那里只是碰到了,哪幢樓好像并不是元澤資本的吧,如果你不說,我還不知道那里有元澤資本這家公司?!?p> 區(qū)曉華雖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暗自叫苦,看來眼前這兩個女律師不太好對付。
“區(qū)先生,既然你這么說了,我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完全沒有參與天鵝股份的投資行為?這點你能確認嗎?”廖冰夏的眼睛盯著區(qū)曉華。
區(qū)曉華把視線挪向了鐘雨娥,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心里在盤算著該怎么回答,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話從職業(yè)律師嘴里說出來自己還是要格外小心,她們會不會錄音?他有些后悔不該和她們見面。
“我來上海是度假的,我想可以結束我們的談話了吧?!眳^(qū)曉華決定不再回答她們的問題了,他坐著了身體,示意服務員買單。
“區(qū)先生,你是和你的前雇員一起來度假的嗎?”廖冰夏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
“什么意思?”區(qū)曉華臉色一變。
“冷小姐不是你的雇員嗎?你倆在上??墒切斡安浑x,剛才你說是來度假的,那帶著冷小姐,說明你們是情侶關系咯?”鐘雨娥接了上去,她心里也在為楊依慈憤憤不平。
“這和你們有關系嗎?”
“沒什么關系,只是我為我朋友可惜,她竟然沒看出你的本質?!辩娪甓鹄^續(xù)進攻。
“什么朋友?”
“不光是我的朋友,還是冷小姐的朋友?!?p>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楊小姐啊?!辩娪甓鹇朴频乜粗鴧^(qū)曉華。
區(qū)曉華臉色大變,他終于明白了他們怎么會找到這里的,一定是楊依慈透露了他在上海,但這家酒店楊依慈并不知道,看來在R市發(fā)生了一些他不清楚的事情。
“她怎么了?”
“她和我們一起來了,區(qū)先生不想見見你的楊依慈嗎?”鐘雨娥看到區(qū)曉華狼狽的表情越發(fā)得意了。
區(qū)曉華刷地站了起來,扭頭就走。
離開咖啡廳,他給楊依慈打了電話。
“你在哪?”
“在上海?!睏钜来然卮鸬?。
“你來這里干嘛?還和兩個律師一起來?”
“這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楊依慈的聲音打著顫。
“昨晚我沒打通你電話,后來你去哪了,公寓里也沒人接?!眳^(qū)曉華有些不忍心了。
“你還管我死活。”
“我現(xiàn)在不是在問你嗎?”
“我還沒問你,你是不是和冷小芙好上了?!?p> “什么好上了,你是不是有病,你當我什么,到上海來,帶著冷小芙找虞娜洛?”
“可是,可是你和她睡在一起!”楊依慈快哭了。
“什么睡在一起,誰告訴你的?”
“劉景。”
“他的話你也信?”
“雨娥給我看了她們查到的開房記錄,你就是和她一個房間?!?p> “她給你看你就相信了,她為什么要給你看,你不知道她們的目的嗎?我和冷小芙一個房間,那又怎樣?!?p> “你!一個房間,你們不就是在一起睡覺…”
“一個房間就表示睡覺,只要我有那個意思,兩個房間也攔不住啊,又何必非要來上海睡覺,你動動腦筋好不好?!?p> “那…,你們沒有睡在一起?”楊依慈的聲音緩和了很多。
“你相信我還是相信那兩個律師?”
“我…,小芙人呢?”
“在她自己房間里,要不你自己問她?!?p> “我不問,多傻。”
“你也知道傻,你現(xiàn)在住在哪個酒店?”
“喜悅?!?p> “那不是就在我馬路對面嗎?”
“嗯?!?p> “匯通源知道你今天來這里了嗎?”
“我都被他們欺負這樣了,我還去上什么班?!?p> 區(qū)曉華心又一軟,“也怪我,我在上海真的有重要的事,沒能保護好你,你辭職吧?!?p> “辭職了我干什么?”
“不要工作了?!?p> “不工作了…,那我怎么生活?!?p> “我會不照顧你嗎?”
“照顧…,照顧是什么意思?”
“就是養(yǎng)你。”
“那你要養(yǎng)我到什么時候?”楊依慈又問道。
“一直?,F(xiàn)在說話不方便,我先掛了,你不要再和她們說什么了,尤其是我的事。”
“哦,我沒有說什么,那我能住過來嗎?”
“等她們走了后吧?!?p> “你的意思是我留在上海不回去了?”
“你不愿意?”
“當然愿意啊,那我住哪?”
“我會安排好的。”
“那…你還生我氣嗎?我也是沒辦法才來上海的,R市沒人保護我?!?p> “行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和她們說任何事,知道了嗎?”
“哦?!?p> “我給你劃2萬塊,你自己去逛逛街,不要到我酒店里來?!?p> “嗯,那我掛了,你去忙吧?!?p> 此時,在R市,看著跌停的天鵝股份的股價,尚志遠已經(jīng)急得如熱過上的螞蟻了。
陳美娟通知他必須在下午14點前補足保證金,否則他們會立即平倉。不過目前天鵝股份的股價跌停了,壓根賣不出去,所以所謂平倉也是無從談起,這頗具諷刺意味。
“四萬,還需要四萬?!鄙兄具h嘴里不停嘮叨著,已經(jīng)是中午了,他只能向戚佳雯要錢了,那筆12萬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12萬,我都給我舅舅了?!?p> “給舅舅了,12萬全給了?”
“是啊,那天我和你說過,舅舅家那裝修還缺15萬,裝修隊準備要進場了,合同簽了,我把原本要交的倩倩的學費都給了舅舅,一共15萬,昨晚忘記和你說了?!?p> “那我們一點錢都沒了?”尚志遠只能干瞪眼了。
“我們現(xiàn)在靠每月工資足夠了,倩倩后面的學費都解決了,對了,那個姓華的還真有本事,我想請他吃個飯,我們得買點像樣的禮物,我琢磨著怎么也要幾萬元才像樣。你說買什么好?”
“這個以后再說,你那還有什么能動用的錢嗎?”
“你要錢干嘛?是不是股票跌了?”
“哦,沒事,就是想再多賺一點?!?p> “沒錢了,只剩下幾千塊,還要家用,有賺就賣掉吧,那些錢可不是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能賺的?!?p> “知道了。”
“晚上我做雞湯,你準時回來嗎?”
“今天可能還是要加班,你們自己吃吧。”
尚志遠現(xiàn)在哪有心思喝雞湯,他掛了電話,來回在辦公室里踱著步,撓著頭,看來只能找她了。
“喂,是我?!?p> “嗯,想好了嗎?”
“梓萱,你能借我點錢嗎?我急用?!?p> “要多少?”
“四萬。”
“你在做什么?每天都要籌錢?”
“股票套牢了,要被平倉了?!?p> “今天我借給你的話,明天呢?要是再跌,你還問我借?”
“梓萱,我只能問你借了?!?p> “你老婆知道嗎?”
“她不知道?!?p> “呵呵。”董梓萱冷笑了幾聲。
“梓萱…”尚志遠發(fā)出了近乎哀求的聲音。
“我可以給你20萬?!?p> “這么多,我不需要這么多。”
“聽我說完,你得答應幫我做那事,20萬就先給你,只要你做了,不管成不成,這20萬都歸你了,如果成了,拿到劉景的錢,我分你一半,就是500萬。上次我說過周三前給我答復,今天就是周三了,你想清楚了沒有?”
“梓萱,你讓我做其他什么事我都愿意,只是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做?!?p> “其他事都愿意?”
“嗯,都愿意?!?p> “那你離婚,和我結婚,愿意嗎?”
“這…”
“哈哈哈哈?!倍鬏婵裥ζ饋?。
“梓萱,我…”
“算了,我不會難為你,只要你答應我,20萬立馬匯給你?!?p> “能不能先匯給我,晚上我們見一面,當面說?!?p> “那你就是答應了對吧。”
“我們當面說可以嗎?”
董梓萱猶豫了一會,“好,我相信你不會賴的,只要你收了錢,就是同意了。”
尚志遠默不作聲了,現(xiàn)在他想的是盡快補倉,其他的事再說,到晚上他一定能說服董梓萱改變主意。
“我現(xiàn)在就匯給你。”
“謝謝,晚上我們在哪見面?”
“還是那家火鍋店吧。”
“好,六點半見?!鄙兄具h心中感慨不已,這家火鍋店見證了他和董梓萱的情感歷程。
十分鐘后,尚志遠收到了董梓萱匯來的20萬,這筆錢夠他茍延殘喘幾天了。
下午,戚佳雯接到了冠群國際學校吳老師的的電話。
“戚總,您好?!?p> 戚總?戚佳雯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之前一直和這個吳老師聯(lián)系,她從來沒這么稱呼她過。
“吳老師,您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不是什么總?!?p> “哎呀,戚總,我可不敢,之前不知深淺,我們校長批評我了?!?p> 戚佳雯已經(jīng)一頭霧水了。
“戚總,今天我來電話,是校長要求的,學校要成立新的家委會,我們校長指名戚總做家委會主席?!?p> “等一下,家委會,我可能沒時間參加,主席又是怎么回事?”
“戚總,您就是掛一個名,具體的工作底下人做就行了。”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都沒和你們校長見過…”
“戚總,您不需要和我說,反正我就是按校長要求做而已?!?p> “家委會主席主要做什么?”
“權力可大了,可以參與校董會,否決學校決策,另外,還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家委會主席的孩子會優(yōu)先被學校推薦到世界前三十名大學?!?p> 戚佳雯驚訝不已,“要什么條件才有資格做家委會主席?”
“給學校捐款五十萬以上?!?p> “捐款?五十萬?可是我并沒有…”
“您客氣了,您可是捐了100萬了,都可以直接進校董會了?!?p> 戚佳雯覺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她是不是在做夢。
“我什么時候捐的款?”
“就上周啊,捐款人用的您的姓名,還打電話來確認過,我們現(xiàn)場還把證書給了他?!?p> “他?長什么樣?”
“一個男的,很高,但一直戴著口罩,說是姓華,特意說了是受您委托。”
華子任!竟然是他!
“戚總,那我通知到了,周五學校開會,希望您能參加上午十點。”
“知道了?!逼菁仰炝穗娫挘哪X海里重新過了一遍和華子任認識的全過程,這個人確實有些奇怪,但說不出怪在哪里。
不會有無緣無故的饋贈,而且這個饋贈的金額太大了,不能想象一個陌生人會為了她女兒付出這么多的物力財力,難道是之前認識?
戚佳雯撥打了華子任的電話。
“華先生,你向學校捐了款?”
“哦,戚科長知道了?!?p> “你為什么這么做?這太奇怪了,我想知道原因。”
“沒什么,只是…想幫一下戚科長。”
“我不能接受,這個忙我承受不起,華先生,除非你告訴我你這么做的理由?!?p> “真的沒有什么,只是覺得能幫到你,是我的榮幸?!?p> “你要是不說,我馬上就向學校提出不去那報道了?!?p> “千萬別,這對你女兒是非常好的機會,你真的堅持要知道理由嗎?”
“嗯,而且我要馬上知道,現(xiàn)在。”
“要是我告訴你了,你就能接受了是嗎?”
“那要看是什么理由,但你如果不說,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不再申請了?!?p> “戚科長,我說,我的理由也許有那么一些荒誕。”
“怎么個荒誕法?”
“我第一次看見你,就被你的氣質吸引住了…”
戚佳雯臉一紅,她沒想到華子任會這么說,現(xiàn)在也沒法打斷他了,她暗暗慶幸這是在電話上,如果面對面,一個陌生男人對她說出這種話,真不知道該怎么收拾了。
“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p> “別說了,請你不要說了?!?p> 雖然猜出他下面要說的話,但任子華這么明目張膽地說出來,還是讓戚佳雯滿臉通紅起來,以前也有男性朋友對她表白過,包括婚后,但那是在互相認識,互相了解的基礎上,戚佳雯也都有理有節(jié)地回絕了對方,像華子任這樣才見過一次面,甚至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的男人,對她說出這種話,這讓她無法接受。
“戚科長,我知道這很冒昧,也很唐突,我知道你結婚了,而且也有孩子,但我還是控制不了,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你的喜歡,這些錢對我來說不算什么,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表達,但我沒有惡意,也沒有什么企圖,只是簡單地想表達一下自己對你的…喜歡?!?p> “我不能阻止你喜歡誰,但是我真的對這些不感冒,而且你表達的方式我不能認同,所以盡管我很感激,但我必須要求你撤銷這一切,我女兒也不會再去那家學校讀書了,謝謝你?!?p> 戚佳雯干凈利落地堵住了華子任的嘴。
“戚科長,你再考慮一下,這學校真的非常好,而且對你女兒未來的發(fā)展特別有利…”
“我很感謝你這么關心我,但我也是有原則的,我不能接受這樣的表達方式,請你也尊重我的感受?!?p> “戚科長,或者這樣你看可以嗎,這筆錢算是我借給你的,不需要任何利息,只要你女兒畢業(yè)后還我學費,也就是45萬就可以了,還有55萬我會讓學校還給我的,那是我自己的事,你看可以嗎?”
戚佳雯略微想了一下,“華先生,我還是不能接受,無論你怎么解釋,這樣的饋贈給我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壓力,我真的不能接受,希望你可以理解。”
“那能否這樣,我讓學校不要推選你做家委會主席,只是減免學費,因為倩倩真的很出色…”
“我女兒出不出色我最清楚,要不是因為你,學校不可能給她減免學費。”
“戚科長,是否和你先生商量一下,這關系到你女兒…”
“我會和他說的,但是這和我拒絕你沒有關系,所以,請你不要再這么做了,我會和學校說的,我只接受他們按正常程序錄取我女兒。”
華子任突然不說話了,他的呼吸聲急促了起來。
停了半分鐘,戚佳雯有點困惑了,“你沒事吧,華先生。”
“哦,沒事,我有些激動?!?p> “你為什么激動?我們以前真的沒見過?”戚佳雯突然又問了這個問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我現(xiàn)在人有一些不舒服,晚一點給你打電話可以嗎?”
“不要再打了…,你怎么不舒服了?哪里不舒服?”
“我心口痛?!?p> “要不要緊,要去醫(yī)院看一下嗎?你是在上海?”戚佳雯緊張起來了,她怕華子任有什么心臟疾病,一激動身體不適起來。
“我是在上海,我喜歡你…”華子任突然掛了電話。
戚佳雯整個人愣住了,這人太古怪了,只見了她一面就說喜歡自己,還為她支付了一百萬,她的心也開始突突跳了起來,為什么他一直戴著口罩?難道他以前就認識她?
整個下午戚佳雯的心都是亂亂的,這個華子任對自己的表白方式,完全是強盜式的,但她強烈地感覺到了他對她的喜歡是如此真切,甚至真實,她不清楚為什么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阮慶找到自己,一陣猛追,用賣畫的錢買了價值五十萬的耳環(huán),但不管他怎么熱烈地表達,她似乎沒了以前那種對阮慶的喜歡,那是一種安全、可信的感覺,她現(xiàn)在才知道,她對阮慶的喜歡和愛情其實是兩回事,但這個男人,這個叫華子任的男人,只短短一面,和幾次聊天,他的瘋狂地表白如果不是吳老師的電話,她完全不知情,也就是說他對她的喜歡已經(jīng)到了不需要任何回報的程度,這種感情是建立在完全不對等基礎上的不計付出的愛。這次,她真的被震撼到了。
“喂?!鄙兄具h接到了戚佳雯的電話,此刻他收到了董梓萱的20萬,暫時解了燃眉之急,心情也稍微平復了一些。
“老尚,我和學校說了,不要免學費了,我們還是按正常交費讓倩倩讀那所學校。”
“你說什么?學校不是已經(jīng)減免了她三年的學費嗎?你怎么這么說,為什么?那可是45萬,你瘋了。
“你聽我說,我打聽過了,這個減免不符合規(guī)定,我是公務員,這樣等于是接受賄賂了,所以我不能接受,我剛和學校說過了,他們同意了,但是因為錯過了優(yōu)惠價報名的時間,不能再按12萬繳費了,需要增加3萬,15萬一年。但我剛給了舅舅15萬,付了裝修款,現(xiàn)在拿不出15萬了,你能從股市里取15萬嗎,上次你說賺了,我們不要貪,明天你賣了,拿出來,去給倩倩交學費吧?!?p> “你瘋了,放著45萬不要,再去交錢,我們哪有那么多錢!”尚志遠差點跳了起來。
“明天你能拿出錢嗎?我想這周去繳款?!逼菁仰├斫馍兄具h的怒氣,但她沒法和他講事情的來龍去脈,更沒法說華子任和她說的那些瘋話,這些事情只會越描越黑,她決定把這件事壓在心里,眼下就是要盡快交錢。
“我知道了,明后天會給你?!鄙兄具h忍住了,他不想失態(tài),戚佳雯說的不是沒道理,她是公務人員,這種不明不白的錢拿著燙手,搞不好會丟了工作,戚佳雯這個年紀如果搞丟了工作,那家里更加困難了,好在他手里還有20萬,但是也只有20萬,如果晚上不能說服董梓萱罷手,那這20萬保不準會被她要回去。
現(xiàn)在所有的壓力都在他身上了,他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