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了山，一路上在找人，可是沒見到一個人，我又怕我不在，他們倆出什么事，于是就又折返了回去，等我回到山崖上的時候，只有喬宏言一個人在那發(fā)呆。
“我走上前去，看見陸國盛倒在地上，頭上被砸破了，看上去已經(jīng)沒氣了。”
聽到這里，眾人都驚呼起來。
區(qū)曉華看見柯敏的臉色慘白，他不知道柯采蔓現(xiàn)在說出她知道的真相的用意，但不管怎樣，這恐怕就是真相了。
“你是說這個時候陸國盛已經(jīng)死了？”宋春棟問道。
“嗯，我確信，沒氣了。我嚇得一下坐在了地上，問喬宏言是怎么回事。他說他倆扭打過程中，陸國盛撞倒了石凳的尖角。我看了那張石凳，有一塊血跡，我知道他在說謊，哭著問他到底怎么回事，他這才慌慌張張地說，是他掐著陸國盛脖子來回扭打時撞上石凳的尖角了。我讓他去派出所，他死活不肯，還跪下來說他會坐牢的，他讓我?guī)退?。我說人都沒了，怎么幫，他指了指身后一堆樹枝樹干，那是每年初夏時節(jié)，大青山的綠化隊把山崖這片區(qū)域長高的喬木修剪砍下的枝葉，他們每年都把這些樹枝和枝干堆放在這里，到秋冬時節(jié)等枝葉枯萎了在捆扎起來背下山燒柴火用。
“他站在那堆半人多高的樹枝堆中間，發(fā)瘋一樣用手和腳把樹枝往四邊撥弄著，弄出一個半人寬的坑，然后他抬著陸國盛往那堆樹枝里去，我嚇得一動不敢動，看著他一點點把陸國盛塞進了那堆樹枝里，然后他把四周散了一地的樹枝枝干重新堆了起來，弄完這些，我看見他的手全部劃破了，但他也顧不上痛了，把樹枝堆弄整齊后，用腳把地上搬運的痕跡抹去。然后，他又跑到山崖邊上，找了一塊大石頭，靠著山崖邊上往下推了下去，只聽到轟隆隆的聲響，石頭掉了下去，山崖邊上的植被也被壓扁了。
“他回頭看著一臉驚恐的我，說要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陸國盛自己翻下山去了。我拼命搖著頭，這畢竟是一條人命，還是我的丈夫啊，我讓他去自首，他使勁拉著我，說他不去，我們兩人僵持不下，他又說讓我說是他們倆打架一起翻下了山崖，說他離開大青山一陣，去外面躲一下，等這里的事平息了，他再回來，到時候就說是掉下去受傷后很害怕不敢回家，他還說只要他們找不到他和陸國盛，就沒事。我指了指那堆樹枝堆，他說那堆東西要過幾個月才會有人來搬走，等過幾天，他會回來處理的，我問他要怎么處理，他說埋在后山。我哭了，我實在太害怕了，他不斷安慰我，說這樣不是挺好，雖然陸國盛不幸走了，但是我們終于可以在一起了，應(yīng)該感到高興才對，他讓我等他回來。他害怕一會會有人來，匆匆和我告別后，就下了山。沒想到，這是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從此，我再也沒有見過宏言?！?p> 宋春棟看向喬雅，后者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小雅，我從來沒和你說這些，你不要怪我。”
“柯姨，后面還發(fā)生了什么?！彼未簵澯謫柕?。
“我看著喬宏言下山，腿都軟了，畢竟陸國盛是我的丈夫，雖然不是我想要的婚姻，我呆呆看著那堆枝葉，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真的完全沒有時間觀念了，陸家、宋家的人上山來了，沒多久，喬家的人大概是發(fā)現(xiàn)了這里來了這么多人，也趕了過來，畢竟這一片是屬于喬家村的。他們輪番來問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問喬宏言和陸國盛去了哪里？我一開始嚇得說不出話來，有人說山崖邊上的綠植有被碾壓的印記，山崖邊上又發(fā)現(xiàn)了有東西滾下去的痕跡，問我是不是有人跌下去了。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胡亂點著頭，這些人亂叫著說，陸家和喬家的人都叫著自己的人掉下去，于是大家四散開去山下找人。
“一直到當晚，派出所也派了人漫山遍野地找喬宏言和陸國盛兩人，卻又哪里找得到。幾十號人唯獨沒有想到去那堆樹枝堆里找，他們壓根沒想到陸國盛就躺在里面。
“我一晚上沒睡，后面幾天我都睡不著，我驚恐不已，就等著喬宏言回來處理，可兩天天過去了他也沒回來，我慌了，找了文山，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后面就是我之前說的，等搜尋工作結(jié)束后，文山才乘著黑夜，去后山的山坡上挖了個坑，把陸國盛的遺體弄了出來埋掉了，文山后來說他足足吐了好幾天，我很感激他這么幫我，說以后會報答他。
“再后面就是我收到冷萬宇的錢，讓宋義誠頂替陸國盛，然后去R市了?！?p> 想到喬宏言竟然如此莽撞，柯采蔓又為了情人不惜把丈夫拋棄在荒山野外，還這般隱瞞真相，區(qū)曉華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
“柯姨，你這可是在犯罪?！彼未簵潎@息著，“還有我爸，你們都在犯罪！”
“春棟！你說什么呢，這事不關(guān)采蔓的事，是喬宏言失手打死了人，他自己逃了，把一攤子事扔給了采蔓，你讓她怎么辦?！?p> 宋金鄲怒斥著宋春棟。
“小雅姐，你一點不知道？這個真相？”宋春棟看向喬雅。
“這太讓人震驚了，我爸不會這樣的，他不會這么做的…”喬雅捂住了嘴。
“小雅，我說的都是實話，柯姨這次沒有騙你們?！?p> “喬宏言就是這樣的人?！崩湫≤酵蝗徽f道。
“你瞎說?！眴萄庞行嵟恕?p> 區(qū)曉華感覺到這會喬雅和冷小芙并不是在演戲給柯采蔓看。
“我這個大伯，就是這樣的人，他這樣對柯姨，他也這么對我媽的?！?p> “什么？”喬雅和柯采蔓幾乎同時叫了起來。
“你說什么，小欣，你剛才說喬宏言對你媽怎么了？”
“唉，罪過。”宋金鄲一聲嘆息。
“他勾引我媽，我爸和我媽結(jié)婚的時候，他就一直勾引我媽?！?p> “你胡說?！眴萄糯舐曊f道，“你出生的時候你爸媽都不在了，你怎么能知道？”喬雅緊咬著嘴唇。
“我沒胡說，我有證據(jù)?！崩湫≤胶貌煌俗?。
一瞬間，幾個人雖然沒在一起，但區(qū)曉華已經(jīng)聞到了火藥味。
“小欣，你是說喬宏言和崔小紅…?！笨虏陕穆曇粲行╊澏?。
“我有我爸寫的遺書，是我去孤兒院時，他們整理我爸媽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的，在我爸的衣服里，那些衣服孤兒院一直沒有處理，直到我到了初中的時候才轉(zhuǎn)交給我，我翻出了這份遺書，我爸還沒來得及寫完。”
“宏彬還留了遺書?！笨虏陕麌@了口氣，心里想著喬宏言什么都沒給她留下來。
“遺書是給我媽的，他可能感覺自己的日子不多了，他把家里值錢的東西列了出來，也都沒什么。遺書里提到了爺爺非要他給喬家生個男孩，他說他已經(jīng)…，已經(jīng)對我媽沒有感情了。我當時看到這里很驚詫，看完他寫的內(nèi)容，我才知道，我媽剛過門，喬宏言就盯上我媽了，他不顧自己已經(jīng)有家小，找各種借口接近我媽，有時候還乘我爸不在的時候，跑到我家來騷擾我媽。
“我媽一開始不敢反抗，怕引起他們兩兄弟的矛盾，這讓喬宏言的膽子越來越大，到后來，他不光是言語挑逗，還開始動手動腳。
“我爺爺是做棺木的，手藝很好，大青山外很多縣城都知道我爺爺?shù)氖炙?，每年都有好幾次會有大青山外的人家請他去作棺木，他每次外出都需要幫手，這個時候，喬宏言就鼓動爺爺帶我爸去，他就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接近我媽，我爸說有一次他和爺爺提前回來了，回來那天晚上，發(fā)現(xiàn)喬宏言在我家，已經(jīng)很晚了，他和我媽孤男寡女呆在一家房里，喬宏言還大言不慚說自己是來幫我家干活的，我爸問我媽，我媽不肯說，我爸感覺到了什么，但礙于是自己的哥哥，他忍了。喬宏言由此膽子更大了，幾乎三條兩頭跑我家，好幾次我爸都看見他對我媽動手動腳了，我爸也是個悶葫蘆，不敢和任何人說，卻只會朝我媽發(fā)火，那幾年我媽過得很苦，還因為這個落下了病根。
“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不久就過世了，我爸幾乎是和我媽一起走的，他們從結(jié)婚開始，就一直被喬宏言騷擾，沒有過過一天安穩(wěn)的日子，我爸在遺書里寫著，他恨自己太懦弱，說如果自己早一點站出來譴責喬宏言，甚至和他翻臉，那我媽就不會這么可憐。所以，那次喬宏言從海盜那回來，沒有通知大伙救人，也沒有去救人，他的目的很清楚，他不想船上關(guān)的那兩個人，陸國盛和喬宏彬回來，他希望他們都消失，這樣他就可以霸占兩個女人了?！?p> “胡說，你怎么可以杜撰這些事的！哪有這樣的遺書，在哪？”喬雅這時有些語無倫次了。
“我都拍下來了，可以發(fā)給你看。那份遺書就在R市我的公寓里?！?p> “我不信?！?p> “我可以作證?！眴踢h山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出現(xiàn)在視頻框里。
“遠山，你作證什么？”柯采蔓現(xiàn)在心亂如麻，她萬萬沒想到自己朝思暮想到情郎竟然是如此人面獸心的男人。
“小欣說的事是真的，我親眼看到過好幾次，喬宏言對崔小紅動手動腳，喬家村里很多人都知道，只是礙于喬雅爺爺?shù)拿孀?，大家都知道她爺爺喜歡喬大，不喜歡喬二，喬大在家里一直是吃最好的，用最好的，穿最好的，就算喬二去告狀，他也有恃無恐，更何況喬二是個老實人，老婆被欺負了，也能忍?？蓱z啊，這對老實巴交都這么早走了，留下個女娃，孤苦伶仃?！?p> 喬遠山剛說完，冷小芙調(diào)轉(zhuǎn)頭去，朝著房間的洗手間走去。
區(qū)曉華趕緊跟了上去。
“沒事吧。”區(qū)曉華關(guān)上了門，看著站在化妝鏡前，手撐著大理石臺面的冷小芙。
冷小芙擺了擺手。
“喬雅也不知道他父親是這樣的，她還那個冷叔說起你，就是因為這樣，冷叔才會來大青山帶走你?！?p> “我知道，我沒怪她，這些也是我們說好的?！?p> “什么？你們倆還在演戲?！眳^(qū)曉華苦笑起來。
“還不是這樣的話，等喬雅拿走了錢，柯采蔓會懷疑我和她是一伙的，只有這樣她才會相信我?！?p> “那你說的遺書什么的…”
“那都是真的，我也真的為這個和喬雅大吵過，但這沒有影響我們的感情?！?p> 區(qū)曉華長出了口氣，“我真服了你們倆了?！?p> “你總算看見有比你還渣的男人了吧?！崩湫≤教痤^看著區(qū)曉華。
“什么意思，你是說我和喬宏言一樣，都是渣男？”
“渣不渣你自己還不清楚？”冷小芙用紙巾擦干凈潑了冷水的臉，朝外走去。
區(qū)曉華站攔住了她，“小芙，第一次看你這么有情緒，我可和喬宏言不一樣，別把我和他比?！?p> 冷小芙站在區(qū)曉華身前，盯著區(qū)曉華看著，“你們本質(zhì)上都一樣，惹女人，然后逃走，不斷惹，又不斷逃走。”
“我逃哪兒去？”區(qū)曉華依然堵住了冷小芙。
“我不管你去哪，反正搞完這次，我不想再為你工作了?！崩湫≤接檬秩ネ茀^(qū)曉華。
區(qū)曉華一把拉住了她，“讓我看看，我們小芙怎么了。”
“別惹我?！崩湫≤接昧ν崎_了他，打開洗手間的門，朝起居室桌子上的電腦走去。
電腦還開著，傳出說話的聲音，區(qū)曉華不敢發(fā)出聲響，只得悄悄跟著冷小芙，繼續(xù)躲在電腦攝像頭看不到的角落里。
“小欣，你沒事吧?！彼未簵澘匆娎湫≤交貋砹?，趕緊問道。
冷小芙也不回答，只是冷冷看著眾人的視頻框。
“喬老頭，你剛才出去一圈，說要確認什么事，就是這個？”宋金鄲問道。
“不是，我不說了，我一說就和剛才一樣，弄得大家不開心，不好過。”喬遠山搖了搖頭。
“這不怪你，是喬宏言做的事?！彼未簵澱f道。
“我不說了，把喬大的閨女說哭了，都氣走了。”喬遠山低著頭瞄著電腦屏幕。
“小雅倒是很少這么來情緒，但今天可能是傷到她了?！笨虏陕蛔〔林蹨I，傷到的又何止是喬雅一個人。
“那要不要緊，她不會想不通嗎，不會出事？”喬遠山擔心地問道。
“不至于，小雅很堅強，我知道，只是今天實在太突然了，再堅強的人也會不好受，一會我會找她的?！笨虏陕f道。
“你去哪了？”區(qū)曉華給喬雅發(fā)去了信息。
“我打算從現(xiàn)在開始消失了?！眴萄呕貜?fù)道。
“什么意思？消失？你不要那錢了？”
“我正要找你，你出去一下，給我打網(wǎng)絡(luò)電話?！?p> 區(qū)曉華抬頭看了一眼冷小芙的背影，貓著腰走進了洗手間，他鎖好了門。
“我現(xiàn)在說話方便，你說，要消失是什么意思？”
“我感覺她不會簽合同了?！?p> “柯采蔓？我們還沒試過呢，不是說好了，讓她相信我們要拿趙元澤的回扣才讓她簽合同?！?p> “不用試了，我覺得她不會簽了，你沒發(fā)現(xiàn)今天她說的話很不正常嗎？”
“是不正常，但我不知道原因，也不知道這和簽合同有什么關(guān)系?！?p> “他把這些人都叫在一起，還特意叫了大青山的宋嬸和喬老頭，你覺得她想干什么？”
區(qū)曉華想了一會，“我想不出，她很掙扎，似乎要和大家掏心窩，但好像又有所不甘心，如果不是有人逼著，她還很不情愿說出真相。”
“你的感覺很準，但你還不了解她，她今天這樣，你沒覺得是在總結(jié)她的人生嗎？”
“總結(jié)人生？難道她…”
“我還不能肯定她的最終目的，但我能感覺她是想和大家告別。”
“告別？”
“就是，我擔心她可能比我更想消失?！?p> “喬雅，我現(xiàn)在完全聽不懂你的意思，不要和我繞彎子，直說她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p> “呵呵，我感覺她想離開了，離開前，她要讓自己的良心好受些，所以這番談話也算是懺悔吧，不過不算很真誠的懺悔，等得到大家的原諒后，我相信她會帶著這么多年她辛苦積攢的財產(chǎn)，從我們面前消失，然后開始她新的人生?！?p> “你肯定？那你現(xiàn)在是想…”
“我要搶在她面前消失，乘她還在懺悔的時候，我已經(jīng)啟動強行劃款了。”
“這會？這么晚？”
“這我還是從你那里學到的，我問過你如果晚上劃那筆錢，能當天到賬嗎，你說如果是不同銀行之間的跨行轉(zhuǎn)賬，只有在晚上八點后可以劃到。晚上五點到八點之間那個什么支付系統(tǒng)是關(guān)著的?！?p> “對，超過2000萬的不同銀行轉(zhuǎn)賬，晚上得在八點后人行的大額支付系統(tǒng)才會啟動。你剛才劃款了？”區(qū)曉華看了下手表，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半。
“嗯，我現(xiàn)在要去劃款，從過渡賬戶到我自己的賬戶?！?p> “現(xiàn)在？”區(qū)曉華有些緊張。
“嗯，用專用電腦，不在酒店，在你那個萬航渡路公寓?！?p> “怎么會在那？小芙告訴你的？”
“小芙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掉了，反正你要下周退房，我需要一個地方操作，我把設(shè)備都放在那里了?！?p> “你一定要今晚操作？”
“嗯，這是最好的時機了，也許明天柯采蔓就會讓我把錢劃到她自己的什么戶上，那樣我再也沒機會了。”
“你要怎么做，從過渡賬戶里劃到哪？”
“我現(xiàn)在告訴你也不要緊，是我掌控的一個動物基金會賬戶?！?p> “剛認識你時，我聽你說過。”
“嗯，這是一個專門保護鯨的基金會，我把錢轉(zhuǎn)到這個賬戶，是不會有人懷疑的?！?p> “之后呢，這錢真的要去保護鯨？”
“當然不全是，我會通過基金會，劃到我在南洋的賬戶，是冷叔以前為我開的賬戶，我沒有用任何網(wǎng)絡(luò)系統(tǒng)，手機號碼綁定這個賬戶，這樣即便查到這個賬戶，也不會跟蹤到我。”
“聰明?！?p> “現(xiàn)在我需要你把柯敏告訴你的過渡賬戶的授權(quán)支付密碼說給我聽，馬上?！眴萄乓蛔忠痪涞卣f著，語調(diào)非常堅決。
“好，我告訴你，密碼是你生日。”
“什么？”
“柯敏說密碼是你的生日，851107?！?p> “柯采蔓用我的生日做密碼，呵呵，她是怕我忘記?！?p> “那我還是能拿到30%吧?！?p> “難怪你之前不肯告訴我，是怕我賴掉？”
“我相信你不會。”
“呵呵，我們說好的，互相信任?！?p> “互相信任?！眳^(qū)曉華重復(fù)著。
“我們通話后，我會在通訊錄里刪掉你，刪除一切和你有關(guān)的信息，除了小芙，我還會在明天一早刪掉柯采蔓，然后我就徹底消失了。”
“你要去哪，現(xiàn)在這情形也出不了境?！?p> “你不需要知道了，這個國家那么大?！?p> “那好，我們就再不聯(lián)系了？”
“你的酬金小芙會給你，我給你留了一個特殊通道，僅限于今晚，就這個號碼，除非你有非常緊急和重要的事找我，不然不要再聯(lián)系我?！?p> “好，那祝你一切順利?！?p> “再見。”
喬雅冷酷而又果斷地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