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相信王有,其余的他就沒多問。
和別的父母不同,對孩子方志義很少干預(yù)太多。
他的理念中,男孩只要不犯大錯,知道是非,小失敗,小錯誤他是不怎么在乎的。
尤丹還是第一次聽到方維這段經(jīng)歷,也第一次知道他和馮立娜的故事。
這下她就開始瞪眼睛,沒想到這家伙從那時候就開始認識。
當然對別的她就不是太感興趣,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每天想著能和方維在一起上課就是最期待的事。
當她知道要去縣里上學(xué)時,那種巨大的傷心讓她想拒絕,她不想去。
她的意見被無視時,才找到方維,知道他也想自己去縣里上學(xué),她是有點失落的。
所以現(xiàn)在她就分外的珍惜,這種能一起經(jīng)歷某些事的快樂時光——哪怕去做危險的事。
方志義想了一會,覺得還是不和方維說什么注意事項,這個兒子現(xiàn)在有點特殊,不能用看待一般孩子的眼光看他。
轉(zhuǎn)眼看想王安,發(fā)現(xiàn)他今天更特殊,竟然沒任何躁動不安,或者語無倫次,他都忍不住奇怪的問道:
“不擔心嗎?你今天表現(xiàn)不一樣?”
王安臉上都是苦笑,也不顧在晚輩面前丟人,說道:
“姐夫,你可說錯了,我現(xiàn)在就算是激動也沒有用處,這道理還是我在縣里干活時想明白的,有的事真的遇到了,我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只能等,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用了最快的速度,接下來能做什么,怎么也要等我們到了才能知道?!?p> 這下方志義十分的驚奇,不知道他經(jīng)歷什么,能有這么大的感悟。
這可讓他刮目相看,如果真的這樣,那才是絕對的好事,這幾年時間,他們這個家讓他給鬧得不得安寧。
“王安,如果你真的不在去碰那些東西,我覺得你們這次過后應(yīng)該能過得很好,現(xiàn)在你也有了個不錯的工作,雖然是臨時的,不過也算是不錯的開始?!?p> 王安也不是真的不著急,所以說話也就有點敷衍,方志義很快就感覺到。
他就不在說,這么多年說教太多,王安也不一定能聽進去,還是事上見好了。
通訊不順暢,方維也不知道那邊情況,也就沒有辦法做更好的準備。
他也在想,如果那個小偷來了,自己如果應(yīng)對不好,危險還是有很多。
如果那時馮立娜去了縣里,那就只剩下他自己還好說。
“以后做事可要少沖動,怎么能惹這么大的事,給自己家人還帶來這么大的危險?!?p> 方維心里暗暗總結(jié),這事給了他一個很大的警示,那就是很多事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從他回來做的事看,只要他改變一點,那么后面就會有很多變得不一樣。
這和那個蝴蝶引起風(fēng)暴的說法太像。
現(xiàn)在也是,誰能想到,不過是阻止一次很簡單的小偷事件,到現(xiàn)在卻變成了要自己命的地步。
這也太扯淡了。
車身開始搖晃,這段路是最不好的,方維和尤丹坐在后面,王安在中間的座位,方志義在前面。
方維他們這里顛簸是最大的,就連不暈車的方維都差點給晃吐。
這時誰都不想說話,努力的維持平衡,不讓自己腦袋磕到窗戶上。
顛簸中方維一個手抓住車上方的扶手,一個手扣住坐墊。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手被一個溫暖的小手緊緊的抓住。
轉(zhuǎn)眼就看到尤丹的臉變得有些白,方維嚇了一跳,這是暈車。
他急忙翻過手握住,問道:“暈車了?齊叔,慢點,有水嗎?”
前面的司機慢了下來,王安遞過來一瓶水,方維打開,搖搖晃晃的差點灑出來。
穩(wěn)住尤丹讓她喝了一口,等稍稍穩(wěn)定一點,看她的臉色好了很多,才松了一口氣。
不是吐這上面的問題,是人暈車后非常難受,尤丹話都說不出來。
沒辦法方維挪了一下,靠窗戶更近一點,對尤丹說道:
“你躺下,能好一點?!?p> 尤丹聽話的躺下,頭枕在方維的腿上,司機速度慢了下來,顛簸輕了不少,可還是有點頭暈。
說不出來話的尤丹卻感到十分安寧,方維換了一只手抓住她的手不讓她掉下去。
空出來的手輕輕的拍她的后背,爭取能分散她的注意力。
尤丹突然就感覺這個暈車不是那么害怕,甚至她覺得很享受起來。
方維的手溫暖干燥,力量極大,控制自己不能甩下車座。
而拍自己的手卻輕柔得很,她也真的好了很多,當然這和車速降下來有很大關(guān)系。
方維知道過了這一段顛簸的路就好了,但是暈車的難受勁可不那么容易過去。
車座的后排本來就容易顛簸,回來可不坐這里了,這簡直就是他兩輩子坐車最不好的體驗。
他還在擔心尤丹難受的事,可尤丹心里卻有一種淡淡的幸福慢慢滋生。
她知道有點喜歡這個男生,對自己去縣里上學(xué),突然就很不舍。
方維聽著前面王安說著自己遇到的事,還有對以前自己那些荒唐行為的后悔,心里嘆息,如果真的能改才是好的。
可他知道真實的原因是因為沒有機會上桌,才讓他很沮喪的以為自己能改掉。
如果他手里有錢,在加上沒人管,那會是什么樣的情況,他是不敢想象的。
方維一直就知道,這樣上癮的東西,絕對沒有他現(xiàn)在說的那么輕描淡寫就改掉——他從沒見過。
可事都是一點點的過來的,他也沒有指望這么點時間就能讓大舅脫胎換骨。
家里現(xiàn)在沒人和他玩,如果去了縣里,他能說的上話的地方,他也沒有地方玩。
能堅持兩年,可能也就好了,當然這是最好的情況,就算是到了五十多歲,后世的大舅過年時還是玩得很過癮。
當然那時他也不那么上癮,單純就是過過手癮。
方志義心里有事卻也認真的聽小舅子說話,甚至他也很開心,不管怎么樣,這段時間王新說了,他在那里真沒機會玩,除了煙錢,他也不給他什么錢。
而那里的人似乎也不愛帶他玩,就這么時間長了,他竟然也能不去看。
這就是好現(xiàn)象,比他想得好多了,在方志義想象中,去了那個地方,王新要是看不住,那還得了。
只要王安好了,那他就能省很多心,也能有很多余力做別的事。
現(xiàn)在去了鄉(xiāng)里,每天都很忙,家里的事忙得很少,幾乎都是王平在做。
她不說話,可每天累得那樣連方維都說太累了,他更知道就算是自己說也沒用。
王平這人,性子軟,一般不和別人爭吵,可心里中股倔勁,就想自己什么都做了,能把兩個孩子照顧好,讓他們都有出息。
他嘆息一聲,他知道苦了妻子的,所以不論兩個人有了什么爭論,他都不說,急了就自己出去轉(zhuǎn)一圈。
他不想讓孩子因為父母打架擔心,也不想王平挨累不值,更不想讓她真的把氣都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