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章：保護的誓言

　　一樂面館之中。

　　似乎是因那淅淅瀝瀝的小雨導致氣壓太過沉重，就連以往足以蔓延出半條街道的湯頭香味都被壓抑在了鍋中。

　　說來其實有些巧。

　　誠一一開始回到木葉，不過只是因為破解出了那次任務的真相。

　　他想要將這個消息...

　　告訴那些已經(jīng)亡故的戰(zhàn)友。

　　而等他回到家中，一直待在家中的影分身卻告訴他。

　　卡卡西他們回來了。

　　因為他身上還帶著誠一送給他的初期版飛雷神苦無。

　　現(xiàn)在，即便是尚且還無法仙人化的影分身，在印記的引導下將感知跨越半個多木葉并沒有問題。

　　但誠一并沒有因此改變計劃。

　　不管是這場小雨，還是帶土‘戰(zhàn)死’的噩耗。

　　都無法改變他想要祭奠死去戰(zhàn)友的想法。

　　不過，這卻也恰好造就了三人的偶遇。

　　“客人，請用毛巾擦擦吧?！?p>　　面館后臺中走出一位還很幼小的姑娘，她叫菖蒲，是一樂或者說手打大叔的女兒。

　　她現(xiàn)在的年紀與鼬相仿，但也已經(jīng)開始跟隨自己的父親為店里打雜。

　　“謝謝?！?p>　　誠一抿起一個微笑，小姑娘也同樣還給他一個微笑。

　　即便她知道眼前這個哥哥看不見。

　　琳同樣也謝過了這位年紀小小便是一幅小廚娘打扮的小姑娘。

　　只有卡卡西在接過毛巾之后仍舊沉默。

　　手中的毛巾被他死死攥緊。

　　“誠一...”

　　“我知道...”

　　輕輕打斷了卡卡西的話語，誠一拿起毛巾擦了擦濕漉的臉龐與頭發(fā)。

　　卡卡西再次陷入沉默。

　　或許是見客人之間的氛圍太過沉重，一樂大叔難得主動挑起話題。

　　“客人，這樣的天氣得虧你們不打傘也要來吃拉面，大叔我很榮幸?！?p>　　在一樂大叔看來，他們可能只是吵架了吧。

　　“說起來...你們之中最喜歡吃拉面的那個護目鏡小哥呢？”

　　這樣的話語，令得琳的嘴角忍不住有些塌陷。

　　她其實...沒那么喜歡吃拉面。

　　但那個想要當火影的笨蛋，卻每次都是邀請她去。

　　吃了這么久...就算沒那么喜歡...

　　也早就不討厭了啊。

　　“帶土他...”

　　“他最近有些忙，可能有段時間不會來吃拉面了。”誠一再次打斷琳的話語，口中說著真實的謊言。

　　“真的嗎？”

　　一樂大叔有些疑惑，如果是這樣...

　　那為什么這個一直都很開朗的小姑娘現(xiàn)在看上去那么傷心？

　　“...對，是這樣?！?p>　　琳擠出一個勉強至極的笑容，回饋給帶土最喜歡的拉面大叔。

　　“這樣啊...年輕人之間，就算有了什么矛盾，也要趕緊和好啊?！?p>　　“你們之中少了誰，這家拉面店可要少好多人氣?！?p>　　大叔終究是沒法看破這群年輕人心中真實的想法。

　　畢竟他只是個普通人，而這三個年輕人卻是訓練有素善于忍耐的忍者。

　　只是...

　　一直沉默的卡卡西，卻似乎有些無法繼續(xù)忍耐。

　　他語調(diào)低沉，好似釋懷又好似苦惱。

　　卻又只是說道：

　　“啊...我想，我們已經(jīng)和好了?！?p>　　他很感謝誠一...

　　因為這場葬送了帶土性命的任務，乃是卡卡西成為上忍之后的，

　　第一次帶隊。

　　他知道，帶土與誠一之間的關系并不差。

　　此刻的誠一，應該也同樣傷心。

　　但他卻一直在刻意回避這個話題。

　　是沒有得知這個消息嗎？

　　誠一不是那么愚笨的人...在公墓之中的相遇，已經(jīng)足夠說明很多。

　　是在逃避現(xiàn)實嗎？

　　但此刻恐怕最想逃避這個現(xiàn)實的，可能并非是他。

　　或許...是他習慣了這種傷痛與后悔的感覺吧。

　　因此才一直都避免著讓他們兩人提起。

　　...

　　因為只要提起，心臟上仿若被指甲撕扯一般的疼痛，就...難以終止。

　　沉默中，三碗拉面被一樂大叔端上柜臺。

　　“來嘞，大口吃完之后，可要打起精神來啊，大叔我可是很喜歡你們的?！?p>　　誠一看不見的拉面碗中，齊齊的多出了一份叉燒，琳的那碗里還有比另外二人更多一些的紅姜絲。

　　一樂大叔記得這個姑娘挺愛吃這個。

　　沒有多余的話語，誠一只是掰開筷子雙手合十。

　　“我要吃了。”

　　卡卡西與琳也同樣默然地合上雙手，口中輕聲重復著誠一的話語。

　　這次可真正式啊。

　　一樂大叔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們久久合十的雙手，沒有去多想。

　　先是一口溫暖的面湯入肚。

　　而后三人都大口大口吃起了拉面，就連琳也拋去了往日的斯文。

　　他們幾乎同時吃光了碗里的食物，也喝干了即使香味被壓抑也同樣美味的面湯。

　　之后他們也并未離去。

　　而是仿佛小坐在拉面店里避雨一般，望著布簾外木葉上有些灰暗的天空。

　　雨天來吃拉面的人本就不多，一樂大叔也并未催促他們離去。

　　似乎是拉面的熱量稍稍溫暖了寒冷的體魄。

　　卡卡西再次開口：

　　“我會完成與他之間的約定?！?p>　　誠一微微笑道：“怎樣的？”

　　他沉默小許，似乎是不知道怎么與誠一說起那時候發(fā)生的事。

　　最終，卡卡西只是沉聲：

　　“琳...和大家，我都會保護好?！?p>　　“我絕不會再讓任何一個同伴...在我面前離去?！?p>　　看來你們之間的故事，并未有太多的改變。

　　...不過。

　　“這可真是...一個艱難的約定。”

　　之后的事，他比現(xiàn)在的任何人都清楚。

　　卡卡西露出的獨眼卻仍舊堅定：“即使拼上性命...”

　　“怎么？你要讓別人來打破這個約定？”

　　誠一口中的話語把卡卡西說得一愣。

　　“明明活下來的人...才會更痛苦也說不定”

　　這些話讓卡卡西聯(lián)想起很多，但一向以頭腦見長的他，此時卻無法從腦海中整理出足夠清晰的話語。

　　旁邊的黑發(fā)少年聲音低沉道：“別死，卡卡西，不管是其他同伴，還是你。”

　　卡卡西眼眸微微下沉。

　　這兩個頭發(fā)顏色恰好相反的少年，其實一直都是其他忍者口中津津樂道的話題。

　　與棲身暗部在戰(zhàn)爭中揚名的止水相比，他們二人才是更為被大家熟知的天才。

　　同歲畢業(yè)記錄，同歲成為中忍記錄，同樣在任務中表現(xiàn)極為出色。

　　若不是現(xiàn)在的卡卡西還沒有什么標志性的絕招，他恐怕也會在戰(zhàn)爭中獲得一個名號。

　　而眾人口中這樣的對比，要說卡卡西從一開始就一點好勝心都沒有那是假的。

　　但此刻，他卻幽幽低鳴。

　　“如果...是你的話，應該就不會變成這樣了吧？”

　　這兩位天才之間的對話，歷來都顯得有些讓外人摸不著頭腦。

　　但他們卻能互相領會。

　　“嘛，如果現(xiàn)在眼睛還能用的話，應該可以吧?！?p>　　誠一似乎也不客氣。

　　卡卡西，第一次在誠一面前認輸了。

　　因為他比自己先一步領會到了同伴的重要，如果他當時沒有那么多遲疑，說不定就能...

　　“所以，為了你們的約定，讓我?guī)湍銈円粋€小忙吧?！?p>　　“就當是，我欠你的上忍禮物。”

　　卡卡西低沉道：“這種事...”

　　對于此刻的他而言，上忍不是一種贊譽，而是一道傷疤。

　　但誠一雖然說著給卡卡西禮物，卻是對著沉默不語的琳微微招手。

　　“琳小姐，能借你的肩膀一用嗎？”、

　　琳突然一愣。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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