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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夢中

第2章 狂犬病

亦夢中 閑人罷了 6285 2024-07-05 16:32:43

  “我”從床上坐了起來,也不能說是我,因為現(xiàn)在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更像是從第一視角觀看別人的故事。那感覺極為真實,至少畫面帶給我的沖擊感是真實的,因為那畫面是彩色的。

  人生中第一次看到黑白色以外的顏色居然是在我的夢里,這讓我不得不思考夢究竟是什么?

  “我”突然坐了起來,手毫無章法地在身后摸索著,我還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床墊上的草席傳來的粗糙感。

  “哈……”我打了個哈欠,那雙喝醉了似的手終于在床角摸到了一個手機。由于沒拉開窗簾,手機屏幕很刺眼,這個人一定是個自戀狂,因為直覺告訴我,他手機屏保上的人和名字都是他自己“榮阿寶”。

  在屏幕黑掉的同時,一股巨大的悲傷感蜂擁而至。“我想出去走走?!边@不是我的主觀意愿,倒像是被強加上的,但兩者卻很相似,因為過程和結(jié)果都很相似,只是后者會感到有些莫名。這兩者常常分辨不清楚,比如正在睡覺的時候突然想去游泳,不知道這種感覺是自己的還是什么東西強加的。

  隨著視野的流動,我穿梭在狹窄的長廊和幽暗的巷子中,昏明的日光像幽靈般游走在我的頭頂。這里的人像因某種未知而恐懼著,焦躁著。巷子的盡頭,堆滿了路障,墻上還貼著禁止上街的標語。

  我踉蹌地走出了巷子,像是被什么晃了一下,身后的躁動立馬安靜了下來。大街上居然沒有巷子熱鬧,一個人都沒有,很顯然,他們被什么東西嚇怕了,我甚至覺得他就是來尋死的。

  我回頭看了一眼巷口,像是很久沒有運動,脖子咔地脆響了一聲。

  “什么都沒有啊?!?p>  他像是有些失落,但很快又繼續(xù)在街上閑逛。他一路都在看商店的櫥窗,路過一個,又看向另一個,他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外貌,又或許他就是一個自戀狂。他絕對不是在找什么商品,因為正常的都會只看幾眼,而他是一直盯著看,即便有時里面擺放的只是一個假人。

  天很暗,沒有雨,很悶。大大小小的巷子里都會傳出嘶吼的聲音,我聽不見他“畫面中的我”說話。他說的話似乎都會以想法的形式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拔蚁?,如果能重來,我一定會阻止她的吧。”他好像失戀了,雖然我對此并不關(guān)心,但他的話總會以想法的形式伴著大量的悲傷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

  真受不了這些,莫名的情感沖得我頭疼,我還沒來得及抱怨這些情感,這些情感就戛然而止了。我的目光突然看向了前面的一個巷子,那巷子除了顯露著詭異的安靜,與其他巷子相比也沒什么差別。正當(dāng)我要路過的時候,一聲蒼老且沙啞的聲音叫停了我。

  “來一下,你不會后悔的?!?p>  我站在巷口,用手指了下自己,得到老人的贊同,我便走了進去。

  老人披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斗篷蓋住了老人的全身,頭也是一直低著,讓人看不清他身體的任何細節(jié),只有他的聲音在巷子里傳蕩著無盡的年代感。

  老人緩步走到一個蓋有同樣黑色布料的類似籠子的東西前,用手在上面輕撫了兩下,對我說:“如果你愿意打開它,它就是你的了?!?p>  他對此似乎很無所謂,甚至有些茫然。老人的話卻帶有很強的吸引力,就在頃刻之間,那飽含激動的欲望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大腦一半以上的地方。

  我的意識在和他拼命地做斗爭,就像是在極度的困倦時拼命地向上翻動眼球,視線和意識不斷出現(xiàn)斷片的現(xiàn)象,我甚至沒有看清“我”是怎么打開籠子的,那股欲望就完完全全地被恐懼代替了。

  從那籠子里跳出了一個似狗非狗的生物,死死地咬住了我的左腿。那個生物只有尾巴光禿禿的,有點像蜥蜴的尾巴,全身上下其他地方都像極了狗,只是它的爪子和牙齒更為鋒利和長,尤其是它咬住我的時候,我能明顯感受到牙齒要比表面看起來長了不止一倍。

  它的毛發(fā)凌亂如麻,夾雜著干涸的血跡和污泥,我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額頭處的縫合線在撕咬中裂開。

  牙齒不斷在肉里攪動,也在消磨著我的意識,那種感覺就像是無數(shù)根鋼筋在腿上反復(fù)穿插。

  時間過去了五分鐘,那只生物的嘴才漸漸松開,眼里的光也黯淡了。我艱難地爬起身,什么都顧不上就往醫(yī)院跑。醫(yī)院里比街上還要安靜,醫(yī)生們坐在椅子上翻看著手機,從他們習(xí)以為常的姿態(tài)可以判斷:他們清閑不止是一天兩天了。

  他們看見我瘋癲的模樣,也都顧不上休息,提上口罩,穿上防護服把我圍了起來。

  他們像看待動物一樣看著我,手里拿著麻醉針不斷向我逼近,我踉蹌地跌在地上,看著他們眼里閃出的寒光,我的腿率先進入了昏死。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將針頭扎在我的身上,身體死一般地倒在了地上。

  但我的意識并沒有像想象中那樣消散,反而更加的清醒,并且這種清醒還在持續(xù)地攀升。

  他們把我安在推車上,這副身體的主人榮阿寶現(xiàn)在的意識應(yīng)該已經(jīng)消散了,但眼睛還留有一條足以讓我看清外界的縫隙,讓我看到腿上的傷,不知道什么時候好了。

  在這一路上,他們一直在給我打麻醉劑和鎮(zhèn)定劑,讓我的精神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昂,仿佛置身于數(shù)萬米懸崖之巔的感覺讓我變得極為敏感。

  在亢奮中我被帶到了一間密閉的房間,他們似乎抽掉了房間內(nèi)的空氣,讓我在缺氧和極度的亢奮中產(chǎn)生了躁動的感覺,但這種感覺持續(xù)不長,我就被送回了開始的那個房間。他們嘴里還交流著:“缺氧20分鐘,體表并未發(fā)生異常變化,判定為普通人?!碧е业娜诉€在和他不斷確定。

  我應(yīng)該是在床上,那條縫隙只能讓我看見灰白色的墻。不知道盯著墻看了多久,直到身體感到燥熱和饑餓,我才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個房間早已停水,燥熱感催使他褪去了身上的衣服。我看見了他身上長滿了毛發(fā),尾骨那里也有明顯的凸起,最讓我驚愕的還是他的手指,從每只手5根長到了每只手6根,腳趾更是從每只腳5根長到了每只腳7根。

  我不知道他的臉現(xiàn)在長成什么樣,也不想知道,因為那一定會讓人極度的不適。他趴在地上到處嗅著,四肢擺放到了極為夸張的程度,邊爬邊撕咬著家里的所有東西,也許是饑餓感讓他失去了理智,窗簾也被他極其野蠻地咬了下來。

  久違的陽光嚇了我一跳,我的嘴向前突出了很長的距離,讓我可以直觀地看到自己的鼻子。

  鄰居家的窗戶離我只有十幾厘米寬,只要我輕輕一跳,就能到鄰居的家里,但我好像還不太會使用后腿,奈何怎么嘶吼,也跳不起來。

  鄰居看見我,迅速地將身體貼在墻上,緩步挪到電話旁向別人求助,此刻的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他的任何情感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一句:“撕咬或吼。”

  鄰居家的電話還沒有放下,一群像極了特警的人就直接炸開了我的房門。當(dāng)我回過頭,兩枚鎮(zhèn)定劑和五枚麻醉劑已經(jīng)扎在了我的身上,我向前又跑了數(shù)十步,才癱倒在地上。

  我閉上了眼,世界歸復(fù)漆黑,現(xiàn)在我只能相信自己的感覺所傳達的:我被綁在架子上,從聲音來看,應(yīng)該還是那位醫(yī)生,只不過身邊多了一位女士,聽聲音和對話,應(yīng)該是名博士。

  等我睜開了眼,自己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只不過這次我又恢復(fù)了感覺,那是種害怕和緊張所交雜的復(fù)雜情感。

  身體依舊是之前的樣子,但這次我的聽覺上升了不止幾個層次,隔著幾十米寬的玻璃,我都能聽見他們在講什么。

  “實驗品二十四號,行為舉止異常,無不良反應(yīng),無過激反應(yīng),安全性‘良’?!?p>  “有沒有解決方案?!?p>  “一般實驗對象存活時長不超過一周,但這次的實驗對象存活了超過一個月,我申請近距離觀察?!?p>  “批準?!?p>  說完,我身上的鐵鏈松開了,正當(dāng)我以為我的興奮來源于自由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一直盯著女博士,此時的恐懼感完全轉(zhuǎn)化成了緊張。

  手心的毛發(fā)已經(jīng)粘在了一起,我正想向前走幾步,身后的鐵鏈就像虎口一樣又死死地咬住了我的腳踝,緊接著是下肢的麻醉感,那麻醉感也許是來自鐵環(huán)內(nèi)側(cè)凸起的尖刺帶有的麻藥,又或許是鐵環(huán)外部放出的電流。

  我身形晃了一下,雙腿不受控制地跪在了地上,女博士俯視著我,眼里的意思我始終讀不懂,她的神情就像古時相識已久的友人分別時一樣。

  她一直在本子上寫著什么,就這樣觀察了我將近十分鐘,她合上了本子,從口袋里掏出了枚藥劑。

  藥劑注射進了我的體內(nèi),頓時,我的嘴傳來了骨裂的疼痛,仿佛牙齒在和頭骨相互攪動,皮膚變得松弛,可以用吹彈可破四個字形容。

  我跟在他后面,一路上不是斷樹枝,就是碎石,直至看見一個穹頂狀類似大棚的建筑物,女博士把它稱為“六號獨立觀察室”。它的后面是一處山谷,山谷中間是廣布的森林,觀察室就位于兩河交匯處。

  觀察室中16個噴頭持續(xù)工作著,室內(nèi)像是起了層薄霧。水珠附著在女博士的雨衣上,她說自己叫“艾薇”,并很耐心地和我講述了關(guān)于我的故事:

  從目前的發(fā)現(xiàn)來看,“我”源自于奴隸時代,國王和巫師們的一次邪惡的實驗。

  國王為了追求不死,請了三十幾名巫師想辦法,巫師們就將各種動物進行實驗,最后創(chuàng)造出了一種似狗非狗的生物,取名“鬼犬”。

  鬼犬的自愈能力和皮膚強度都達到了驚人的程度,但壽命卻只有一個星期。國王很生氣,下令殺死了所有的巫師。在逃跑的過程中,只有一名巫師活了下來,并帶走了兩只鬼犬,其余的都在一個星期內(nèi)相繼死亡。

  在那個巫師逃跑時,被其中一只鬼犬咬住了腳踝,但他并沒有死,反而獲得了鬼犬的全部能力,生命也似乎得到了永生。他帶著另一只鬼犬襲擊了一個又一個村落,但無一例外,他們的下場都是變成了下一只鬼犬,就這樣不斷循環(huán),一直到現(xiàn)在。

  我并沒有接收到疑惑的情緒,反而充滿了悵然,那是種見到了心愛之人的悵然,我也終于知道了她的身份,也明白了一切,我想他開始的悲傷應(yīng)該也都來源于此。

  正當(dāng)我以為他們會坐下慢慢暢談的時候,她的對話機傳來了急促的喊聲:“馬上進行對實驗品的抹除任務(wù),重復(fù),馬上進行對所有實驗品的抹除任務(wù)?!?p>  艾薇也被指令嚇到了,慌不擇路地打開了通往森林的安全通道,我剛向外探出半個身子,槍聲就開始在身后爆響。

  一出了觀察屋,我原本松弛無力的腿就開始恢復(fù),翻涌的血液從每一處彈孔噴出,那血液是草綠色的,并且很快那些彈孔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愈合,給人的視覺體驗就像是有彈性的墻快速回彈一樣。

  當(dāng)時的天已經(jīng)很暗了,飛機的螺旋槳吹起的風(fēng)浪拍壓在樹上,我堅信他看不到我們,因為就算是飛機也不可能在夜晚找到帶有保護色的“變色龍”。

  這一路上,我問她了個問題:“他不死不滅,要如何抹殺?”

  “用蒸餾水?!?p>  “水會讓他的細胞產(chǎn)生惰性,甚至停止更新,尤其是不含雜質(zhì)的水。”

  我又追問了一句:“那他們要怎么對付我們?”

  “他們要對付的可不是我們,我還不知道下達指令的是誰,如果是他的話……”

  我神情有些恍惚,又可能是天真的太黑,我們跌進了一個山洞里,山洞底部距離地面有一段距離,后腿依舊不太靈活的我只能在洞壁上亂抓。

  女博士的頭撞在了地面的碎石上失去了意識,我抱著她向山洞里又走了一段距離,準備先休息一會兒。但此時我的身體又傳來了熟悉燥熱感,腦海里不斷閃現(xiàn)著“快走,離開這里”的字樣。

  我放下了她,雙手游走在身體的每一處,癢,太癢了,但腦海里仍一直閃著那個字樣。

  我又向前跑了不知道多遠,我能明顯感受到那字樣傳來的強度在不斷減弱,直到聲音消失的那刻,一股蔓延全身的疼痛感席卷而來,又很快被頭部的痛感掩蓋了過去。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無數(shù)只飛蟲在我腦袋里安了家,只要稍微一動,上萬只的小蟲就會開始在腦袋里亂撞。在疼痛中傳來了出汗的錯覺,等我回過神來,眼前的景象都蓋了一層明亮的綠色。

  現(xiàn)在我的大腦里無比的安靜,因為我連自己大腦里的聲音都聽不見了,只有感覺依舊還在。

  鐮刀般的爪子緊扣在土里,隨之而來的是泥土的擠壓感和粗糙感覆蓋在所有手指上。我將手拔出,嘗試握了握,爪子便會隨之收縮。

  身后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碎石碰撞聲,一股躁動感像是受了驚,在身體里躁動、蔓延。這欲望并不是從大腦傳來的,而是憑空出現(xiàn)的,突然附著在了我的身體上一樣。

  從發(fā)出聲響的石壁后面?zhèn)鱽砹讼阄?,像是烤雞,口水從牙齒里流到了手背。

  是那個女人,盡管我知道她現(xiàn)在很危險,但我又能做什么呢?我甚至連為她祈禱都做不到。

  大腦無法思考,此刻的我,就像是在看一部紀錄片。

  我能明顯地感受到爪子里滲入泥土的感覺,只不過當(dāng)時我無法形容而已。我只是輕輕一躍,女人的皮膚就快被我的爪子刺穿,鮮血順著她的手臂往下流。我停下了接下來的動作,因為比起香味,我身后傳來了讓我難以忍受的氣味――是同類!

  散發(fā)出惡臭的是一位穿著黑色斗篷的老人,老人弓著腰,雙手也藏在了斗篷下面。我此時的動作很小心,雙腳略向旁邊傾斜,身體下俯,雙手緊扣在地面。

  老人什么都沒說,一只手伸出斗篷,沒有任何猶豫,食指迅速扣動了扳機。

  我的四肢瞬間用力向旁邊跳去,就在我的身體滯留在空中的時候,他的另一只手也從斗篷中伸了出來,順勢打了一發(fā)注射器。

  針管刺進了我的腹部,藍色藥劑的注入伴著我全身的抽搐,腦海中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響聲和大量排斥意識的疼痛。

  頭部突出部分開始回收,那種骨頭碎裂再粘合的感覺讓我想死了無數(shù)次。終于在將近三分鐘的時間里,我全身的毛發(fā)也都褪去了。

  等我意識清醒,老人已經(jīng)脫下了斗篷,開始自顧自地演講:“怎么樣,小泥鰍的感覺還不錯吧?這可不是普通的蒸餾水,他們這些蠢貨居然認為蒸餾水就可以殺死你?!?p>  “哈哈,別以為你得到了我給你的能力,我就對付不了你,我可是研究了你們上千年??!你們的制作,你們的能力,甚至如何毀滅你們我都知道,就算你的匹配度再高,吃了‘小泥鰍’也要給我掉層皮?!?p>  他已經(jīng)瘋了,身體擺弄著各種人類難以理解的姿態(tài):“哈哈,我才是最后的勝利者?!?p>  說著他右手舉起了槍,向著我的頭扣動了扳機,我的腦海里嗡的一聲,之后便陷入了無盡的轟鳴聲中。

  “夢要結(jié)束了嗎?”

  洞口外面已經(jīng)沒有了槍炮的轟鳴聲,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唦唦……地上的對講機傳出一段急促的通知:五分鐘后將對六號獨立觀察室進行清掃任務(wù),請在場人員迅速撤離,重復(fù),請在場人員迅速撤離。

  女博士幾乎要癱坐在地上,因為她清楚清掃任務(wù)是什么:就是對該地區(qū)進行核彈打擊,來清除指定目標和全部資料。

  “五分鐘?!迸┦孔哉Z道,可五分鐘能干什么?用土把自己埋起來躲避核爆,還是跑出清掃區(qū)?都不太可能,我們能做的似乎只有等。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坐了起來,我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我靠在艾薇的身上,靜靜地聽著頭頂?shù)谋Q聲,感受那席卷全身的熱浪炙烤我的每一寸肌膚。

  洞穴頃刻間塌陷,洞穴連同之上的50米小山一并砸下,泥土鑲?cè)胛冶恢丝具^的肌膚,好想睡覺……

  高溫蒸發(fā)掉了我體內(nèi)的水分。溫度高到一定程度就會變得暖和,在這層暖意的簇擁下,我不知道待了多久,在寂靜與黑暗中,我只能數(shù)數(shù),無聊的數(shù)數(shù)。我從1一直數(shù)到12億2756萬。

  400多年,在我感覺到眼睛抽動了一下時才停止。無所謂了,反正我這個人平常最愛做的也就只有發(fā)呆和數(shù)數(shù)了。

  我并不會因為時光流逝而感到痛惜,因為我知道這只是一場夢,一個真實而又荒唐的夢,也許當(dāng)我醒來也才早上六點鐘而已。

  我的爪子穿過了泥土,在這之前,我已經(jīng)在地下挖了50多米的距離。此外,我還清晰地感覺到原本困倦的細胞變得活躍起來。

  我的手出露地面的一剎那,一股熟悉卻又讓人難以忍受的灼熱感蔓延至整個手臂,本能地我把手縮了回來,看來是藥劑,又或者是這場核爆,給我的身體落下了病根。

  現(xiàn)在我對太陽光十分敏感,但太陽光是殺不死我的,我的恢復(fù)速度要遠超太陽光的破壞速度,可像那樣螞蟻咬般的痛癢真讓人不爽。

  黑夜很快就沒過了洞口,我再次將手伸出了洞口,是沒有陽光的清涼,夾雜著一絲……一絲香?我迅速地破開地面,順著香味看去,發(fā)出香味的是一對夫妻,已經(jīng)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這里在輻射消失之后被改成了墓地,很快也會成為我的進食場,雖然我并不需要進食,我的身體會自動將身體里的肉撕下來放進胃里來充饑,但那對夫妻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份可口的飯后甜點,帶給我的吸引力甚至比甜點還要強上數(shù)百倍。

  讓人欲罷不能的感覺最不爽了,即使我現(xiàn)在還保留著人的意識,但面對這種誘惑,就算是人也會頂不住吧。

  我撲了上去,輕易就咬斷了男人的脖子,但令我沒有想到的是,人死后,那股香味居然很快就消失了,像是甜蜜一樣,舔一口就沒了。

  女人也沒有逃出我的魔爪,只是片刻的功夫就消失了香味。等我回頭再看男人時,男人的身體竟然發(fā)生了變異,原本人類的骨骼結(jié)構(gòu)變成了狗的。

  風(fēng)入了魔一樣吹開了云層,月亮反射的太陽光讓我的身體產(chǎn)生了一陣瘙癢。但比真正的太陽光弱很多,頂多能讓我起一層雞皮疙瘩。

  這月光似乎有魔力,讓我的思維變得遲緩了一些,月亮開始變得奇怪,在空中扭曲著,砰的一聲,月亮消失了,光也消失了,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了,只留下了黑白色、模糊的一片。

  “試驗品代號‘阿努比斯’,確認死亡?!?

閑人罷了

重要內(nèi)容提?。?  試驗品代號“阿努比斯”,人造漂浮物,客觀夢游。   客觀夢游:夢游者直接夢游到漂浮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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