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的呈現(xiàn)的畫面,遠沒有雷恩腦補的那么有沖擊性。
眼下,只見美麗的琴·喬伊斯小姐掀起了她酒紅色的裙擺,隨著這層妙不可言的及膝布料緩緩上升,將她渾圓修長的大腿包裹的透肉黑紗悄然呈現(xiàn)...
似乎在接下來,那少女充滿神秘感的——額?
裙子僅僅掀到了大腿的中段。
只見,兩枚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足有一指粗細的銀環(huán)緊緊箍在了琴的大腿上。
銀環(huán)上,遍布密密麻麻的暗紅色紋路,似乎,是勾勒著什么咒語...
“我也只攜帶了煉魔武裝?!?p> 琴松開了手。
酒紅色的裙擺霎時落下,將女孩的雙膝再度遮掩。
雷恩摸了摸鼻子。
剛才這會,從琴·喬伊斯和大胡子神父口中聽到的東西,就已經(jīng)令他心中充滿疑惑了。
教廷倒還能理解。
圣堂騎士是什么?
煉魔武裝又是什么?
雷恩覺得這個世界好大。
但,他心里也知曉,眼下的情況,不是他問東問西滿足自己求知欲的時候。
人命關(guān)天。
還是救命要緊。
忽然,雷恩長出了一口氣,先是瞥了一眼愁眉苦臉的琴小姐,隨后又看了看不說話裝高手的大胡子神父。
“我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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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戴爾神父!喬伊斯小姐!我所能找到的一切安珀小時候的東西,都在這兒了!”
緊鎖的門外,傳來了克麗絲·菲亞德的呼喊聲。
“好!”
琴高聲答應了一聲。
隨后她龍行虎步,湊到了雷恩的面前,緊皺著柳眉,俏美的臉頰上帶著些許的糾結(jié)之色。
“我說,靠不靠譜?”
用手肘頂了頂雷恩的腰,她肅然低聲問道:“如果沒起作用,你知道后果有多嚴重?!?p> 隨著柔順的淡金色快速接近,一股清新的梔子花香氣緩緩鉆入鼻息,聞言,雷恩不禁咧嘴一笑,回應道:“放心,靠譜的很?!?p> 看向床上飽受折磨的小女孩,雷恩定了定神,轉(zhuǎn)過頭,與大胡子神父對視一眼。
亞戴爾神父微微頷首,說道:“喬伊斯小姐,現(xiàn)當下,你我都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相信菲爾先生的手段了?!?p> 聞言,雷恩心中難免吐槽——
不知道兩名專業(yè)人士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要將這種事寄托在一個外行人身上。
這大胡子不會就惦記著他那“圣水爆彈”了吧?
“好吧?!?p> 聞言,琴搖了搖牙,眼中的動搖霎時轉(zhuǎn)為堅決。
她也是一向雷厲風行,說干就干的人,正如大胡子所說,現(xiàn)如今,也只能相信雷恩的手段是有效的了。
只不過——
“喂,獵魔人!”
琴微微踮起腳,倔強的昂首,強行使自己嬌小的身材在雷恩面前不顯得太過弱小。
“要是今天行動失敗,你、我、大胡子都要去裁判所領(lǐng)罰,老娘我可不想被派去援助風城‘搞建設(shè)’!”
“放心!”
雷恩露出一口大白牙,豎起大拇指,給了琴一個相當安心的堅定眼神。
“好!”
琴當即滿意的點頭,旋即快速后退至門邊,俏美的臉頰霎時冷肅,擺出嚴陣以待的架勢。
殊不知,雷恩心里又是對她嘴巴里蹦出來的某些詞匯感到納悶了。
但是這不重要!
雷恩完全不擔心自己被什么“裁判所”懲罰。
什么獵魔人?
他是黑戶??!
可想而知,若是琴知曉了這個男人把自己接下來三個月的幸福生活當氣球一樣放飛,定要激活“煉魔武裝”,狠狠的在雷恩身上開洞不可。
“驅(qū)魔,準備開始了?!?p> 隨著雷恩緩緩遠離安珀,大胡子將面前的一切都看在眼中,隨后掏出經(jīng)文,口中高呼了一聲,似乎生怕旁人不聽見這句話似的。
咔!
與此同時,雷恩卻是將反鎖的房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正是克麗絲那張充滿焦急的臉。
在她的身上,還放置著一大堆雜物,大多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其中還夾有不少相片。
“菲亞德太太,我必須事先告知你?!?p> 雷恩面龐冷厲,他整個人的氣質(zhì)霎時一變,那對猶如匕首般鋒利的眉毛皺起,一股強悍的壓迫力頓時朝菲亞德涌去。
“請...請說!”
菲亞德渾身一顫,旋即顫顫巍巍的說道。
“驅(qū)魔的過程,并非是百無一害的良藥,這其中將會伴隨著劇烈的痛楚,倘若您看見安珀有堅持不住的跡象...”
雷恩瞇了瞇眼。
“還請不要貿(mào)然行動。”
“打擾驅(qū)魔儀式,會喪命!”
“這——”
菲亞德略微一遲疑,但隨后,她瞪大了眼,堅定答道:“只要能驅(qū)魔,就行!”
呵呵——
雷恩心中冷笑。
原來,并不是為了“安珀能活下來,就行”,而是“只要能驅(qū)魔,就行”嗎?
“...”
“好,那還請菲亞德太太為我等做個見證?!?p> 常理而言,在驅(qū)魔的過程中,一向都要安排“記錄員”這一角色。其是為了佐證驅(qū)魔過程的合法合規(guī)性而存在的。
一般來說,只有手段“溫和”一些的教廷人員,會接受惡魔附身這樣的委托,而圣堂騎士與獵魔人,更多的偏向戰(zhàn)斗人員。
故而,也只有教廷成員會帶上“助手”,后兩位么...把邪靈干碎了便會組織交差去了。
倒也沒人管他們的操作是否“合規(guī)”。
事出有因,亞戴爾神父今日的驅(qū)魔,并沒有安排“記錄員”。
毫無疑問,這是違規(guī)的行為。
但,誰在意呢?
亞戴爾神父本人不介意。
琴不介意。
雷恩不介意。
而克麗絲·菲亞德,只是在心中期盼著“驅(qū)魔儀式”降臨在自己女兒身上罷了。
她在意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在告誡克麗絲·菲亞德的同時,雷恩的目光也始終放在正捏著十字架,口中不停誦讀經(jīng)文的大胡子神父身上。
隨著時間的緩緩推移,神父的嗓音愈來愈大。
而他,也逐漸走近躺在床上的安珀。
“?。 ?p> “?。。 ?p> 忽然,本就不停痛呼的安珀身軀再度開始不停顫抖,其口中發(fā)出的刺耳尖叫,更是令人聞之便心痛不已。
“啪!”
神父將手中的《圣經(jīng)》猛然合上。
空氣驟然被壓縮,故而發(fā)出一陣脆響。
只見——
“轟!”
在這小房間之中,忽然狂風大作。
所有的雜物都被大風卷起,于半空之中盤旋飄蕩,其中,有撕碎的紙張,有碎裂的玩具,還有承載著安珀兒時記憶的相片。
“汪汪汪!”
一旁,那趴在地面上仿佛裝死一般的金毛犬,卻驀然支起了耳朵,緊接著一骨碌爬起,開始沖著床上的主人齜牙咧嘴。
“啊!”
一聲歇斯底里的吼叫。
只見安珀渾身上下竟然一陣顫栗,緊接著,將她四肢綁縛在床緣的布片齊刷刷的斷裂!
這飽受折磨的小女孩,她竟然,緩緩直起了腰,坐在了床上!
發(fā)絲飛舞,而那對瞪大的眼睛當中,正潛藏著前所未有的驚懼與恐怖。
“哐當!”
又是一聲巨響。
只見,將房中的一切都攪亂的那股狂風,竟然一股腦的沖那被封鎖的窗戶撞去,那本是玻璃加木板所構(gòu)成的脆弱結(jié)構(gòu),怎么經(jīng)受得起颶風的撞擊?
最后,屋中的雜物,都與這股風一起,沖破了窗戶的阻擋,自那碩大無比的豁口當中,向著遠方飛去。
“唰——”
狂風驟停。
大胡子神父面色肅穆,緩緩將《圣經(jīng)》夾回腋下。
“啪!”
安珀仿佛失去了什么支持一般,霎時間閉上了眼,毫無意識的向后倒去。
“菲亞德夫人,驅(qū)魔儀式完成了?!?p> 亞戴爾神父走到瞪大眼睛的克麗絲·菲亞德面前,向后者敲定了最后的通牒。
“真的嗎,太感...”
驚喜的菲亞德太太瞪大了眼。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便戛然而止。
安珀的房中,充滿了陰郁的死寂。
“...”
“太感謝你了,神父?!?p> 一股不屬于在場任何的嗓音,自菲亞德喉管之中悄然鉆出。
“!”
琴臉色一變,當即飛速探下手,按下大腿上的“煉魔武裝”。
“咔!”
瞬間,金屬色的銀環(huán)仿佛被融化,轉(zhuǎn)而成了液態(tài)的金屬,沿著琴那渾圓筆直的大腿流淌而下。
所過之處,皆是在衣物上方留下了一層看似纖薄的銀色金屬。
很快,液態(tài)金屬將琴的兩條大腿盡數(shù)包裹,隨后又很快固化,在她的腿上形成了一副頗為蒼勁的腿甲。
一旁的雷恩在嚴陣以待之余,心中也是暗嘆。
這就是“煉魔武裝”?
高科技??!
贊嘆歸贊嘆,雷恩還是很快收回了神,隨即,將目光投向面前的“菲亞德”。
只見,此刻的菲亞德將頭耷拉在胸前,雙眼瞪的碩大的同時,目光卻無聲的盯著地面,而且,她那站定的身軀此刻卻像電線桿般筆直。
“咯咯咯——”
從菲亞德的口中,忽然傳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怪叫聲。
緊接著,她的身軀開始輕輕的左右搖晃,但是,她的軀干卻還是那般筆直,以至于這幅景象,就像是臺風天不穩(wěn)的電線桿一般,左右傾倒。
“嘻!”
菲亞德的嘴角露出陰沉的冷笑。
“真是謝謝你啊!”
“神父!”
沙啞的不似人類的大吼,響徹!
【!】
【目標出現(xiàn)!】
【已鎖定目標!】
【已鎖定目標!】
【已鎖定目標!】
隨著心間響起的提示音,雷恩雙眸驀然一凝。
緊接著——
“嘔!”
只見菲亞德的嘴唇開始哆嗦,脖頸處的肌肉更是在急劇的顫動,下個瞬間,她豁然張開了嘴。
“噗!”
頓時,一股濃郁的,惡臭的臟污,便從她的口中,飛速的噴涌而出。
而目標,正是床上的安珀!
隨著臟污的離體,菲亞德本人的身軀就如同骨骼軟化了一般,猛然抽搐著,翻著白眼朝地面倒去。
“神父!”
“動手!”
雷恩大吼一聲,隨即飛身上前,搶在臟污觸碰到安珀的身軀之前,便一把將后者抱在懷中。
“神父!”
而琴也將癱軟在地的菲亞德背在背上,下一瞬間,她與雷恩各自帶著這對母女,從那洞開的窗戶躍下!
“!”
這團臟污如同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眼見安珀被人帶走,它頓時驚怒不已,開始不停的鼓蕩著,就要往窗外追去。
然而。
只見大胡子神父冷著臉,手中握著一枚手榴彈。
“鏘!”
拉環(huán)抽離。
緊接著——
“砰?。?!”
“砰?。?!”
圣水炸彈,轟然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