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下這樣的毒手
王紅麗找到了藥,桑蔻和許寶建一起把藥給段岷灌了下去,雖然潑出來不少,那好歹也是喝下去了。
桑蔻就在旁邊摸了又摸他的額頭,也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在外面凍了一遭的原因,還是這個藥起了效果,段岷的臉頰總算是沒有剛才那么滾燙了。
王紅麗把兩個小孩叫了出來,她一臉嚴肅,率先拷打的就是許寶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許寶建你要是敢說謊,別逼我打你?。 ?p> 近來,或許是許富貴的事情,讓她的心性有了變化,王紅麗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無條件地溺愛許寶建了。
許寶建自然也是怕她的,但他也沒想著說謊,看了桑蔻一眼,他直接道:“段岷被她媽給關(guān)在家里了,我和啾啾就去把他帶出來了……”
似乎是想到桑蔻說的,王紅麗或許會不高興段岷在他們家,許寶建又趕忙再道:“媽,真不是我們多管閑事,你是不知道,段岷他媽就不是個東西,把段岷打得身上沒一塊好肉!我們倆過去的時候,他還發(fā)著燒一個人睡在地上呢!”
聽著許寶建刻意夸張了一點的說法,桑蔻沒打岔,而是一直注意著王紅麗的神色。
聽完許寶建的話后,女人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怎么舍得打自己的孩子?”還打得這么狠。
要換做是她,別看她現(xiàn)在對許寶建疾言厲色的,可要讓她真的對許寶建動手,她是萬萬舍不得的。
許寶建立即添柴加火:“對??!媽待會你再好好看看段岷,人都瘦成皮包骨了,他媽肯定整天都在虐待他,不給他飯吃?!?p> 王紅麗又不是沒長眼睛,她在許寶建把人背回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看到了那孩子瘦弱的像一只剛出生沒奶水喝的小貓。
“媽……你能不能讓段岷先留在咱們家一段時間?!痹S寶建生怕他媽下一句話就是要趕段岷走,于是他迭聲哀求道。
看著自己兒子一臉討好的模樣,王紅麗有點兒嫌棄地別開了眼:“我又沒有說要把人趕走?!?p> 這句話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就是她愿意把段岷留在這兒,許寶建頓時歡歡喜喜地跑回屋子里去照顧段岷去了。
“啾啾,你老實和麗嬸說,今天這事兒到底是怎么回事?”見著許寶建跑了,王紅麗看著還在一旁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小姑娘,她目光微動,拉著小姑娘過來輕聲問。
王紅麗畢竟是經(jīng)歷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她稍微一思索,就能想出這事情不簡單。
段岷他媽要是把這孩子關(guān)在了家里不肯放出來,就光憑他們這兩個小孩上門去,又怎么可能讓段岷他媽直接放人?
不過,王紅麗倒沒覺得是桑蔻在一旁做了什么,她懷疑的當然是自己的兒子許寶建,她是知道自己兒子那個尿性的,要真被他猜出了自己的好朋友有困難,他肯定是要不管不顧地沖過去的。
而且許寶建身高都快和成年男性那樣媲美了,所以,王紅麗懷疑是不是許寶建對段母說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才讓人同意段岷出來的。
面對著才五歲的小姑娘,王紅麗絲毫不設(shè)防,她的心理活動都表現(xiàn)在了面部表情上,桑蔻看了兩眼,就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了。
許寶建這個冤大頭不當白不當,索性,桑蔻就把氣暈段母的鍋全甩在了許寶建的頭上。
小姑娘軟軟糯糯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完,王紅麗卻只覺得眼前一陣發(fā)黑,要不是當著桑蔻的面兒,她不好發(fā)作,不然此時此刻,她鐵定要沖進房間里拎著許寶建的耳朵大罵一場。
這個兔崽子!
到底是哪來的膽子,敢這樣去得罪人!
王紅麗氣得差點也暈厥過去,好在,桑蔻扶穩(wěn)了她,王紅麗用力地回握了一下小姑娘的手,喘了兩口氣,她這才繼續(xù)試探著問道:“那……段岷的媽就暈倒在他家門口了?”
桑蔻重重點頭。
王紅麗睜大著眼,再問:“……你們沒有把她喊起來?”
桑蔻遲疑著,點頭。
怕王紅麗覺得不行,桑蔻解釋道:“要是把她喊起來,我們就走不了了……”她才不相信段岷他媽會輕易放他們走。
可王紅麗沒聽進去她這句話,她捂著胸口,嚇到了:“一直到你們離開她都沒醒過來……不不不不會她是出事了……”
桑蔻沒想到她擔(dān)心的是這個,小姑娘默了一下,又道:“麗嬸,沒有出事,段岷他媽媽還活著呢!”
許寶建背著段岷臨走前,桑蔻還去看了一下段母,應(yīng)該就是氣暈過去了,反正呼吸是還有的。
王紅麗這時候怎么會相信一個小姑娘的話,一想到腦海里閃過的那個念頭,王紅麗就不安地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嘴里還念叨著:“不行,我得去看兩眼……”
桑蔻當然是攔不住她的,讓王紅麗放心也好,她就隨王紅麗去了。
屋子里,許寶建之前照顧王紅麗照顧得久了,現(xiàn)在也正有模有樣地給段岷換著額頭上用來退熱的濕毛巾。
只是這水太冰了,桑蔻進來摸了一下那毛巾的溫度,覺得現(xiàn)在是大寒天,這樣冰涼涼的濕漉漉的毛巾往人額頭上貼,會讓段岷怪不舒服。
想了想,桑蔻先把那擰干了水的毛巾先用手溫了一會兒,這才放在那閉眼沉睡夢中的小孩額頭上。
段岷的長相無疑是隨了他的母親,眉眼五官都生的十分好看,只是他現(xiàn)在瘦弱得可憐,一張小臉下巴尖尖都要出來了,硬是給他這完美無瑕的臉蛋添了幾分破敗零碎感。
桑蔻讓許寶建去找來涂外傷的傷藥,給段岷擼起了袖子,露出那道道猙獰的疤痕上小心翼翼的涂抹好了。
桑蔻還記得上次給他上藥的時候,他手臂上的傷還沒有像現(xiàn)在這樣嚇人,現(xiàn)在這些疤顯然是被打得皮開肉綻后又痊愈了留下來的,有一些傷口或許是太嚴重了,又沒有及時涂藥,都有些化膿了。
小孩的兩條胳膊涂下來,桑蔻的心頭的怒火也被漸漸放大,更多的是心酸。
在她眼里的段岷,懂事又溫柔,作為他的親人,應(yīng)該更能感覺得到才是,可為什么,會對一個小孩下這樣的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