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與人私會的大郡主
沈清歌鼻端輕哼了一聲,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想要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在戰(zhàn)北宸看來,倒像是撒嬌。
“我就是提醒你,假如你對人家沒有那個意思,就不要跟人家玩曖昧,讓人家小姑娘癡心錯付,心里多難過?!?p> “小姑娘?你以為她天真爛漫,不諳世事?國公府里出來的女兒,從小就在爾虞我詐里長大的,能就連這點事情都看不出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那是她自己的選擇?!?p> “可這對她不太公平?!?p> 就連自己,偶爾對戰(zhàn)北宸有那么一點想法,都會覺得愧疚,好像是覬覦了人家二郡主的男人。
戰(zhàn)北宸絲毫不以為意:“那你有沒有想過,她當(dāng)著父皇的面,明目張膽地表達對我的好感,這對于我而言,就是一種不公平?!?p> 這話,沈清歌竟然無言以對。
戰(zhàn)北宸說的是實話,當(dāng)時老爺子萬一一個高興,沒準兒就直接給兩人賜婚了。
自己這樣想,不算是圣母吧?
小聲嘟噥道:“惹一身的風(fēng)流債,到時候又一個衛(wèi)婉瑩,夠你受的?!?p> “你說什么?”
“我說你挺會享受的。”
兩人說話的功夫,船尾的魚已經(jīng)煮好了。
薛君樓將一勺沸騰的油潑在魚上,頓時辣椒混合著麻椒的香氣在湖面上彌漫開。
薛君樓熱情地招呼兩人過去吃酒。
沈清歌索性將凌亂的發(fā)髻松開,用一支簪子固定在腦后。
與戰(zhàn)北宸進了船艙,酒菜已經(jīng)全都備好。
蒜泥白肉,燈影牛肉,麻椒魚,酸辣苕粉,果真都是麻辣鮮香的川菜。
沈清歌瞅一眼戰(zhàn)北宸,恰好戰(zhàn)北宸也正耐人尋味地看過來,兩人抿著嘴兒笑。
戰(zhàn)北宸的飲食其實一直都很清淡,極少吃這些辛辣刺激的東西。沈清歌一句話,令二郡主誤會了。
沈清歌懷著罪惡感,大口朵頤著盤子里的菜,然后懷著罪惡感,與薛君樓頻頻遞杯飲酒,再懷著罪惡感,將迷藥不動聲色地下進了薛君樓的酒杯里。
薛君樓身子晃了晃,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戰(zhàn)北宸起身,沖著沈清歌一豎大拇指:“夫人果真厲害,為夫一直盯著你的手,竟然都不知道你究竟是什么時候給她下的毒?!?p> 沈清歌得意一笑:“所以說,王爺可千萬不要惹我,否則都不知道怎么GAME OVER的。”
戰(zhàn)北宸聽不懂她的啞謎,反正這個女人老是不時地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話,雖說不懂具體意思,反正能猜得出來,不是啥好話。
戰(zhàn)北宸將茶杯里的水一飲而盡:“我會盡快回來,你自己小心。”
沈清歌十分不以為意:“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這是在湖上,還能有什么變故不成。你回來之前,她絕對醒不了。倒是你,自己可要小心?!?p> 戰(zhàn)北宸點頭:“夫人終于知道關(guān)心為夫了,不容易?!?p> 貧完嘴,知道時間寶貴,磨嘰不對,立即與船夫更換了衣服,觀察完四周環(huán)境,悄無聲息地上岸,徑直去了。
船夫假扮戰(zhàn)北宸,頭戴斗笠,坐于船頭,手持魚竿,悠哉悠哉地垂釣。
沈清歌吃得酒足飯飽,實在無聊,看薛君樓一時半會兒的也醒不了,便跑去船頭找船夫說話。
今日多云,不似平日悶熱,湖面上偶爾會有游船路過,船頭立著的,或是儒雅書生,或是商賈,也有招妓陪酒的,在船頭叮叮咚咚地彈琵琶。
船夫是戰(zhàn)北宸的老部下了,提起戰(zhàn)北宸,十分有話說,于是跟沈清歌聊得投機。
時間過得飛快,沈清歌心里逐漸有些擔(dān)心起來,唯恐戰(zhàn)北宸再稍有不慎,被對方發(fā)現(xiàn)了行蹤,到時候如何脫身?
適才自己忘記問戰(zhàn)北宸,他跟誰同去,可有人接應(yīng)?地點在哪兒?萬一他有危險,自己如何去找他?
一時間竟然亂了心緒,望著湖面,變得心不在焉。
迎面有一艘烏篷小船向著這里靠近,撐船的人技術(shù)明顯不太好,小船搖搖晃晃,在湖里直打轉(zhuǎn)。
眼瞧著,就朝著畫舫直接撞了上來。
撐船的,是一位風(fēng)流倜儻,溫潤儒雅的富家公子,一瞧那穿戴打扮,也知道非富即貴。
他身邊,還立著一位蒙著薄薄面紗的窈窕女子,眼瞧著就要撞上畫舫,嚇得花容失色,驚聲提醒:“往左,往左??!”
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
沈清歌的思緒被拉回來,定睛一瞧,越瞧越眼熟,心里“咯噔”一聲。
這小船上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國公府的大郡主!、
真是無巧不成書,怎么會在這里遇到她?而且,她身邊跟著的男人是誰?
她面上蒙著面紗,分明就是不想被別人認出自己來,莫非與這男子關(guān)系不尋常?
還是,她得知薛君樓來湖上與戰(zhàn)北宸游畫舫,特意跑來破壞?
驚訝之后,沈清歌想起畫舫里的薛君樓,若是被那薛大郡主認出自己來,可就不好了。
她立即一把將船夫頭上的斗笠摘下來,扣在自己的頭上,壓低了帽檐。
小船上的公子哥手忙腳亂地重新調(diào)整方向,小船與畫舫還是不可避免地碰撞到了一起,將畫舫撞破一點漆。
薛大郡主身形不穩(wěn),一下子撲在了公子哥的懷里。
公子哥有些狼狽,一把攙扶住她,一邊訕訕地向著船夫這里歉意地點頭:“對不住了,沒有把控好。您看需要多少銀兩修繕,我賠給您。”
船夫也只淡淡地看了一眼畫舫,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沖著公子哥擺擺手:“無妨?!?p> 公子哥再三道歉,笨拙地調(diào)轉(zhuǎn)船頭。
薛大郡主輕聲埋怨:“就說讓船夫來,你偏生不干,這一路上好生驚險,魂兒都嚇飛了。”
公子哥驚魂稍定,“呵呵”輕笑:“你怕被熟人撞見,我一直都在挑著僻靜處行船。若是讓船夫掌舵,不管不顧的,也不好一直提醒。會被人家誤會你我是在偷情?!?p> 薛大郡主借著袖子遮掩,悄悄擰了那公子哥一把,輕聲啐道:“你我還未成親,便私下相會,可不就是偷情么?被熟人瞧見,羞死人了。”
“你不是說你妹妹今日也去與十王爺約會么?她怎么就這么大膽?你我這么久卻面都不曾見過一次。”
“我是府上嫡長女,一言一行應(yīng)當(dāng)恪守禮規(guī),為下面妹妹們做好表率。”
公子哥望著薛大郡主,眼梢眸底都是柔情似水:“今生能夠遇到你,真是我的幸運。”
大郡主滿臉?gòu)尚叩乜吭诠痈绲募缟?,兩人的船已?jīng)飄得遠了,不知道說了什么。
看兩人的背影,滿是濃情蜜意,真正的郎才女貌,很是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