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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強:我為天下先

52、月氏一族(1)祖孫

女強:我為天下先 頭像是我 1998 2022-10-27 23:20:00

  醒來是在一家山戶。

  一個手腳不靈便的婆婆和一個啞疾的女孩兒相依為命。

  女孩兒名喚水兒,是婆婆的外孫,小時候偶然失了聲,到如今十三歲了,一直沒好。

  水兒的衣服太小,給我換的是婆婆的衣服。

  至于我的另一個“朋友”,實在是太高大了,找不到合適的衣服給他,又是個男子,水兒也不好給他換衣服,婆婆手腳也不大靈便,便實在是沒有辦法管他,叫他自己穿著濕衣服穿干了。

  婆婆對先醒來的我表示了對我“朋友”的歉意。

  我讓水兒帶我去看我那還沒醒的“朋友”。

  婆婆家的院子不大,統(tǒng)共只有三間房,一間灶房,一間臥房,一間柴房。

  大護法在柴房。

  水兒以自創(chuàng)的手語向我艱難地解釋出了,如果讓這個男的睡臥房,那她們祖孫兩個和我就都只能擠在柴房了,所以只好將這個男的安置在了柴房。

  我對水兒微笑,表示她們的考慮很好。

  水兒見我沒生氣,也很高興。婆婆說這山里難得見到人,水兒是很歡喜在潭水邊發(fā)現(xiàn)我們。

  我以為是水兒撈起了我們,婆婆告訴我,水兒與她講的,是她正準備一如往常去潭里捉魚,就看有兩個人半搭在了岸邊,一半的身子還泡在水里,都昏迷著。

  半搭在岸邊?是被水推上來的,還是,大護法?如果是大護法……又如何?沒他非要殺我,我又豈會墜崖。

  我坐在昏迷的大護法旁邊,他身上的衣服的確被穿干了,婆婆說,她們雖然沒有幫大護法換衣服,但給大護法烤過火堆,總算讓一身的濕衣服干快一點。

  水兒是前天傍晚發(fā)現(xiàn)我和大護法的,現(xiàn)在是早晨。

  我發(fā)現(xiàn)我身上的內傷被治療過,這也是我比大護法醒得更快的原因,婆婆和水兒都沒解釋這件事,我便也暫時不提。

  水兒幫我換過衣服,而掛在我脖子上的凰鳴扳指還在。

  武英大長公主的凰鳴扳指并沒有落入過陳太祖手中,當年用來證實武英大長公主尸骨的那枚,是偽造,所有人都說那是真的,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因為肯說那不是真的的人,都成了死人。

  一場鑒別凰鳴扳指真假的事端,不過是又一場陳太祖攘除異己的手段。

  我探了探大護法的脈,再觀他傷勢,發(fā)現(xiàn)他的確也傷得不輕,此刻尤未有醒轉過的痕跡。

  我淡淡地看著他,此刻他于我,猶如砧板魚肉,兩年以來的殊死纏戰(zhàn),可以在此一朝結束。

  我想起他墜崖時與我說的那句話。

  我一手搭上他的脖子,俯身湊在他耳邊回敬道:“——而你會死在我手里。”

  我正準備捏斷大護法的脖子,水兒突然走進來,看見我對大護法這樣,一手“撫摸”他的脖頸,頭還湊得極近——

  水兒驚訝得“啊啊”兩聲,臉上浮起兩抹急紅,穩(wěn)穩(wěn)地端著手里的粥又跑了出去。

  不知道與婆婆說了什么,婆婆也來了,但沒有像水兒那樣直接進來,停在門邊敲了敲。

  得到我的同意后,婆婆進來,身邊帶著有些忸怩的水兒,不好意思看我和大護法。

  婆婆叫水兒把還端在手里的粥碗奉給我,我接過粥碗,溫熱得正好,喝了一口,察覺這是一碗藥粥,非常有利于我的傷勢恢復。

  我道了一聲多謝,繼續(xù)把藥粥喝完。

  婆婆笑瞇瞇地讓水兒拿碗去洗。

  等水兒走出去,婆婆向我解釋,前一天給我治傷后,她耗了些力氣,只能過兩天再給我的“朋友”醫(yī)治了,并且告訴我,我的“朋友”的傷勢比我輕些,不致命,所以可以緩一些為他治療。

  言外之意,她們祖孫并非刻意苛待我的“朋友”。

  顯然是水兒誤會了我和大護法的關系,婆婆才來解釋這一通。

  “婆婆,您祖孫二人,對我是救命的恩情,您若有話,但說無妨。”我對老人家說道。

  婆婆淡淡笑了一下,水兒蹦了進來。

  婆婆又吩咐水兒去捉魚,煲魚湯給我喝,水兒高高興興地去了。

  見水兒提著一個魚簍,踏著輕快的腳底功夫三兩下躍遠。

  腿腳不便的婆婆忽然要向我行一禮。

  我攙起她。她開始向我陳情。

  月氏一族,是自梁朝之前的代朝就開始傳承的江湖行醫(yī)世家,至今已有五百年家史。

  月氏一族的開族之主是一位女醫(yī),后世的傳承者亦皆為女子。

  族主規(guī)定月氏一族后世傳人只能為女子,且族中不得有男子。

  月氏一族不阻止本族女子與男子結合,但不得與男子生活在一起,如有孩子,女兒可以帶回族中,男兒不得帶回族中。

  但在三百余年前的大梁盛世初,當時那位月氏族長的女兒,在江湖上與一男子生情,最后男子為護她而死。

  她身懷有孕回到族中,誕下一男嬰,因深懷男子舍命之情,不肯按照族中規(guī)矩將男嬰送走,求族長母親容情。

  當時月氏一族奉初代族主之詔,安平傳承了兩百年,即使王朝更迭也沒有影響月氏一族,身在月氏一族自由長大的女子們,雖然都看清世間男子奴榨女子的本質,但總還是對無知懵懂的孩子容了一份情,哪怕是個男孩子。

  何況也有其她生了男嬰,而不得不按照族中規(guī)矩與男嬰分隔兩地的族中女子,雖說組規(guī)并不禁止她們去探望孩子,但總歸不如放在自己身邊教養(yǎng)可心。

  但族規(guī)如此兩百余年,族中也太平了兩百余年,誰也不敢說這其中沒有族規(guī)嚴令的功勞。是以誰也不敢公然求族長徇私。都只能將男兒放給孩子的父族教養(yǎng)。

  可如今族長的女兒生下的男嬰,卻是自來這個世界之前就沒有了父親,父親還是為護母子倆而死,實在是有情可原。

  規(guī)矩也是人定的,初代族主未必想到后世這種情況。

  當時族中女子大都覺得可以容情,族長也心疼女兒,于是暫時放下了族規(guī),準許了男嬰在放在族中教養(y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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