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以后不要再見了
姜久寧眉頭緊皺著,對黎天朗的話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黎天朗仔細(xì)的掖好被子,叮囑店家?guī)兔φ樟稀?p> 店家很是無奈,誰愿意自己店里住進(jìn)重病的人?真要是死在他們這,要多晦氣有多晦氣。
只能看見黎天朗出手闊綽的份上,催著他快去快回。
黎天朗出了門就跳上屋頂,抄著近路往沈府奔去。
姜久寧雖然昏迷在床上,但她的意識卻很清醒,只是身體暫時不受控制。
她趁機(jī)啟動意識空間,給自己的身體尋找解決辦法。
整個身體好像被掏空了,又渴又餓,她先取來井水解渴,然后尋找適合治療胃疼的藥。
她反省自己不用止疼藥實在太任性了,就算是天大的事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體。
她要是真病倒了,家里怎么辦?
姜久佑還沒把腿治好,姜久衛(wèi)的腦子還不知道能不能徹底恢復(fù),小寶還需要照顧,還有文氏、岳千山、王蓮花、韓鬼哭……
他們都會為她擔(dān)心,而她卻因為不能和御北寒再見面再交往而悲痛欲絕。
她這不是分不清輕重嗎?
姜久寧好好的反省了一通,只是以后不見面了,又不是御北寒死了,就算他真的死了,那她還能跟著去嗎?
多不值得!
她反復(fù)的勸說自己,找了止疼藥吃下去,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想開了。
等到黎天朗把沈星遲請來,止疼藥已經(jīng)開始起效,她的臉色好轉(zhuǎn)了不少,眉頭也舒展了一些。
沈星遲把脈之后說道:“她的確是內(nèi)傷之證,但還不至于傷到性命,注意飲食和心情,好好休養(yǎng)少則幾日多則幾個月,就能恢復(fù)過來?!?p> “幸虧請你過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黎天朗長長舒了一口氣道。
沈星遲拿出紙筆一邊寫方子一邊埋怨道:“我說過她要靜養(yǎng),我還給她熬了藥,哪知道她醒來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p> “她著急回家,”黎天朗解釋道。
沈星遲卻反駁道:“我看姜久寧覺得自己醫(yī)術(shù)高,就什么都不在意了。但是自己的刀削不到自己的把,她這樣就不是自信,是自負(fù)了。以后真的讓她改改這個性格,萬一出了事后悔都來不及。”
“你說的對,”黎天朗連連點頭,試了試她的額頭說道:“她好像發(fā)燒了。”
“她之前泡過冷水著涼了,”沈星遲嘆口氣說:“我就搞不懂,為什么非要著急走?”
黎天朗搖搖頭,他哪知道,他這一天已經(jīng)被江二娘搞得焦頭爛額了。
如果姜久寧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死的心都有。
接過沈星遲寫的藥方,黎天朗忍不住好奇的問:“她身上的毒全解了?”
“解了,”沈星遲回道。
黎天朗追問:“她自己真能解?”
他心里有個疙瘩,他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沈星遲瞇眼看著他,都是男人,他當(dāng)然明白他的想法。不就是懷疑御北寒么?
沈星遲輕笑道:“如果不是她自己這頓折騰,何至于此?”
聞言黎天朗微微一怔,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落地,臉上也跟著露出撥云見日的笑容來。
沈星遲接著說道:“毒雖然解了,身體也傷了。以后她的身體到底怎么樣還很難說。你也應(yīng)該知道那種藥的陰毒,她這么解毒的法子不定會落下什么病根?!?p> “都怪我,不該帶她來陽城,”黎天朗自責(zé)的說道。
“那就抓緊去給她熬藥,好好照顧她吧!”沈星遲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黎天朗急忙出去抓藥。
御北寒等到沈星遲和黎天朗全都離開了客棧,他才悄悄的潛入姜久寧的房間。
看著床上的人他心如刀絞,緩緩的坐在床邊,他盯著她仔細(xì)的看,見她呼吸沉重,臉色發(fā)紅。他急忙把手掌覆在她的額頭上,額頭上的溫度燙的他心驚。
他剛想起身去找點東西給她降溫,忽然手掌一下被她按住,姜久寧緩緩睜開了眼。
她定睛看了一會兒,才回過神,確定眼前的人是真的御北寒。她的心中五味雜陳,看見他的一瞬間,她的心中充滿了愉悅,可是清醒過來,又很難過。
她眼神糾結(jié)的看著他,啪的一下把他的手打開,惱火的說了聲,“請自重。”
說完目光一下落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掌纏著一圈繃帶,好像被她打了一下,滲出了一點點血跡。
他受傷了?姜久寧剛要詢問,還是放棄了。
御北寒不由的一愣,她的語氣,她的表情,她的動作,都那么疏遠(yuǎn),是真實的疏遠(yuǎn),一點都沒有開玩笑。
“姜久寧,你……發(fā)燒了?!庇焙f道。
“我知道,”姜久寧坐起身捏了一粒藥扔進(jìn)嘴里說道:“我吃藥了,還有事嗎?”
御北寒被她的冷漠打擊的猝不及防,他想了想說道:“你不辭而別,我過來看看。”
“你喜歡我嗎?”姜久寧忽然問道。
御北寒又愣了一下,違心的說道:“不喜歡?!?p> 姜久寧低頭一笑,看不出究竟是何種表情,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目光堅定的說道:“我也不喜歡你,所以就算我中招了,都不會找你解毒?!?p> 御北寒的眼睛募地睜大,震驚的看著她,姜久寧已經(jīng)下定決心,與其默默的離開,不如當(dāng)面把話說死,省的留下念想。
就像現(xiàn)在,一睜眼看見御北寒,她是真的開心。
她也覺得御北寒來看她,是真的擔(dān)心。
但她不能把她的家人放在桌上當(dāng)賭注,為了一個御北寒不值得。
就算他有皇位要繼承,姜久寧也不稀罕。
她狠下心接著說道:“御北寒,我現(xiàn)在很后悔當(dāng)初救了你,我曾經(jīng)把你當(dāng)成最重要的朋友看待,可是你卻一直在欺騙我,你可以是一個貨郎,還可以變成一個道士,再一轉(zhuǎn)身你又是一個俠客,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是誰?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經(jīng)想明白,你換了這么多身份接近我并不是想跟我做朋友,而是看中了我身上的利用價值。你用黃金沒辦法拉攏我,就想用恩情友情套住我,你想錯了,我不需要你報恩,也不需要你做朋友?!?p> “所以……”御北寒打斷她狠絕的話語,問:“你不需要我,對嗎?”
“對,”姜久寧果斷的吐出這個字,心卻狠狠的揪在一起,疼!比胃疼來的還甚。
御北寒的心在滴血,但還是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來,他說:“還以為你會一直蒙在鼓里,既然被你看穿了……”
他想說那以后都不要再見了,可是這么無情的話他說不出口。
但姜久寧能,她接著他的話說道:“以后不要再見了?!?p> 御北寒死死的盯著他,他的瞳仁顫了顫,扯了一下嘴角,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