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連狗都打聽了
姜久寧淡淡的解釋道:“他手中有一種暗器,我看像是暴雨梨花針。”
御北寒吃驚的垂眸,眼光里流動著欣喜,好像從這一句話就能看出姜久寧心中有他,還是關(guān)心他的。
但姜久寧接著說:“暴雨梨花針萬針齊發(fā),你倒是能護(hù)住自己,自怕我會跟著遭殃?!?p> 她怕御北寒覺察出自己對他還有留念,才這么說的,顯得她是為了自身安危才放走花必落。
果然,聽了這話御北寒的目光黯淡下來。
“你為何會被他抓???”他問。
姜久寧回道:“我不過小睡了一會兒,醒來才發(fā)現(xiàn)被他帶走了?!?p> “沒人跟你在一起?”御北寒追問。
姜久寧道:“我跟相公一起來的,他走開了一會兒?!?p> 其實(shí)她都不知道黎天朗這會兒還在隔壁喝酒,只是自己隨便給他編造的理由。
“以前你肯定不會被花必落抓住,”御北寒惋惜道。
“既然知道是以前,何必再提?!苯脤庉p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御北寒這才意識到自己一直把她抱在懷里。
姜久寧慢聲細(xì)語的說:“放我下來吧!我得回去找我相公,看不見我他會著急的。”
她一口一個(gè)相公,無時(shí)無刻不在提醒御北寒她已經(jīng)嫁人的事,御北寒干咽了一口,戀戀不舍的把她放在地上,順手把狐裘斗篷披在她身上,手指不經(jīng)意的擦過她的臉頰,只感到一陣涼意。
“你冷嗎?”他問。
姜久寧下意識的緊了緊斗篷,秋夜的風(fēng)對現(xiàn)在的她來說寒意透骨,但她還嘴硬的說道:“還好?!?p> 可腳跟剛站穩(wěn),腳底又竄上一股寒意,姜久寧低頭看了一眼,她是光著腳的。
御北寒也順著她的視線看,眉頭不由的一皺,不由分說伸出手臂打橫把她又抱了起來。
“喂,”姜久寧慌促的看著她,月光下她的雙眼閃閃發(fā)亮,御北寒一直覺得這是世上最好看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不能讓你光著腳走?!?p> “可你這么抱著我成何體統(tǒng)?”姜久寧反抗道。
御北寒譏誚的反駁道:“你眼里也有性別之分了?”
姜久寧語聲一滯,緊抿住嘴唇,支吾了一陣說道:“這跟醫(yī)患關(guān)系是兩碼事?!?p> “在我眼中一樣,”御北寒不帶情感冷清的說道:“此刻你是我在花必落手中救下的女子,護(hù)送你是我的本分。你們在哪間客棧?”
姜久寧道:“叫蓬萊酒家。”
御北寒舉目望去說道:“跟這里隔著好幾條街。”
“那就有勞了,”姜久寧不再反對,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
她實(shí)在累了,困倦再一次襲來,但她不想就這么睡去,她還想多看御北寒幾眼。
雖說這陣子她走路很少用腳,都是被黎天朗抱來抱去,但和御北寒的懷抱比起來,她更貪戀于此。
盡管之前聽他說過,他對未婚先孕的女人沒有興趣,她還是對他不可控的動心了。
姜久寧自己都不明白,怎么就會喜歡他呢?
前世身邊也曾有過那么多可靠的優(yōu)秀的戰(zhàn)友,她都沒喜歡上,卻在這個(gè)世界喜歡上了他。
可現(xiàn)在她根本沒有追求他的勇氣,沒有追求他的實(shí)力。
她連自己的家人都保護(hù)不了。
姜久寧相信御北寒也是喜歡她的,她昏迷的時(shí)候曾經(jīng)在空間里聽到過他的話,他愿意娶她,他為她流淚。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御北寒是真的為她傷心過。
并且通過今天在酒樓和張大人的偶遇,姜久寧又一次拿出御北寒做對比。
他也需要過她的醫(yī)術(shù)去幫忙,但沒掖著藏著,也沒為了他的私心,和黎天朗比起來不知道坦蕩了多少。
御北寒抱著她走出了院子走上街道,廟會早就散了,路上是三三兩兩歸家的人。
走了一段,御北寒問:“小寶最近好嗎?”
“還好,”姜久寧淡淡的回道。
他又問:“你二哥的腿怎么樣?”
她撐起精神回答:“還在打夾板,需要時(shí)間恢復(fù)?!?p> 他問:“你大哥最近如何?”
她說:“還是老樣子,這陣子我也沒精力管他?!?p> 就這么一問一答的,姜久寧的聲音越來越低,御北寒把家里的每個(gè)人都打聽了一遍,甚至連著馬、狗、豹子都問了,唯獨(dú)不問姜久寧過得如何。
不用問,看也看得出來,她過得不好。至少御北寒覺得她的身體實(shí)在不好。
她那么好的醫(yī)術(shù),怎么會還沒回復(fù)過來?
他還想問問她是不是缺少藥材,所以才沒能配出藥效好的藥。
御北寒低頭看向姜久寧,她若有所感的撩開眼皮回看著他,御北寒的心咚咚的跳了起來,他干咽了兩口,問道:“如果,我只是說如果,那天是我先到,你還會嫁給他嗎?”
可卻覺得懷里一沉,姜久寧的頭重重的靠在他肩上,實(shí)在撐不住在他懷里睡著了。
他的心也跟著一沉,上次見她的時(shí)候她也這么沒精神,到底要怎么樣他才能好起來?
御北寒抱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腳丫露在斗篷外邊,他就抱著她坐在路邊的臺階上,仔細(xì)的用斗篷把她的腳包住。
他總覺得姜久寧的體溫很低,用手摸了摸她的腳掌,涼的讓他心驚。
又試著摸了摸她的手,即便一直包在狐裘里,也沒有他的手掌熱。
一個(gè)人怎么會冷到這種程度?
距離酒樓還有一段,距離酒樓越近,他的腳步越沉重,心里越抗拒。
他不想把姜久寧送回去,想把她抱回去藏起來,就像以前黎天朗說的金屋藏嬌,他現(xiàn)在也想那么做了。
內(nèi)心掙扎了一會兒,還是抱著姜久寧去了一間賣炭的鋪?zhàn)印?p> 幸好今晚沒那么早關(guān)門,他買了兩只暖手的爐子裝好炭,握在手里試好了溫度,這才放進(jìn)斗篷里。
又朝店家買了一個(gè)布袋子,裝上暖手爐子包住姜久寧的腳。
他覺得這樣她能更暖和一些。
店家卻咂咂嘴道:“公子,看令夫人冷的厲害,暖手爐子就那么大,能有多大用處?”
“還有更大的爐子嗎?”御北寒忙問。
店家笑瞇瞇的說:“您不就是現(xiàn)成的爐子,咱們爺們火力旺,我家婆娘總說我像個(gè)炭爐子那么熱,鉆進(jìn)被窩里往懷里這么一摟比幾個(gè)暖手爐子都管用?!?p> 聽了店家的話,御北寒看著窩在椅子里的姜久寧若有所思,付了銀子抱起她再次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