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血肉墮落者
“喲,又來活了,還愣著干嘛?今天你的第一個獎勵來了?!?p> 杜衡扭了扭脖子,拉緊了身后的箱子。
然后便在人群中飛快奔跑,在狹窄細長的巷子如同游魚般穿梭。
良姜慌忙地收拾好筆記,追趕過去。
“前輩,等等我。”
小巷子里的青色石磚布滿了碎紋,充滿了歲月的痕跡。
角落里堆滿了遺棄的雜物,以及一些骯臟的不明液體,還有女士的絲襪。
這種臟亂無人的地方,往往是犯罪事件的高發(fā)地。
杜衡輕輕地放慢了腳,目光看向前方一個高大的男人。
身高一米八,年齡四十左右,穿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風(fēng)衣,戴著墨鏡,給人一種神秘的莊嚴感。
他的身邊蹲著一位瑟瑟發(fā)抖的女人,腳邊倒下了一具尸體。
那個男人倒在了血泊之中,胸口處一片血紅,看樣子是被捅了很多下呀,大概是已經(jīng)掛了。
高良姜嚇得直接拔出了手槍,雖然槍都忘了上膛了。
“住……住手,不要一錯再錯了!我命令你投降?!?p> 杜衡看著那個墨鏡男說:“牧叔你……你殺人了?”
沒想到這次犯案居然遇到了老熟人了。
“別鬧,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p> 牧叔用手指了指蹲在地上還在顫抖的女人。
那個女人雙目無神,神之處于崩潰的邊緣,拿著尖刀的手還在顫抖。
“我一個月被搶三次了呀,三次了呀,報警都沒有用?。∵@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這樣的呀。”
杜衡有些失望,似乎只是一樁普通的搶劫案而已。
牧叔在一旁安慰著她的情緒,并且摘下了墨鏡,直勾勾地盯著那位女士。
他的藍色的瞳孔散發(fā)著淡淡的幽光。
而且他的聲音充滿磁性,是迷人的煙嗓。
“嗯,姑娘冷靜冷靜,這事兒也不歸我們管,不過你最好還是先去局里投案自首,一般情況下正當(dāng)防衛(wèi)是無罪的,你會沒事的?!?p> 聽到是無罪的詞語后,那姑娘的情緒才平復(fù)了一些。
“你們會幫我證明的吧?”
“當(dāng)然了,治安官一會兒就來,你先待在這兒吧,不要隨便亂跑,不然會加重嫌疑?!?p> “哦……好的?!?p> 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的聲音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讓人感覺到心里放松,仿佛只要有他在,內(nèi)心就很踏實。
杜衡瞥了一眼那個女人。
身材還湊合,臉上畫著淡妝,長得還行,手臂上有紋身,身上還噴了劣質(zhì)的香水,有些嗆鼻。
像這種類型的女人,一般在酒吧比較常見,也是被犯罪分子盯上的首要目標(biāo)。
杜衡說:“牧叔,沒事咱就走吧,這種普通案件交給治安官處理就可以了?!?p> “不,還不能走?!?p> “為什么?”
“你過來看看這個。”
牧叔蹲到了那具尸體旁邊,檢查著身上各處,隨意翻看眼球和舌頭。
死者是一位二十多歲的男性,身高在一米七左右,外觀很普通,穿著一件發(fā)舊的西服。
杜衡好奇地走了過去,發(fā)現(xiàn)尸體的頭頂赫然開了個洞。
牧叔說:“死者頭上的是法術(shù)貫穿,類似于黑魔法。我檢查過了,那個女人并不具備法力,記憶中也沒有任何出手的痕跡??上覜]看見犯罪兇手,只聽見了對方翻墻逃跑的聲音,行動敏銳,法術(shù)精準(zhǔn),是個潛在的危險人物?!?p> 真正的致命傷是那一擊斃命的爆頭,后續(xù)女人的補刀,其實已經(jīng)無所謂了。
杜衡問:“會不會是其他同行?”
“不可能,我們局內(nèi)都是超能力者以及強化人,只有異族和邪教徒才會使用黑魔法。既然是自己人的話,對方也沒必要跑?!?p> 接著牧叔搬開了尸體的嘴,杜衡看到那具尸體的牙齒。
他摸著下巴,似乎陷入了沉思中。
死者張開嘴后,卻是一口鋒利的鯊魚牙,尖銳無比,可以輕易撕開任何肌肉。
而且他的指甲很長,摸上去也十分的堅硬,呈現(xiàn)一種暗紅色的狀態(tài),并且在指甲中找到了殘存的肉渣。
把衣服掀開,胸口血液浸染的地方,隱約能看見一個奇怪的紋身,奇怪的三角眼睛,鑲嵌在類似太陽的觸手中。
杜衡驚訝地小聲說:“嘶,對血肉渴望的墮落者?還是隱藏的異族?”
高良姜沒敢靠過去看那尸體,他小心翼翼地說:
“既然沒我事了,那我是不是該去巡街了?!?p> 畢竟這種涉及異族犯罪的大案子,不是他這種小小的預(yù)備員能夠觸及的。
牧叔說:“沒事兒,都是自己人,你也可以聽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p> 聽聞此言,高良姜眼神閃過一絲興奮的光,看上去有些激動。
“哇,我頭一次參加這種案件呀,前輩們多多指教,話說墮落者是什么?”
然后杜衡就給他稍微解釋了一下。
如諸位所見,這個世界并不太平。
人類的高墻之外,在那荒涼的放逐之地,藏著虎視眈眈的異族。
那是歷史上人類的幻想生物,只不過都真實存在了。
他們時刻渴望著奪回自己的土地,屠殺那些愚蠢的人類,有的甚至混進了這座城,偽裝成了普通人或者高官,意圖顛覆著人類的政權(quán)。
而受到一些邪神蠱惑的人,或者是黑暗魔法侵蝕的家伙,都會變成一種半人半妖的怪物,強大殘暴而且嗜血、饑餓、變態(tài)。
“應(yīng)該是墮落者,而且被轉(zhuǎn)化的很深,上一次見到應(yīng)該是在兩年前了,那個邪教團伙被我們集體出動給剿滅了,城市這幾年倒是安靜了不少?!?p> 杜衡憂心忡忡地說:“他們是打算卷土重來了?”
牧叔站起身說:“就算有那心,時間也太短了,暫時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不過值得警惕,最近可能工作量會增加?!?p> 杜衡點了點頭,忽然問:“話說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我的巡查領(lǐng)地?哦不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小高的領(lǐng)地了?!?p> 牧叔聳了聳肩膀笑道:“說實話,本來就是過去找你的,只是剛好路過這里罷了,到省得我去黑鼠胡同找你了。這里不方便,咱們?nèi)ツ菞l小巷子聊聊?!?p> 牧叔說話間,看了一眼蹲在巷口有些不知所措的女人。
杜衡跟隨著男人的步伐,拐進了一條小巷的深處,這里倒是挺安靜幽閉的。
杜衡將身后的大棺材放在地上。
他率先開口問道:“這件事是不是和那場連環(huán)殺人案有關(guān)?畢竟那些瘋癲的邪教徒,總能和惡魔扯上點關(guān)系。”
良姜吃驚地說:“連環(huán)……變態(tài)殺人案?”
牧叔熟練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放到嘴里叼上。
“如果不是那位神秘人暗中出手相助,這女人拿著刀也得死,很可能是本市第七起慘案了。對了,有火嗎?”
“我又不抽煙,帶著那玩意兒干什么?!?p> 他靠近過來,用胳膊肘輕輕地觸碰著杜衡的肩膀。
“別鬧了,咱倆合作那么久了,你知道我抽煙,還不幫忙帶火嗎?”
杜衡無奈地說:“雖然說膩了,但我還是想提醒吸煙有害健康?!?p> 說完就從口袋里掏出了打火機,并且熟練地給對方點上了煙。
雖然不用來抽煙,但是可以用來點燃汽油,要么制造幾場火災(zāi),或者燒毀一些信件與尸體解剖,所以還是有必要的。
牧叔吧唧吧唧地抽著煙,享受著吞云吐霧。
“在家里你嫂子都不讓我抽,可把我憋壞了。對了,你先看看這個吧,良姜你就別看了,你心里承受不住的。”
說完從風(fēng)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包厚厚的東西扔了過來。
杜衡好奇地取出相片一看,只是一眼掃去,便瞬間皺起了眉頭,
即使是他那強悍的心理素質(zhì),也感覺到了一陣惡心。
高良姜看著前輩那副模樣,心中越發(fā)地好奇起來了。
然后側(cè)過頭,悄悄地瞄了一眼,隨后立刻蹲到墻角開始嘔吐,扶著墻的手開始顫抖,背后發(fā)寒。
看到這一幕的牧叔搖了搖頭,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都說了別看了,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良姜一臉的委屈,果然有些高估自己的承受能力,前輩們的日常生活就這么恐怖嗎?看來自己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還是很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