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周培安不由得喉頭聳動,尷尬的吞了一口口水。
原本“通融”這兩個字,是他想說的。
從周培安回到家門口看到房東阿姨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房東阿姨的來意。
本來房東阿姨可以不用親自跑這一趟的,他每個月都會準(zhǔn)備好下個月的房租,等到了日子,他都會如約轉(zhuǎn)到房東阿姨的微信上。
誰會想到王圓圓突然出事了呀,面對五萬塊的治療費一籌莫展之際,他也只好“公款私用”了。
可即便如此,再加上王圓圓的后續(xù)治療,他還欠著人家醫(yī)院七八萬塊呢。
而且昨天剛給王圓圓交了治療費,哪怕房東阿姨早來一天呢?
現(xiàn)在一時間讓他拿出八百塊的房租,他上哪再找八百塊房租去。
更何況房東阿姨的老伴楊叔叔查出了結(jié)石,自己再想說出來“通融”二字,誰通融誰啊。
“額,這個。阿姨咱先進去,坐下說。”
房東阿姨急忙擺擺手,一臉和氣的道。
“不不不,就不進去了,我說兩句話就走?!?p> 說完房東阿姨嘆了口氣,環(huán)顧這個破落的小院子被周培安打理得井井有條,不由得一陣欣慰。
“原本這個房子,是我爸媽留給我的,這些年一直沒舍得賣。而且你們小兩口又把這里打理的這么好,我沒事兒的時候也喜歡在門口站一會兒,就像我爸媽還活著一樣。”
“而且上個禮拜你也專門打過電話,說圓圓那孩子出事了,希望我們寬限幾天??烧l想到你楊叔叔會查出結(jié)石啊。我兒子、女兒都勸我說把這個小平房賣掉,給你楊叔叔治病。你也知道我們老兩口都是下崗工人,全指望著收房租生活。”
“可你楊叔叔說,這又不算什么大病,犯不著賣房子,所以我只能催你交房租了。因為你楊叔叔這場病,我給其他幾個租戶都漲了點兒房租,我也知道你們小兩口現(xiàn)在正在難處,也不多漲,就漲兩百,湊個整數(shù),你看行不?!?p> 周培安只覺得自己腦袋里嗡嗡的,房東阿姨一家的生活條件很好,甚至這條胡同里有一半的房產(chǎn)都是房東阿姨的父母生前留下的。
至于楊叔叔治病需要花多少錢,周培安不知道。
但他知道肯定不是收收房租就能治好的。
所以,周培安有理由懷疑房東阿姨說楊叔叔生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漲房租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但房子畢竟是人家的,人家也有權(quán)漲價。
而且人家也確實寬限了自己一個星期,還能長年累月一直寬限下去?
可周培安滿打滿算兜里就剩下五十塊錢了,上哪給房東阿姨湊一千塊錢的房租啊。
難不成,還讓醫(yī)院把錢再退出來?
“額,非常抱歉阿姨,就因為房租這么小的事,還得麻煩您親自跑一趟。您放心,房租的事,我一定會想辦法。三天,最多三天,我一定把房租給您轉(zhuǎn)過去?!?p> 三天,是周培安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了。
按照以往,包括送快遞、送外賣在內(nèi),周培安一天差不多能賺三百塊左右。
如果自己跑勤快點兒,多加加班,三天時間應(yīng)該能湊到一千塊錢。
這可是他能表示出的自己最大的誠意了。
可哪知,房東阿姨聽到周培安的解釋,顯然有些詫異,不由得落寞起來,又環(huán)顧小院一圈。
“三天?三天怕是不行啊。來之前,我兒子女兒就商量著在網(wǎng)上把房子掛出去。按照市價,這六七十平米的小院怎么也值個四五十萬?,F(xiàn)在又加上你楊叔叔生病急需用錢,他們就準(zhǔn)備三十萬賣掉。最遲明天,超過明天的話,小周你也不用費心思了,趕緊找房搬家吧!”
周培安當(dāng)即就慌了。
價值四五十萬的房子要三十萬賣掉,那還不得一上線就被搶啦。
可只有一晚上的時間,自己又去哪找這么合適這么溫馨的小院啊。
而且就算找得到,那房租呢?
難不成這兩天自己睡大街?
“明天...就明天。您放心,最遲明天晚上之前,我把房租給您打到卡上行不行?要是明天晚上之前我沒給您打房租,您也不用特意跑一趟了,我直接搬家?!?p> 這算是周培安給房東阿姨的承諾了,而這個承諾就是希望房東阿姨能對自己放寬心,好給自己留一晚上的時間想對策。
可房東阿姨聽到周培安的承諾,不由得愣了愣,眼骨碌一轉(zhuǎn)又說道。
“小周啊,恐怕僅僅是下個月的房租還不行。我兒子女兒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們一直要跟租客們押一付三,而且我們也老了,走不動了,也希望你能理解理解我們。”
周培安當(dāng)即就懵了,押一付三,一千變四千?
您看我們家里所有家當(dāng)全加起來,值四千嗎?
不由得周培安轉(zhuǎn)頭看向自己心愛的小電摩,它陪伴自己在這個城市里度過了兩年零四個月,難道要把這個小電摩賣掉付房租?
可賣掉小電摩,自己還怎么送快遞送外賣啊。
可是不賣掉小電摩,自己又從哪里搞到四千塊錢。
搞不到四千塊錢,自己不就得睡大街了?
反正現(xiàn)在是夏天,周培安倒不介意自己睡大街。可關(guān)鍵是小電摩是自己賺錢的工具,真要賣掉了,豈非連給王圓圓賺治療費的最后一絲希望都沒了?
只是該怎么搞到四千塊錢,著實需要費一番心思。
可在這之前,周培安還是好言好語的先把房東阿姨送走再說。人畢竟歲數(shù)大了,萬一從這個小院里再出點兒啥事兒,自己可真賠不起。
送走了房東阿姨,天色已經(jīng)完全黑下來,周培安坐在梧桐樹下的小板凳上一籌莫展。
錢,還是錢。
自己在這個大城市里舉目無親,又沒有太親近的人能借給自己,四千塊,可咋辦啊。
忽然,周培安突然想起來一個人。
趙靈兒!
她也許能幫自己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
想到這里,周培安急忙掏出手機,照著趙靈兒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過了很久,電話才接通,不等趙靈兒開口,急迫的周培安一看電話被接通了,當(dāng)即整個人無比緊張起來。
“那啥,老同學(xué)啊,我,我想找你借點錢,過段時間一有錢了馬上還你,行不行?”
當(dāng)趙靈兒喜出望外的看到周培安的電話還以為是他回心轉(zhuǎn)意了,可當(dāng)她聽到周培安打電話的來意,狠狠的給了自己旁邊小白兔抱枕一個拳頭,恨恨道。
“不借!”
然后果斷掛斷電話。
牛肉泡魔王
月底了兄弟們,誰還有票盡管砸過來,只要超過50,我就是不吃不喝也給大家多爆一章! 謝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