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市。
3區(qū)。
冬桃街白鹿巷112號。
還沒下車,徐青就看到了路邊圍著的許多圍觀群眾、以及在公寓樓下封鎖的嚴密的警戒線。
現(xiàn)場停著不下三輛黑色和周青霜的車一模一樣的吉普。
同時,不遠處還停著八、九輛大秦巡查廳的警車。
整個場面顯得格外壯大。
這也從另一個角度體現(xiàn)出了武威局對這件案子的關注程度。
下車后,迎上他們的正是那日徐青在天臺上見到的那位化身為漫天烏鴉,將“邪瞳”殺死的青年男子。
此時再見,此人已經完全沒有了當時的兇殺之氣,只是溫和一笑,主動上前和徐青握了握手:“我叫韓亞,代號寒鴉,你隨便叫?!?p> 徐青也連忙客氣了一番。
很難想象如此強者,竟然態(tài)度如此溫和。
聽周青霜說她的小隊一共有五人,徐青很好奇剩下三人都是什么模樣。
隨即,韓亞帶著徐青和周白雨朝著小區(qū)內走去。
路過的巡查官和探員都面帶敬意的看向周青霜,不斷的打著招呼。
徐青這才大概清楚,周在這些人心里的地位。
隨即他便有些惶恐,不知道自己這個新人到底是如何入了這位大佬的法眼。
越過警戒線后。
徐青四下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里算是一處還算上檔次的小區(qū)。
沒等徐青分析,就聽寒鴉直接說道:“整個小區(qū)有著完整的門禁措施和監(jiān)控措施,安保人手也不在少數(shù)。
不過即便是再嚴密的保護措施,在面對哪些變異者的時候仍舊不夠。
因為那些人的能力都詭異莫測,無法揣測他們通過什么手段潛入進來進行作案的。”
徐青微微點頭,他也是這么想的。
走到死者所居住的樓下時,寒鴉止住了腳步看向徐青:
“案發(fā)現(xiàn)場狀況很慘,兩位死者,一位成年女性,一為七歲兒童。
死之前都受到過非人的虐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p> 他這話完全是對著徐青說的。
似乎絲毫沒有考慮到身旁的周白雨或者說周青霜。
仿佛對方并不需要擔憂這些。
徐青微微點頭,心中做了一些預設。
這才跟著寒鴉朝著樓上走去。
這棟住宅樓是一梯兩戶模式。
基本上只有收入水平達到一定的程度才能有家底在這里買房。
昨晚休息的時候,徐青通過招待所的電腦也大致的了解了一下這個世界。
發(fā)現(xiàn)這里的社會結構似乎和自己以前的世界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qū)別。
除了進化者這些人的存在很是獨特之外,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并沒有太多變化。
四樓。
東戶。
門口,另一名特組成員白方正在等待幾人。
“組長,”那叫做白方的青年臉色慘白的咽了口唾沫,“艸他娘的,組長,太慘了,我不敢看,已經不成人樣了,要么你也別——”
寒鴉瞪了白方一眼,白方立刻住嘴,卻說什么也不愿意進屋了。
站在門口的白方一邊抽煙一邊看著徐青:“唉,剛來就讓你遇到這么個事,我叫白方,兄弟,做好心理準備?!?p> 白方似乎沒心思和徐青握手,只是簡單說了句,就低頭抽煙去了。
徐青心中一凜,跟著周白雨走進了屋。
這里沒有任何圍觀者,只有巡查廳的人和武威局的人。
整個現(xiàn)場被保護的很好。
幾乎原封不動。
一踏入房間,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撲鼻而來。
但讓徐青皺眉的是,之中似乎還夾雜著一縷淡淡的肉香。
同時,還有許多油煙味殘留。
這些味道之中,除了血腥味是正常人類嗅覺范圍內的,
其余的味道都極其細微,近乎于微不可聞。
只是接下來,映入眼簾的,
卻讓徐青轟然之間,頭皮發(fā)麻。
隨即,他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度的震驚,繼而是憤怒,隨后便是滿腔殺意之中。
即便是在18號樓的那晚所看到的滿地血肉的景象,也沒有這一幕來的讓人憤怒!
白凈寬敞的客廳內,和臥室接連的地方,靠近電視墻前。
有一大一小兩具尸體。
一個成年女性。
一個7歲的孩童。
成年女尸成跪坐狀,抬頭望向電視墻上。
渾身滿是傷痕,赤裸。
雙眼眼皮被膠帶貼在眼眶上,以防閉眼。
臉上表情痛苦,扭曲。
孩童的尸體被人用釘子釘在電視墻上。
就在成年女尸的對面電視墻上。
“初步判斷死亡時間在三天以上,成年女性受害者渾身上下有多達128處刀傷,三處致命,但最終的致死原因是失血過多。”
“其在死前遭受過多次侵犯,胸部完全被咬碎,下*也被割裂?!?p> 就在這時,一個臉色略顯難看,渾身穿著白衣的女法醫(yī)走到了周白雨的跟前聲音發(fā)顫道。
“根據(jù)現(xiàn)場情況推測,兇手曾對其進行了很長時間的侵犯和折磨?!?p> “而折磨的具體方式,除了肉體折磨之外,還有.......”
女法醫(yī)很明顯的猶豫了一下,這才咬牙看向墻壁上的童尸:“還有讓其觀看女兒被折磨虐殺的場景......”
后面的話,徐青沒能聽下去。
他幾乎是沖出了屋子。
最后匍匐在樓道里瘋狂的干嘔,仿佛要把什么吐出來。
可是最終,他什么也沒有吐出來。
除了口水。
“嗒嗒——嗒嗒——”
一道腳步聲在他身后響起。
白方叼著一根煙,拍了拍他的后背,什么也沒說。
吐了一會,徐青這才胃中逐漸平緩。
他坐在地上,扭頭看向白方:“白前輩,以你的經驗,什么樣的兇手能夠做出如此殘忍的行為?”
“前——”白方被徐青這稱呼叫的一愣,卡了一下,這才搖頭一笑:“前輩,哈,這么古早的稱呼還真是讓我感到奇怪。”
他狠狠吸了口煙,并未吐出煙氣:“能做出這種事情的怎么可能會是人?人是不會這么做的,不是人。”
隨即,他搖了搖頭:“如果是人,那他......就不是人,真特么該死,該死!”
白方的話聽起來矛盾,但卻讓徐青好好地琢磨了一陣。
想清楚后,徐青竟然再次起身朝著屋內走去。
“還去?”白方詫異道。
徐青勉強的笑了笑:“我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組長都沒出來。”
說著,便再次走進了屋內。
白方眼睛一瞪,隨即不由得苦笑一聲:“這新人,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