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二章 眼對眼，心比心
“你是不是也瘋了，那家伙要給五階巔峰續(xù)命，你這是一個凡人去送死？”
清婉先天開化的腦子有些不夠用，要說古千莫去還能說的過去，但是申承要去她真就理解不了。
“我沒瘋，我研究過秦家的功法，秦家絕大多數(shù)人都是劍修，就算秦曉魚我也接觸過幾次，她平日也是用短劍。秦家修士是驕傲的，是用血和實力捍衛(wèi)出來的驕傲。他們認(rèn)為，劍，象征王者之氣，代表王者之師。只是他們的劍是武道用劍，雖然無法遠(yuǎn)程斬殺，但是斬出的劍氣可是很厲害！”
清婉恍然大悟，“哦——你是想說你劍氣免疫的特殊體質(zhì)？不懂！”
申承被清婉說得一陣發(fā)懵，好在清婉已經(jīng)不再愣神，重新啟動了風(fēng)卷殘云的大業(yè)。
申承一陣尷尬，說道：“你先把情況跟我說說……”
如此一來，清婉邊吃邊說，等吃的肚子滾圓，她打了幾個飽嗝，也把整件事情講完了。
這期間，申承仔細(xì)的聆聽，想要抓住其中的點點細(xì)節(jié)，可惜清婉描述的并不怎樣，他也只聽懂了一個大概。
“既然吃完了，還是由我來說吧……”
古千莫的聲音從屋外傳來，門口的位置被清婉和小白小黃占了，他只得坐在側(cè)面，正好面對著申承。
小黃還好，小白似乎特別怕古千莫一樣，見到他進(jìn)來，立馬一溜煙鉆入清婉的胸口。
青衣門的靈獸都習(xí)得化物之法，這是青衣門歷代的傳承，傳聞這功法來自青衣門第一代門主——地師。
這些靈獸平日都會化物被藥師戴在身上，例如小黃便會首尾咬合，化作一枚土黃的玉鐲纏在清婉手腕上，但是小黃年幼，更喜歡自己經(jīng)常出來溜達(dá)，清婉在沒有危機(jī)的時候也就默許了。
但是小白，這家伙老往清婉胸口里鉆，這讓古千莫一陣費解，甚至他心中還想過，“小白這家伙莫不是清婉的……護(hù)心鏡？”
甚至為此，古千莫還不由多看了小白兩眼。
“看什么看，大家不熟！”
清婉緊了緊領(lǐng)口，突然又想到古千莫這家伙有天眼，頓時有些泄氣，這太犯規(guī)了，如果不是特殊法器，再擋也擋不住??！
古千莫此時的心境哪會因為這種事動用天眼，無奈地?fù)u搖頭，雙眼盯著申承，口吻卻是給清婉說道：“文昕約你出去走走，我與申承兄單獨聊聊如何？”
“行！”
清婉左看看右看看，見申承沉默不語，自己干脆一把拽過依舊在貪吃的小黃尾巴，拖著就往外走去。
清婉這一走，屋內(nèi)立刻安靜下來，古千莫與申承彼此對坐，兩人都能感覺到在被對方注視著。
很快，屋外有人進(jìn)來把桌子收拾了一遍，又上了三個小菜，一壺酒，這才有人走的時候伸手把門帶上。
“我們好像也不太熟？”
古千莫先倒了兩杯酒，一杯用神識控制放在申承的桌上。他如今已是“酒精”沙場，過去那段日子比他一輩子喝的酒還多，特別是宿醉的感覺如此逼真，他甚至懷疑自己醒了之后會不會發(fā)酒瘋。
“確實，我們也就見過兩面?！?p> “呵呵，一次在趙士成的飛舟上，一次在雍州外段掌柜那里？”
申承搖搖頭，微笑道：“一次在葬妖谷外，一次在飛舟上，雍州那次，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不算也罷。”
古千莫略微一驚，沒想到申承竟然看穿了當(dāng)初自己剛從葬妖谷出來的易容，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又釋然了，問道：“心眼可以追溯過去？”
“不能，我心中會習(xí)慣性地記錄下每個人的特質(zhì)，如今想來，那時候的你與飛舟上的你是同一個人。”
“原來如此……那可以探測多大的地方？”
“我心所在，便是邊界，我心通透，世界便通透?！?p> 古千莫大吃所驚，按照申承的說法，他這個神通還要比天眼厲害，問道：“若你心中有世界，豈不是全部都可以看透？”
“是！但是，你看過真正的世界？”
被如此一問，古千莫再是一愣，然后誠然點頭道：“不錯，我們不知道世界是什么樣子?！?p> “不只……我修為也不到，想要裝下世界，至少要有世界的胸襟，可惜我沒有，現(xiàn)在只在一個人身上罷了……”
“清婉？”
“是?！?p> 兩人說的平靜，卻是到此處彼此都沉默起來。
屋內(nèi)再次恢復(fù)安靜，只聽到古千莫一杯杯地給自己倒酒、喝酒的聲音。
一連喝了幾杯，古千莫重重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盯著申承問道：“你知不知道她的情況？”
“你若說青衣門里的情況和她的身世，我一概不知，她沒說過，我也沒問過。若指的是她體內(nèi)經(jīng)脈的問題，這個我確實知道?！?p> “你沒告訴過她你知道？”
“她并未曾經(jīng)問過。”
古千莫又是有點尷尬，他記得趙士成曾經(jīng)說過李浩是個武癡，悶葫蘆，但是真到了聊天的時候，他才感覺到，自己似乎把聊天聊進(jìn)了死胡同里。
這次倒是申承先開口了，說道：“你是來勸我不去秦家的？”
“不知道……說來我們關(guān)系也不深，但是好歹我救過你一次，也許只是不想看到你就這么再搭進(jìn)去吧！畢竟……你的狀態(tài)不是特別好?！?p> “嗯……你確實救過我，但真正救活我的是清婉，她的時日可能不多，只要她不趕我走，我還想陪她走完剩下的路?！?p> “她干涉他人命途，不知何時就會遭天譴，待在她身邊有害無一利，甚至常人感覺到她身上的氣息，無形中會慢慢疏遠(yuǎn)她?！?p> “所以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人，我更要陪她去，況且，你覺得我怕天譴？”
古千莫沉默地?fù)u搖頭，獨自一個人再次喝起悶酒，一連喝了十幾杯，臉色有些微醺才停下來，開口道：“我這次要給秦嘯天續(xù)命，順便說不定可以為清婉改命。”
“很好，這是好事，對她來說是一絲活下去的希望。”
“難度很大，九死一生，你舍得？”
“沒事，若你成功，我會離開她?！?p> 古千莫眉頭一皺，拍了一下桌子，“好！這杯敬你的舍得！”
說罷率先一飲而盡。
申承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也一飲而盡，說道：“其實我不該喝酒，不過為了這事，可以喝一杯?！?p> 緊接著，古千莫酒勁竟然清醒了，申承說著一杯就果真一杯，一杯之后立刻醉倒在了輪椅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