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氣境大圓滿。
兩名大漢的長相,一個模子刻出來一般,面容呆滯,行動步伐,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分毫不差。
“我叫李三。”
“我叫張四。”
“鬧事者,”
“死!”
徐望仙、顧漢州,對視一眼。
同時起身,暴起發(fā)難。
平安巷打架第一條:別廢話,能站著的,才有資格報(bào)名號。
顧漢州帶著的是一把缺少劍尖的斷劍,可劍鋒明亮,凜冽生輝,吹毛斷發(fā)都只是尋常。
赫然也是一把上品靈寶。
他起身,拔步,一沖而出。
握劍的右手,狠狠向下一斬。
李山呆滯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在他面前,赫然出現(xiàn)三個顧漢州,三把劍從天而降,將其團(tuán)團(tuán)包圍,一模一樣,根本分不出真假。
畢竟是煉氣境大圓滿的修行者,戰(zhàn)斗經(jīng)驗(yàn)豐富。
雖慌,卻不亂。
他抬起胳膊,握掌成拳,同時轟向面前的兩個顧漢州。
拳頭凝聚真氣,勁風(fēng)呼嘯。
滄月酒館中就像是刮起了一陣大風(fēng)。
拳劍相交。
兩聲“乒”聲之后,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三個顧漢州突兀地合三為一,人卻是已經(jīng)坐在了酒桌旁邊。
仿佛沒有動過一般。
而,李三則砰然倒地,背后出現(xiàn)一道長長的豁口,脊柱都被斬?cái)嗔恕?p> 那三個顧漢州,竟然全都是真的。
與此同時,酒館有人驚呼出聲。
顧漢州霍然回頭。
只見,徐望仙站在桌旁,手持鐵劍,輕輕一揮,驀地迸發(fā)出一道劍氣。
剎那之間,將張四穿胸而過。
張四如同喝醉了酒,身形搖搖晃晃,接連倒退了五六步,最終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轟然砸在地上。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反映過來。
直接被一劍秒殺。
“劍師!”
“如此年紀(jì)輕輕的劍師??!”
“不對,不對,徐家小子的修為,遠(yuǎn)遠(yuǎn)沒有達(dá)到修士第三重熔爐境??!”
“沒錯,我剛才用秘法看過,那徐家小子的靈臺都未打開,最多不過煉氣境而已?!?p> “可是,只有到達(dá)熔爐境的劍修,才能施展出劍氣,他是怎么做到?”
如此怪異的情景,讓酒客議論紛紛起來。
“嘿嘿,此種情況,老夫倒是有些猜測?!币粋€須發(fā)皆白的老道士,摸著雪白的胡子說道。
“錢道長,這里就你修為最高,就別賣關(guān)子了,趕緊說吧。那誰,小二,再拿一壇雪花釀,給道長滿上!”
有心急的豪客如是說。
“通常來說,將氣海真氣轉(zhuǎn)化成劍氣,的確只有熔爐境劍修才能做到。畢竟劍氣兇猛,即傷敵也傷己。只有身似熔爐的修士,方可承受劍氣。但是,有一些修士天生劍體,煉氣境也能激發(fā)劍氣。
又或者機(jī)緣巧合融合了大修士的劍意,劍意到,則劍氣發(fā),這種情況多屬于那些大宗門擁有的手段,可稱之為傳承劍意。我觀那少年,應(yīng)當(dāng)屬于后者。
不過不管是天生劍體,還是傳承劍意,都有一個弊端,那就是消耗非常大,畢竟,煉氣境修士的氣海實(shí)在是太小了,真氣有限?!?p> “原來如此。道長果然見識多廣,受教了受教了,來,干一杯!”
“......”
徐望仙手持鐵劍,感覺到身體中傳來一絲疲憊。
那老道的確見識豐富,所說情況大致不差。
老道以為的傳承劍意,實(shí)際上來源于鐵劍中的劍靈,跟徐望仙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而且,方才的劍氣,抽取他全身四分之一還多的真氣,至于劍靈是如何將真氣轉(zhuǎn)化為劍氣的,徐望仙暫時還不清楚。
將鐵劍“賦予靈性”之后,那劍靈像是能進(jìn)入他的腦海。
只要他所思所想,劍靈就能立刻明白意思,化真氣,成劍氣,離體化虹,所有的過程全然不需要他來做,躺贏就行。
他需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上來?!?p> 啊,不對。
“殺敵!”
劍生靈智,蕙質(zhì)蘭心,通曉人性,劍心通明,是為慧心!
當(dāng)靈物的等階達(dá)到“慧心”,威力遠(yuǎn)超徐望仙的想象。
這劍靈已經(jīng)比人還要聰明了。
顧漢州拍拍徐望仙的肩膀,老懷大慰地說道:“好兄弟。我現(xiàn)在承認(rèn)你是天下第一劍仙了。”
他的表情竟然有些寵溺,就像是辛辛苦苦帶大的孩子終于一飛沖天考上了青華北大一般,滿臉自豪。
徐望仙不由得一陣惡寒,沒好氣地說道:“這還需要承認(rèn)嗎?你老老實(shí)實(shí)的做天下第二劍仙就好了?!?p> 顧漢州哈哈大笑:“沒問題。反正第一第二,都是自家兄弟。”
“我道是誰如此猖狂,原來是顧公子駕到。招呼不周,老朽帶下人們向你賠罪。今天,看在顧公子的面子上,老朽請大家吃酒,盡管吃盡管喝。”
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慢悠悠的從閣樓上走下來。
話音方落,周圍就響起了連聲叫好,“周掌柜大氣,謝謝掌柜的”等諸如此類。
周掌柜來到近前,沉聲道:
“來人,看看這兩個廢物死沒死,死了就拉出去喂狗!銀槍蠟頭不中半點(diǎn)用?!?p> 后面立刻有五六個人上前,扶起李三,張四。
人少了,可扶不動。
死自是沒死的,這兩人只是酒館打手,徐、顧二人又不是殺人狂魔,下手自有分寸,只是需要修養(yǎng)的時間很長罷了。
周掌柜從頭到尾,都沒拿正眼看過徐望仙,仿佛當(dāng)他不存在一般。
徐望仙卻想起來,當(dāng)時就是他帶自己到二樓雅間,以回饋老顧客的說辭將其灌醉,才有后面的張志盛到來,簽字留印。
“顧公子,我滄月酒館與你近日無仇,往來亦無怨,為何故意鬧事,打傷我酒館護(hù)衛(wèi)?若是不說出個原由來,就算老朽去滄河鐵匠鋪,負(fù)荊請罪,也要向顧大師討個說法!”
周掌柜望著顧漢州,緩緩說道。
“你不需激我,更不用顧忌我家老頭子。”顧漢州嗤笑一聲:
“今天,我來,只是代表我自己。反倒是我想代替兄弟,向周掌柜討個說法。”
周掌柜眼中的忌憚,瞬間消失。
只要顧大師不參與進(jìn)來,這兩個小子能翻出什么風(fēng)浪。
周圍眾人也十分好奇,剛才看到兩少年一人一劍,干凈利落的解決敵人,痛快之極,當(dāng)?shù)酶∫淮蟀住?